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别的地方同样安排了兵将吗,所以担心什么。”
“是,是。”
蓝大将军抬手用衣袖擦汗,不敢看燕祁深邃幽深的瞳眸,似乎他所有的心思在他的面前一览无遗,这让他颇觉压力。
蓝大将军调头望向那禀报的探子,迅速的命令下去:“立刻通知各个路口,若是定王率领京卫军从别的道路突围,一定要拼死抵挡住,然后快马加鞭的来禀报。”
“是,将军。”
小兵飞奔而去,这里燕祁放下茶杯,招手示意蓝大将军:“来,来,我们继续下棋,反正有的是时间。”
一听到又是下棋,蓝大将军满脸的苦色,僵硬着面容摆手:“燕郡王,你饶了老臣吧,臣只适合打仗,不适合下棋,燕郡王的棋艺太高深了,臣在燕郡王手下都走不了十个回合。”
燕祁黑瞳耀起乌光,唇角笑意幽暗:“本郡王看蓝大将军挺好这一口的啊,使得行云流水,怎么不会下棋呢,来来来,陪本郡王继续下棋吧。”
蓝大将军在燕祁的话里早心惊肉跳了起来,哪里还有力气下什么棋,坚决的摆手:“燕郡王饶了臣吧,臣实在是没精力下这棋了。”
燕祁总算放过他了,又伸手端了茶来喝,蓝大将军不敢再多看他,转身走出了青郁的山林,一路往外去等候消息。
身后的燕祁眸光幽寒好似万年寒潭的潭水一般的冷彻,深不可测,手指一握,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身侧有手下靠近,恭敬的报拳:“爷,一切准备就绪了。”
“嗯。”
一天一夜后,蓝大将军等人得到消息,定王楚逸霖的两万京卫军以及淮南郡的二万兵将,竟然突破了重重的包围圈,进入了淮南郡,此消息不亚于一记惊雷,在蓝大将军等人的头顶炸开了。
据探子探得的消息,定王楚逸霖和容逸辰并没有从淮南郡外围的几道防线突围,他们竟然使了迂回之术,从泰宁县,隆昌县绕道,然后从水路一路绕到了淮南郡的西侧进入了淮南郡的地界,那个地方正是蓝大将军等人这一次布防的死角,因着淮南郡最多的就是山道和水路,在淮南郡的西路,兵将是最少的,因为又是山又是水的,防守并不好布置,所以给了定王等人可乘之机,使得他们一路突破重重的防守圈,进入了淮南,这下要想擒住他们,更非易事了。
淮南郡外五十里的大营中,坐满了此番被皇帝调派出来的将领,正中的位置上端坐着蓝大将军,他的左手边端坐着的正是先前皇上派出来的二路兵先峰钱旭,钱旭原是北六营的勇将,此番被皇帝派出来做二路军的先峰,意在阻住定王楚逸霖的去路,没想到他和蓝大将军等人前后合围,布下重重的兵防,竟然还让定王和淮南王容逸辰退回了淮南,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钱旭狠狠的一拳捶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满脸的恼火。
钱旭的身侧端坐着的乃是蓝大将军的儿子蓝桑,蓝桑是先前皇帝派出来给钱旭下指令的臣子。
不过此番围巢定王和淮南王,并不是蓝桑的任务,所以他并没有多少的担心。
蓝大将军的另一侧端坐着的是燕郡王燕祁和另外一个人秦煜城。
秦煜城望向营帐内的所有人,脸色黑沉,瞳眸火焰燃烧,他沉声开口:“这一次楚逸霖和容逸辰等人能突破防线,此事分明有蹊跷,即便淮南西侧是死角,我们派的人手不多,可是在泰宁和隆昌等地我们可是分别安插了大量的伏兵,他们又是如何突破这些防守顺利进入水道的,除非有人泄露了我们的防守线,我们在座的人中有内奸。”
秦煜城话一落,营帐之内立时响起了吵闹声,人人肯定了这件事,定王和淮南王容逸辰能突破防线,顺利的进入淮南郡,肯定是有人泄露了他们的机密,若是没人泄露,他们怎么无惊无险的避开了他们埋下的伏兵,顺利的进入水道呢,所以这事摆明有内奸。
一时间,营帐内,人人自危,你看他,他看你,彼此怀疑起来。
蓝大将军拍了拍桌子,营帐内的吵闹总算安静了下来,蓝大将军扫了一圈,最后沉声说道:“现在查内奸是次要的,本将定会让人查清楚这件事给皇上一个交待的,只是眼下各位还是想想如何攻破淮南这道防线,擒住定王等人要紧。”
蓝大将军话音一落,钱旭气恼的说道:“现在要想擒住他们绝非易事,要知道若是他们守不住淮南,完全可以弃淮南往西南方向的晏河退去,若是进了晏河,我们根本不可能抓住他们。”
钱旭话一落,众人心情沉重起来。
秦煜城忽地开口:“要想擒住定王,不能硬攻,只能智取,若是硬攻,我们不但会伤亡过大,而且淮南郡的百姓还会受到伤害,楚逸霖和容逸辰却不会有事。”
“智取?如何智取。”
蓝大将军望向这位秦国公府的世子,虽然他只是三品参将,不过他背后的秦国公府摆在哪里呢,所以蓝大将军对他十分的恭敬。
“秦参将你说如何智取。”
“我们可以派出暗中派人和淮南王容逸辰私下见面,许他以好处,让他同意交出定王,皇上眼下想要的是定王,而不是淮南王,只要我们许以好处,说不定淮南王会心动。”
“秦参将确定此计可行吗?还有派谁去最好呢。”
这一次开口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燕祁,燕祁从头到尾没有什么表示,神容淡淡的望着秦煜城,秦煜城起身,抱拳望向身侧的所有将领,沉稳的说道:“若是各位信得过本世子,便让本世子暗中前往淮南一趟,以本世子和容逸辰的交情,即便他不同意也不会杀掉本世子,所以各位不必担心。”
秦煜城和淮南王容逸辰私下有些交情,此时坦然而言,众人倒也不怀疑他,而且现在大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淮南郡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县,但群山环绕,外围的城墙高数十丈,要想强攻进去,并不是易事,所以只能智取,秦世子的办法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最后众人商量之后同意让秦煜城连夜进淮南郡一趟。
营帐内,蓝大将军望向燕祁:“燕郡王,你看这事怎么样?”
燕祁淡淡的轻笑:“既然秦参将愿意幸苦一回,那就依秦参军的计策而行吧,不过这内奸一事,还望蓝大将军多多费力了。”
“是,本将定会查出这内奸的。”
蓝大将军大手一握,气愤填膺,恼火异常的开口:“这事本将定会查明的,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内奸的。”
“那就好,”燕祁起身带头走了出去,那高深莫测的神态,使得蓝大将军心内不安,营帐内的人陆续的起身离开了,秦煜城则和蓝大将军商量了一下前往淮南郡的时间,便自出去休息,待到半夜时分再行动。
半夜时分,营地上,所有人都在休息,只除了巡逻的兵将没有睡,众人正睡得熟的时候,忽地听到擂鼓之声响起,这鼓声是有急事召将领们集合,所有的将领立刻动作俐落的起身,直奔主营帐而去,燕祁也慢条斯理的穿衣整帽,待到他赶到主营的时候,大家都到了,只有他是最后到的。
营帐之内,蓝大将军和秦煜城二人一看到他过来,二人的脸色同时的难看,尤其是秦煜城,阴森森的似乎恨不得吞了他似的。
燕祁好像没看到似的,一路走了进去坐下。
待到众人坐定,二路先峰钱旭飞快的开口问道:“大将军,半夜忽地召我们过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蓝大将军脸色黑沉,冰冷的开口:“本将已经查出此次出卖我们兵力防布的内奸是何人了?”
他一言落,营帐之内,人人脸上布着激愤,个个恼火,二路军先锋官钱旭飞快的开口喝问:“什么人,什么人竟然把我们的布防泄露出去了,若是查到这个人,定然要把此人大卸八块,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是啊,我们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内奸,若不是此人阴险,定王楚逸霖和淮南王容逸辰肯定突破不了我们的防线。”
“将军,究竟是何人?”
蓝大将军却不说了,掉首望向身侧的秦煜城:“这事还是让秦参将来说吧。”
营帐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秦煜城:“秦参将,究竟是何人?”
秦煜城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眼光落到了燕祁身上,慢慢的收回来,沉稳的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本将前往淮南郡拜访淮南王容逸辰,容逸辰没有推拒见本世子,因着他有客人,所以命人带了本世子去他的书房稍候,本世子在他的书房坐了一会儿,无意见到一份布防图,”
秦煜城从袖中取出一份布防图,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众将齐齐的起身,凑到桌前观看,竟然看到这布防图正是此次他们围巢定王楚逸霖和淮南王容逸辰的布防图,没想到这份布图防图竟然在淮南王的书房里,这说明有人把这份布防图送到了淮南王的手上,所以他们才会对于他们的布防了如之掌,所以他们才会顺利的一路从泰宁到隆昌,又从隆昌进入了淮南郡的西侧首,进入了淮南。
营帐内一下子吵闹起来,所有人都大叫起来:“果然有内奸,究竟是何人把这份布防图送到了敌人的手里,内奸是谁?”
秦煜城阴沉着脸,飞快的开口道:“你们看看布防图的反面。”
蓝桑眼明手快的抢过了布防图,飞快的翻了过来,只见布防图的反面清楚的写着一个字‘燕’。
“燕,怎么会是燕呢?这是什么意思。”
蓝桑奇怪的落地,营帐内的人也面面相视,其中有人反应了过来,飞快的望向了燕祁,燕郡王不正是姓燕吗?
难道这布防图竟然是燕郡王泄露出去的,难道内奸不是别人,竟然是燕郡王。
本来吵闹的营帐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燕祁神容淡然优雅,并没有因为别人怀疑的目光,便有所改变。
秦煜城火大的指着燕祁,沉声开口:“燕祁,你来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燕祁温融的开口:“什么怎么回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