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应,一把将那据说是要送给未婚夫的络子塞到琳琅手中,转头就往茅房的方向跑去。
琳琅无奈,只好先出了门,果然在街角看到了窈窕说的未婚夫。
便上前将窈窕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又将那络子给了对方。
结果俩人等了好一会,窈窕却是一直都没出现。
琳琅也是背着谢绿雪偷溜出来的,不能耽搁太久,便和对方说要先走。
男子答应了,说他会再等一会,请琳琅帮忙跟窈窕说一声,若是今日不能见面,明日这个时候他还会再过来。
琳琅回了侯府,先是去了南院的茅房,却没有找到窈窕。
忙完谢绿雪吩咐的事情,又特意去了东院寻了一遍窈窕,结果也没找到人。
第二日窈窕仍是不知去向。
窈窕那未婚夫却已经来了,琳琅想着是她没有将话传到,便又出去见了对方,跟他说了一下。
男子又约了下一日的同一时候,请求琳琅再次带话。
不料连着几日,那窈窕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失去了踪迹,问东院其他的丫鬟,都说是没有见到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被守着偏门的婆子碰到她与窈窕未婚夫争执的那一次,便是她最后一次帮俩人传递信息。
等了多日,男子一直未见到窈窕,难免胡思乱想了些,说话的语气便不是很好。
琳琅也是个直性子,这些日子找不到窈窕人,心里也急躁,俩人当下便吵了起来。
才吵了几句,发现了那婆子走了过来。
俩人这才住了嘴。
窈窕的未婚夫隔日一早便出发了,琳琅便也没再见过对方,不只窈窕的未婚夫,就连窈窕,琳琅之后也是没有再见到过。
琳琅害怕会连累谢绿雪,话语间不敢有所隐瞒。
蒋氏提出要让那窈窕过来对峙。
于氏身边的张婆子沉吟了片刻,才回了傅老太君,这窈窕因为手脚不干净,又是跟侯府签了卖身契的,又无亲朋好友,早些日子便被发卖出侯府去了。
没有证人证明琳琅的话。
芙渠苑守门的婆子却能证明琳琅出门见那男子的时候,确实是一个人。
这时候静女也言之凿凿的说到,她前些日子曾亲眼看到琳琅打了了个这样的络子。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私通的罪名,琳琅却依旧被傅老太君以不懂规矩为由,着于氏带回去□。
谢绿雪身为主子,御下不严。
加上傅暖不依不饶地向傅老太君还有傅安哭诉,说她那时故意避开,害得她受伤。
被盛怒的傅老太君罚到祠堂足足跪了两日一夜,直到身体熬不住,晕了过去,傅老太君方才松了口,让下人将她送回了鸿雁阁。
前世这些人费尽心思的安排,让她生生的受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前世膝盖疼的毛病便是那时落下的。
却直到临死时才知道,自己当日受的,确实是场无妄之灾。
她不避开,傅暖那早有预谋的一扑,力道加上傅暖本身的体重,足以叫她的后脑勺磕出一个大口子来。
她避开,后头还有更大的一场阴谋在等着她。
这一世她进侯府之后,便一直拘着琳琅,想必琳琅也是没有机会去认识那窈窕,那场设计自然也只能落空。
不料傅暖却仍是如前世一般,依旧耍了这些小心眼。
想让她再次落入前世尴尬的境地。
不能落入傅暖的圈套,却也不想叫傅暖好过,她特意侧着身子避开,就是要让傅暖的脸撞上她的肩膀。
“撞掉两颗门牙就更好了。”想着傅暖只撞到了颈子,谢绿雪禁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
若是不小心撞掉了门牙,就算傅暖身为侯府的嫡小姐,身份尊贵无比,只怕将来亲事也好不哪里去了,毕竟,没有谁家愿意娶一个没有门牙的媳妇或者妻子吧?
“小姐,你还没睡吗?”璎珞在外头听到谢绿雪的自语,关切的问了一句,问完没有得到谢绿雪的回应,璎珞在黑暗中从榻上坐了起来,担忧的又问道:“是不是伤口疼?要不奴婢去叫二爷过来看看?”
谢绿雪皱眉,“不用了,我就要睡了。”
翻了个身,“而且,就算是伤口疼,你要去叫的也是大夫,二爷又不懂医术,你叫他过来有什么用?”
璎珞无奈,“可是今晚二爷离开的时候说了……”
谢绿雪烦躁的打断,“你们的主子是我,不是他。”
外面没了声音,谢绿雪又翻了个身,结果忘记了肩膀受伤的事实,磕到了,痛得她直皱眉。
不用璎珞说,她自然记得他那夫君离开的时候说了什么。
因为傅安对璎珞说那句“若是二奶奶不舒服,就过来鸿雁阁叫我。”的时候,她就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假寐着。
可是。
在她早就彻底认清了他温和的面具下的冷漠后,他这突如起来的温柔体贴,只会让她觉得,这侯府的生活,越加的如履薄冰。
她已经死过一回了,早就不会信奉,夫君会成为她的天的愚蠢想法了。
她的天,只能是她自己。
谢老爷的生辰在十一月十一。
虽然不是大寿,却也是谢绿雪出嫁之后,作为出嫁女儿第一次回家替父亲祝寿。
不只谢绿雪重视,就连傅老太君也早几日发了话,这次不旦傅安这个当女婿的要陪着谢绿雪去谢府祝寿,更是让于氏以及侯府的几位小姐,都准备一下,到时候跟着一起去谢府。
“二奶奶,都已经同大奶奶、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她们说了,你和二爷明日巳时在正门等她们,到时候一起出发。”琥珀小跑步的进了芙渠苑,朝着正躺在躺椅上看着书的谢绿雪道。
谢绿雪抬眸看了她一眼,“话传到了就行,二爷正在里头试衣服,你待会看看二爷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到时候拿去裁缝师傅,让他再改一下。”
琥珀眼睛一亮,脆声应了,退到一了边,趁着谢绿雪没注意,抬手偷偷的整理了一下因为跑动而有些凌乱的刘海。
不一会,傅安便穿着一袭宝蓝色底绣着红色暗纹,布料轻软的长袍走了出来。
玉冠束发,腰上是镶着绿色玛瑙的青色腰带,脚上踩了一双黑色的厚底靴,愈发的衬的他面如冠玉,身姿英挺。
琥珀只瞧了一眼,一张俏脸便红了起来。
倒是谢绿雪,沉浸在书上的内容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傅安已经换好了新衣,走了出来。
直到傅安走到了她的面前,弯腰去看谢绿雪看的什么书,在书本上造成了一方阴影,谢绿雪这才将视线从书中抽离了出来,抬起头,眯着一双凤眼打量眼前的男子。
傅安倒是认真的看了好一会,这才直起了身子,落落大方的任由谢绿雪打量着,开口道:“你在看盘珠算法?”
谢绿雪倒也不躲闪,同样姿态坦然的回答:“养伤有些无聊,就随便看看。”
她自然不会是随便看看,虽然有珍珠帮着她管账,珍珠这段时间也教了她不少比较实用的东西,只是之前一直未接触过这些东西,许多基础的东西到底还是有些不足,这才让人找来一些管理账目需要用到的书籍,好好看一看。
傅安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只是低头扯了扯自己新衣的衣襟,随口道:“我书房里有许多杂书,你若是觉得无聊想看的话,好可以去找来看看。”
谢绿雪眼中闪过惊喜,却很快的掩藏了起来,只点头装作漫不经心的应了,便又去看傅安身上的衣裳,“二爷,这衣服看上去挺合身的。”
傅安点了点头,“不大不小,刚好。”
谢绿雪盯着傅安的腰侧沉吟了一会,朝着跟在傅安身后出来的和鸣道:“你去里面将二爷换下的那身衣服里,将二爷的那块玉牌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和鸣是静女走了之后,谢绿雪叫牙婆子送过来,顶替静女的位置,跟关雎一起,在傅安身边伺候的丫鬟。
相比与静女来说,和鸣长得确实是称不上好看,性子也有些温吞,一开始并不怎么得傅安喜欢。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和鸣的表现已经好多了。
在谢绿雪看来,以和鸣这样的性子,就算是以后会被傅安看中,抬为姨娘,也实在是要比静女好上太多了。
和鸣得了吩咐,便又转身进了内室。
傅安疑惑地看了谢绿雪一眼,琥珀已经动作极快地移了一张椅子到傅安身后,“二爷,先坐一下吧,奴婢去给你沏杯茶。”
傅安看了她一眼,笑着对谢绿雪道:“你这丫鬟倒是机伶。”
谢绿雪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好一会,才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二爷若是喜欢,不如妾身作主,将她给了你好了。”
傅安这些日子在谢绿雪这里吃了不少瘪,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总会觉得尴尬和无所是从了。
听了谢绿雪的话,也不过就是随意的笑笑,“夫人说的哪里的话,为夫再怎么落魄,也不会落魄到同夫人你抢丫鬟,况且我身边伺候的人手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添人手了。”
谢绿雪不再搭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正站在榻边的小几前,侧对着这边,正端着茶壶在沏茶的琥珀一眼。
琥珀将两杯茶先后奉到了傅安与谢绿雪面前,便又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和鸣也从内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枚玉牌。
谢绿雪从和鸣手中接过那方形的玉牌,动了动自己还有些疼痛的脚腕,撑着躺椅两侧的扶手准备站起来。
“二奶奶,你脚伤刚好,大夫也嘱咐你要好好休养,这玉牌不如就让奴婢……们替二爷系上去吧。”琥珀关切的看着谢绿雪,劝道。
脚腕上的伤虽然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每次太久不动,或者活动太久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些隐隐作痛。
谢绿雪瞥了琥珀一眼,手上一用劲,便站了起来,“大夫也说了,这脚伤想要好的快,也需要适当地活动一下。”
说着,便缓步走到了傅安面前,微笑着开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