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真没怎么吃东西,昨晚上似乎吐了好多,还吐在了你的身上,这会儿子胃里空空,就想喝点粥!”
雪鸢见我释然,笑着道:“你哪里吐在了我的身上,昨晚上我出去回来时你都吐在了地上……你这人啊,平时小心谨慎也就罢了,喝醉睡着了也不亏待了自己,还知道爬起来往地上吐!”
我扶着额头,苦涩的笑笑:“额……是吗?可能……可能是昨晚上睡的太死,我都忘记了!”昨晚上,我明明记得有一个人刚好将我抱起,我便吐了他一身的。难道那人真不是雪鸢?会是谁呢?
正说时潦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粥来喽……”
潦子端着一个盘子,进了门。我捂着嘴巴,看着他噗嗤一声便笑出声来。雪鸢也是,捂着嘴,在一旁偷笑着。他此时一身男装,这小女人的动作还真和她这一身装扮不怎么协调。
只见潦子额头的头发微微有些蜷曲,相似被火烧过。脸上被烟火熏的跟花猫一般,袍子撩起来在栓在了肚子上,那昔日的风采,此刻尴尬无比。他可是南国的第一谋士,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尤其是在宫中待遇优厚,哪里做过这等事!
可他却不其然,将盘子放在桌上。随手老气垂下的半截衣衫,很自然的扇了起来:“怎么?我这个御前谋士,偶尔做一做小厨子,你们竟然还乐和成这样?这可是别人没有的待遇!”
雪鸢笑着,端起一碗,用小勺子盛着尝了一口眯着眼笑道:“不错……不错……也不枉费南国第一谋士你牺牲自己的形象,连这头俊美的头发都搭进去了!”
潦子却是收住了脸上的笑容,站到我面前退后一尺三寸,拱手道:“潦子不才,哪里再配的上着南国第一谋士的称号!还望钰儿能不计前嫌!”
我沉默良久,终是带着笑容,端起桌上的碗,也吃了一勺:“还别说,这会子真饿了!”便一口气将碗里的粥全部吃干抹尽,捂着肚子,可惜的看看只剩下两万的粥:“哎呦!一人只有一碗吗?还有没有了,我可还想吃呢!”
潦子一愣,忙道:“有……有……还有一锅呢……”
我和雪鸢几乎同时叫出声音:“啊!”
潦子尴尬的道:“本来是做粥的,竟然放少了水,后来有发现水放多了,有加了些米,所以……”
我又是噗嗤一声:“还好,今天人多,总能吃得完的!”
潦子忙接过我手中的碗:“我在去帮你盛一碗来!”
没想到这第一谋士坐起小二来还真有模有样。
待潦子快要出门之时,恍然才想起,忙道:“从此之后,慕容钰只会记得潦子先生美味可口的粥!先生……别忘了多盛两碗……”
潦子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应着声出了门。
雪鸢在桌桌旁坐下,再次尝了尝粥:“我怎么吃,就是跟美味可口沾不上半点关系,你可好,竟然吃不够了!”
我痴痴笑着,端起雪鸢面前的那碗粥开始吃起来:“你不愿意吃正好!”
雪鸢气结,忙过来抢,我一个转身,轻而易举的逃开,站在窗户边上,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道:“梁上的兄弟!你再不下来,这粥可真没你的份了!”
第九十九章 滚滚青史浪淘沙,几人留名几人休
雪鸢气结,忙过来抢,我一个转身,轻而易举的逃开,站在窗户边上,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道:“梁上的兄弟!你再不下来,这粥可真没你的份了!”
雪鸢听到我的声音,美丽的眸子在四周打着转,然后看看我,正要往头顶看去。却见一个周身充满了凉薄之气身影自梁顶如魅影般飘然而下。怔怔落在了桌子边上。他那周年把剑的手却依然葱葱如美玉。
我看着他不紧不慢的端起一碗粥,正要开吃。心中暗暗想道,果然跟着萧烨煜久了人全都能变成妖孽。
又因他方才自梁上飘下的情景,想起当年大闹风雀阁时逼着要他男扮女装扮作新娘子的情景,不禁“噗嗤”一笑。端着碗在他对面坐下,低着头看着他那张埋在碗里的俊脸,无奈的摇摇头,开起了玩笑:“我说,秦大公子,秦大爷,你能否正常一点?不要每次都力求与人家不同好不好!每次出现,你不是fan墙就是翻窗户,这次竟然还来个天女散花。啥时候能看见你正常的从门进来呀!”
秦煌没有理会我,竟是自顾自的吃着。
雪鸢刚才被秦煌吓了一跳。此刻也正是无奈的看着他。
待秦煌漫不经心的将整整一碗粥吃完,抹抹嘴巴,方才开口:“燎大谋士的粥真不是一般的难吃!”
雪鸢一个踉跄,差点为他这话跌倒在地。我原本想笑,却及时憋在口中,被涨的满脸通红。
有人踢开门,很没形象的大叫一声:“谁说我做的粥难吃了?”
我和雪鸢都是欠揍的齐齐指向了秦煌。站到一边,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南国第一谋士潦子,依然是刚才的模样,头发被烧掉了半截子,蜷曲的甚是时髦,长衫随意的在腰间拴着,满脸是灰。
他将盛着四碗粥的盘子放到桌上,在坦然而坐的秦煌身后转来转去,将其看了个通透。然后直起身子,随意的整理下自己的形象,干咳两声,竟是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让在场之人吐血翻地的话:“咳咳……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说吧,怎么个挑战法?”
我和雪鸢刚扶着桌子爬起来,乍听秦大爷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喝着,淡淡道:“把剩下的粥全吃了!”他声音不是很大,但冷冷之中威严自生,听着如命令一般。
我与雪鸢再次栽倒!
潦子先生无辜的看着桌上的碗,刚才端进来的几碗都被大家吃光了,只剩下盘子里那几碗。指指秦煌的背影,故意道:“士可杀,不可辱!”
秦煌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不忘再补充一句:“连同锅里剩下的一起!”
我手撑着桌子,好不容易爬起来,可不能再栽下去。嘴角抽搐着,尽量挤出一抹笑容,对着一脸无辜的南国第一谋士潦子。
潦子很无奈的指指我,在看到从我身旁爬起来的雪鸢时,手指瞬间移向了端坐镇定的秦煌:“妖孽……萧烨煜身边的人果然全都是妖孽……”
潦子这句无意的话,却是忽然提醒了我。我看看四周,再从开着的窗户向外望去,依然杏花飘然如旧。可偏偏却不寒而栗,心中开始翻腾起来。
秦煌来了,那烨煜呢?他虽双腿不便,但黎叔武功高强,什么时候比别人慢过。
秦煌似看出了我的心思:“烨煜还在路上,到达这里,估计还要几个时辰,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嘴角一抹微笑,掩去了内心复杂的情绪。原来秦煌此来,是为我报信,让我早点离开。
“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我是指西门阙被打晕,送上马车的事。
“我是跟你们一起到这里的!”
秦煌的话言简意赅,但却将一切说的明明白白。我的行踪是他告诉烨煜的。但他却是不想两头为难。
雪鸢和潦子见我与秦煌聊话,正准备出门。我忙道:“先生……昨晚上的果子还有吗?”
潦子不明所以。我继续笑道:“雪鸢,咱们四人继续青梅煮酒!今日不醉不休!”
自昨晚起,我与潦子、雪鸢三人虽各怀心思,但却默契的一起留下要面对一切事物。此刻他二人自然也不会退缩。雪鸢笑着在我身旁坐下。潦子重新将昨晚的酒水和果子摆上了盘。
秦煌眉头俨然:“钰儿,你的心就不能退让一步吗?”
我知道秦煌指的是什么。秦煌只知我坐上了西门阙的马车离开。讯息传到烨煜那里,他定是以为我要与西门阙从此海角天涯,终身厮守。便马不停蹄的要往这边赶来。我此刻若是避开,秦煌定会向烨煜解释清楚。但是我若离开,那燕国的铁蹄要追赶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我不能拿西门阙的安危来赌。何况我何需要向萧烨煜解释什么?
便笑着为大家斟了酒,道:“你尝尝,这是当地的村民自家酿制的“采丰登”,做法虽没有燕国的“龙泉”精致,却要比龙泉甜美。
秦煌看着我,并没有端起酒杯:“钰儿,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嘴角带出一抹自嘲的笑,缓缓放下杯子:“我想什么?若我能想什么便来什么。那我只愿有一隅安宁之地,便是在此处定心生活。呵呵……只可惜我就连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无法达成……”
秦煌静默不语。
雪鸢执着酒杯,与潦子相碰而引,笑道:“滚滚长江都是水,浪花淘金英雄,是非床白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世人都晓,青山依旧,功名难再,却不惜一生追求。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成名万古枯。自古又有几人能真正与青史长留。奈何都做了枭雄。”
雪鸢这几句话,含情真切,却是道出了刻在历史年轮上了箴言。自古无不少人牺牲一切,只为一举霸业,真正与历史长青之人,却是寥寥无几……
秦煌气息凉薄,生性淡然,在他心中永远只有烨煜的安危,当然也有我的!这些老生常谈的事情,在他心中,根本就占不了一袭之地。他猛然喝下一杯酒,道:“钰儿,你们之间终需要有一个人跨出这第一步……!”
我没心没肺的笑着,又是饮下一杯酒:“没那个必要……”
忽然外边传来一句小心而紧张的声音:“公子……”
我手中的酒杯忽然:“哐当”掉在地上。
秦煌向来废话不多,但也嘴角几不可闻道:“怎么这么快!”
潦子和雪鸢抢先一步,开了门。
我缓缓起身,双腿像被灌了铅一般,竟然没办法向外迈出一步。黎叔站在门口,手缓缓垂下。方才似是要敲门。我嘴角颤抖着,尽量挤出一抹微笑,跟在秦煌身后,缓缓向门外走去,每一步跨的都无比艰难。
烨煜一身清贵无瑕,风华依然绝代事件无双。一袭淡梅花白色锦袍。杏花飘零间,亦如当年桃源初见时,仙人下凡。即使只给我一身背影,也非凡夫俗子可比。
我看着他的轮椅自门口向外撵出的痕迹,情绪复杂,笑容却更加没心没肺。刚才的话她是听到了吧,正因为听到了我的话,他才要走,黎叔才会脱口阻拦。
烨煜缓缓调转轮椅,我的心也开始慢慢揪起。当看到那足以让万事万物都汗颜的绝美容颜之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