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翡看向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见他手忽然一松,放开了夏晚词,她如同倦鸟归巢,像崔明东跑去,一下扑到他的怀里。
“放手,萌萌放手!”她还喊她弟。
崔明仰和夏萌松了手,都看着邓翡不明白。
邓翡走过去,那俩人正如历经大难后,眼神胡诉衷情中,他一抬手,崔明东一下被劈晕了,夏晚词慌忙去扶,被他又一把圈了过去。
“邓翡,我恨你!”她大喊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那样子很是骇人,夏萌退后一点对崔明仰说,“我姐一辈子最激烈的情感今天都表现了。”
崔明仰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是你姐的命根子,可她今天见了你好像只是看到一个熟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夏萌摆出一张委屈脸。
邓翡牢牢禁锢着夏晚词,伸手很小心的摸上她的额,她挣扎着不让他动。
邓翡皱眉放下手,对崔明仰说,“你抱上你哥我们走,他们俩中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这篇其实是比较失败的作品,刚开文就发现题材受限了,加上本来想写成欢脱文,结果一路都这么沉重,很对不起大家~~~
大概还有两章的内容吧,还有一个番外。
然后会补上萌娘那边的番外,大概是2…3个。
☆、41
崔家这套别墅离的并不远,平时崔家人也常过来,夏天来这里小住几天,烧烤一下,因为附近有个大的野生湖,崔万昌偶尔还会来这里钓鱼。
三层的洋楼,夏晚词和崔明东被分别关进了二楼相邻的两间大卧室,都带卫生间,方便他们俩如果不听话,可以随时扔浴缸里“清醒清醒”。
崔明东无知无觉,夏晚词却是激烈反抗了一路,又哭又闹,外加不断问候邓翡的祖宗八代,夏萌吓得直躲,邓翡黑着脸,却始终没舍得打晕她。
到了别墅,路上已经叫了医生,一支镇静剂下去,夏晚词总算可以休息了。当然更需要休息的是其他几位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夏萌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姐躺在那里孱弱而陌生,脸上化着妆,看不出曾经半点熟悉的亲切,拉着崔明仰问,“这怎么办?怎么这么可怕?你爸本事那么大怎么这事还搞不定?”
崔明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邓翡在,他一定有办法。”
夏萌并不知道邓翡在这件事上能有什么用,不解地看向他,邓翡却疲惫地抬了下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崔明仰和苏子初搞不清他是不是要“作什么法”,很配合的拉着夏萌、王依然和王紫出去了。连工人都被打发的远远的。
一下楼,崔明仰就对苏子初说,“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他交代我邓翡回来一定要告诉他。”他这会才有了空。正好苏子初的电话也响了。俩人分别走到后院去打电话。
王依然拉着王紫:“他们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王紫很单纯地摇头,看向她男朋友,“萌子,为什么他们都对邓翡怪怪的?好像都靠着他?”
“我怎么知道?”夏萌急的坐都坐不住,直想向卧室冲,但想到刚刚苏子初的交代,他又不敢轻易去,生怕坏了什么事,看向客厅通往外面的玻璃门,苏子初正皱着眉头,还在外面打电话。
夏萌等啊等,一直盯着他,一看苏子初挂了电话进来,连忙冲过去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事为什么一定要找邓翡?”
“你去问明仰吧,我这有点急事和邓翡说。”苏子初扔下夏萌,向楼上跑去。
“邓翡,我有点话和你说。”门一开,他就惶急地说。
“先等一下。”邓翡手里拿着刚刚找崔明仰要的新毛巾,正准备往洗手间去。
苏子初不明所以,愣在房门口看他,看他转眼去洗手间拧了一条湿毛巾出来,走到床边,慢慢地,轻轻地,给夏晚词一点一点擦了擦脸,而后是头发,手……
情蛊,是东南亚很常见的一种异术。
中这种东西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迷失本性,但是这种降头术也分高低,以施法人的修为而定,简单来讲,越高明的降头师出手,中降的人表面变化越小。
如同夏晚词和崔明东这种,表面上根本和常人无异,只是身边人激怒他们的时候,他们会失控,显然是极高明的手段。
邓翡有些为难,降头术他知道一些,如果三个月之内解蛊,比较容易,但过了三个月,就会比较有难度,因为那时候蛊虫都长成了,他此时犹豫,不是他不能解,而是据他了解,蛊如果强行用外力碾压,那么蛊虫会吓得从身体里跑出来,不是一两只,而是成百上千……
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这种低级而恶心的东西,沈宏发养了小鬼,他可以打散那些东西,除的是恶灵,可是此时,他除了可以帮夏晚词守正驱邪,却不知应该怎么才不令那些蛊只烟消云散,而不像一般解蛊那样,有虫子爬出来。
邓翡想到夏晚词已经变成了这样,怎么忍心再看她经历那种事情。
他的手,温柔地搭上夏晚词的额头,轻轻地问:“你会怪我吗?”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一个一向不怎么和温柔搭边的人徒然露出这样的表情,苏子初的焦躁都变成了惊讶,不解地看着他,又是意外,又是不可思议,最后又仿佛恍然大悟。
“说吧。”邓翡给夏晚词擦了两遍,这才把毛巾放下。
苏子初这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说,关上了房门,走过来说,“刚刚是沈宏发打电话给我,他知道你回来了,让我告诉你件事。”
“说。”
“沈宏发让我告诉你,当年他得的那东西,是个小女孩帮他弄的,现在他没事了,那天,他说他又见到以前那个小女孩。听说这种邪术,如果下降的人被人破了降,那么是会报复到自己身上的。”
邓翡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苏子初说,“那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就是崔万昌新娶的那个三房姨太太。”
“他说这事他越想越不对劲,找人打听了一下,他家里那件事情之后,听说这女人流产住过院,她家可是东南亚有名的降头术世家。
阿词一辈子都是老实人,也不会得罪什么人,你觉得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苏子初一口气说完,松了口气,现在显然邓翡成了这班人都想讨好的对象,沈宏发连这种事情也急着相告,显然是相信邓翡的手段更为高明,可以护得他们。
邓翡静静的听完,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变得阴郁起来,令苏子初顿时觉得不自在,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压抑感,“知道了,你先出去休息吧。”邓翡说。
苏子初看了几眼床上脆弱苍白的夏晚词,本来想问他准备用什么办法,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邓翡伸手轻轻抚上夏晚词的额头,她闭着眼,眉间还带着股子暴戾,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和人拼命,邓翡的手指轻轻挨上那段眉间,一下一下温柔地轻抚着,却怎么也抚不开那里的阴霾。
还有他心里的阴霾。
“对不起……”他极轻地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我。”他的手挪到夏晚词的头发上,其实那天见崔万昌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家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是觉得这事情和自己没关系,他就没管。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他总心神不宁,可偏偏自己想岔了,以为是自己心乱是因为夏晚词,这事真是……郁闷地令自己能呕血。
夏晚词身上还穿着婚纱,项链从脖子上垂下,歪歪扭扭地停在肩膀旁边,他无言地,安静地,把婚纱给她拉好,项链扶正,让她看上去不那么像个疯婆子。
“邓翡,邓翡……”门外响起崔明仰催魂般的叫声,随后门被人冲开了,“邓翡,我爸要来,他不知多高兴你回来了,正往这里赶,他说有话要当面和你说。”
邓翡看了他一眼,冷着声说:“正好!”那声音怎么听怎么都充满敌意。
崔明仰无缘无故碰了个钉子也不在意,以为邓翡压力大,依依不舍看了几眼夏晚词,赶紧下楼等他爸去了。
崔万昌来的很快,邓翡没有下去,他随着崔明仰上的二楼,一点架子也没摆。
“邓翡,你回来了就好。”他走进来说。
邓翡没说话,崔明仰有些讶异,崔万昌却不在意,走到沙发上坐下。
“毕国师真是厉害,他说你这几天一定能回来。”他看了一眼崔明仰,说道:“这下你明白了吧,我给你说为什么让你让让你哥哥,他是个病人。”
崔明仰说,“我还没让他?换别人早被我打死了。”
崔万昌摆手示意他冷静,还想说话,就听邓翡冷冷地说,“崔先生,请你现在回去告诉你的三太太,让她赶紧通知那个下了降头的降头师,我给他们一个机会,自己主动破了这降头。
如果三天之内,我看不到他们过来,那么我会把他们曾经下过的每一个降都破掉。”他看向崔万昌,“这种反噬你问她,是否能承受?”
崔万昌脸色巨变,这一瞬间,他一下明白了,“你是说,你是说……”怪不得毕国师欲言又止,说自己弄不了,只说是东南亚那边一个很大的降头师,这是他在点自己。
崔明仰也没想到,想了好一会还是不敢相信,“爸,爸……”只是看着他爸,却不知该说什么。又求助地看向邓翡,“能说仔细点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邓翡就简短把刚刚苏子初说的话说了一下。
崔万昌听完立刻站了起来,对邓翡说,“我先回去看看,一定给你个交代,你放心,如果真是她,我一定不会保庇。”
“保庇?”邓翡冷笑了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向他,“崔先生,你还没想通,这是让你家两个儿子自相残杀的毒计吗?
……崔明仰苦恋夏晚词,谁不知道。可现在让她嫁给你唯一的正牌继承人,你两个儿子这样一辈子都会互相防备,嫉恨。你觉得这条毒计,针对的只是我?因为我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