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前黄色的衣袍上,黑色的血……流下来的是黑色的血……风灵芸一下子愣住了……
头越来越痛,越来越重,血越流越多……黑色的血几乎是淌满了她那半边半,而她另一半却是美得眩目!
“你……在……干什么?”风灵芸捂着那一块地方,那里疼得出奇!连一句话都说得断断咽咽。这疼让她想起了,那一次在皇宫里,第一次与宗政宣离见面的情景……
那时,她刚刚受伤,而宗政宣离却对她下药,她疼得死去活来,晕倒在地!
如今,又是这种疼意,让她泪眼迷离!而眼前的宗政宣离只是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就像没有在意到她的疼……好像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陌生人!抑或是……他的仇人!
那样子的从容不迫,那样子的淡定,让风灵芸心一下子凉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那血流得越来越急,盖住了她的眼睛,让她连看他的样子,都看不清了。只是那一袭白影,如悬崖边上的血莲,远远的看去,艳冠天下,却看不清它的样子,摸不到它的体温。
十指紧紧的扣在床板上,指甲陷了进去!
终于,她昏了过去……
在双眼迷离时,她看到了渐渐远去的白影……
突然间,心里一酸,一滴眼泪从眼角划下来,汇在血液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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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她昏了有多久,只知道醒来时,人已经不在村子里了。而她身边的也不是宗政宣离,而是凌青!
“公主,您醒了……”凌青恭敬的上前说道。
屋里的油灯燃着,光线通明里,风灵芸只觉得刺眼有,闭了一会儿,等适应后才睁开眼来。身子酸软得如同一个被人用轮子轧了一样,风灵芸勉强坐起来,身子软绵绵的。
“这里是哪里?”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得很难听。凌青见状,忙递来一杯水来。
“醉春楼,公主忘了么?”
醉春楼……风灵芸把四周看了一下,果真是。楼下街道里的热闹还隐约听得到,白色纱幔被风吹得左右摇摆。风灵芸摸着头,还是被面包了起来,也不疼了。只是……她摸了两下,好像有什么异样,以前摸着鼓起的包很明显,现在……好像平了……
她想到了在村子里,宗政宣离对她做的事情……心里一片寒凉,遂问道,“你主子呢?”去之然起。
“王爷有事出去了。”凌青眸光闪了一下,不敢看风灵芸。他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回来二天,公主一直昏迷……王爷一直在这里守着她,整日整夜的不说话,两天了……公主未进食,他也不进食。
而现在……公主醒了,王爷却去了另一间房。
风灵芸自是注意到了凌青的闪烁其词,当下也不在说什么。身体酸软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门开了,一股药味飘了进来。
风灵芸望去,竟是冬梅。
“公主,你总算得醒了,吓死奴婢了……”冬梅见了风灵芸,鼻子一酸,又险些哭出来。
凌青看了那药一眼,眸内突然间闪过一丝不忍,转身走了出去,守在门口。
“我这不好好的么?什么味……好恶心……”她此生最怕的就是这种药味,苦味难忍,恶心想吐。
冬梅灿然一笑,把药拿得更近了,靠近风灵芸,“小姐,这是王爷特意吩咐下面的人,给您熬的药。看你脸色这么难看……他们都说,这是补身体的药。良药苦口,趁热赶紧喝。”
风灵芸倒退几步,“那……你先放着吧……我等会儿……在喝。”
冬梅没有放下碗,只是放在手里,给它吹凉。
“王爷呢?你看到他没?”
“哦,我刚看他去了,估计是和老鸨商量事吧。这几日他一直守着你,你不醒来,他也不吃饭。可把我们这一群人,急死了。”
是么?风灵芸听到这样,心里又跳了一下……她不醒,他就不吃饭?想饿死不成!女人总是心软的,哪怕之间,他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这会儿又心疼起来了……闻着那药味也没这么难受了。
“把药给我吧。”风灵芸把药拿了过来,等喝完药,就去找他。她总得问清楚,那一日,他为何如此?
药刚喝了一口,好苦,一直苦到了胃里。只是……这药味怎么感觉……
她凑近鼻子里又闻一下,脸色煞白!
这得多亏,她在前世里有一个中医爷爷,总喜欢弄些花花草草!而这药里……分明就有一股红花的味道……她看着这药,浓浓的汁,这分明就是打胎药!
手指蓦然颤抖起来,不信,她不信!
她结结巴巴的问,“这……这药……是谁下令熬的?”
冬梅似乎是不知详情,忙回道,“是凌青抓的药,自然就是王爷吩咐的喽。怎么了……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这药太难喝了么……哎,小姐,您……您去哪儿?”
碗被摔倒地上,嘴里还有那股苦死人的味道。
风灵芸连鞋都顾不得穿,冲了出去。可身子太过无力,刚走了两步,就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不,她不能倒来,她要去问问宗政府宣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给她一碗打胎药,如此绝情!
冬梅把她扶了起来,“小姐,您要去哪儿?身子还很差,王爷交代,您不能乱走!”
王爷?王爷?
风灵芸突地推开她,历声说道,“谁是你的主子?”
冬梅一下子愣住了……公主这是怎么了?公主从来就没有对她这样吼过。
“公主,王爷……”
“够了!”风灵芸怒气攻心,突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认清你的身份!”
风灵芸刚一使力,丹田处蓦然一疼……她有丝诧异,没再理冬梅,暗自运气,体内却是一点气都提不出来。
她被——废了武功?难怪身子这般的无力……一走动,就想倒下去
王爷有令
风灵芸喘着粗气,心里就像是有人在掐住她的心脏,那样的呼吸困难,那样的痛不欲生!废武功,打胎药?宗政宣离,你够狠!
“公主………您怎么了……”冬梅久居深宫,她不知道那碗药是怎么回事?她站在那里,不敢动,敢不敢贸然去扶住公主。公主眼里那阴寒又痛苦的神色,让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风灵芸没有理她,把身上的衣服理好,推门出去!
“公主!”门口凌青见风灵芸出来,又看到他那种神色,自然想到了什么事。他恭敬的堵在门边,王爷有令,不得不从!
“让开!”风灵芸冷道,眸光清冽无比!哪怕是声音里有些力不从心,可气势还是十足,让人不容忽视!
“公主,抱歉!”凌青单膝跪地,也是丝毫不让!
风灵芸看着他,眉光一抹杀气顿现!
正在这时,醉春楼的一个小二端着酒菜走过,不知是拿向哪里?风灵芸眸子一动,猛的抽出凌青手里的剑,剑尖指着小二的心脏!
“宗政宣离呢?带我去见他!”
凌青心里一急,却没说什么,依然跪着!“小的小的……不……不知道……”小二吓得脸色都白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手上拿的茶水,摇摇晃晃,相碰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道?哼!好,既然你不带,那么让宗政宣离来见我,否则我杀光醉春楼里所有之人!”风灵芸冷声说道,气势如虹,声音洪量,落地有声。
“是是是是……”小二见刀自他的胸膛退下去了,忙开了,路上茶壶掉到了地上,也顾不了。
“公主……”凌青恭敬的喊着,他心里明白,依王爷的性子,就算是她这样,也无济于事!
冬梅在后面站着,脸色有些白,药洒在了地上,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汁味儿,煞是难闻。
剑还在她的手心,突然觉得不过一把剑,握在她的手里,也感觉重得紧。她摇晃了一下身子,头重脚轻,有种晕眩感。
“小姐……”冬梅忙上前扶着她,却被公主一把推开了!
小二来了,脸色比先前更白了!他站在那里,很不自然,闪烁其词,嘴唇蠕动着,似是不敢说!
“他呢?”风灵芸看也没看他一眼,声音就像是冬日寒梅,闻者心生寒意。
小二听风灵芸这样一问,突然一下子跪了下去……“王爷说,王爷说……”
“说什么?快说!”风灵芸的心里蓦然跳了起来,那速度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
“王爷说,他正在忙。若小姐想杀人,您高兴就好!”
哗!就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敲在她的头上,脑子里嗡嗡直响!剑也在那一刹那,掉到了地上……指间无力到,拿剑都拿不住了。忙?连她想杀了他的人,他竟然也说随他高兴?
是么?宗政宣离,你这是在逃避么?你这是不敢面对么?
“公主……”凌青紧张的看着她,两手做好准备,接住公主软倒的身子。她那样子,面如白纸,本就薄弱的身子,此刻看起来更是弱不禁风!他有些心惊,有些不忍,可没办法,连他都不知道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风灵芸突然间冲了出去,速度很快……连凌青都没有反应过。
她连鞋都没有穿,打着赤脚。快到夏天了,而这里的木质地板,依然很凉。风灵芸踩在上面,她不能停,她知道身后凌青在追她……她更怕,她若是停了,就会倒下去!
她注意到了那小二来的方向,从拐角处而来。她没想到最拐角的地方还有一个极短的楼梯,楼梯上方是淡黄色的帘子,把里面包裹的严严实实,隐约里透着一股幽香。
“公主,您不能上去。”凌青上来急忙说道,她毕竟是公主,他也不也动手!
楼梯很窄,就算两个人拼排而走,也要身体挨着身体。
风灵芸回头,眸光如清晨之冰,“你若是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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