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是什么意思?为何会认为那蛇不是三妹放的,夫人可是知道了什么?”
若是旁的事情,傅安或许不会这么关心,但是涉及到妻儿的安危,偏事情的真相或许与自己所想象的有些出入,傅安就不得不重视了。
谢绿雪嗫嚅着:“夫君,这事,其实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的……”
自谢绿雪有孕后,傅安难得强硬了一回,“你有什么猜测,都先说出来再说,做不做得准,我自己会判断。”
谢绿雪这才开口:“依我看,那白露虽说是三妹的贴身丫鬟,但她在三妹身边时日不长,与三妹感情再好,也不至于像她所说的,为了替三妹出那一口恶气?连自己的性命都给赔上了,再说了,三妹的性子,我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就算她讨厌我,但是如今我肚子里怀着她嫡亲的侄儿,我想,三妹就算是再讨厌我,也不会讨厌到,豁上自个与侄儿的命,来对付我吧?”
白露是谢绿雪进门后不久,因为傅暖意外落水,傅老太君责怪先前伺候的丫头没用,让于氏重新挑的丫鬟。
伺候傅暖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一年多一些。
若说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傅暖就有能力驯服一个丫鬟,让她因着自己的喜恶,而搭上性命的去谋害他人,傅安也是不相信的。
傅暖若真有这样的心机,当也不至于亲自上阵去与那谢海棠为难,不但没有伤到谢海棠什么,还惹得五王爷因此嫌恶于她,差点因此退亲。
先前认定是傅暖主使,也不过是受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又觉得整个侯府里,除了傅暖,旁的人又找不出这样做的动机,这才没有丝毫怀疑。
如今听谢绿雪这一分析,再回想一下,倒真觉察出许多不合理之处来。
傅安沉吟了片刻,目光沉沉,终是露出了温柔的神色来,“夫人说的对,这件事情,自有娘与我替你做主,决不会叫你与我们的孩子受一丁点的委屈,毒蛇一事的幕后主使不论是谁,我都会叫她付出代价来。”
谢绿雪与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可谓是他此时的心头血,谁也碰触不得。
就算是家人,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
翌日。
傅安同衙门告了假,打算在家陪谢绿雪。
谁知才过晌午,便有下人来报,原本该在京城的傅平竟已到了江州城门外,再过片刻便能归家。
由此,整个侯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章很短小,争取明日能多些。睡觉去了,各位晚安。
第九十章
傅平回府,傅安自不必说,仔细叮嘱了严嬷嬷等几人好好照顾谢绿雪,又犹自不放心的将关雎还有和鸣也留下,吩咐她们听侯严嬷嬷差遣,帮着一起照顾谢绿雪后,方才收拾了下,独自一人出了鸿雁阁,往福安堂走去。
傅安到福安堂的时候,傅平还未到,倒是于氏,还有大房的两个姨娘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到傅安,于氏先朝他打了招呼,“二弟。”虽是尽量压抑着,傅安却也能从于氏比之往日更为明亮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喜悦。
傅安忙还礼,“大嫂好。”
蒋氏同袁氏也心不在焉的同傅安见了礼。
这边完了,傅安才看向半靠在木榻上的傅老太君,“娘。”
“嗯,来了,先坐吧,你大哥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傅老太君的神情,却不似上回得知傅平归家后全然的喜悦,反而隐隐掺杂了些忧虑。
傅安原是想问傅平此次突然回来的缘由的,瞧见傅老太君这神色,已经到了舌尖的话语,绕了一圈,还是又咽了下去。
只寻了一旁的太师椅坐好。
之后得知消息的傅蓉与傅袖也相携到了福安堂。
一屋子的人等了一会,风尘仆仆的傅平这才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进了福安堂。
一进门,先是到傅老太君跟前磕了三个头,方才直起腰身来,望着傅老太君唤了一声:“娘。”
只这一声,便没有了旁的言语。
亏得傅老太君知道他不擅表达自己情感的性子,只心底暗暗叹了一声,倒也没有见怪,便让他起身了。
傅平这才起了身,走到于氏上首特意为他留下的空位坐下。
于氏难得露出羞怯的模样,唤了一声“大爷。”
傅平淡淡颔首,算是应了。
余下几人一一见礼,傅平又一一回应之后,傅老太君才发了话:“我同你们大爷,大奶奶,二爷说说话,你们就先回去吧,晚饭时候再一起过来用晚饭。”
这话一出,傅蓉同傅袖还好,虽说也许久不见傅平这位兄长,但是自幼便因嫡庶尊卑之分,与他不太亲近,加之傅平天生冷脸的性子,就连与他一母同胞的傅暖见着他都犯悚,就别论她们这两个庶妹了。
是以,傅老太君让她们先回去的时候,两人就听话的起身告辞了。
倒是蒋氏同袁氏心里有些不情愿。
毕竟傅平一年到头难得归家,每次归家也就待那么短短几日,于氏身为正室,这几日里头,自然要占大头。
剩下的小头里她们两人再一分,基本上也就那么一两日,自然是想紧着时间与傅平相处的。
虽是不甘愿,到底还是不敢违了傅老太君的意思,只偷偷的用哀怨的眼神不舍的望了傅平一眼,这才退了出去。
一出了福安堂,蒋氏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大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这老夫人要说些什么,神神秘秘的,就留了大奶奶跟二爷在里面,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闻言,袁氏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没有搭话,只垂下了头,保持着与蒋氏并齐,往大房居住的东院走去。
福安堂里,待到屋子里只剩下了傅老太君,傅平,傅安,于氏四人后,傅平才转向了傅安,开口问道:“弟妹没事了吧?”
瞧见了傅平眼中分明的关切,傅安虽满心疑惑,却也只是点了点头,答道:“没事了,只是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大夫嘱咐要卧床休息几日,如今还不能下床,所以今日才没让她过来。”
傅平点了点头,“是该好好休息,这门户你可得让下人们看好了,万不能再出现如前次一般的纰漏了。”
傅平话音才落,这边于氏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开了口:“是啊,二弟,这次幸好是有惊无险,若是二弟妹还有二弟妹肚子里的孩子稍微出了点差池,到时候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这也要怪那些个下人们太过疏忽大意,这才差点谅成大祸,二弟,你也别怪大嫂多嘴,二弟妹身边的那些个人啊,是该整治整治了。”
说完,于氏着意低了一下头,待到眸中的异色尽数掩去了,方又抬了头,一脸担忧的看向傅安。
傅安皱了皱眉,心里头倒也认同于氏的说法,毕竟若是当时屋子里有下人伺候着,谢绿雪也不至于独自一人面对毒蛇,以至于被吓得动了胎气。
不过,就算是如此,傅安却也没有要动谢绿雪身边那几个丫头的打算。
毕竟,以他这段时间观察得出的结论,自己这小妻子,虽说看上去柔弱,好欺负,内里却完全是不同的,对几个丫头,尤其是那据说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琳琅与璎珞,更是回护的厉害。
他相信,他若是因为这事动了她的丫鬟,只怕他们原本就谈不上多好的关系,又要多僵持一段时间了。
所以,那天抓蛇的时候,他虽记得在一片慌乱中,琳琅踩了自己的手背好几下,他也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想到这里,傅安正要开口回复于氏的好意,傅平却已经先一步开口,训斥身边的于氏道:“你这多什么事呢,二弟妹身边的人,二弟妹自会主张,没得你这做大嫂的,手长的要去管二弟妹屋里的事。”
傅平这一训,于氏白皙的面孔立即红了,却也没有反驳,只温顺的应着:“是,夫君说的是,是我多事了,还请二弟见谅。”
话到这份上了,傅安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只笑着道:“大嫂这也是为了绿雪好,我们又怎么会怪大嫂。”
于氏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虽是笑着,到底失了先前纯粹的喜悦模样。
“好了,不说这些旁的了,还是先说正事吧。”许久未开口的傅老太君再次说道。
三人闻言,都正了脸色,朝傅老太君看去。
傅老太君稍微坐正了些,目光在三人面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傅平身上,“子宁,这次叫你回来,主要为的,就是你三妹与五王爷的这桩婚事。”
于氏眼皮子跳了跳,抬眸看向傅老太君,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的瞥了对面的傅安一眼,“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五王爷回京时,不是已经将婚期定在今年年底了吗?”
先前傅暖大闹谢家别院,惹得五王爷厌了她,发了狠话说要退亲。
幸亏傅老太君心知不妙,先分别递了信到京城,一封给傅平,一封给淑太妃娘娘。
傅平虽打从心底觉得,以傅暖的性子不适合做这皇室的媳妇,奈何这婚约早已定下,他也不忍见自家打小娇养着的妹妹落得个,被人以凶悍善妒之名退婚的下场。
只能亲自求到淑太妃门上,与淑太妃说了许多好话,加上傅老太君的那封详细阐述了,五王爷到江州后,那谢海棠是如何耍尽心机的接近,勾、引五王爷的过程的信,兼之淑太妃也有自己的考量,这才让淑太妃在看到五王爷传回的要退婚的信时,没有答应五王爷的要求,反而让五王爷将婚期定在了年底。
这门婚事这才险险保住。
婚期已经定下,五王爷也已经回京,如今也到了八月,再过三月,傅暖便要嫁入王府,成为五王妃,傅老太君却在这时叫傅平回来,说要商量傅暖与五王爷的婚事?
不只是于氏,就连傅安,也觉得有些诧异。
傅老太君却没有要同他们解释的意思,只是盯着傅平,愁眉不展的道:“先前是我魔障了,一心只以为自个的女儿是天下最好的闺女,值得配天下最好的儿郎,而五王爷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