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个人他恨你,不明何故地恨你,恨你入骨,你还愿意与他亲近吗?还愿意喜欢他吗?
不期这个人就是这样,清醒而又迷糊,对百里君绝,她是那么贪恋他偶尔表现出的温柔,但也同样憎恶自己,憎恶自己竟沉溺于他对她的残忍。
他和她暧昧太多,都不过是逢场作戏,她明明知道他和她的血缘关系,百里小三的死,还有他那众人皆知的野心,一切一切都注定他们不会有结果,许是自己太傻太傻,她的那颗晶莹的心却还是扑了火蚊。
伴着暖烛燃尽,那高高摞起的奏章已一一批好。
不期依旧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这样能将他这个人多少看清了些。
她不懂,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恨她入骨,却在深夜前来亲自教她怎样批奏章,费尽心思的教她怎样才能便强大、怎样才能打败他。
只有他和她两人对峙的游戏,就真的那么好玩,值得他如此付出,如此期待?
但见百里君绝将她重新放回椅子上,自己起身理过衣裾,有道了句:“还有最后一件事,再过半月那三年一度的科举就要开始了。”
不期莫名地看向他,所以呢?
“三年前的题目是本王代期儿出的,本王想现期儿已亲政,这题目自然要交由你自己来想。本王倒想看看本王的期儿长进了没有,莫要让我失望。”
不期垂下眸子,细细思量,这科举一过,朝中必定要换上一些新人,他要她自己出题,难道是意在要她借此揽括自己的人吗?
不期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却见那抹玄色已然走到门口,将门扉推开,走前留了句她万万想不到的话。
“你若饿了,那桌上有盒点心。”
不期这才注意到那放在桌子上的食盒,是他带来给她的吗?
这一夜,她再不能安抚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安然入睡。
***
这一日一早,随着早朝的结束,不期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一下早朝,她便径直来了拂雪宫,但见迎上来的祁雪、流岚二人眉间忧色重重,不期方知有事发生了。
“怎么了?”
祁雪叹息道:“紫姨来了。”
不期眸光沉下:“带我去见她。”
她人被祁雪带到拂雪宫后面的一个小花园里,但见花园中一紫衣女人临风而立。
不期早就料到她会来找她,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紫溪竟会在白天出现,而且是在这早已成为宫中焦点的拂雪宫。
闻身后脚步声响起,紫溪回首冲来者浅浅笑着:“我的陛下您来了啊。”
不期暗自一震,她几时唤过她陛下,这一句的嘲讽刻薄之意十足,不期拾起笑意回道:“朕似是许久不见紫姨了呢。”紫溪看了一眼那识趣地退下的祁雪的背影,眸光极为犀利。
“救回祁雪,这一次,你又是一意孤行!”紫溪面纱上的秀眉蹙起,低低骂着。
不期一声轻笑:“派祁雪刺杀苏子逍的事,紫姨不也没有知会过朕吗?”
“你……”紫溪无力反驳,轻叹了口气,又道:“独自一人去救祁雪,你不该如此鲁莽行事这是一个君主该做的事吗?”“那紫姨告诉我,祁雪中了团套就该要放弃她、任她死生自灭吗?”她本不想与她对立,只是紫溪的做法让她太过反感。
“妇人之仁!你孤身去救她,已然暴露了你邀月宫宫主的身份了,你可知道我们这么些年所做的多少努力都毁于一旦了?”
“朕只知,祁雪若不救,朕会后悔一辈子。”
在紫溪那里,向来只认定不期是她的主子,主子所要做的,她默然服从。
时间仿佛因她二人的争吵而静默了许久,但闻紫溪先开了口:“既然这次苏子逍已知道宫主的全部事情,那此人便不得不除,紫溪会全力而为。”
“除他之事,那就拜托紫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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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画舫的主人【2000+】'VIP'
曦隐湖是谓都城绵奕的第一大湖,这夜天空晴朗,月色正好,正是赏月的好时候,但那偌大的湖面上却只有一艘画舫,就好似这湖专属于那画舫的主人一般。
一旦此艘画舫出现在这曦隐湖上,其余所有的画舫都会不约而同的消失在湖面之上茆。
湖面平静如镜,倒映一弯缺月。
自那画舫中传来悠扬的古曲,传遍几里之内。
画舫上,一袭红衣妖冶如火,半阖美眸,慵懒着卧在席间。
“公子,尧姑娘来了。”随行的丫鬟话刚落地,来者已然站在了他二人面前。
那姝一身白衣,宛若月华,清淡出尘,她轻纱掩面,对着那抹嫣红冷冷开口:“苏子逍,你找我到这来要做什么?”
苏子逍从软塌上缓缓坐起,他玩味地看着不期,笑道:“找你来陪我无聊。蚊”
什么?她为了他送来的一张字条而偷偷跑出宫来,是冒着多大的风险,难道就是为了听他在这里说废话吗?
不期气极,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妖媚的脸上,理智之下,又被自己给止住了。因为在那张他给她的字条上写着,今晚如果他来,便告诉她要她想知道的事。
如果不是那句话,这里她是断然不会来的,这苏子逍她也是绝不会再见的。
自那日苏府别院他羞辱过她之后,这还是她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不期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苏子逍那日欠下她的,改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的。
苏子逍看着不期想离开这里又想留下知道点什么的样子,有些好笑,他侧首对一旁的侍婢吩咐道:“碧瑶,为尧姑娘斟茶!”
不期随着苏子逍落座于那位在大厅中央的圆桌前,耳边弦乐奏起,那人饶有兴致地边赏美女便赏音乐。
不期坐着也是无聊,便随他听了几曲,那众姝合奏的曲子中,十几种乐器交相而奏,当中不期识得的有琴、笛、钟、瑟,却唯独没有箫。
不期转眸看了看那坐在自己身侧的红衣男子,他手中依旧持着玉箫,她真有些搞不懂,这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那箫却未见他奏过一曲。她低声絮道:“拿着箫却不吹,怪人。”
苏子逍自是听到了她说了什么,他轻笑道:“我不会吹箫。”
不期一愣半信半疑地看向他。
他总是能读懂她心中所想,笑着答道:“拿着箫的人就一定要会吹吗?”
“不会吹箫那拿着个箫到处走是为了什么?”不期反诘道。
谁知那厮竟回了句更让她语塞的答案:“为了衬我的美。”
不期曾一度觉得苏子逍这人将自己藏得极深,他心中所想实在令人难以捉摸。如果不是那天在帐外她探听到他与礼飞羽的对话,不期万万也不会想到,这人那痞子的外表下居然也会有一颗专情的心。为了让心爱的人自由,他居然要涉足那他本不愿入的官场中去,这种专一笃定是不多见的。苏子逍见不期的眸光一直聚在自己脸上,他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想问,那天最后为什么我会放了你?”
不期默然认下。
“你猜我会怎么回答?”
苏子逍的一双桃花眼骤地眯起来,他浅笑着看向不期。
这个人是要将她最后一点忍耐也消耗殆尽呀?
“不知道。”不期冷冷答道。
“你既猜不到,那我就直接告诉你。”说到这处,苏子逍但见不期的一双眸子骤然亮了起来,知她心系这答案,便又吊起了她的胃口,回了句:“心情好就自然放了你喽!”
他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不期耐住性子追问道:“你为什么会心情好?”
“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苏子逍的这一句才是真正解了不期心中的疑惑。
果如她所料,百里君绝当日之所以能将她安全带回,其实是因为他们交换了什么。而能对苏尧棠父子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的,怕是只有那另一半交由臣子保管的虎符了。
那日百里君绝上奏将虎符转予苏尧棠之时,不期就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转予虎符兹事体大,若非发生了什么,百里君绝是断然不会将他拼搏沙场十几年得来的虎符转让他人,更何况那人是自己的政敌。
交出虎符,就意味着交出他手中的兵权,对于百里君绝这只欲振翅高飞的老鹰来讲,就如同折断了他的翼,只此之后他若想再高飞于苍穹之上,便也难了。
而还有一点,正是不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什么时候起,她对百里君绝来说,变得这般重要了?重要到他居然用那虎符去换她。
百里君绝是个野心极重的人,他怎么会为了她而甘心放弃他觊觎许久的皇位呢?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假意交出虎符换会她,这一切都是百里君绝布下的一个局。若真是如此,那他真的就是太可怕了。
还有一件事,令不期十分担心。
她提起胆子,主动对他发问道:“你有没有将我是邀月宫宫主的身份告诉他?”
苏子逍拾起玉箫在掌中仔细把玩,他笑道:“当然没有。本公子一向喜欢刺激,若是他也知道当今圣上亦是那令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的头目,该多不好玩啊!”
他顿了一顿,手执玉笛轻敲柔软的掌心,又道:“陛下倒不如关心一下另一个人呢会不会知道的你的身份吧!”
不期一愣,他说的另一个人是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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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不知他所云何人,一脸疑惑地看向苏子逍。
但闻画舫上的小厮来报:“公子,顾将军来了。”
不期一愣,这才明白了苏子逍所说的那人正是顾新凉。若是遇见顾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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