云王府的侍卫和手下的暗卫齐齐上手,暗处数十道黑衣人闪身而现,君熇领着身后的数十名的太监齐齐的围攻了西雪的使臣团,这时候君熇等人除了身上穿着黑衣的锦衣,脸上也蒙着黑色的布巾,他们是监察司的手下,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会给主子和长平郡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龙一一看两方人马动手,立刻按照先前云染的指示,身形如幽灵似的在西雪的兵将中闪过,很快西雪中有人中毒了,纷纷的从马上跌落下来,被君熇等人手起刀落的给杀掉了。
这些人和龙一配合得天衣无缝,龙一下药,君熇负责杀这些西雪的兵将。
萧北野此人武功十分的厉害,云紫啸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和萧北野交手还是有些吃亏,数招过后便有些不敌,云染此时已发现了,手中的一剑断魂抽了出来,耀出耀眼的光华,身形一纵直扑向萧北野。
“萧北野,我来战你吧。”
她一言落,朝着云紫啸叫道:“父王退下。”
云紫啸急退而下,高声的叮咛云染:“染儿,你要小心点。”
“是,父王,”云染手中的软剑如银蛇一般的直刺向对面的萧北野,萧北野迎了上来,两个人便在夜色之下交起手来。
萧北野知道云染会武功,但是曾听宁景说过,云染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她的医术,但现在一看,宁景说的分明是有假,云染的武功并不比她的医术差,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辛辣无比,她的这套剑法更是厉害,自己和她对招之时,竟然颇觉吃力。
看到这样一个厉害又无双风华的女子,最后竟然不是他的,萧北野只觉得心中煎熬万分。
“云染,本世子只是想请你去西雪做客,本世子并无恶意,从来没有害你的一颗心。”
萧北野从来没想过要害云染,他一直想做的就是娶她为世子妃。
不过云染并不认同他的话:“你之所以没有害我的心,那是因为你觉得我可利用,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了,恐怕就是你动杀机之时。”
云染说完一剑挥了出去,剑虹撕裂了空气,直朝着萧北野挥击了过去,一剑又快又狠,半点情面都没有留。
萧北野脸色陡的变了,这一次劫了柚子,他有两个失识的地方,一是以为云染愧欠柚子的,肯定会受到他的胁迫,第二件是他以为云染武功不怎么样,自己可以制服她,可是没想到她的武功并不输于他,所以他从她的手上根本讨不了好,而且看她此刻的疯狂,分明是不管不顾的。
他真是失策,萧北野一边想一边动作俐落的退避开来,陡的朝暗夜之下轻拍手。
他一拍手,两道身影从黑暗之中破身而出,两人的手中押着一个人,正是柚子。
此刻的柚子眼神涣散,周身止不住的轻颤,她害怕和男子接触,可是这两个人不但押着她,还很凶狠,看到他们,她就想起那天的两个人。
云染身形一退,挥手退让开来。
本来交战的所有手下都退了开来,云染冷沉着脸瞪向萧北野,阴森森的命令道:“萧北野,放了柚子,我放你们走,若是柚子受了一点的伤,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萧北野掉首望向身后,数百名手下竟然死伤了不少,幸好先前他让人把西雪的使臣抢先一步的送走了,要不然这些使臣也要倒霉。
这一次前来大宣,萧北野没想到会输得这样惨,一败涂地,还是输给一个自己以为可轻易征服的女人身上,他把云染想得太简单了。
这个女人和燕祁都是他此生最大的劲敌,萧北野周身拢着寒气,盯着云染,盘衡着云染话里的可能性,最后轻慢的开口:“若是本世子不放呢。”
“你们统统都要死。”
云染面色不动,语气冰冷的开口。
云紫啸这时候开口了:“萧世子,你还是放了柚子吧,她已经够命苦了,你何必为难一个丫鬟呢,这样吧,本王可以做主,只要你放了柚子,我们放你们走,萧世子身为西雪的恭亲王府世子,我们并不想为难你。”
此时此地,萧北野也想清楚了,留着柚子并没有实质的用处,倒不如放了她。
萧北野盯着云紫啸和云染,陡的一挥手:“放人。”
伴随着放人的还有他的冷喝:“我们走。”
云染一直盯着他,眼看着他一声放人,那押着柚子的两名手下放开了柚子,她飞身疾射出去扑向了柚子,一把拽住了柚子,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先前若不是她表现得宁愿拼死也不愿意妥协,只怕萧北野还没有如此爽快的放了柚子。
云染眼看着萧北野等人疾射而去,飞快的下令:“给我杀。”
云紫啸一看云染竟然命令手下杀萧北野,不由得变了脸。
“染儿,不可。”
萧北野身为西雪的恭亲王府的世子,若是在大宣出了什么事,两国肯定会交战的,现在他们还不适宜交战,大宣刚刚发生了相国寺轰炸案,内里的乱还没有解决掉,又如何和西雪去交战。
云染却冷笑道:“父王以为我们杀得了他吗?”
她才不相信萧北野真的全无准备,这个人肯定还有后手。
君熇早在云染下令的时候,领着身后的数名手下直扑向前方,一路追杀萧北野,暗夜之中,响起萧北野嗜冷幽寒的声音:“云染,你竟然言而无信。”
云染冷笑着一声长啸:“我言而无信又怎么样,对付小人从来不需要言而有信。”
不过君熇等人并没有拦截下萧北野,因为萧北野等人奔出去数百米后,暗夜之中忽地窜出数名黑衣手下,这些人拉开乌金的弓箭,对准着君熇齐齐的射杀了过来,君熇等人急退,退回了原地。
云染笑望向云紫啸:“看到了吗,这个男人不会一无准备的,我就是试探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后手,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一个人。”
云染话落,飞快的望向君熇:“派人暗中尾随着萧北野,务必亲眼看到他出了我大宣的地界,若是发现他没有离开,立刻回来禀报。”
“是,”君熇领命,一挥手命令了十几名的手下,追上前面西雪萧北野,务必要亲眼看到萧北野等人离开了大宣。
这里云染和众人翻身上马,一路回梁城。
等到大家回到梁城,天已经亮了,云染是一天一夜没睡了,回到茹香院后,洗洗刷刷的连东西都没吃,直接倒头便睡。
最近一段时间各种层出不穷的事情,云染十分的劳累,所以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精神倒是好了不少,肚子有些饿,翻身坐起来,看到屋子里竟然掌上了灯,不由得伸了伸懒腰,没想到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
门外荔枝和枇杷两个人急急的走了进来,看到云染醒过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云染看她们两个人的神色,分明是有事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燕王府的手下过来了,说燕郡王出事了。”
“燕祁出事了,他怎么了?”云染急了,燕祁现在伤势十分的严重,她先前命令他必须静养,按照道理他不应该出什么事才对。
云染顾不得肚子饿了,飞快的下床,荔枝过来侍候她,一边侍候一边禀报道。
“逐日前来找郡主,说燕郡王先前忽然的吐起血来,一会儿的功夫便昏迷不醒了,现在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云染一听,明艳的脸变了颜色,燕祁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呢,他伤的是背部又不是别的地方,虽然背有可能会裂开,但是绝对不会吐血,所以他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云染穿好了衣服,荔枝本来还想给她梳头,她直接一把推开了荔枝的手,往外走去。
门外的长廊上,逐日神容焦急,来回的踱步,一看到云染走出来,立刻恭敬的说道:“长平郡主,不好了,我家爷他先前一直吐血,现在昏迷不醒,属下看着不对劲,所以立刻过来找郡主。”
“我们走。”
云染沉声说道,身子一提施展了内力直奔茹香院门外而去,荔枝看得心急不已,赶紧吩咐龙一跟上去保护郡主,三个人直奔燕王府而去。
燕王府,燕祁的房间里,御医正在替燕祁检查,一侧的破月周身煞气的瞪着那御医,御医被这么一瞪抖抖簌簌的半天都没有把好脉,破月直接的控制不住的大吼:“你个庸医,快点替主子检查,看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会吐血。”
御医被破月一吓,更是抖得像风中的残叶,不过好歹摸上了燕祁的脉,诊脉了半天也没有个定论,破月直接的受不了的一把把御医给扔了出去:“滚,你个无用的东西。”
房间门外,燕王妃着急上火的,又看到破月把御医从房间里扔了出去,燕王妃受不住的一口气抽了过去,她身侧的燕臻赶紧扶住自个的母亲:“母妃,母妃。”
燕臻抬首瞪了破月一眼,最后扶着自个的母亲,招呼着身侧的人:“快点,王妃昏迷了过去,把她扶回她的院子。”
燕臻又招呼着御医替自个的母妃诊治,一时间燕王府内一团乱。
燕祁的房间里,一片安静,此刻灯光之下的燕祁,正昏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破月看着这样的主子,从来没有过的脆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他,破月不由得急得快哭了,不时的在房间踱步,现在只能指着长平郡主救主子一命了。
破月正着急,屋外忽地有波动逼近,很快有人从外面进来,破月飞快的望去,看到来人正是云染,不由得心急的开口。
“长平郡主,快救救主子。”
云染几大步走到燕祁的床前,看他脸色比先前还苍白难看,唇边一抹浅浅的嫣红血迹,触目惊心,云染的心抽得紧紧的,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令得她不能呼吸。
云染一句话也没有说,伸手搭上了燕祁的手脉,眉蹙起来,屋内逐日和破月二人不敢打搅云染,一会儿的功夫,云染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冰冷的开口:“你们是怎么侍候你家主子的,他这是被人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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