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偶尔老板娘心情好时也会做些奇怪的糕点来卖,不过,那种时候可不多。一般都是一月一次。定在月初之时,共十七种,但,每次每种糕点对外出售却只有一份!
价格出奇地高,奇怪的是买的人却老早就来排了队。更有甚者,捏着大把银票,提前一月来要求预定她所有的糕点,每当有这样的人出现时,她总是无谓地挥挥手上的扇子笑呵呵地拒绝。眯着弯成月牙的眼睛,她说,她也就想赚点零花钱补贴补贴家用而已。
65。卷二 佣兵时代…017 文逆的最佳打手
017 文逆的最佳打手
其实,我是知道的,她每次做的糕点都有三份,其中一份送给破庙的孩子。那里共有十七个孩子。
所以,除了卖酒,我们这儿并没有什么其它副业。可老板娘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甚至有时生意清淡极了之时,她便手儿一挥,吩咐我关门,说:元宝,我得赶场去了打马吊!
每当此时,我只得无可奈何地笑笑,学她的样子,挥挥手回道:去吧!掌柜的,这里交给我了。就像现在。她那绿色的背影已捏着小扇子一摇一摆走远了。
奇怪的是,这样的店居然一开就是十年。不过听说,以前有老掌柜支撑着之时生意也不似这般冷清,繁盛之时伙计一度达到十二个之多。也就从五年前她接管这酒楼后才成现在这般……独特。而我,在这个店一待就是五年,整整五年。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这店里唯一的伙计?
这一年,我二十二,掌柜的十六。
来客。
近来,店里经常有位穿着怪异的女子来买酒。她说人们都称她为“女侠”。
她梳着时下最流行的灵蛇发髻,一支玉簪由左插入发际,发间更是错落有致地镶嵌着些细小但质地良好的粉色珍珠。身上着的乃一套藏青色的道袍。
每回来,她都是先使劲地拍下柜台的桌子,然后立马将手缩回。一掀裤脚,右脚搭在一边的凳子上。使劲地睁大着眼睛,扯着喉咙喊:小二,给本大侠来杯“三杯醉”,接着打上个二两“桂花酿”装葫芦里带走。
我看到她掀开的裤脚底端有几个字。是用金丝线绣着的“欧阳府”三字。
我提醒她“三杯醉”是现场调制地,要现场喝才好喝。她明显愣了下,皱皱明显故意画粗的眉毛似乎挣扎了下,微微嘟着嘴说:“那就在这里喝吧!”
最近,掌柜的不在。出远门去了,据说是去京城探访亲友。
烈日当头,文逆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仰头,圣城原来还是这般繁华。
“吁快滚开!小叫花子!噼啪儿……”
文逆嘻嘻笑着自觉地让开。对抽在身上的鞭子仿佛毫无知觉。
“哈哈,不但是个叫花子看来还是个傻子。算了,老六。我们还是赶快回府吧!大人还等着我们交差呢。”一人用鞭手柄推搡着另外一人的手臂,让其赶紧坐上马车,猛地一抽鞭子,马儿扯开蹄子在热闹的大街上狂奔起来。
马车上那人骂骂咧咧地驾着马车远去。
文逆的脚步最终停在相府的门口。相府地处商业中心附近,周围店铺酒楼数不胜数。与皇宫毗邻而居,仅隔一街。门口经过的人络绎不绝。文逆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不前进一步也没有离去的意思。终于引起了门口两个守卫的关注。
“喂!小破孩,你站这里作甚?你也不看看这是你该待到地方吗!快滚快滚!别惹大爷生气,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见了没有,还不快滚!”其中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过来推着文逆。
文逆没说话。任他推搪。可脚下的步伐硬是一动不动。
“嘿~你丫个臭小子还给使上劲了。今天大爷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个小毛孩。”说完,那侍卫哗啦一声,抽出明晃晃的配到。
门口的另外一个守卫连忙跑了过来,问:“王明,怎么回事呢这是?”
那个刚才还很嚣张着的,名叫王明的高个侍卫立马回身给后面过来的那个矮小的守卫拱手,答:“队长,这人一直站着不肯走啊!”
那矮小侍卫油亮的小眼睛瞄了文逆一眼。刚才的事他也看到了大半。矮小侍卫又转过头去,对王明说:“把人劝走就好了,你拔开个劳什子刀吗?才多大点儿事,白长了那么大个子,我看你是只管长个不管长脑!”
“队长,我……”高个子侍卫还想解释什么。刚开口已被矮个子守卫一瞪眼打断,他拍着文逆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小兄弟,这里的确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儿去吧!你也别为难我们兄弟两个了,说白一点,我们也是给别人当差的,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就为了混口饭吃。还望兄弟你多多照应!”
文逆抬头,深深地看了这矮个守卫一眼,又望望门口刚走出来的那衣着朴素,却头戴管家帽之人,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最终,文逆还是抬步穿过二人的肩膀,咧着一口洁白的牙,一摇一摆地笑呵呵着离去。口中念念叨: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悠悠乾坤,沧溟我心……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转过街角,文逆握紧拳头,当年场景忽然出现闪动播放在脑海里。
有些事有些人,你以为你可以忘记。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当时间、空间再一次重组时,你会忽然发现,回忆排山倒海地来……说到底,那些不愿意记起的东西只是暂时封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从未忘记!
难怪古人都说,世上最残忍的一个词莫过于物是人非。
想当年,众人在文逆的父亲文长风逝世后,赶在第一时间逼着文逆放弃家产继承权,逼她交出宝库钥匙,说出宝库的具体所在位置,要她自动脱离司马家,更有甚者直接就想逼死她时,那个弱小孩童的滔天恨意铺天盖地地发芽、成长,深深地扎根在心底。那时她才六岁。
偌大的文府前院双鱼八卦图的中心位置上,以六岁小文逆为中心围着一圈圈的人,就算某些人脸上的悲伤、怜悯演绎地再好,也掩饰不了其贪婪、兴奋、跃跃欲试的眼神。面对众人的虎视眈眈,文逆说:
我,文逆在此发誓,愿意自动脱离文家,从此不再冠以“文”之姓。另外,各位今日的“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此生,不报此仇,我文逆誓不为人!死不瞑目!
当日,由心所发的誓言此刻依旧铭记在心。
阿比是文逆的最佳帮手。
阿比的事西元前佣兵团的人多多少听说过一些。据说当年……
阿比反应有点迟钝。比如现在,此时,此刻。
“朱比比。我真的对你无语了,你真的可以跟猪比一比,哦?”一身白衣白裤的风清墨掳掳那垂下来的一撮头发,特风骚地一扬眉,道。
果然!朱比比腹谤道:要想俏,一身孝。 “嘿,我说你究竟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呀?别一天到晚地呆着一双眼,别人跟你说什么都是一副‘能再说一遍’的臭表情?喂!我在骂你呢?你能不能吱一声。”风清墨换了个姿势,双手撑在围栏上挑眉道。
“吱”阿比吱了声。
“算了算了。你还是赶紧回屋收拾收拾去吧!今晚就随福伯去了乡下。没有我的口信千万别回来听到没?”风清墨又道。
“我不走。”阿比轻声且坚定地回道。
“嘿~”风清墨扶着围栏的手臂抖了抖,笑开怀来。园中,水塘旁的亭子里,鸢尾花开在台阶旁。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池塘里的水波反射在他的衣裳上,随着他的动作荡漾着。男子过于妖异魅惑的面容微微泛着笑,此时此景已经不能只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阿比将头别开。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看他。眼角却不自觉地瞄过去。心念:妖孽呀……
“呵呵,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如此不开窍呢。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也不会与你成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所谓的指腹为婚是建立在门当户对的基础上的,你看看你自己,你们朱家都已经灭门十六年了!还谈什么婚约。我们风家养了你十六年也算仁至义尽了,你可别得寸进尺。让你走你就赶紧走!哪那么多废话,别扫了本少爷的兴致,本少爷还得去吹雪楼找我可爱的小樱桃亲亲小嘴呢?你听懂了么?还不快滚。”风清墨貌似不耐烦地开口道。
“我不走。”阿比低着的头倏然抬起:“你是因为风伯伯昨晚入宫至今未归的事,才这么说的吧?”
“我……”风清墨忽然停住,勾勾手指,笑意嫣然地道:“小阿比,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那你过来些,把耳朵凑过来些我就告诉你!过来呀快过来!”
见风清墨恢复成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样子,阿比很高兴。高兴的同时又伴着丝丝的不安。阿比半信半疑地将耳朵凑过去。
嘭一记手刀。
风清墨接住顺势倒下的阿比。扯动嘴角略微苦涩地笑道:“还真是个傻孩子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呀?难道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骗子这个称呼……” 忽然又紧了紧手上的人儿。蓦地终是放开。朝虚空轻声道:“福伯,把她带走。顺便将她的贴身小丫鬟喜儿还有云姑奶妈一起带上吧。”
“是,主子!”一道人影忽地出现在亭子里。半跪在地上,双手高举。
风清墨轻轻地放开怀里揽着的人儿。福伯动作敏捷地起身原地绕半圈扶住阿比的半边身子。将阿比的一支手臂搭在肩上,微微躬着身体准备运功。
“记得要按我安排的路线走,带上我的信物,去我说的那个地方,去找我要你们找的人!”风清墨补充道。
“放心吧。主子!老奴等一定会照顾好朱姑娘。”空中传来这句话后再无其它声音响起。
再一次醒来,已是黄昏。夕阳的余辉笼罩在马车顶,马车上,马车里。福伯在外头赶着马匹,过了会儿,达达的马蹄声穿过林子回荡在空阔的田野上。马儿缓缓地行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又过了一会儿,万物归巢只剩马蹄声幽幽地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间。
阿比醒来,见自己在马车上。不哭也不闹。
云姑示意喜儿拿壶水过来。阿比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