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户对,姚老将军年纪大了,看得透,可姚温柔的父母却不一定了。
姚景然只远远的看着正结束了第一场舞的夏染和墨瑾宣,仿佛没有听到姚温柔的问话。
夏染被墨瑾宣的大手一只揽着,面上一直微笑,心底却开始发苦。
没有恶心!
她在靠近墨瑾宣的时候,的确是浑身僵硬,恨不得立刻跑开,可是夏染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种想要跑开的原因,是畏惧,是害怕,是对异性的排斥,却偏偏没有半点恶心甚至厌恶。
夏染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那么习惯墨瑾宣的存在了,甚至在她发病之时,都只允许墨瑾宣一个人的靠近,可夏染却分明的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件好事。
墨家前世将她害死也便罢了,偏偏他们还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这样的仇恨,她又岂能原谅?
只是对夏染而言,能得到自由,享受现在的生活才是最最重要的,所以,夏染只会用墨家人做过的错事去借机惩罚他们,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惩罚,陷害亦或是别的手段,除了秦韵竹,夏染没打算对墨家的其他人做这些。
秦、韵、竹、
夏染胸口呼出一口浊气。
只要一想到秦韵竹设计让她被秦韵竹的侄子秦伯品侮辱猥亵,夏染就恨不得让秦韵竹也尝一尝这一种滋味。
“去休息一下罢。”墨瑾宣不舍得将手臂从夏染腰上挪开。
一曲开场舞便罢了,旁人还能把这当做墨家对夏染的示好。但他若是做的再多了,怕是物极必反,那些人精,定然能瞧出些什么。
夏染微微点了点头,就径自走到一边。
姚景然见了,很快舍弃了姚温柔,走到了夏染身边。
他刚想和夏染聊天,曾少游就插了进来,笑眯眯的对他道:“我跟染染要谈一下基金会的事情。”
姚景然嘴唇抿成一条线,僵硬的答应了。
“舅舅有事?”夏染只看了一眼离开的姚景然,就转头看向曾少游问道,“基金会的事情不是都交给您和姚姨了么?那些事情,您和姚姨自己看着办就好,不用问我的意见。”
不是夏染相信曾少游和姚璇,而是夏染的父母相信他们。
只是那些经费到底是夏染父母所得,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曾少游摇了摇头,只低声道:“墨云珠和秦伯品……他们两个又对上眼了。染染说的果然没错,我们的人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他们互相见了个面而已,他们两人就自己又凑到了一张床上。”
夏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墨云珠本来就大胆,喜欢各种新鲜事物。秦伯品……则是对各种美人都感兴趣,原本没有破过乱|伦的界限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破了,秦伯品自然不可能把到手的美人扔掉了。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先下了手,让秦伯品开始沾上毒瘾了。”曾少游眉头拧了拧,道,“咱们的人那时还没开始动手来着。”
夏染愣了片刻,就想到了墨瑾宣。前世的秦伯品,手指头可是一根一根被剁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一世没有碰过她的秦伯品,墨瑾宣又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他。
“没关系,应该……是墨瑾宣动的手。”夏染低低的道,眼睛却没有再看向曾少游。
曾少游敛了敛眉,神色有些凝重的道:“墨瑾宣……染染还是尽量不要和他走太近了。他那个人,并不单纯。”
如果真的是墨瑾宣所做,曾少游虽然觉得这样的墨瑾宣才算是个男人,知道为自己的女人报仇。可是墨瑾宣下手的对象,却是他亲大嫂的内侄,冷眼旁观的对象,则是他的亲生侄女。
这样一个男人,他在乎你时,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肯捧来,不在乎你时,怕是脚底的烂泥都比你顺眼。
曾少游心中叹气,再加上墨瑾宣如今身份莫测,他真的不愿意让夏染再跟墨瑾宣接触了。
夏染呆了一下,才露出一个苦笑:“小舅舅,我从来都不想和他走的太近。只是我们有约定在先,如果不是墨瑾宣,我这会怕是还被困在墨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连见到小舅舅的机会都没有了。”
夏染不知道曾少游所说的不单纯是值得什么,她只知道,墨瑾宣不会真的伤害她。所以她也不愿意往这个男人身上抹灰,故意说他的坏话。
曾少游一噎,便也想到了他之所以能回国,也是拜墨瑾宣的帮忙。如果没有墨瑾宣,他或许真的这辈子都对不起他的大哥大嫂,更对不起夏染了。
“既然如此……”曾少游紧紧盯着夏染的表情,慢慢道,“那就只有让墨瑾宣对你失去兴趣了。染染,如果我找人去勾引墨瑾宣,你,会不会怪我多事?”
莫说曾少游不知道夏染到底喜不喜欢墨瑾宣,就是夏染真的喜欢墨瑾宣,曾少游只要想到夏染父母的事情,想到墨瑾宣现在的身份,他就不敢,也不允许夏染和墨瑾宣真的在一起。
墨瑾宣和夏染,必须分开。
夏染微微一愣。
找人勾引墨瑾宣?
让墨瑾宣对她失去兴趣?
夏染不知道她现在应该是怎样的想法,只是她嘴上却先道:“墨瑾宣不会被勾引的。”
话一出口,夏染还没有察觉到什么,曾少游却是呆住了,也真的无可奈何了。
夏染看到曾少游的表情,才后知后觉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墨瑾宣他性子冷,怕是不好被引诱。而且,他平常除了工作,就是在家里呆着,小舅舅想要找人诱惑他,难不成还打算把人放在我住的地方?”
曾少游到底比夏染年长,就是算上夏染重生前的年纪,曾少游的阅历也只多不少。
他显然看出来了夏染并没有察觉到她自己内心的想法,于是就顺着夏染的话道:“你们住的地方肯定不能放人。染染,你太不了解男人了,野花总比家花香,墨瑾宣,他能承受一天的诱惑,十天的诱惑,还能经历半年一年的诱惑不成?”
夏染瞅了曾少游一眼,心中却想着,前世的时候,墨瑾宣可是守着她守了整整七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过轨。他真的能那么容易被诱惑么?
夏染不愿意再提这件事,于是问道:“对了,小舅舅,我让您找的人,您找到了么?”
“没有,我查不到他的消息。”曾少游微苦了脸,他也没有想到,一个绅士那么普通的少年,他竟然到现在为止还查不到他的消息。
却说另一厢,墨宅中。
秦韵竹在客厅的电话旁开始打电话道:“云珠,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事情么?就是改生日那件事?”
电话另一头的墨云珠声音慵懒的道:“什么改生日?妈,你说的是夏染改生日了?我早就说了,那个夏染,她肯定是为了提前拿到遗产改了生日……”
墨云珠还在那头说着话,秦韵竹却皱了眉,她不耐烦听墨云珠的话,直接挂了电话,开始打给了另一个人。
“我想知道,夏染的爸妈到底弄了几份遗嘱?每一份又是怎么样的条件才能拿到手?”秦韵竹见接通了电话,也不管那一头的吵闹,直接噼里啪啦开始质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遗产已经由染染拿到手了,你想要做什么都不可能了。”
秦韵竹嗤笑了一下,方才道:“我想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只知道,当年夏染的爸妈,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没有检查车子,直接把车子开走,最后才出了事情,夫妻双双殉命!我也记得,夏染在我们家的时候,你这个自诩夏染母亲挚友的人,一次都没有见过夏染!还有,我记得,夏染她妈妈肚子里当时还有一个孩子吧?那可是一尸两命啊,啧啧。”
秦韵竹还要再说,电话那头的人却冷声喝道:“你住口!”过了片刻,那人才又深吸一口气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没有什么时间跟你耗着。”
秦韵竹哂笑一声,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个人还说是什么女强人呢?心理素质完全比不过她自己,至少这么些年,她面对夏染的时候,可是一丝心虚都没有过。
“我要的,刚刚不是说给你听了么?夏染的生日是怎么改的?她那份遗嘱和生日更改又有什么关系?”
42反击
夏染的认亲礼结束后;墨家除了墨瑾宣,很长一段时间根本不敢出门参加任何聚会;就怕有人或是笑话他们家;为了墨家丁点的财产,错过了夏家那么大一笔赠与;
或是鄙视他们,一面自诩夏染父母的挚友;一面却不肯善待他们的独女;那么长时间不肯让夏染出来;墨家打得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看了出来;只是到底碍于情面;那些人不肯说罢了。
反倒是墨瑾宣搬出墨家搬得早;又对夏染没有什么“抚养之恩”;他自己就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也就很少有人指责他了。
墨瑾宣长长的手指微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桌子上的一叠照片,那照片里,赧然就是夏染和姚景然的模样。两人的相处不算亲密,但也彬彬有礼,尤其是夏染难得几次允许姚景然,让他靠她那么近!
墨瑾宣微微合眼,半靠在椅背上。
他自然知道夏染像做什么,打算试探什么。自从夏染记起了秦伯品曾对她做过的事情,夏染就一直排斥旁人的接触。
普通朋友间的握个手,她或许还能勉强撑住场面,可若是有人强行限制她的行动,就像石湘兰那一次抓住夏染的手不放,才会让夏染发病,排斥任何人的碰触。
墨瑾宣想到这里忽然笑了,她不许别人碰她,即便亲近如曾少游,他碰她她也会不自觉的感到恶心,可是,墨瑾宣心底清楚,就是这样排斥外人的夏染,她却不会对他的碰触感到恶心。
就算排斥,就算挣扎,夏染也从未对他的碰触,有一丁点的厌恶和恶心。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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