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地哭出声来。古天龙反臂将玉琳拥在怀中,回望众人,眼前每一个人都那么的熟悉,只有那位道君般长者却是陌生之极,自松开臂膀,回身来拜向道君,恭身于地道:“天龙何幸,竟蒙仙长所救,敢问仙长尊号?”
道君忙将古天龙扶起,微笑道:“盟主不必多礼,贫道冲灵子,因略知课术,故同道中人又赐‘宇内神卜’的诨名,谑笑、谑笑!”古天龙道:“原来是宇内神卜老仙翁,天龙早闻神名,今日得见,实为天龙三生之幸!”又向群雄施礼道:“天龙死而复生,皆荫各位之福,各位且受天龙一拜!”说完已拜将下去。
群雄无不惶恐,忙来扶起武林盟主,又一一还礼。众人在这里高兴,那边冰儿早已伤透了心,竟自放声悲咽起来。古天龙听见哭声,忙回头来安慰道:“为兄如今恢复了记忆,乃是高兴的事,冰妹怎么反倒哭了起来?”
冰儿闻言,人已扑在古天龙怀中,哭声更加凶猛,不住抽噎道:“天赐哥哥记起了从前……便要离开冰儿……冰儿不要天赐哥哥离开……”这里一个在哭泣,一个忙着安慰。那边却是群雄哑然、玉琳生嗔。金天正道:“盟主一生多情劫,这位冰儿姑娘,又将使盟主多一艳煞也!”
玉琳见冰儿伏在古天龙怀中悲声,心中虽是嫉妒,但因冰儿乃是古天龙的救命恩人,故此自己不能发作。宇内神卜已知玉琳心中所想,缓缓道:“萧姑娘不必介意,这位冰儿姑娘虽钟情于盟主,但盟主只将她视作胞妹一般看待。你尽管放心,盟主的百年姻缘,天数注定唯你一人罢了!”玉琳早已折服于宇内神卜的神术,听他为自己断言姻缘,这才如同吃了定心丸,好不感激淋泣,忙向宇内神卜一拜道:“多谢仙翁!”
那边古天龙好不容易止住冰儿的哭声,手扶冰儿走上前来,望向众人道:“各位同道,此地狭小难容大家入内小坐,我们就此离开吧,若待天黑后就不好赶路了!”众人齐齐应是,玉琳道:“若我们离开后,冰妹该如何安置,难道让她一人独居在这荒郊僻野中吗?”
古天龙道:“我自要将冰妹带走,岂能将她留在这荒郊野外?”群雄闻言,皆赞许古天龙的决定,只是不知他的这个决定会不会让玉琳心中不快。宇内神卜道:“如今大功告成,贫道也该辞行了,各位,我们后会有期!”古天龙忙道:“请仙翁略待,且与天龙同归,容天龙略酬再造之恩!”宇内神卜道:“盟主不必多礼,将来贫道与盟主还有再会之时,到时候贫道再与盟主畅叙吧!”众人都要挽留,而宇内神卜已呵呵朗笑一声,衣衫飘动时,身形已化作一缕青影消逝在旷野中。
众人望宇内神卜远去许久,古天龙方返身回庙中取出一应不可弃的物件,又将曹如水的尸身远弃,然后与冰儿并肩至爷爷的坟墓前拜祭一番,这才率领群雄离开山神庙而去。一路行来,群雄无不笑逐颜开,古天龙道:“那一日与曹如水大战后坠落绝崖而忘尽前事,若非各位寻来,天龙今生必将终老山泉也!”
金天正道:“自从盟主被曹如水击落绝崖后,我等立即下山寻找,却没有见到盟主踪影,直寻找十余日依然缈无音讯,万般无奈之下,老乞丐唯有邀集各派齐聚泰山。怎料此时又传来鬼谷肆虐武林的消息,可谓雪上加霜,人人忧心如焚之际,宇内神卜却在此时来访。神卜学道百年,精研周易之术、堪有管辂奇能,终于算出盟主下落,孰料却是近在咫尺,而我等浑然不知!”
古天龙道:“这些时日来,让各位操劳,天龙甚为愧疚,其余的事,我们且回丐帮总舵再说吧!”群雄嘉许,一行浩浩荡荡地翻山越岭,回返丐帮总舵而去……
第三集:声名起,惊鬼城30【变数,惊怒】
云散风流花容败、月驰星泻春色残、朝咏夕赋追名利、皓首穷经枉自参、暇来无事逐青影、去向长歌弄玉弦、侠客不为英雄剑、且贪人间三月天。不说这春色何其美好,更不说世间人心各异,但说群雄迎接武林盟主重返,这一路之上迤逦而行,处处是鸟语花香、红荆绿草、紫木繁荫、茂林修竹,好一派诗画妙丽的景色,直叫人缱绻不愿回还,随处可见踏春游人三三两两,又或成群结队,耳中更不绝那许多游人或酸儒,都作诗咏赋以表达对美好春色的赞叹。
古天龙重返这个已被自己遗忘许久的世界,心境格外地舒畅,放眼四望,自随口咏道:“驰骋江湖来去、披荆沐雪饮霜、笑看落花流水、争忍勿思家乡、雁书横断南北、红颜苍茫西东、年历未知更改、四时恨意嚣张。”
玉琳已微笑道:“月余不见。龙弟雅趣如昔,实令我心中宽慰!”金天正道:“盟主虽雅趣如昔,只是多了几许伤感,盟主如今乃如眠龙更醒、驭气复还,本应该是高兴的事,何以要作此伤感之咏?”
古天龙道:“我无非心下有感而发,何来伤感?岂未知古人云:‘生当庙食死封侯、男儿一生壮志酬’?我自入江湖,身担盟主重责,经历无数忧患,到今日犹未能助武林铲除奸邪,实是愧赫之极。我一生虽不求封侯拜相,但总得在此生中为天下做点什么?念及此时,不由不心生感慨!“群雄听盟主讲述心中豪情壮志,尽都默然无语,似盟主这般境界,想来已少有人可以企及。众人一路之上又说些江湖之事,谈笑间已是日影西沉,丐帮总舵已遥遥在望。众人直取丐帮总舵而来,进入五湖大厅,列次落坐。
今日之会,毫不逊色于武林大会,更是丐帮百年来第一次贵客满座。除了武林盟主,余者皆是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为庆祝武林盟主归来及招待群雄,总舵动用近半年用度,特备一席丰盛的宴会。
十数张桌席已在五湖大厅内依序排列开来,摆满了山珍海味、玉馔琼浆。这样的场面,对丐帮而言可谓千古一绝。群雄拥古天龙与金天正坐了上席,余者各择位而坐,冰儿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惊得心神慌乱,不知如何面对,玉琳却拉着她的手腕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金天正首先举杯道:“我辈武林中人,从来快意恩仇、豪情放纵,大家说,这第一杯酒应该敬谁?”群雄有说该敬东主的,也有说该敬盟主的,却只有玉琳持杯而笑道:“依我之言,这第一杯酒应该敬冰儿!”群胸闻言无不为之惊哗。金天正笑道:“不错,若非冰儿姑娘救得盟主性命,我等今日岂能欢聚一堂?更无心饮此杯中酒。冰儿姑娘,容我等敬你一杯!”
冰儿早已慌得六神无主,惶恐道:“我……”群胸方恍然大悟,齐齐举杯道:“请冰儿姑娘容我等敬此一杯!”冰儿见众人都来敬自己,更加不知所措、粉面绯红。古天龙知她甚是羞怯,已微笑道:“盛情难却,冰妹不可不饮!”冰儿闻言方略定心神,举杯与众人同饮。金天正斟上第二杯酒,又道:“此杯当贺盟主归来,以及酬谢各位这些时日来奔波之劳!”举杯邀众饮尽又道:“现在请各位一边略用薄酒,并小论武林近况以让盟主了解!”
古天龙点头道:“天龙不幸失忆且远处江湖之外,想必这些时日来,武林一定发生了不少大事,还请各位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我知道!”群雄听得此言,纷纷住杯望向古天龙。昆仑派掌门季申远道:“半个月前,邪道鬼谷驱兵进攻我昆仑派,致使我派折伤弟子五十三人,我派势单力薄,不能御此强敌,还望盟主为我派作主!”
崆峒掌门游剑明道:“鬼谷本是西域邪恶教派,而在一个月前,却不辞千里来犯我派,幸好我派凭借险要山势方保无虞,看来它已心生吞并中原武林之意,还望盟主早裁!”
古天龙心中暗忖:“鬼谷乃是四大恶谷之一,百年来从未入犯中原武林,怎会突然间大举进犯?看来烽烟将起,武林之争已经开始了!”又闻飞鹤派掌门聂思远道:“一个月前,长空帮派遣千余弟子进攻我鹤鸣山,我派弟子奋力抗击,方得以消除灭派之祸,却有百余弟子伤亡。历来两派友好,却不知长空帮何故大举进犯,还望盟主详察!”
凌云城主人贾洪道:“长空帮在半月前攻杀我凌云城,致使凌云城生灵涂炭,而驻扎凌云城的丐帮分舵也遭受大劫,舵主文宠身死!”恶讯又连报数起,顿时五湖大厅中一片议论纷纷,皆道长空帮乃天下第二大帮,弟子三万余,从来与各派和睦相处,何以突然大变?
祁天寿望向早已面色煞白的金天正,看来这些消息对他的打击非常巨大。于是又望向古天龙,古天龙知他心中所思,已自点点头。祁天寿方才吃了定心丸,已站起来道:“启禀帮主及盟主,长空帮这数月来处处与我帮为敌,并伤我帮弟子无数,气焰甚是嚣张!“这席话无异晴天霹雳、震撼全场,无人不知长空帮与丐帮乃是“兄弟帮”,长空帮何以连连进犯丐帮?金天正先闻长空帮进犯其它门派已是骇然,又听到敝帮遭受其害,心中更加惨痛,厉喝一声道:“为什么我会毫不知情?祁长老,你竟敢封闭消息,隐瞒于我?”
祁天寿闻斥不由惊恐,古天龙早已道:“帮主不必责备祁长老,祁长老乃一片赤胆忠心,他不告诉你,是害怕你受不了这样的惊变。此事情由经过,我早已得知,今天又借众口先说出来,是要帮主有心理准备!”金天正惨然而叹道:“那赵九勋与我乃是莫逆至交,谁知他竟如此阴险邪恶,狙杀我帮弟子,怀吞噬我帮之心,实在可恨!”
古天龙道:“帮主休要太过悲愤,我料此事定然另有端倪,明日我就要西行,一者追剿鬼谷,再者往长空帮一探究竟,然后再作定论。”群雄闻言,纷纷道:“一切全仰仗盟主,愿盟主马到成功!”古天龙点头道:“明日各位可回本派驻守,待我将一切平定后,各位再议将来的形势!”金天正忍悲不禁道:“我辈身在武林,一切皆以盟主马首是瞻。盟主不可以身涉险,我等再论其它解决的方法吧!”古天龙道:“无妨,自有琳姐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