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夫人扶下去,请个郎中来…”还是卫夫人说了句最可靠的话。
谢大少爷恍然,帮忙丫环和苏嬷嬷扶李氏出去,他也不想留在这可怕的客厅里,亲眼去见证心上人变了之后父亲也让他认不出了。
任谁也不相信乔玉彤会把林家的传家宝偷出来给丁霜霜当聘礼,丁霜霜又不是她女儿,丁家当年帮她的忙让她白养十几年还不够吗?一个女人冒着被休的危险偷夫家的珍宝,那么最让人相信的解释就是…给奸夫了。
她现在要求谢知府救她等于证明两人有私情,要求林老爷?男人都在意头上是不是发绿,她必须得给出一个与谢知府无关的理由了。
乔玉彤倒在地上脑子飞快的想理由,也多亏李夫人的晕倒帮她拖了会儿时间,让她终于想出一个借口,于是在李氏和谢大少爷离开后,她冲林老爷哀哀开口:“老爷冤枉妾身了,妾身出门之后头一个地方去的是驿馆,因为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不在,妾身一着急怕他们离开古圣城才追到了知府府邸…”
“听乔夫人这么说…不会是想贿赂我们夫妻吧?”卫夫人好气又好笑,乔玉彤居然还想往他们夫妻身上栽脏?
乔玉彤垂着头,吐字倒是清晰:“林家是江东首富,但唯一的遗憾是不是皇商,老爷常常为此叹息,妾身听说尚书夫人是皇亲国戚,所以一时起了糊涂念头…”行贿未遂算不了什么大错,总比有奸夫浸猪笼强!
“老爷不信可以去打听,妾身的确是去了驿馆才过来的。”乔玉彤本是为她自己才去找尚书夫人的,现在却说全为了林家,丁霜霜又学到一招。
如果没有被人扔进池塘亲身体验了溺水的可怕,林老爷或许对乔玉彤还会耳朵根软,但他几乎就真死了!什么能如自己的命宝贵!
“事已至此你还要骗我!你把乔家本来该给我女儿的良田店铺全给了那些贪得无厌的族人!你姐姐说了那可是旱涝保收的上百亩良田,是宝邑城百姓感激乔氏祖上清除瘟疫才卖给岳父的!我女儿才是真正继承人!还有你居然用林家的钱养了丁家十几年,这姓丁的还大义凛然说不是来打秋风的!”
“…还有…还有我林家的传家宝,秘室钥匙我可没给你,你是不是不只拿了这一件,是不是把好东西都拿出去了!?”林老爷自浸水之后脑子倒是清醒不少。
乔玉彤泪涟涟:“老爷,妾身嫁给你十几年,待君儿视如己出,对那些姨娘如姐妹…”
“那不是应该的吗!”林老爷不耐烦的截断她的诉说。
乔玉彤一下子哽住了,却有个侍从进来报告:“尚书,夫人,衙门外扶老携幼十几口人,说是隆间县丁家的,要告林家乔夫人与丁氏霜霜放火行凶,杀人灭口!”
第一百零七章 喧闹公堂
丁家来了?!
所有人全一怔!
来告乔玉彤与丁霜霜放火行凶,杀人灭口!?
这最吃惊的是乔玉彤与丁霜霜了,她们根本就顾不上丁家,怎么去杀人灭口的?
“大人,夫人,那些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那些人一看就是市井无赖,只因为有原告的身份侍卫不好意思直说自己的评价。
“带他们上公堂,谢知府,有人鸣冤你就该审案了。”丁家和乔玉彤丁霜霜起了内哄?郭尚书意外又乐见其成。
“…啊…是…”谢知府一时脑子还转不过来,刚才不是乔玉彤恩养了丁家十几年,怎么一下子丁家就告她杀人灭口了?
林老爷只关心他自己:“尚书大人,林某的案子还没有…”
“林老爷,稍安勿躁,丁家敢告上公堂说不定是有证据的,更说不定与你的案子有相通的地方…”卫夫人安抚道。
对啊!林老爷恍然,这雇凶杀人不是能见光的事,也不会许多人都有胆子当杀手,所以害丁家的说不定就是把他扔池塘的,丁家如果抓住了凶手他的案子不也真相大白了!
乔玉彤还不知道林老爷差点儿淹死的事,之前林老爷告谢知府杀夫夺妻可没具体地说,她还以为林老爷只是说话夸张,所以眼下还是丁家的事要紧,她那便宜舅舅不是向她保证拿了钱就永不离开隆间县,虽然后来派丁霜霜来但如今可是扶老携幼,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霜霜则心虚,难道她做的事真惹火丁家上下了?
谢知府换好了官服坐上公堂。郭尚书是在左侧给安了把椅子旁听,卫夫人是躲在堂后听着,林老爷因为可能与这案子有关系,不情不愿的与乔玉彤丁霜霜站在堂下。
衙门里的人谁不知道丁霜霜快成谢家的长媳,现在却成为被告站在堂下。谢知府脸发烫不敢去看下属都是什么表情,或许他还得庆幸因为被告是女性,审案时不许闲杂人等旁观,他才没丢脸丢到全城百姓面前。
谢知府重重一拍惊堂木:“带原告!”
“带…原…告…”两班衙役尽责的喊着。
丁家的人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上了公堂,人真是不少,有六十出头的老头。有四十多岁的夫妻三对,有二十多岁的夫妻三对,未成年的少年二个少女二个,还有两个挺多两三岁的孩子。
大人还好说,公堂的威严让他们暂时老实了。孩子来到陌生肃静的地方反而吓得大哭大闹起来。
谢知府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丁家人见到乔玉彤和丁霜霜了,这下不管老的少的全往上扑,嘴里骂骂咧咧全是市井粗口。
“不说丁氏女的品行,光是她出身市井就无法做谢家的长媳,娶妻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不信你受不了有一群市井之徒当亲家。”
谢知府看着闹哄哄的公堂,忽然想起李氏劝他的话。他本来脑子里一直认定的亲家是乔玉彤,而今天亲眼看见这些人才意识到如果丁霜霜真做了谢家的长媳,那这些人将全都是他的亲戚了。
“肃静!肃静!”谢知府连连拍惊堂木。这些人谁受得了!
市井百姓对官府还是敬畏的,大人收敛了一点儿,却有个三岁的幼童还帮父母骂人,指着丁霜霜口齿清晰:“他、妈、的!”
谢知府眼前一黑,丁家就是如此教孩子的?那他们家教出来的丁霜霜?!他之前怎么觉得她贤淑的?
看谢知府打击太大,见惯各种场面的郭尚书开口了:“你们七嘴八舌的反而听不清。不如先商量选几个人当原告,剩下的在外面看孩子。要知道只有听明白了知府大人才能为你们做主,对不对?”
不清楚郭尚书是个什么官。但听这话倒像是为他们着想,反正已经找到乔玉彤和丁霜霜,不怕她们逃了,如何多捞点好处才是最重要的,丁家人这才商量又争吵了好一会儿,最后最老的那个老头决定:“各房留一个,其他人先出去!”
于是十几个人又分成几小堆争吵,谢知府在堂上听到了好几句,这些人都怕别人留下害自己少分好处!他又怒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争争吵吵成何体统!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告状的,如果只是来闹事的,全部重打二十大板!”
“哇!”小孩子先哭了。
丁家的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十来个,留下的是最老的老头,一个中年男子二个中年妇女,这两个中年妇人还各拉着一个少女。
“原告跪下回话!”谢知府对这些人是一丁儿好感也没有。
老头先跪下来,又用拐杖去敲中年男子和中年妇女,那几个晚辈也才跪下来。
“堂下跪着何人?有何冤情?”谢知府是不得问。
“小老儿丁原,是丁家的家长,后面是我长子和二儿媳妇三儿媳妇,还有两个孙女,”丁原过了半辈子穷日子,倒是还记得见官应该低声下气老实回话,“我们是来告乔玉彤和丁霜霜放火烧丁家,企图杀人灭口的。”
“不!是只告乔玉彤!知府亲家公,我可是丁霜霜的娘,咱们两家是亲家呢!”丁原的二儿媳妇可是养了十几年不习惯给人跪下来了,再说哪有亲家母跪亲家公的,她说着就拉身边的二女儿一起站起来。
“我呸!”丁原三儿媳妇马上唾她,“你那什么女儿可是连你都要烧死!一路上你骂得最凶了,现在看这小贱*货穿金戴银的又变了,什么东西!知府老爷,你千万别信这二房的,她们母女最不要脸了!你看我们家的欢欢,这才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这才配得上你家大少爷呢!”
“你家能出什么好货色!?”丁原的二儿媳妇急了,“亲家公你别听她的!亲家公你还不知道呢,她三房的大姑娘给县太爷当小的才半年,就把县太爷另一个小妾下药害人家小产,还把县太爷的嫡子推池塘差点儿淹死了,幸亏县太爷的夫人看得紧!真做孳!那是人家唯一的独苗呢!也难怪县太爷生气将她卖去最下等的窑子了!亲家公你要看不中我家霜霜还有我家媚媚呢,她比姐姐还要漂亮!”
丁原二儿媳妇又把自己小女儿往前推,只要能当知府的亲家,哪个女儿都可以!
“知府老爷您看看还是我家欢欢最漂亮,给你做小的也可以啊!”丁原三儿媳妇灵机一动,自己女儿要是能当上知府夫人不是稳压二房一头!
“咳!”两边的衙役全低头努力的在咳嗽。
郭尚书嘴角扬起又收敛,因为他忽然想到很要紧的一点——这两市井泼妇盯上的是四品知府的地位,如果让她们知道旁观的还有位正二品刑部尚书?
“啪!啪!”谢知府把惊堂木拍得像在砸人,“大胆妇人!竟敢喧闹公堂戏弄本府!?来人啊!将她们拖下去各打十板!”他还有点理智的,真要二十板这两妇人就杖毙了,死两个粗鲁妇人他不会在意,但这两人是原告,别又让人说他偏袒乔玉彤杀人灭口了。
“亲家公!?你怎么打自家人啊!?”
“知府老爷,我可以把欢欢白给你,不收钱的…”
两个妇女还在努力。
“堵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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