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大的叶葶趴在南宫雪的肩上,像是解放了一样,喘了一口气。
“小丫头,你可真是奇怪,你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懂得那里面可是人人都向往的纸醉金迷的乐园啊。”
南宫雪笑着一边走一边对肩上的小女孩说道,他不得不佩服身上的这个小孩子,才丁点大小,居然能让他从那么复杂的迷宫里面走出来,皇宫的花园可不是一般的复杂,今天就算是没有和领路人走散,恐怕也不容易脱身吧。
“师父,世人看见的只是那光鲜的外表而已,脱下那层皮,那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修罗场,可一点也不好玩哦。”
听着叶葶的话,南宫雪愣了一下,他总觉得小女孩的话听起来像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得道高僧,听起来很滑稽,但是却又不得不佩服,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人人都梦想的地方并不一定真的是人人能够生存的乐园。
“对了,小丫头,之后你要怎么做?你不是说会让那些人彻底断了找你的心思吗?”
“我都已经拜你为师了,你就不要叫我小丫头,搞得我好像真的很小一样,至于之后嘛,你要相信你的徒弟的我,本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南宫雪一边走,一边努力的克制着,防止自己笑出来,但是,明明那么幼齿,却那么大言不惭,真的很搞笑的。
“好,那我叫你叶儿可好?快说说吧,你的妙计,要是被他们抓到了,你是没什么问题,恐怕你师父我就只能在牢里吃素啦。”
叶葶看着南宫雪一副憋笑的表情,知道他为何会如此,也难怪,身体和心智的严重不成比例,有时候他也很想要笑出来。
“这还不简单,让他们以为他们的萧秋儿死了,断了念头不久行了?”
“死了,怎么个死法?就算是死了,我看你的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吧?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让他们怎么相信?”
“师父,你很蠢哎,没听说过毁尸灭迹之说吗?”
听见自己被一个才幼齿的女孩子说蠢,心里自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南宫雪还是饶有兴趣的听叶葶讲完。
三日后,京城最豪华的酒家归去来的雅间内,坐着一个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公子一举手一投足,总有说不出的优雅,大家都纷纷猜测,那一定是哪家人家的少爷或者是皇亲贵胄之类的。
“师父,我要吃红枣。”
只是,另大伙不解的是,这位公子的身边总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脸上有一块巨型胎记的小男孩,小男孩总是用任性无比的声音叫那个公子师父,而那个公子在对着那个小男孩的时候,也总是满脸温柔,然后满足小男孩的要求。
为什么如此俊美的公子会收那么一个丑陋的男孩做徒弟?众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过,到这个奇怪的组合出现后的第二天,大家的注意力却被另外一件事情给吸引了。
靖远将军的女儿,那个传说中七日能立,一月能行,三月开口说话的那个女孩,在皇宫中被刺客挟持,然后在皇宫后面的背山上被毁尸灭迹。
靖远将军的神卫军在后山发现了小姐的遗物,并且也找到了当时见到事情发生的樵夫,而今天,则要在仔细的审问那个目击者,为的就是要知道那个杀手的长相,好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报仇。
“师父,听说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男孩一边嚼着鸡腿,一边问道。
“叶儿乖,我们已经在京城闲逛了三日了,也是时候回去了,要不然你爹会担心的。”
“可是我就想去看看嘛,好不好嘛,师父,我还没见过京城的衙门长什么样了,是不是和咱们那里的不一样啊?”
“天下的衙门还不都一样吗?”
小二很是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有点小无赖的小男孩,本以为那个俊美的公子应该不会理睬这种无聊的要求,谁知道,那位公子却满脸无奈的,将银两放在桌上,然后抱起那个娃娃。
“那我们看过了,然后就回家,可好?”
“嗯,也可以。”
男子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小孩,拿起早就放在身旁的行李,朝着客栈外面走去。
审问樵夫的地方是在大理寺的衙门,那个樵夫也觉得莫名的很,他不过只是一个不当心看见的人,却没想到为自己惹来牢狱之灾,那个将军居然以见死不救为名,将他关进了大牢,现在居然还好开堂审问他的罪行?
大理寺衙门门口已经聚满了围观的人,那些衙役们也不由得感叹,前年三王爷家闹刺客时审问那个刺客也没有今个儿热闹,不就是一个才三岁大的小女孩,和死去了的三王爷家的世子爷相比,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居然来凑热闹的人就已经块把衙门门口给撑满了,而且那正堂上坐着的可是大理寺的尚书大人,世子爷那会儿是刑部尚书大人,虽然两个大人感觉官位差不了多少,但是谁不知道,皇上可是和大理寺比较亲近。不光是那位大人,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堂下坐着的两个旁听的人,虽说是旁听,但是大家都知道,只要这两人中有任何一人皱皱眉头,那个樵夫就可以人头落地,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亲自提出要把樵夫扔进大牢的人啊。
靖远将军齐天与礼部尚书司徒星日。前者是有着刚毅的外表,鹰阜一样双眸的杀将,死在他手上的敌人不是可以用数字数清的,浑身上下散发着迫人的杀气,尤其是现在,那弥漫在他身边的杀气离他很近的人都感到心寒。
而后者却与前者截然相反,柔和的脸部,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柔顺的黑发不似靖远将军一样梳得一丝不苟,反而很自然的披在肩上,手中的纸扇不停地散发着醉人的香味,但是绝对不能让这种外貌的假象给骗了,他可是狐狸。
“师父,那个樵夫好可怜哦。”
“怎么,后悔了?”
“倒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的意思是,要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面对一匹狼和一只狐狸,有点可怜啦。”
“呵呵,我的小叶儿,现在可不是可怜的时候啊。”
“也对,我倒想听听,那个大小姐是怎么被毁尸灭迹的。”
孩子着重强调后面半句话,嘴角挂着与他年纪不符合的笑容。
“叶儿,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抱着他的男子格外无奈的说道。
“可是听别人再讲一遍好像特别有趣哎。”
小男孩,笑着,然后专心的听着公堂上的对驳。
“说,张三,你为何对齐小姐见死不救?”
“大人,我冤枉啊。”
“你先别喊冤,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本官问你的就行了。”
“大人,小人确实是冤枉啊,小人,小人,小人当时见到齐小姐的时候,齐小姐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啊,小人只看见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人形而已,而且当时那个杀手还在旁边,所以小人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那你可有看到那个杀手的样貌。”
“因为当时树林里面很暗,所以,小人也不是看的很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看见那人的左脸有一条很长的疤,至于多长小人确实就不知道了。”
大理寺寺监审到这里,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说实话,这本来就是一场再明显不过的冤案,是皇帝为了让靖远将军消气才找的一个替死鬼,本来这件事秘密解决就可以了,可是那个礼部尚书又提出要公审,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曝光呢?现在可好,当事人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他看见的时候那个小郡主就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说已经死了,那么也就不存在见死不救之说了。
“两位大人,人犯已经说了,不知道这要怎么审下去?”
齐天并没有说话,只是扫了那个主审官一眼,里面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
“你是主审还是我是主审,你就给我好好审问,不管有的没有的,总之这一次,一定要有人死,要不然死的就是你。”当然,这只是主审官心中臆测的结果,但是,齐天眼中的杀意却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的。
与齐天不同的是,司徒星日依旧是那副狐狸一样的表情,然后慢悠悠慢悠悠的踱步在樵夫面前徘徊。
“就你所说,你看见那个刺客时候,小郡主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对吧?”
樵夫点头。
“那么,你事先并没有见到郡主真正的样子,对吧?”
樵夫再一次点头。
“那么也就是说,你并不能肯定上面被烧死的是不是真正的郡主,只是上面被烧死的是一个人对吧?”
樵夫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应该是郡主吧,因为我后来听说神卫军找到了郡主身上的东西。”
“但是,也有一些东西不见了,比如说,当今三皇子殿下送给郡主的礼物,那枚蟠龙紫玉,当然也有可能是郡主在被挟持的途中掉了,但是宫里的侍卫们至今未曾汇报说有捡到那枚玉佩。”
樵夫想了一下,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我有看见那个杀手在火熄灭了了以后在火堆里捡走了一样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大人说的什么玉佩。”
狐狸这时也愣了一下,他从一开始就假定那个女孩子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所以并没有提出被那个刺客拿走的可能,而且那个刺客也没有拿走其他的饰品,应该不会独独拿走紫玉,但是,听樵夫的话,自己所不愿正视的却是真正发生的,那个刺客偏偏就是那么奇怪,只要了那块紫玉,难道,他的那次刺杀活动只是为了那块玉?
看着狐狸陷入思维上的迷宫,窝在俊美的男子怀中的男孩不屑的转过头,“师父,我们走吧,感觉这里的衙门真的和咱们家的没有什么两样。也不好玩。”
“好,那你就跟着师父回我们的家。”
“好,回家咯。”
那个男孩小声欢呼着,任由抱着他的男子转身,然后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司徒星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自己陷入窘境之后,他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视线,仿佛是一种很失望的视线,可是抬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不会知道,他所想要知道的真想,其实就在一瞬间之前还在他的身边。他是狐狸,但是在对待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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