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远说话,沙玛犹豫了一下,突然体贴地说:“没想到,将军也有烦心地事。”
“哦,你看得出来?”刘远吃惊地说。
沙玛嫣然一笑,笑意盈盈地说:“将军不知道,女子的心思,最是细腻和敏感的吗?不知道将军所烦何事,说不定小女子可以替你出个主意呢。”
“将军说过,男人心烦,无非二事,不是钱银,就是女人,将军富可敌国,肯定不愁钱银,十有**是女人,估计是看中哪个美女了吧。”二人正说道,旁边突然有人嗡气嗡气地说。
“咳。。。咳”一下子被说中心事,刘远忍不住都咳了二下,扭头一看,原来是唐大山,这个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借了千里目观看,看着看着都跑到刘远旁边了,绝的是他一边看还一边在听着两人在说话,还不耽搁评论。
这个家伙,绝对是闷骚一类的人,要么不出声,出声就伤人。
“滚,一边去,乱嚷嚷什么,把本将吓了一跳。”刘远没好气一脚踹去,而唐大山则是配合着惨叫跳开,把一旁的沙玛乐得笑面如花,在阳光下,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艳之感。
在训练和执行任务时,刘远要求很严格,做到军令如山,不讲情面,但在平时和麾下的将士打成一片,把“刚”和“柔”很好地结合起来,用候军的话来说,那是一时唱红脸、一时唱白脸,一个人把红脸和白脸都唱完了。
“澎澎澎。。。。。”
“呜。。。。。”
就在这时,军鼓声和号角声响起了起来,声音是先低沉,慢慢高亢起来,变得澎湃激动,听声音,那是准备攻城了。
刘远从唐大山手中拿回千里目,举在眼前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中军搭起了一个近二丈高的云台,兵部尚书兼新任的平蕃大将军候军集站在云台上,目视着前方,在他前面,整齐的插着一排不同颜色的令旗,每一面令旗都代表不同的意思,有进有退,还分在中军、前军、后军、左军、右军,在没有扩音器、没有无线电的古代,就是用令旗配合号角声、鼓声来调动军队的。
军团作战,动辄数以万人甚至数十万混战,不可能每一个都去通知,也不可能用声音指挥,所以经常看到要仗时,很多将军都是要占一个高地来指挥,无他,因为站得高才能更好地看清楚形势,只有站得高才能更好寻找机会和空隙,只有站得高才能让手下看清楚。
候君集拿起其中一面旗子一挥,很快,前方一个持盾的方队在战鼓声中开始列队前进,还没到一射之地,那波窝城的士兵就开始放箭了,此时那队士兵纷纷把盾平举在身前,那些铁盾一个挨着一个,犹如一道刚铁长城一般,结成阵式后,士兵每走一步,就大声吆喝一声,像是用声音来统一步伐,又像相互鼓劲,勇往直前。
那股气势,就是站得远远的刘远等人,也感受得到。
候军集眯着眼睛,突然令旗在空中画了一个圆,这是一个停步的的旗语,这个旗令一打出,军鼓立停,军鼓声一停,那持盾方阵马上停步,显得令行禁止,刘远在千里目中看得真切,走在最前面的大唐士兵,离射插在地上的利箭相距最近的,仅是五尺之遥,刚好在吐蕃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又最大限度地接近城墙。
这就是名将,这就是经验啊,刘远忍不住赞叹道。
盾兵方阵到位后,候军集同时拿起二面的旗帜,用力一挥,很快,又有两队士兵脱阵向前,刘远在千里目中看得清楚,那是火铳队和骑兵方队,火铳队在前,骑兵队在侧翼,汇合后那火铳队就躲在盾牌的后面,都把火铳架在盾牌上准备稳定发射,看得出那些盾牌都有一个凹陷位,就是托火候枪所用。
很明显,候军集是用盾兵构成一道防线,保护重要的火统兵,那骑兵在一旁掠阵,其目的是防止敌人突然抢阵,伤害火铳兵,设想得真周全。
“砰砰”
“砰砰砰。。。。。。”
一切就绪后,那火铳队就开始装药点火,把枪口瞄向城墙上的吐蕃兵,毫不客气地击发出去,一时间,现场硝烟弥漫,惨叫声不绝,虽说准度是个硬伤,但胜在人多火铳多,往人多的地方打去,就是瞎眼也会碰上死老鼠的可能。
在千里目中,只见火铳队被分成三队,一队负责发射、一队准备就绪,而另一队则是紧张地填中,明显是刘远所弄的那个三步法,这样可以保证火力持久地输出。
弓箭的程射程明显比不上火铳的射程,于是,无论吐蕃将军怎么用力,怎么也不能射到大唐的军队,盾兵队面前的空间已插满了箭支,可是根本射不到,偶尔有几支越过的也被盾兵挡格在外,而火铳却轻而易举打出去,一时间,吐蕃士兵惨叫声不绝,不少人从城墙上掉来,摔成肉泥。
完全是一面倒的战况,不到一刻钟,波窝的城墙上,都没看到防守的士兵,候军集又连挥了几面令旗,很快,士兵们提着横刀、扛着云梯高呼着口号向前冲去,准备攻城。
不错,用火铳压制,然后乘机攻城,不但大大打击敌人的士气,还能把伤亡降到最低,刘远没想到,火铳的出现,大唐创立了一种新式战法。
954会师匹播
有点类似后世的火力掩护,通过强大火力的输出对敌人形成压制,然后突施突破,在这一点,大唐做得非常完美,很明显,在出征之前,唐军已经有过多次的演练,配合才这般娴熟。
而最令刘远吃惊的,是大唐的底蕴,那不仅仅是军队的强大、经济的发达,还有大唐娴熟的工艺和强大的生产能力,这火铳也就是去年底、今年开始大量锻造,可是现在大唐已经能制式装备军队,这当中付出了多少代价,又经历了多少磨难,难以想像。
这就是大唐,盛世的大唐,大唐的强大和李二的雄心相得益彰,再加上刘远这个“搅局者”,大唐的强大,已经超乎吐蕃的想像。
“将军,你说次这次进攻,谁会赢?”关勇突然好奇地问道。
尉迟宝庆在一旁说道:“错了,应该说大唐攻下这座城,需要多久的时间,因为胜负根本就没有悬念。”
候军一脸肯定地说:“你们看到没有,那些的吐蕃军还没打就已经做好撤退的准备,而候将军也采用围三放一,这本来就是一场双方都不欲决战的战斗,只是双方将领的一个小小试探,所以说,这场战斗可以说没有什么看头。”
从项羽破斧沉舟时起,古人就总结出一个道理:置之死地而后生,当一个人面临死亡、身陷绝地时,就会爆发超乎想像的力量,对付这些军队,到时就是胜,也是惨胜,所以一个优秀的将领是不会把一座城全部围起来,多是围三放一。给敌人留一条后路,让他们保留一丝求生的希望,这样就不会激起他们的拼死的勇气。
在他们逃生的路上设伏比攻城的效果好多了。
像候君集肯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明明是一个好机会,对波窝城还是围三放一的。
“也没什么好看了,我们走吧。”当刘远在千里目中看到那些吐蕃士兵开始在后门蜂拥而出,狼狈逃命时,大手一挥,大声说道:“走,我们出发吧。最后的决战,肯定是在逻些城。”
就像看闹剧一般,双方大摆阵势,最后却草草收场,吐蕃将士把空无一人的波窝城拱手让给唐军。打开后侧的城门逃命而去,有点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看到刘远等人直摇头。
不过想深一层。这也属于正常,吐蕃的哲学能打就打,打不赢就跑,另寻机会,一来他们人少,二来这也是他们不擅长的攻坚战。留在这里只能枉死,其实一开始,吐蕃守城将领,已经为这场战斗输入了撤退的信号。再说大唐的火铳杀伤力太大,没必要枉死。
“是,将军。”关勇等人闻言,一个个骑上马,跟着刘远,径直向逻些城的方向奔去。
没人问为什么候军集等人不把那些将士全歼这个问题,更没有使用威力强大的火药炸城,就沙玛也看得出,这个大杀器是为最后决战时用的,是给吐蕃之王松赞干布留着的,有了火药和火铳,松赞干布可以说是在劫难逃,有了那两样神秘武器,也不怕放走这些人。
刘远率着扬威军,在高原上奔驰,没多久,就消失在茫茫的高原上。
大唐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拿下了吐蕃在东南地区的第一大城,堪称神速。
在攻下波窝城后,吐谷国王诺曷钵率着本国的军队协同少数民族组成的二路大军,直扑羊同、羌塘等地区,这些地方地方地广人族,散布着很多游牧部队,正好他们也是游牧部落,正好是针尖对麦芒;候君集率着中路大军,继续向逻些城推进,李靖和段志玄各率一路,一直南下,开始扫荡如墨脱、洛窝等一带,顺便也敲打不丹、逻婆尼等与吐蕃友邦或附属的国家。
早晚也得收拾。
刘远终于体会到个人力量的渺小,在几十万军队的夹缝中,能起的作用越来越少,而大唐挟着兵锋,在吐蕃的消极抵抗下,呈席卷之势,一路捷径颇传,各路大军都取得了很大的战果,
吐谷浑国王诺曷钵二路,在羊同一带,所向披靡,把吐蕃的势力连根拨起,大肆抢掠,抓到的俘虏,除了卖给大唐世家大族组成商队,剩下的都送往吐谷浑,对他来说的,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他理应如此,这也是大唐皇帝对他的承诺;李靖和程老魔王二路大军,顺利攻下黑脱和洛窝地区后,又挟着连胜之威,与中路候君集所率领的大军会师于匹播城。
十月二十三日,三路大军会师于匹播城。
冬季来临,对唐军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敌人,而是天气,按候君集的计划,在严冬来临之前,拿下匹播城作据点,这样就可以与逻些城隔江相望,等到第二年开春,再与吐蕃的一决胜负。
唐军八月下旬誓师出征,十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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