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去啊,那是老太爷啊,夫人,你去跟老太爷认错,去啊!”绣琳一个劲的劝说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尉氏芸娘。
一个劲的摇头,却说不出话。
她没有脸去见父亲,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是她的无知,害的本来健健康康的母亲,早逝。
是她的错……
“夫人,你别这个样子,老太爷肯来见你,说明他已经原谅你了,你……”绣琳说着,也哽咽的不行。
她跟在尉氏身边多年,几乎的一起长大,尉氏待她如同亲妹妹。
尉氏的苦,她知道,可别人不知道。
“绣琳,你说,我拿什么模样去见爹爹……”
如今的她,苍老如七旬老妪,再不是当年那个骑在爹爹脖子上,笑得天真无邪的小丫头。
“夫人,有句老话说的好,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做父母的是不会嫌弃子女的丑陋,绣琳相信,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老太爷眼中,你依旧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真的会是这样子吗?”尉氏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看向绣琳,迷茫的双眼里,全是询问。
“恩恩!”绣琳点点头。
见绣琳肯定,尉氏芸娘才呵呵的笑了起来,“绣琳,你给我梳洗一番,好好打扮,我,我,出去亲自迎接爹爹……”
屋顶之上
人虽然死了,但是曲玲珑和轩辕擎苍却轻松不起来。
“玲珑,你说,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轩辕擎苍边说,便晃动了自己的手。
“这应该是一个暗语,只是我们不懂,不过,既然有人在用,就会留下端倪,总有一天,一定会知道的!”曲玲珑说着,看了一眼院子。
见她外公还站在院子里,微微叹了口气。
三年前,曲玲珑的娘还不算老,可三年来,病魔的折磨,不见天日,整日忧心儿女,身心疲惫,吃不下,睡不着,精神与心灵的双重折磨,她的容颜一定会变化极大。
“玲珑,你不去见见你娘亲吗?”轩辕擎苍问。
“不了,我娘现在最想见的,是我外公,最想忏悔的人,也是我外公,我还是等他们说好了以后,在出现吧!”曲玲珑说着,朝轩辕擎苍伸出手。
“什么?”
“酒啊……,你不会忘记了吧?”曲玲珑说着,在轩辕擎苍身上扫视一圈,没有发现酒壶后,失望不已。
这家伙,阴森森的放她鸽子啊。
“怎么会!”轩辕擎苍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囊,递到曲玲珑面前,“酒壶易碎,我就把酒灌到酒囊里了,尝尝看,味道如何?”
看着面前的酒囊,曲玲珑呵呵一笑,伸出手接过,打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细细品味后才说道,“好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好诗,玲珑,你到底藏有多少秘密,我好奇了!”轩辕擎苍说着,从曲玲珑手中拿走酒囊,不管曲玲珑的错愕,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间接接吻。
这是曲玲珑脑海里的第一想法,脸咻地涨得通红。
听着屋檐下尉氏哭的痛彻心扉,曲玲珑的心也疼了起来。尉氏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外人看得见,却感受不了。
“轩辕擎苍,谣言散出去了吗?”
“散出去了,你放心,明日一早,整个轩辕王朝都会知道,可是玲珑,你确定吗?”轩辕擎苍有些担忧。让整个轩辕王朝的人都知道,宝藏的钥匙在她手中。她一个弱女子,能不能面对那些凶猛的豺狼虎豹。
“不确定又能如何,轩辕擎苍,如今,我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有你这个冤大头,我倒是不怕了!”曲玲珑说着,一把抢过轩辕擎苍手中的酒囊,猛灌几口。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活的精彩。
明日一早,把无尘送到相国寺,交给方丈大师,她就可以心无旁骛的斗亲爹,斗姨娘,斗尽一切魑魅魍魉。
“芸娘,你跟爹爹走吧!”这是尉柏天的心里话。
看着曾经放在手心里疼爱,呵宠的女儿,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尉柏天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子生生的切割。
尉氏摇摇头,“爹爹,女儿不走,女儿已经对不起爹爹了,不能再对不起孩子们,他们……”
她当初不听爹爹的劝阻,一定要嫁给人面兽心的曲阳峰,结果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还害了三个孩子。
都是为母则刚,可她做了母亲,还是那么的温吞,一点身为人母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如今,她走出这个牢笼,定要利用手中的资源,把曲家扰得天翻地覆。
把他们欠自己的,欠孩子们的,都要回来。
曲玲珑,没有去见尉氏,而是和轩辕擎苍悄悄的离开。
第二日
曲玲珑一早就亲自送无尘去了相国寺。
亲手把无尘交给方丈。
“珑珑……”
无尘在身后喊她,曲玲珑却连回头去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珑珑,你会来接无尘的,对不对?”
见曲玲珑不答,反而加快了脚步,诗香立即上前,拉住无尘,安慰道,“无尘,你乖,小姐有要事要去做,等他事情办好,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可是诗香,珑珑她哭了,你看见没有,珑珑她哭了……”无尘说着,哇哇哭了起来。
他最最舍不得曲玲珑哭,结果,结果,他却害她哭了。
“无尘,小姐她,小姐她……”
无尘见诗香犹豫,一把甩开她的手,“珑珑哄我,你骗我,你们都是坏人!”
“无尘,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诗香急于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是的,曲玲珑哄无尘,她骗他。她们联起手哄骗他,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的。
“你们嫌弃我碍手碍脚,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会努力练习武艺,让自己强大起来,下次,下次谁也别想丢下我,谁也别想!”
方丈大师一直静静的站在一边,等无尘跪在地上哭累了,才上前对他伸出手,“阿弥陀佛,无尘,跟老衲走吧!”
无尘闻言,抬起哭的通红的眼,看着方丈。
犹豫好久,才把手伸给他……
曲府
一大清早,曲府的后院发出一声惨叫,把很多睡梦中的人惊醒。
待曲阳峰赶到的时候,就见尉氏住的院子,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尸体,脸色顿时变得刷白。
好久以后,知道曲阳峰觉得自己还气,还活着,绝不能做缩头乌龟,冷声道,“来人,把这些人都抬下去,好生安葬了!”
家丁们闻言,立即硬着头皮上前,把那些死相凄惨的人,用麻布袋包好,然后急急忙忙的抬走。
曲阳峰又让人把院子里的血用大量的水冲刷。
直至干净。
就在曲阳峰准备离开的时候,尉氏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尉氏一身大红衣裳,发髻梳的整整齐齐,脸用胭脂抹得很白,嘴唇用口脂抹的血红。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别说下人们被吓到,就连曲阳峰也被惊了一跳。
“你……”
尉氏在绣琳的搀扶下走到曲阳峰面前,呵呵一笑,笑得阴森森,冷飕飕,“老爷,三年不见,别来无恙!”
“你……”此刻的尉氏,让曲阳峰难以接受。
她应该是温柔婉约的,而不是像此刻,这般尖牙利齿,那眼眸就像一根针,见谁都想刺一下。
“我出来了,对了老爷,忘记跟你说了,你千方百计想从我这骗走的东西,昨晚给玲珑了,所以,呵呵呵,以后,你若是想要,尽管去玲珑那讨要,还有,我才是这曲府的正妻,中馈必须交到我手里,希望你明白,尉柏天的女儿,那怕娘家没落,爹不疼,兄不爱,一般人也是惹不起的!”尉氏芸娘说着,越过愣在原地的曲阳峰,直接去了曲府的正厅。
正厅里,房氏娇儿本来坐在主位和几个姨娘说话,见绣琳搀扶着尉氏芸娘前来,房氏娇儿瞬间变了脸色。
她不明白,尉氏怎么出来了?
“原来几个姨娘都在,绣琳,扶我过去!”尉氏芸娘说了一句,绣琳立即扶着她走到主位便,房氏娇儿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胸口一股恶气难消。
“房氏,难道你忘记规矩了吗,妾室见了正妻不行礼就罢了,还死皮赖脸,坐在正妻的位置上,看来太后的家教甚好,本夫人领教了!”
“尉氏,你得瑟什么,你正妻又如何,迟早你什么都不是……”房氏娇儿吼着,眼眶都红了起来。
平妻,平妻。
只要尉氏还活着,她就只能是平妻。只要尉氏出现,她不能坐,只能站着。可如今,她坐这个位置三年了,叫她让出来,她怎么甘心,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尉氏闻言,不恼不怒,“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但是现在,此刻,我还是这曲家的正室夫人,而你,说好听点,是平妻,说不好听,就是一个妾,所以,识相的,就把位置让出来,不识相的话,绣琳,请房姨娘,哦不,请二夫人起来!”
房姨娘……
这三个字就像一个刺,狠狠的刺在房氏娇儿的心口。
当初她跟着曲阳峰时,未嫁先孕,又跟着曲阳峰去了外地,被说出,嫁为妻,奔为妾。结果,她堂堂嫡出女儿,就硬生生变成了妾。直到姐姐成了皇后,她的名分才被提起来,成为了平妻。
那些不堪的过往,她一直努力忘记,谁知道尉氏今日会出现,还会当作几个姨娘的面提起,给她下不来台。
既然尉氏不让她好过,她房氏娇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尉氏,你一个没有娘家做靠山的丑妇,你嚣张什么,霸道什么,正妻又如何,身子已经半截入黄土,你拿什么来和我斗!”
“就凭我是尉柏天的女儿,足矣!”尉氏说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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