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像奶奶刚才说的,她分明就是想把夏家的产业都给二叔!要是东西都是二叔的了,那咱们还有什么?哥是姚家的女婿,他不缺吃不缺穿的,可是我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妈你也什么都没有了,爸也已经退位了,再也不可能在政界发展了,要是奶奶不把夏家的产业分给咱们,那、那咱们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一家子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墨云珠抓着秦韵竹的手,急切的喊道。她之所以能回来这一趟,就是因为得到了一些秘密消息,她才会为了夏家的财产回国,打算捞上一笔,可如果真的像墨老夫人算计的那样,钱都给墨瑾宣赚了,那她还能捞到什么好处?
秦韵竹姣好的面容上也布满了愁绪。她当然知道自己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当然知道夏染和墨瑾宣结婚意味着什么,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在墨老夫人手下当了几十年的儿媳妇儿都没有讨到过半分好,这次算计,她能赢得了墨老夫人么?
墨云珠察言观色,看到秦韵竹脸色微变,就知道她说的话有戏,立刻又道:“再说了,小叔叔和收养的侄女,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墨家就真的是没了面子又没里子了。哦,不对,是咱们没了面子又没里子,我那位好二叔,他可是得了里子,又得了风流的名声,根本没有半点妨碍。还有那个夏染,我记得以前小叔叔就对夏染很好,现在他们结了婚,就是为了做戏,小叔叔也一定会对夏染很好的,那个小贱人,她哪里配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秦韵竹听了这话,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我们不能亲自动手。左右姚璇那段话的录音在你手上,咱们有证据,又有人证,姚璇就是为了当年的事情,也不敢不为咱们作证,到时候……至少能把那百分之三十的夏家产业拿到手!”
两母女想的很清楚,就算墨瑾宣和夏染结婚,墨家能拿到夏染全部的财产,可那些财产全都在墨瑾宣名下,没有一分钱是他们可以花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把钱攥到自己手里,就算是少了一些,那也是实实在在的钱。
两母女这么打算着,有关夏染的另一项官司,又风风火火的在B市传了开来。
一日时间未到,可墨瑾宣寻遍了整个B市,也找不到夏染的踪影。
他就差把B市给翻过来了,可夏染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愣是寻不到她的一点踪迹。
“染染去哪了?”墨瑾宣找不到夏染,只能找到曾少游质问道。
曾少游长得像小白脸,可为人傲骨犹存,他帮不了夏染已经很内疚了,此刻又哪里会给夏染拆台?当即就闭口不言。
“你信不信,你再不说的话,我就会让你失去在B市,在全国做律师的资格。”墨瑾宣不愿意用威胁这种下下策,可事关夏染,他却不能不用,不敢不用。
曾少游轻嗤一声,终于笑了,笑声中的嘲讽显而易见:“你不会的。墨瑾宣,不不敢。”
曾少游说的很自信。因为这话是夏染临走前告诉他的,只要夏染没有回来,墨瑾宣就不敢动他。
只是可怜了夏染,有家不能回,有名有姓却又不能再用。
墨瑾宣面色铁青。
他冷冷的注视着曾少游,曾少游也毫不示弱的瞪向墨瑾宣:“染染说了,不自由,毋宁死。你那样囚禁染染,根本就是绝了她的后路,也绝了你的后路。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墨瑾宣,你好自为之!”
曾少游说完这话,就起身要走。
墨瑾宣站在门外的下属当即就拦下了他,曾少游回头看向墨瑾宣,“怎么,你觉得你现在留着我还有用么?除了我的事业和名声,墨瑾宣,你能威胁的住染染,可是威胁不住我。”
夏染有弱点,曾少游也有弱点,可夏染安全离开了,曾少游的弱点也就随之消失了。
墨瑾宣摆了摆手,他知道他从曾少游这里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能放了曾少游。
就像夏染所说,没有见到夏染,他根本不敢动曾少游。他害怕,如果他动了曾少游,甚至动了阿默,夏染就更加不愿意见他了。
爱极生惧。
他爱着夏染,却也畏惧着夏染,畏惧夏染的不理不睬,畏惧她的排斥和恨意。
这样的矛盾,两世都纠结不清楚。
墨瑾宣按了按额角,苦笑一声。他只是想让她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想要她为他生育的孩子,竟然都这么难么?
墨瑾宣纵然是有些失望,可他也从未把希望全部押在曾少游一个人身上,他很快打起精神,他要尽快找到夏染,无论如何,若是她真的不想签那份财产转移协议,那他就把他名下的产业转到她的名下,和她交换好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都无法放弃夏染。
只是还没等墨瑾宣起身,就有属下来汇报,有警察去了他和夏染的住处。
墨瑾宣一愣,随即起身,就要去他和夏染的住处瞧上一瞧。
“阿宣你不要去!”敢说这话,并且身体力行的阻止墨瑾宣熊懂得人,当然只有被打晕后自己醒过来,又受虐似的跑过来的顾简了。
“那是我和染染的家,我为何不能去?”墨瑾宣皱了皱眉,手里却拿起了这一天内的飞机出入境记录,上面也没有夏染的名字。
顾简翻了个白眼,知道他这兄弟是陷进去了。
“你不用看了,我爷爷那可是活了七八十年的老油条了,他要藏一个人,咱们俩加起来也不够他瞧得,指定翻天覆地都找不到!”见墨瑾宣面色阴沉,顾简只好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爷爷说了他只护夏染一日,他说了一日就是一日,等到明天,我一定帮你把夏染给找出来。”
墨瑾宣显然也想到了顾家老爷子的脾气和本事。即便他重生一次,也是比不上那位活成。人精的老爷子藏人的本事大。
“你刚刚说,不要我回家,是为了什么。”
顾简呆了片刻,方才道:“你真的要把你和夏染的关系公开吗?你现在过去了,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你和夏染早就是一对了,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旁人眼里,夏染不就是作为养女在你们家长大的么?他们到时候,肯定会说你和夏染乱。伦的!这种名声,对咱们男人来说没什么,可要是放在夏染头上,你说那些人会怎么说她?夏染本来就对你……要是有了那么个名声,你还能指着她破罐子破摔不成?”
就是他刚刚听到墨瑾宣和夏染的关系时,也笑骂了一句墨瑾宣乱。伦,老牛吃嫩草不是?外面的人只会说的更难听。
墨瑾宣目光顿时一沉。
54反击
顾简的担忧显然非常重要。
饱暖而思淫。欲;物质文明满足了,精神文明自然也要多跨几步跟上去。可天朝人已经被封建思想荼毒了几千年,精神文明就是想要跟进,也是需要时间的。
在这种精神文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阶段,八卦显然是最好的缓解手段。
乱。伦啊!
即便是小叔叔对上养女;那也是两辈人;是以亲属关系成长起来的,更遑论;这件八卦的男主角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女主角则是霸占着父母遗产的娇娇女?
不八卦他们八卦谁?
“姚队;这里……应该不是只有夏染一个人住吧?”姚景然的下属,一个名叫陈笑的姑娘问道。
姚景然面色微沉。
他现在正在夏染的公寓里,不是作为朋友来看夏染,而是作为警务人员来处理案件。他们找不到夏染本人在哪里,就只好破门而入了。
夏染的一个室友死了,看上去像是自杀,可从她死前的种种反应和表现,以及她所留下的日记里,都看不出来这姑娘有一丝一毫自杀的可能性,反倒是他杀的可能性更大。
而他杀的情形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在死者死前,和死者刚刚争吵过,并且在死者日记里被着重骂了许久的夏染。
姚景然当然不相信夏染会动手杀一个根本不着边的室友,他会亲自来看这个案件,完全是因为事关夏染,他自己又找不到夏染在哪里,只好亲自来瞧一瞧,原本是指望在夏染的公寓里查出一点蛛丝马迹,让他尽快找到夏染在哪里,谁知道,他们进了夏染的公寓才发现,这处夏染的惯常居住地,已经有段日子没有人住了,而且,这原本应该是夏染独居的地方,竟然不只有夏染一人居住的踪影,衣柜的衣服,洗澡间的各种用具,报纸刊物的摆放位置,还有水杯餐具,根本就是在告诉他们,这里是夏染和某个男人同居的地方!
姚景然深吸一口气。
天朝纵然是越来越开放,可对于女子,相对来说还是保守的多。如果夏染和男人谈恋爱,这样的消息没有任何劲爆性可言,但如果是夏染和男人同居的消息传了出去,那这件事对于夏染的名声就大大的不好了,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夏染在墨家时的长辈……
“这份资料,好像是墨氏的……”陈笑拿起一份文件来,小声嘀咕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她发现客厅中央挂着的一幅画后面,有一处小小的突起。
陈笑将那幅画旋转过来,才发现那幅装裱好的画后面有个轻巧的开关,轻轻一按,开关后隐藏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叠照片。
陈笑孩子气的皱了皱眉头,把照片一一翻转开来。
大部分都是夏染的照片。
酣睡中的,半睡半醒时的,看书时的,画画时的,远远地望着远处出神时的……看得出来,每一张照片都是拍摄者偷拍的,因为除了夏染睡着时的照片,其余的,没有一张是正面照。
陈笑刚想说话,抬头就看到姚景然正拿着一张夏染蜷缩在被子里酣睡时的照片发呆。照片上的人即使睡着了也蹙着眉头,皮肤莹白如雪,颈间的吻痕看得清清楚楚。
陈笑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夏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