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之时,那人开了口:“这里是一万两黄金。与云裳的契约你该还我了吧!”
不期笑绽,灿若春光:“一万两?本公子改主意了,少两万两不换!”
两万两,她一句话便将顾新凉积蓄许久的愤怒点燃,他紧攥的拳青筋暴起,一忍再忍,他骤然出手钳住她纤细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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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打包带回宫
“我姑且再问你一遍,那契约你给还是不给!”顾新凉怒极之时,星眸如火,杀意泛起。
不期心知顾新凉的武功该在她之上,若她反抗,未必输于他。但是不到时候,她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你猜!”不期朱唇勾起,唇角藏匿起一分戏谑。
“不给?杀了你我也一样能拿到!”
她笑中嘲讽之意愈浓:“你可以试试!”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那力道顷刻之间足以要了她的命,但是他没有,他在等事情转圜。
近距离看她时,才发现她有一双明月一般的眸子,眼波流转,这眼光似曾相识。
“你是……”尧其月三个字还未出口,他顿感颈上一凉。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赎罪!”
陛下?!他是皇上?
顾新凉回眸与来者对视,两道冷光交集,那来者正是冷冽。
“又是他,陛下,要拿他怎么办?”顾新凉顿感颈上的剑又逼近了些,不期颈上一松,向后退了几步,终于得了空喘息,憋红的脸颊缓和了些,道了句:“冷冽,别伤了顾将军!等下的晚宴,顾将军可是主角!”
顾将军?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顾新凉一愣,连一旁的冷冽亦是一惊。
不期理理衣裾,再次走到他身前,单指勾起他的下巴。
他的那双星眸中,似有不屑、疑惑、愤恨。
她附到他耳际,小声道:“你这模样不错,哎呀,忘了告诉你了,朕不但喜欢美女,而且还喜欢美男!”
听了她的话,顾新凉如同受了羞辱,耳际一红,欲言又止。
不期心中有些好笑,她狡黠一笑扬声道:“冷冽,把他打包回宫!”
昭阳殿,入夜将深。
“陛下睡了没?”
“陛下还在批奏折。”
“嗯,本王知道了。”
百里君绝推门而入,悄声走入书房。
一桌子的奏章堆砌,不期就趴在上面,似是睡得极沉,嘴角还留着透明的液体。
她睡梦中憨态可掬的样子,让他不禁轻笑出声。
他的笑声,似是将她吵醒,她羽睫轻眨,微睁了眼,唇边甜甜一笑,将头别过,侧了身又沉沉睡下。
他面具下的剑眉蹙起,有些微愠,望着那抹明黄。
她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这么快了,就又睡着了?
满腹的怒气咽下,他从她手中取过拿梦中还抱在怀中的书,草草一翻,嘴角便抽搐了起来。
夜半,不期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人躺在龙床之上。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人在书房呀。
她匆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睡前看的那本书还在。
还好,还好,这本书没丢。
若是丢了,便费了礼太傅的一番心思了。
看文不收藏的不是好孩纸。
054 男可生女相
礼太傅的心思缜密,这书正是今天他送与不期的宝贝。
满满一本书上全是春宫图,春宫艳画下,其实另有乾坤。
若将书在映明火下看,纸上的治国通鉴便清晰可见。现下的格局,对外她还要扮出自己荒淫无道的模样。
自小三死后,她没有一天不想着,怎么做一个好皇帝,怎么打败百里君绝。
不期翻到扉页,画的正是一对赤luo交缠的男女。
可是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行字?这字迹熟悉,就写在画下面的空白处:改日皇叔亲自考你功课。
昨晚百里君绝来过了,而且他有看过这本书。
不期一下子乱了心智,功课?他说要考她的是什么功课?难道他发现书中的秘密了?
“你一路都在笑,很开心么?”
不期突如其来的一句令苏离一愣,她含笑着点头:“嗯。”
一早便闻福宝过来传话,要她速速梳洗打扮,说是陛下要她回苏府归省,如此殊荣,岂是每个妃子能有的?
“可是,离儿不懂,皇上为何不先派人通报爹爹,好让他早有准备接驾呢?”
不期浅笑,她自然有她的目的,她抚上苏离的脸颊,如同珍爱的瓷器一般,宠溺道:“出宫一事不宜声张。若是宫中其他妃子得知朕为你出宫一事,岂不闹到你那莫离宫去?”
这话让苏离心中暖意盈溢,正要答话,却闻马车外传来冷冽的声音:“皇上,苏府到了!”
马车似是摇摇晃晃行了许久,这才停了下来。
不期先行下了马车,随后细心地扶苏离下车。
在这苏府大门前站住脚,明晃的阳光刺眼,那苏府的牌匾高高挂起,府内明瓦玉砖,高阁耸起,华丽中隐隐透着霸气。
一见来者是苏离不期二人,家丁行了礼忙进去通报。
少顷,从那漆红大门中显出一道嫣红。
“哥哥!”苏离面上幸福洋溢,扬声唤道。
来者一袭嫣红锦袍,手执玉箫,俯身一礼道:“子逍见过陛下!”
那人正是苏尧棠嫡子苏子逍。
这个人,与百里君绝一样,见了不期他是不跪的。
一双桃花眼下似有颠倒众生的笑意,不期不禁赞叹,世间男子竟有如此容貌,连身为女子的她也汗颜。
他这苏式兄妹的样貌均是出挑的。后宫之中难有几人敌过苏离的姿色,怕是这天下间亦是难有人塞得过苏子逍的俊美。
不期盈盈一笑道:“都是自家人,子逍不必多礼。”
闻他开口,苏子逍旋将眸光移到她身上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玉箫轻敲掌心,心中掂量,百里不期,你当真是男生女相吗?苏子逍玩味一笑,打敞双臂,将不期紧紧拥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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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是怕你着凉
人被一下子被他紧紧环住,不期一怔,苏子逍这一举,似有意,似无意。
苏子逍将她放开,拍了拍她的肩膀,爽朗地笑道:“陛下说的是,都是自家人!”
不知为何,那苏子逍的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一般,令她生厌。
不期与他眸光对峙少顷,但闻那人转目开了口:“陛下即是初来苏府,不如叫离儿带陛下四处走走!”
许是苏离有意为之,整个下午她二人都在这苏府里兜转。
苏府极大,晚饭过后,不期疲倦至极,慵懒地卧在榻上不愿动弹。
“离儿,你在哪儿做什么呢?”
自晚宴后,苏离被苏夫人唤到房内,回来后她就一直躲在屏风后面。
经不期一问,苏离从屏风后探出头来,她美眸一弯,撒娇道:“陛下,你再等一下啊!”
红烛又燃尽半截,苏离骤然从屏风后跳出来,丝质软袍半褪,香肩、锁骨并露,隐约可见嫣红的肚兜,她寄不期勾魂一眼,妩媚道:“陛下看,离儿这样美吗?”
此言一出,不期险些从榻上跌坐下来。
这话怎么似曾听过?她想起来了,那日萧弄晴夜探昭阳殿也是说了相似这么一句。
本以为她去苏夫人那儿是说了些体己话,如今看来怕是学了什么驭夫之法。
她苏离长得是好看没错了,但却脑子里什么也不装。
不期鞋也来不及穿上,赤脚跑到苏离身前,为她盖上层层衣袍。
她一面为苏离盖上,苏离一面扯下,佳人微恼:“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呀?”
不期一愣,又用衣服将她裹好,答道:“朕是怕你着凉。”
“皇上,你难道不喜欢离儿,不想要离儿吗?”
不期抬头,正迎上苏离一双美眸,眸中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不是朕不想,而是……”
“而是什么?”苏离微愠追问道。
“朕给离儿的洞房花烛夜,不该如此简单。”
苏离正思忖着不期话里的意思,人已被不期拉上了塌。
“现在呢,朕要和爱妃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苏离来了兴致,羽睫轻眨,恍若翩然起舞的蝶。
“嗯……朕和你两人猜拳,输了的人就脱一件衣服,赢了的人呢,就穿上一件衣服。”
“啊?!”
“怎么了?”不期暗惊,难道这苏离的脑子一下子灵光起来了,看穿她的诡计了?
“陛下,离儿脱两件行不行?”
不期忍俊不禁,险些笑出了口,她挑挑黛眉,邪笑道:“爱妃所言,正和朕意。”
几番回合之后,那苏离身上便只剩下一件亵衣了。
石头对剪刀。
“离儿又输了。”苏离正笑吟吟地去解衣服上的带子,却闻鼻尖一缕幽香传来,再没了意识。
055 苏子逍妖孽
看着苏离安慰的睡颜,不期不禁笑绽,输了的人脱一件衣服,赢了的人就穿一件,那不是永远都有一个人穿着,一个人luo着吗?这种小计也只有苏离会中。
她百里不期怎么能输,若她脱了衣裳,不就被人发现自己是女扮男装的事了吗?
不期将苏离的身子放平,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随行的时候,不期只带了男装来,眼下要出去,只得换上苏离的衣服。她天玩,临走之前还不忘掐一下苏离的脸颊,巧笑道:“小皇妃,晚安喽!”
一出轩室,夜风抱得满怀,不期正将门扉轻轻掩上,身后忽地响起邪魅的声音:“陛下换了女装,子逍就不知该怎么称呼了?”
不期月眸圆睁,掩门的动作一顿,忙用衣袖掩住了脸。
晦暗的夜里,但闻一声轻笑:“陛下就不必遮掩了,你是女儿身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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