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儿……
风轻晨听见这个名字,瞳孔骤然缩紧了几分,眼底闪过一道厉光!
很快的,年仅十一岁的小花儿被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带进来,她脸色苍白,眼神呆滞涣散,犹如痴傻儿似的,好像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着她似的。
“小花儿,你那天看见了什么?如实说来,当着皇上的面可不能说谎,否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犯欺君之罪是何后果你可知道?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五姨娘上前两步,对眼神呆滞的小花儿冷声说道。
听见五姨娘的话,小花儿好像被雷击了似的,浑身忍不住的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怯懦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弱弱的开口说道:“我…我看见,我看见大小姐跟一个黑衣人说话…她说…她说…”她话说到这里突然就卡主了,低着头不敢继续说下去,声音都在不停的颤抖。
“她说什么?小花儿你如实说来,若你所言非虚,我保证没人可以伤害到你跟你的家人,你无须担心!”五姨娘这话里又透着另一层意思,只有她自己和小花儿才更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这句话无疑又让小花儿浑身一阵颤抖,风轻晨双眼微眯,默声不语的冷眼旁观,只是眼神较之刚才更冷了几分。
“大小姐跟那个黑衣人说,她说:”你将风啸看守好,一定不能让他逃走,待事成之后我会将另外的五万两白银如数奉上!“那人还跟大小姐吵了几句,说大小姐言而无信,不肯给银子,大小姐就说等她当了风家家主,有的是银子,后来又说了一些话,那人才离开!我怕离得太近被发现,就不敢跟上去,只能远远的听了这些话。”
小花儿紧张的一下子扑上前紧紧拽住五姨娘的裙摆,激动的说道,“五夫人,我就知道那么多,求求您放过我好不好?求求您了——”她跪在地上使劲叩头,头都叩破了,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风轻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如何狡辩?这条手帕就是我们救出将军时,用来绑住眼睛的手帕。”五姨娘把手中那条帕子狠狠丢在风轻晨跟前,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风轻晨淡淡的瞥了眼那条被扔在地上的手帕,掀了掀眼皮脸上没露出任何别样神情,朱唇轻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所谓的证据就是一个被吓得草木皆兵的丫鬟,以及一条谁都有可能从我屋里偷走的手帕?”风轻晨轻嘲一笑,淡淡的开口。
“在老爷失踪前两天,府中账上确实少了五万两银子,这你又如何解释?”五姨娘不依不饶的说出另一个指证点。
“我又不是账房的先生,府中银子少了,找账房先生询问一番,问问是谁支走的本就成了,难道这还需要我来教你吗?五姨娘!”最后这句五姨娘的声音,风轻晨刻意抬高了几分,显得特别讽刺。
“风轻晨,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人证物证并在,动机明确,最重要的是将军曾亲口告诉皇上,你就是让人掳走他的主谋,他虽然被你绑着没看见你的长相,可他记得你的声音,确定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难道你是怀疑皇上、将军和我还有小花儿全部串通好了一起骗你不成?你真若这么想的话,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五姨娘知道不能跟风轻晨继续争辩下去,于是聪明的把皇上摆出来,她就不相信风轻晨连皇上也敢怀疑!
风轻晨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淡雅从容的笑。
她太急了,以至于曝露了她们这个计划的弱点,从五姨娘那副急着把皇上摆出来的举动,就可以知道,皇上是知道她的行动的,否则也不会那么配合她;但皇上肯定不甘受制于他,这点皇上眉宇间的不悦已经清楚的告诉她了,也让她找到了破绽!
“如此说来,我这也有证据证明有人看见五姨娘你掳走了我爹,而且还杀害了赵姨娘!白芷,把你那日出府给我买胭脂水粉看见那一幕说出来,省得让那些人贼喊捉贼,冤枉了我是小,连累到我爹事情就严重了。”栽赃嫁祸谁不会?
风轻晨给白芷使了个颜色儿,白芷立马小脸一变,乖乖走上前跪到皇上面前,不敢抬头看皇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启禀皇上,那是在老爷带赵姨娘出外游玩的上午,那日奴婢帮小姐出门购买胭脂水粉,正准备回家,就看见五姨娘戴着面纱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府,奴婢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看见五姨娘去了城郊的一处庄子,奴婢感觉奇怪就在外面等了会儿,没过多久就看见有人从庄子里驾着马车出来,这时刚好一阵风刮过,奴婢就看见马车里躺着老爷和赵姨娘两人,奴婢想追上去,可这个时候五姨娘出来了,奴婢只得敢在没被发现之前离开。”
“之后奴婢害怕五姨娘的报复,不敢把这事儿说出来,前两日奴婢感染风寒神志不清说了许多梦话,小姐也就那时才知道这件事,奴婢和小姐还没想出什么解决的法子,五姨娘就贼喊捉贼的倒打一耙,冤枉我家小姐,还请皇上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皇上这下愣住了,这两方说的似乎都有道理,但他更知道,这两方说的都是谎话,偏生他还不能拆穿她们的谎言。
“咳咳…你这丫鬟说是白氏掳走了风将军?可有证据?”皇上轻咳两声,沉着脸冷声问道。
“奴婢有,奴婢有…奴婢有证据的!这是五夫人身上从未离身的玉坠,奴婢是在我家老爷的手里发现的,他昏迷过去都还紧紧的拽着这块玉坠,可见这块玉坠的主人曾经跟我家小姐有些明显冲突,慌忙之中被扯下来的。”
风轻晨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眼白芷,继续说道:“白芷所言有理,这件事确实需要好生查询一番,将事情的始末查询清楚。不可妄下判断!”
五姨娘恨得咬牙,狠狠的瞪着封风轻晨,那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如今这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座的所有人都像炸开了锅的蚂蚁似的,相互议论起来!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
他们依旧没等出答案来,不过…却等出了另一个人的出现——
☆、情定,风云起 151 混乱,衣襟上的毒针!
七皇子上官迦出现在秦相府后,一身华丽锦服,俊朗高贵的他一出现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
“似乎很热闹,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七皇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优雅的笑,缓缓的走过来,腰间的龙纹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摆,气度飘然,优雅不凡,浑身充斥着一股难以忽视的气势和魄力。
这人是谁?
这风度,这气魄,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样的人不该是默默无闻的,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
众人纷纷猜测着,看向七皇子的眼神带着各种揣测,各种猜测!他们当然不知道,七皇子幼时就被送到番邦当质子,十多年过去了,甚至大家都不记得还有七皇子这个人,就连皇上自己都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个儿子的存在,自然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相貌出色,风度不凡的男子就是那个被他遗忘的儿子。
风轻晨双眼微眯,眼底闪过一道狠厉,双眸紧紧的盯着他,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你是何人?”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骨血相连似的!
七皇子眼底闪过一道冷讽,随即面带笑的走到皇上跟前,说了一句让除了风轻晨以外的人都震惊又意外的话。
“儿臣见过父皇!”他没有跪下,只是微微弯腰俯身。
皇上瞬间愣住了!
在场的众人也瞬间呆滞了!
一个个都像是被雷劈中般,瞬间呆住了,满眼不敢相信的盯着神色淡然的七皇子——
沉默片刻后……
“你是……”皇上皱着眉头,在脑中想着他的名字,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他那么多子女,能叫得出名字的确实不多,何况是一个幼时就离开的。
“父皇,儿臣是老七,父皇您亲自给儿臣赐名单字一个‘迦’!”七皇子‘好意’的提醒道,神情无丝毫变化,但眼底却冰冷得没丝毫温度。
从他母妃被赐死,从他被送去番邦当质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父皇心目中一点也不重要,只是他没想到,真正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那么难受……
可笑,真的很可笑!
他心里顾忌着那份父子之情,可他们呢?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恐怕都认为他已经死掉了,他心中升起一股冷嘲。
这一刻,他心中最后那丝顾忌全数散去,被阴冷和黑暗所取代!
“老七,迦儿,你还活着?”听到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皇上脱口而出的说道。
你还活着?呵,好有趣的一句话!
七皇子眼中闪过一道冷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父皇,我还活着,我回来了!”他没在自称‘儿臣’,称呼的变化也意味着他内心的某种变化。
皇上也察觉到自己话中的不合适,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也没多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回来就好!”而后就没说什么了。
“我听说今天是秦相寿辰,专程赶来贺寿,谁知我在来的路上恰巧遇见一个人,听说他跟秦相有些渊源后,顺便也就将他带来了,想请秦相看看是否认识他?”七皇子也没继续跟皇上纠结下去,而是转过身看着秦相,面带笑容的说道。
听见他的话,风轻晨心里突然‘咯噔’跳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就在秦相表示出自己不知道那人是谁,让七皇子稍后将人请来之后,她心里那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择日不如撞日,那人恰巧也来了,不如就请他进来,让秦相好生看看是否认识他,我那么多年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欺骗了,还是请秦相见见吧!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七皇子眼神飘过风轻晨身上的时候稍微停顿了片刻,闪过一丝挑衅。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