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与二房的几个大丫鬟都等在南院门口,见到主子回来,才迎着俩人进了鸿雁阁。
傅安今日也喝了不少酒,作为谢老爷的女婿,在谢老爷现下膝下无子的情况下,他这个相当于半子的女婿自然得担起了儿子的责任,替谢老爷挡酒。
先前在谢府强撑着,倒也还清醒,只是等坐着马车回了侯府,这压抑着的酒意才放了出来,上了头。
不由的也有些醺醺然了。
谢绿雪本想直接回芙渠苑的,谁知道傅安一下车便靠在了她身上,跟没了骨头似的,下人们想拉也拉不开。
想着他今日是为了谢老爷寿宴才醉成这样子的,谢绿雪也不好做那等过河拆桥之事,只好在丫鬟婆子的帮助下,扶着傅安回了鸿雁阁。
鸿雁阁里,知道他们回来了,关雎与和鸣早就准备好解酒的汤水。
见到傅安是整个人趴在谢绿雪身上回来的,和鸣倒还好,毕竟到傅安身边伺候的时候不长,关雎却是打小就跟在傅安身边的,自然知道傅安的酒量。
她可是还记得,自家大爷成婚那日,二爷可是独自一个人帮着大爷挡了十来桌人的敬酒。
酒席散了之后还指挥着下人收拾了残局。
当日虽然身形晃悠的厉害,但也没有醉趴下。
今日醉成这个样子,这可要喝下多少酒啊?
关雎的目光一时也有些复杂难解了起来。
谢绿雪却没想这么多,只想着快些将这人放下,自己好回房梳洗休息。
不料好不容易将人扶回了内室,傅安却还是不肯从她身上离开,嘴中嘟囔着喊着“夫人”。
近身伺候的几人自然听到了,看向谢绿雪的目光便有些暧昧起来。
谢绿雪累得满头汗水的同时,不由又冒出了满头黑线。
这是在做什么?酒后胡言?
严嬷嬷也在一旁帮着伺候,见了谢绿雪的表情,眉心又皱了起来,“二奶奶,既是二爷离不得你,你今日不如就在这里宿下吧。”
谢绿雪身子一僵。
“是啊,二奶奶,先前你要养伤,二爷怕碍着你,便也由着你在芙渠苑暂住,现在你伤都好了,二爷定也是希望你回鸿雁阁住的。”关雎附和着说了一句。
谢绿雪作了个深呼吸,才让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傅安安静地搁在自己肩窝的脑袋,轻点了下头。
她知道从她决定嫁给他那一日开始,将这身子交给他便是迟早的事情,她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之前使出那些手段,也不过是实在是不甘心,想着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如今终于是不能拖了。
况且,就算再讨厌这男人,她却也不能否认,她若想要在这侯府好好的生活下去,现下的她便离不开这个男人的宠爱,她若是想要日后在这侯府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谢绿雪的眼里闪过沉痛。
她便需要一个孩子。
既是如此,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便也无须再躲避了。
严嬷嬷见谢绿雪答应下来,知道她已经想通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那老奴这就让人过去收拾东西。”
“嗯,有劳嬷嬷了。”虽然做了决定,到底还是有些不痛快,谢绿雪的神情便有些恹恹的。
“那奴婢们伺候二爷二奶奶梳洗。”关雎开口,几个丫鬟便各司其职,动作了起来。
说来也怪,和鸣帮傅安脱了鞋,正苦恼着要如何帮傅安脱下衣服时,傅安竟然身子一动,从谢绿雪身上滑了下来,往后仰到,正好躺倒在了床榻上。
和鸣松了一口气,生怕再出了什么变故,几个丫鬟立马手脚俐落的替俩人梳洗了,伺候着俩人躺下,这才鱼贯着退了出去。
烛火熄灭,室内一片黑暗,除了绵长的呼吸声外,便再也没了其他声响。
第四十二章
昏暗之中,一双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肢。
谢绿雪不自觉的摒住了呼吸,即使前世与这男人连孩子都有过了,感觉到那喷洒在自己颈背上,含着酒气的灼热气息时,她还是觉得浑身都很不自在。
男人温热的手臂在她腰上停顿了一会,许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见她没有反对,才从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触上了她腰腹间泛着凉意的肌肤。
这次倒没有再停顿了,先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摩挲了一会,便又缓缓地往上摸去。
大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浑圆,轻轻揉捏着,谢绿雪咬着下唇,任由他亲吻上她的后颈。
许是情动了,傅安重重的喘息一声,在谢绿雪耳边唤了一声“夫人”,放在谢绿雪胸前的手一用劲,便让谢绿雪从侧躺改为平躺,随即翻身覆了上去。
又在谢绿雪唇上啄吻了一会,俩人呼吸渐渐急促。
男人的手才离开了谢绿雪的胸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解开了谢绿雪的亵衣裤,包括肚兜。
这下那温热的指尖便毫无阻隔的在她微凉的肌肤上滑动了。
颈子,胸前,腰腹,直至小腹下的地方。
感觉到小腹下他手指的动作。
谢绿雪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软了下来。
“夫人……”傅安叹息般的唤她,堵住她的唇,硬挺的巨物缓慢却又坚定地进入了那潮湿温暖的甬道。
谢绿雪被那饱胀的疼痛感弄的呜咽了一声。
还没等她完全适应过来,身上的男人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屋内的动静持续了大半夜,负责在外头守夜的琥珀直到里面没了声响,方才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了冰凉的枕面上,红着脸沉睡过去。
第二日谢绿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明了。
眨了眨干涩的双眼,谢绿雪望着头顶的床帐出了一会神,方才张口,“来人……”
一出声,才发觉自己嗓音沙哑的吓人。
好歹侯在外面的丫鬟倒是听到了,珍珠掀开床帘,笑着对谢绿雪道:“二奶奶,你要起身了吗?”
谢绿雪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清了清嗓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珍珠将床帘在床头固定好,见谢绿雪不舒服,又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过来,才回答道:“已经是巳时了,不过二爷早上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说是二奶奶身体不适,需要休息,让奴婢们不要打扰二奶奶休息,老夫人那里二爷也叫人过去说过了。”
谢绿雪忍着腰背以及腿间的酸痛,坐了起来,接过珍珠手上的水,听了珍珠的话,也就“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二奶奶要不要再睡会?”珍珠试探着问。
谢绿雪缓缓的将一杯水饮下,“不用了,你让人烧些热水,我想沐浴。”
“是。”珍珠接了谢绿雪递过来的空杯,退了出去。
泡了个热水澡,谢绿雪才觉得身上舒爽了些,坐在梳妆镜前,珍珠已经出去吩咐小厨房为她准备吃食了,璎珞接替了珍珠的活,站在谢绿雪身后帮她打理那一头湿发。
床上的痕迹已经在她沐浴的时候,被下人给收拾干净了。
“小姐,夫人刚刚让人送了口信过来,说是老爷自己提了,要帮海棠小姐尽快找个婆家,夫人现在身子不方便,便让小姐费些心思,看看是否有合适的人家。”璎珞禀着。
谢绿雪轻笑。
一切在她的预料当中。
璎珞看着谢绿雪的表情,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明显,“小姐昨日,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海棠小姐在屋子里?”所以才会让她与玉怀守在外头,便是让躲在屋子里头的人没有机会走出去。
而且,她与玉怀一直守在外面,期间也确实没有看到海棠小姐出入过。
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海棠小姐是在上午放那盆花的时候,便被她们堵了个正着,做了亏心事,担心被怀疑,又来不及跑出去,便只好躲到了内室。
谁知会叫自家小姐看出了那花有问题,猜到海棠小姐还在屋子里,却没有当即就把人给揪出来。
只是叫她们守着。
等到晚上谢老爷回去了,才装作刚刚发现她藏在里面样子。
不管海棠小姐是因为什么原因藏在了衣柜里,在昨夜那样的情况下,都是有嘴也说不清。
推测了个大概,璎珞却还有一点不明白。
明明上午发现花有问题的时候,便可以人赃俱获,自家小姐就可以直接将人连同花送到谢老爷面前,海棠小姐企图谋害夫人以及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的罪名,那便是铁板钉上的,自家小姐为何却要拐一个大圈,在谢老爷面前丝毫不提这桩。
现下倒是叫人误会了海棠小姐是因为想要勾引老爷才躲在柜子里头的,幸亏老爷平日里对夫人的专情表现摆在那里,要不倒是平白的连累了老爷的名声。
谢绿雪看出了她的疑惑,却是不欲多言,只抬眸从镜子睨了璎珞一眼,“我可没看见过她。”
是的,她没看见,可是她闻到了谢海棠身上的海棠花香包的味道。
谢绿雪眼底闪着冷光,这一次,她定要叫谢海棠再也翻不了身。
谢家别庄里。
谢海棠一气的将房间里的东西给砸了个遍,方才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床沿上,转身趴在被子上放声哭了起来。
门外守着的婆子听到里面的动静歇下了,方才唾了一声,故意用不大却也不小的音量道:“有的人啊,真是不要脸,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谁的床都想爬。”
虽然谢绿雪下了令不许外传,这天下却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昨夜守在荣春院外面的婆子们也大多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先是大小姐下令要叫人过来捉贼,却才一会就撤回了命令,接着便见哭得凄惨的海棠小姐被大小姐身边的璎珞以及夫人身边的玉怀给架了出来。
这场景,什么都不用说,婆子们自个都会想。
一个女孩子家的,深夜的躲在自个叔叔卧房里,偏偏叔母还有了身孕,这不是明摆着要趁着叔母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借机爬上叔叔的床吗?
再联想着之前这海棠小姐在谢府住的好好的,却忽然被谢夫人同谢小姐送到了别庄,又有知情人说出了谢海棠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