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骥想了想,点了点头认为温瑜说得有几分道理。
除了他,那又会是谁?
“王爷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沂王爷呢?”
轩辕骥身子一僵,惊怔的看了温瑜。
“我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也许王爷想要的不是好处,而只是出一口恶气呢?”温瑜看了轩辕骥,一字一句道:“王爷当日对沂王妃不敬之事,怕是沂王爷心中早已有数。”
轩辕骥如死化般僵在原地。
稍倾,猛的嘶声道:“他为了个女人,便这般狠!”
温瑜叹了口气,心道:那个女人可是沂王爷视若珍宝的,别说是你,便是当今皇上,怕是犯着了,他也会不择手段的还回去。
想到这,又思及刚收到的消息。撩了轩辕骥一眼,轻声道:“属下得到消息,数日前,沂王妃诞下一女,皇上赐号柔福郡主。”
“生了个女儿?”轩辕骥青白的脸上便有了一抹几近颠狂的神色,“哈哈哈,好,好,可真是老天有眼。”末了猛的敛了笑,咬牙道:“既然他让我成了废人,那我便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温瑜眉眼一紧,看了轩辕骥,“王爷,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轩辕骥冷冷一笑,“他既然那样紧张那个贱人,我便让他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与懊悔中。”
温瑜不语,只安静的看了轩辕骥。
轩辕骥看向温瑜,神色间俱是残酷的笑,一字一句道:“暇之去安排,我要让那个贱人成为人尽可夫的表子!到时看他轩辕澈还是否如珠如宝。”
“王爷不可,”温瑜看了轩辕骥,急声道:“王爷可能还不知道,当日宫里指了个女宫去分协助沂王妃生产,但那名女官最后被沂王活活剐了连骨头带肉装了送进皇宫。”
“什么!”
轩辕骥霍然直身,瞪圆了眸子看向温瑜,“你说的是真的?”
温瑜点头。
轩辕骥颓然的往后一倒,重重的跌倒在榻上。
“他想干什么?他就不怕……”却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猛的抬头睨了温瑜,“暇之,沂王他是不是……是不是想取而代之?”
虽然轩辕骥没有说轩辕澈想取而代之的是什么,但温瑜却是明白他话中之意。
温瑜拧了眉头,犹疑的道:“属下不是很肯定,但属下猜测,沂王敢行此举,必定有他自己的依仗,只不知,这依仗是什么。”
轩辕骥怔怔的瞪了屋外的那株美人蕉。
轩辕澈的依仗!是什么?
“回京都吧。”温瑜看了轩辕骥,轻声道:“尽快回到京都,必竟京都物华天宝,人才济济,说不定这其中便有那隐世名医也说不定。”
良久,轩辕骥重重的点了头。
“回京都!”
……
永和殿。
皇后娘娘目光阴沉的盯着跪在身前瑟瑟而抖的卢嬷嬷和柴嬷嬷。
两位嬷嬷吓得身子瑟瑟抖个不停,额头上汗出如浆,身背后也是汗湿一片,不多时便将地上铺得光可鉴人的青砖板面也映上了湿湿的痕迹。
“自己选吧。”
两位嬷嬷战战兢兢的抬了头,目光在对上内侍手上捧着的红木托盘上的东西时,两人齐齐的“咚咚咚”的磕起了头。
“娘娘饶命啊,娘娘开恩。”
皇后娘娘冷冷哼了一哼,看了二人,“开恩?本宫倒想开恩来着,可是天上看着的你们的崔司药,她不答应。”
听到“崔司药”三个字,两位嬷嬷身子齐齐一颤,停止了哀求。
“看在你们侍候本宫几十年的份上,”皇后娘娘摆了摆手,对卢嬷嬷和柴嬷嬷道:“你们的家人,本宫放过了。”
“奴婢,谢娘娘恩典。”
卢嬷嬷和柴嬷嬷齐齐磕了头。
她们都是从皇后娘娘还是燕王妃时便跟在身边服侍的,一路走来,眼看着皇后娘娘是如何走上这九五之位,手段心性不敢置评,但只要她开口答应的事,却是不曾有反复的。
卢嬷嬷恭敬的向皇后娘娘磕了三个头,看了眼柴嬷嬷,眼里嚼了抹泪,哀哀一笑,轻声道:“妹子,老姐姐先走一步了。”
柴嬷嬷回以一笑,点头道:“你且在前面等一等,我随后就来。”
卢嬷嬷屈膝上前,自内侍的托盘里取了那杯色泽深红的鸩酒,仰头一饮而尽。这边厢立刻便有小内侍持了酒壶重新满上,柴嬷嬷上前同样一口仰尽,倒在了卢嬷嬷身侧。
内殿里,宫人内侍,谁也不敢吱声。
皇后娘娘撩了眼口鼻流血的二人,挥了挥轻声道:“拖下去吧,好好埋了。”
“是,娘娘。”
便有孔武有力的内侍上前拿了白布,将二人裹了,抬了朝外走去。
“你们都退下吧。”
“是,娘娘。”
转眼偌大的殿宇便只剩下皇后娘娘一人。
夕间的晚霞将朱红的琉璃瓦洒上一片如血的艳红,那些红艳艳的光,映在人眼睛里仿似天地间便只此一色!
耳边响起一阵佩玉相击的声音,皇后娘娘默默的抬头。撞进一对阴鸷的眸子里,这对眸子曾经在过去的年月里给过她关心,给过她呵护,给过她信任,更给过她依靠。但,现在……皇后娘娘仔细的睁了圆了眸子,看着这对越来越难以捉摩的眸子,挑了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轩辕逸蹙了眉头。
却在这时,皇后娘娘开口了,“您将美莲和秀影送给了他,以为便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轩辕逸微微挑了眸子看向皇后娘娘,如同皇后娘娘一样,他看到的是一个映在血色里的模糊的身影。这让轩辕逸很不舒服,他调转身子,大步朝里走。
皇后娘娘略略一顿,便拾步跟了上去。
“皇后觉得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皇后娘娘挑了挑唇角,细声细气的道:“臣妾不敢妄议。”
轩辕逸冷冷的哼了哼,撩了眼毕恭毕敬站在身前的皇后娘娘,抬手指了身侧的椅子,“坐下吧,你我很久没有好好坐坐说说话了。”
皇后娘娘抿了抿唇,稍倾还是在轩辕逸身边落了坐。
“你当知晓,朕做这一切,为的不仅仅是自己。”轩辕逸目光锐利的看了皇后,“储君出自你膝下,你现下是一国之母,你的孩儿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皇后……”轩辕逸似是疲劳的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皇后娘娘霍然抬头看了轩辕逸,嘴唇哆了哆,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轩辕逸摆了摆手,“朕老了,朕喜欢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脸,那样会让朕觉得朕也年轻了许多。皇后,如此都不可以吗?”
皇后娘娘凝着皇帝的视线,慢慢的垂了下去。
“丽妃她对你构不成什么危险,”轩辕逸长长的叹了口气,“便是她能诞下一子,以丽妃的出身寒微,最多也不过便朕是多了个子嗣罢了!”
皇后娘娘扯了扯唇角,虽是露出一个温婉柔顺的笑,但细长的眉眼间却是冷如寒冰。
“皇上您还是不信臣妾?”
“朕若是不信皇后,便不会与皇后说这些。”轩辕逸垂了眉眼,“朕只是希望皇后明白,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朕,你是在为你自己,为祈儿。”
“朕也是如此!”
第二十章晋王回都
更新时间:2013…3…11 20:34:51 本章字数:9517
第二十章晋王回都
转眼便到九月中旬。爱残颚疈
这天京都城里一骑快马吆喝着冲向了京都大街,使得原本井然有序的京都大街一阵人仰马翻后,大家便开始猜测着那骑快马是打哪来,又要去何处。
有好事的跟了马跑了一段路,再回来便,气喘吁吁的道:“去……去皇宫的方向。”
下一刻便有人跟了道:“瞧着那马上的人是官差的装束,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瞬间,偌大的京都街便三五成群,四六一伙的轰轰议论开了。
约到了未时三刻,便有纷纷扬扬的流言传开了。
“晋王出事了,晋王遇见刺客,受伤了。”
“伤得历害吗?”
“哎呀,可历害了,手脚给废了,脸也划花了,据说是一辈子起不来了!”
“啧啧啧,这得有多大的仇啊,把人给废了,还把脸也划花了。莫不是欠下了什么风流债不成?”
有些稍有些见识的文士则用一忧心的说道。
“这晋王虽说心智不熟,但领兵打仗却是一把好手,怎的,这般骁勇的人却被人给废了手脚?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因缘不成?”
“哎,你老快喝茶,莫议政事。”
有小二飞快的上前替文人眼前的茶盏续上水,点头哈腰的道:“各位,请安心品茶,朝庭里的事便让朝庭大员们去操心吧。”
便有人斥小二,说他胆小怕死,便是这般说说又怎样。
小二也不恼,赔了笑脸续水说好话。却仍是那句话,“莫议国事”一圈下来,议论的声音便歇了好多。
坐在这里喝闲茶的也不是傻子,只不过是过几句嘴瘾罢了,又有几个是不怕死的。
到得这日的申时三刻。
一辆略显古朴的马车,笃笃的驶进城里。
马车以青色纬布遮起了四周,只隐约可看到其中有个人形,半靠在马车内。一双锐利的眸子透过遮挡的纬布阴寒的落在周遭的人身上。
那些起先兴致勃勃看热闹的人,这会子被这刀一样的目光刮过,都像乍然遭逢一场严寒的花朵般,耷拉了脑袋,缩了身子默然的退了下去。
“王爷,”温瑜策马行到轩辕骥身边,“是回王俯还是直接进宫?”
马车里的轩辕骥沉默了些许功夫。
“进宫吧。”
“是。”温瑜对跟随在马车周围的侍卫沉声吩咐道:“列队保护王爷进宫。”
眼见得马车徐徐驶向皇宫。
街市上又恢复了之前的井然有序。
临街而建的一间雅室内,一袭锦丽华袍身姿挺拔的男子,淡淡的收回目光,返身走回屋内的朱红八仙桌,撩袍坐下。
“王爷,”一袭天青色只在领口和袖口绣了白色缠枝花的己蛇,在轩辕澈身前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