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二人一起看向那抬脚迈进门槛的一抹海蓝。
“我有办法让西楚皇宫的人证明!”顾新凉又道嗝。
不期侧目看向顾新凉星眸熠熠,她问道:“你有办法?”
“嗯。”
“你有什么办法?”不期又问闸。
“这便不要你管了。”顾新凉一掀衣裾,径自坐在不期对面,他抬眸看了一眼李闲庭又道:“你说的那味药材,我不识得。所以这一趟,我要你陪我去!”
李闲庭颔首,顾新凉的建议他可以接受。
顾新凉猜,尧其月若得知刘汉莫名而死的事,就一定会来找李闲庭帮忙,所以他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她出现。
“李大夫,我有些话要与其月说,可否劳烦你回避一下。”
李闲庭眸光黯深,他看了不期一眼,颔首将门扉掩上,将空间留给这二人。
不及门外的脚步远去,顾新凉便问道:“其月,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为那小皇上做事?”
不期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这是何出此言啊?
但闻顾新凉缓缓答道:“今日早朝之上,那小皇上因刘汉猝死怒了,我猜他应是一早便知道我们的计划。其月,我说的对吗?”
一时间,不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她只回了句:“嗯。”
顾新凉正要开口再问些什么,却闻门外响起李闲庭的声音。
“宫主,有故人求见你!”
故人?
不期不禁蹙眉,她走到门前,推开门扉,正映上一袭黑衣如墨。
是十七!
她眉间的愁色笼得愈加浓郁,她冷声道:“怎么了?”
闻声,顾新凉也自屋内探出眸光来,来人的侧脸他前前后后见过有三次,记得很是清楚。
“是爷唤我来告诉您,事情有变!”
不期只听得四个字,“事情有变”,便快马加鞭赶回了宫中。
一进昭阳殿,便见那抹她所熟悉的玄色临立于中央。
急匆匆赶回的她,有些微喘,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有变?”不期问道。
那人沉默不语,背对着她而站。
“哦?看来我们陛下心中还并非全是儿女情爱之事啊,本王只唤人传了句话给你便赶回来了。”少顷,那厮邪魅地开口。
不期恨得将手拳起,她咬住唇瓣,自贝齿之中磨出了一句话:“百里君绝……你深夜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让我来听你的这番废话的吧!”
他一声轻笑,如流星一般稍纵即逝。
“不是,当然不是!”百里君绝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转身,他一面答道,一面转身将手中的奏折丢向不期。
不期接过,粗略地翻了几眼,问道:“这是什么?”
“苏尧棠连夜上奏,他要辞官告老。”百里君绝语气平缓地答着。
他苏尧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就在他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之时,他要辞官!
但转念一想,这不是他们都希望的事情吗?如此,那苏尧棠在朝中的势力必会缩减上几分!
百里君绝看出不期心中所想,续道:“你当真以为那苏尧棠是要告老还乡?我的陛下,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那边关十二城承着旱灾,那受着旱灾之苦的百姓们一直都是由都是由他苏家救济的。如今这官他不做了,那资助亦是再没必要这样下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苏尧棠今晚才呈上奏折,但他一早便已下令对灾民断了救济,这时那边关十二城的百姓已饿了几个时辰了。”
“为什么一定要靠他,难道国库就拿不出钱来吗?”不期开口这般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样说是有多可笑!
百里君绝冷哼一声道:“你这皇上当的,果不知这朝中细事!近些年来,苏尧棠掌管户部,早就将国库掏空了。若是那国库中有钱,又何来苏尧棠救济这一说!”
不期蓦地抬眼看他,那这样的状况是要她如何处理?
“辞官是假,他苏尧棠之所以唱这出戏,其实是为了让你这个皇上在他面前低头,以再次树立他人在朝中的威信。为了那边城挨饿的灾民明早苏府这一遭,你非走不可!”
***
次日一早,苏府。
苏尧棠今日自寅时起便梳洗好于大厅之中端坐等一人的到来。
不出卯时,他等的那人果是来了!
来人一身明黄,着得却是一袭便装。
于一众人的眸光之下,见了陛下,他依然坐在漆红色的扶椅之上。
见状,不期亦只是勾勾嘴角。
“陛下这个时候不是该出现在殿廷之上处理早朝事宜吗?怎么会出现在臣苏府呢?”苏尧棠说话的语气之中,带了一丝愠色。
他虽老奸巨猾,却是一个不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那所有的情绪变化都写在他脸上。
不期浅笑道:“苏大人不来上朝,这朝中要事要朕如何处理?朕这是来请大人回朝的。”
谈笑间,不期对他用了一个“请”字。
而苏尧棠那厮却不领情,他低哼了一声,答道:“陛下来我苏府,老臣有失远迎!因腿上有疾,便不多礼了!”
他看也不看不期一眼,回话时,只字不提回朝之时,俨然摆足了架子要不期在他面前低头。
好!为了这边关的万千百姓,苏府这一趟她都来了,低头又有何难?
“莫不是苏大人还在生朕的气吧!”
苏尧棠侧眸看向不期,人来了兴趣道:“陛下这是何出此言?”
“朕已彻查了刘汉的死因了,他人确是死于旧疾,与苏大人无关。是朕错怪了苏大人!大人气归气,怎可一怒之下便罢了朝官呢?这朝中没你不行啊。朕此行特罢了早朝前来,就是来请大人回朝的!”
苏尧棠默然不语,没有答她。
“苏大人这是不原谅朕啊!为了这大昭百姓,朕只有以跪谢罪了!”
不期叹了口气,一掀衣裾,缓缓屈膝,正有要下跪之意,却被苏尧棠上前拦下了。“陛下这是折煞老臣了!”
闻声,不期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的笑。
苏尧棠固然嚣张傲慢,但她的这一跪他还承不起。她嘴上的谢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那苏大人是原谅朕了?”不期狡黠一笑,问道。
“老臣对陛下,哪有原谅与不原谅之理啊!陛下若是想要臣回朝为官,臣回去便是了!只是臣年老力衰,唯恐不能尽力为陛下为百姓做事……”
“大人说笑了,你回朝,对朕、对大昭百姓,都是万千福祉!”或者应说是万千银子!
他苏尧棠想看的戏码,她都做好了,现在也是时候该谈谈其他事了!
“爱卿不知,朕此行前来还有一件事要说!”
“陛下请讲!”苏尧棠一面说着,一面将不期领到大厅大厅上座。
“朕知不该强求于你,但那开县的灾民可等不得,他们断粮已有一天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苏府的救济灾民的食粮还没送到吗?”苏尧棠佯作此事他全然不知,问道。
不期惋惜地摇了摇头。
“来人啊!”
那为苏尧棠办事的苏府的亲信如疾风一般出现在大厅门口,抱拳一礼道:“是!老爷!”
“你去查查,咱们苏府救济北境的食粮是不是还没送到?”
“是!”亲信应声退下。
苏尧棠捋捋胡子,看向不期,有些得意道:“不知老臣如此安排,可合陛下的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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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一吻天荒1【3000+】'VIP'
苏府的办事速度很快,一日之内,便备好了那赈灾的食粮和银子。
而在百里君绝的建议下,她踏上亲自赈灾的行程。
北境赈灾,随行而来的人不是祁雪,不是苏离,却是百里君绝。
上天往往将你最不想见的人、最不想与他相处的人安排在一起,时时刻刻提醒他的存在。
不期不解,顶着九五之尊头衔的皇上和朝中掌权的皇叔人都出了京都,这不是正给那苏尧棠留了机会吗嗝?
赶往西楚的第一晚,他们就留宿在边城的驿站里。
夜深人静之时,不期换上那尧其月一身月白。
这一行她来得匆匆,还未来得及与顾新凉、李闲庭二人商议去西楚取证的事情,她只命人给顾新凉捎了封信,告诉他今晚在这里会面闸。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扉,向驿站二楼的长廊望了望,唯有如墨的夜色,并无他人。
正当她要将门扉掩好之时,忽闻身后冷冷地响起一声。
“去哪儿?”
是他!
那人就住在她隔壁的厢房,是她低估了他的耳力,她小心再小心也还是被他发现了。
既然发现了,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的了。
不期摘了面纱,回眸冷冷地看他,随口答道:“不去哪儿。”说罢,她径自走向二楼拐角楼梯。
却被百里君绝狠狠抓住腕子,逃脱不得。
“说!你是不是又要去见那姓顾的?”
闻声,不期冷笑一声,她回眸,月眸中噙着浓浓的嘲讽之意:“是!我就是要去见他!”
百里君绝将她的腕子握得更紧了,大有死也不放之意。
透过那张银质面具,不期看见他那双耀瞳之下,蕴着一抹她读不清的色彩。
不期嗤笑道:“百里君绝,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
他眸下有一丝锋芒一闪而过。
“你太错了,我们之间不过就发生了两次关系而已,你就妄想插手我的生活吗?”
“我和谁出去,和谁共事,与你何干!”
“别发疯了!你这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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