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笑道:“让她们先随我去,回头再派人去取就是。”
寻香和谷庭仪好不吃惊,虽然太皇太后大度,可是春桃和彩凤毕竟已染风尘,留在太皇太后身边,这是极不合理的事。
或许太皇太后只是想帮寻香救出这两个姑娘吧。
很快,大家都这么想,连春桃和彩凤自己都这么想。
回到寻园,太皇太后让寻香安排人把逸安居头上的屋子给春桃和彩凤住。这时众人才知,太皇太后是真的要带着这两个姑娘。
春桃和彩凤何等激动?今天不只太皇太后一句话救走她们,而且还能跟在尊贵的太皇太后身边。两人扑通一声跪下,直给主子磕头。
“哀家收留你们,并非要你们服伺在身边,哀家把你安在逸安居,是想看着你们脱胎换骨,将来好给你们指个好亲。”太皇太后原来是这个意思。
春桃和彩凤自是感恩戴德,感激不已,“太皇太后只管差遣奴婢,奴婢从此定当尽心尽力忠顺太皇太后。”
“不。不仅如此。往你们还要忠顺寻家的人。”太皇太后严肃道。
“奴婢遵命。”
寻香想恐是太皇太后帮着她还人情。这时想起,彩凤原来和锦县的马老爷有情的,只是马老爷家中有妻室,男人虽可三妻四妾,可是让彩凤嫁给马老爷作妾,难免不在马家掀起风波和是非。
谷庭仪有莫名的担忧,彩凤和春桃在青楼混过,这次她们不仅带领春风楼的姑娘们捐物捐钱,更发动了一大批男人行动起来。这两个姑娘非比寻常,若是心正,肯定是义薄云天,倘若心思有一缕不正,必定会惹出许多大是大非。难道太皇太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要亲自教化她们?
莫氏和周氏等都笑着松口气,认为太皇太后显然是要亲自教化这两个姿色不凡的青楼姑娘,以免她们将来成为祸害。
“如今哀家手上物资紧,没什么好东西赏给你。将来自是少不了你们的封赐。你们在春风楼应该有自己不少好物品,哀家这就派四个禁卫军跟你们一道去取自己的物品吧。”
“是。”
太皇太后让个太监领着两个姑娘,叫上四个禁卫军回春风楼去了。
“现在皇上他们出去打仗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可以搬到怡和居住了。”寻香提议。
太皇太后点点头,“香儿你也搬到我屋里来住,别在外面住客房。”
“我也要挨皇姑婆住!”铃儿叫道。
“你就跟着你母亲,在怡和居伺候你祖父祖母吧。你年纪不小,别光顾着玩,把孝顺这些东西全给丢到脑后!怡和居离逸安居并不远,你想来玩时,只几步路就到了!”太皇太后严肃地看着她。
铃儿嘟着嘴,不敢再说,最近太皇太后对她似乎严格起来了。
“从现在起,你好好跟着你娘学学大家规矩!”
成氏嘴角微微一笑,铃儿却象被打蔫的茄子,搭着头,真是女大嫌留,太皇太后又在动心思,待皇上他们胜仗后,要给她挑好夫婿。
“在河边站了一上午,一路走回来,哀家有些累,香儿进来给我松松骨。别的都各忙各的去吧。”太皇太后走进屋里。
寻香跟进去,罗妈妈和莲儿守在外边。
下午,春桃和彩凤的东西全搬过来了,太皇太后派了个老宫女去教她们正经的规矩。两个为奴为婢后来沦落为妓的姑娘,几时得到过这样的重视和教导?感激之下,发誓好好重新做人,将来一定要作个有规有矩的娘家妇女。
因军力大多离开了巡城。巡城因此显得安静许多,为了安全,巡城的码头仍然封锁着。每天大家的话题只有一个——收复皇城,都盼着出征的人们带回好消息。
谷庭仪并不因此放松,一边管理好巡城的军务,一边让百姓们大力拓荒耕作。巡城是商贸地,凤鸣山沿线的耕地开恳得不多,此时被拓恳了许多出来,原来只经商的都分得一小片地。百姓们都明白,码头不开放,巡城的经济无法流通,所以必须种地保证基本生活。动乱时期,能够这样,已经很幸运。
因此城里的各个铺子依然开着,可是生意却很萧条,紧张时期,大家都控制着花销。大家的心思都用到了自家的那几分地上了。
寻家现在茶铺生意清淡,但是将来码头一开放,生意一定又会红火。而且寻家地大,认了不少军粮,所以男女老少几乎都在地里干活。
却说皇城里,周正已收到消息,周云和仇新已死了。皇上几方面得助,手上聚齐了二万多兵力,而且他还在寻家老宅找到了天王令。
皇城紧闭已经数日。与皇上这一战不打不行了。虽然周正手上还有大量的兵力,而且外部还有亲信,可是心里面却是十分吃紧的,尤其季将军的背叛,令他发寒,谁晓得外面的那些亲信是不是会象季将军一样,表面顺从,心中却是忠皇的。
115结果
皇上兵临城下。城里传出百姓们的呼声,“开城迎皇上。”
周云和仇新被俘, 周正心里的气焰天然矮了几分。尤其天王令落到皇上手上,关于天王令的传说,他比任何人都相信。
皇上带兵反击,令朝中的中立派大为振奋,暗中结盟要支持皇上。
周正的家人已被接到皇城宫中,周正夫妇虽未换龙袍凤装,但此时已经俨然一国之主。
庆华宫里气氛紧张,文武百官,再不象之前,个个向着周正。毕竟皇上能以五百禁卫军的危弱势力,战败周正派出去的两万士兵,并能收服人心,将兵力扩大到两万,这可不是寻常的事。
“周国相,开城迎接皇上吧。”
百官中仅存的保皇派,因碍于势力一直伪装臣服于周正,此时挺身而出。
“开城迎接皇上吧。”
百官分立成两派,赞成开城的站到一边,占了大半,只少数人看着周正不动声色。
开不开城周正都是死路。他从龙案上走下来,拔出腰间的青锋宝剑,寒光印在前排的大臣脸上,一双含威的龙目,喷怒而出,只一个瞬间,寒光便划过前排大臣的脸上,一人脸上被削掉一缕胡须。
李尚书站在头排角上,因是周正亲信,才未被削须,见状连忙道:“国相的剑术真是出神入化,举国上下恐无人能敌。”
周正脸上肌肉深咧,高举兵符,终于下令:“杀!”
两个经历了几代政变的老臣,深知经历此番动乱后,很多大臣不仅人头难保,就是家眷都难保全。此时顾不得自己的生死,极有默契地扑向周正。一个大叫着:“躲下兵符!”
他们的行为引起另外一些保皇派,一同扑向周正。周正手起剑落,砍下一个老臣的胳膊,扑上来的虽是文臣居多,德宗提倡文武双修,因此平时也有加强武习,一同快速扑上去,周正扬剑杀了两个,将兵符往李尚书面前一抛,“下令发兵!若是皇上不降。便屠城!”
李尚书接着兵符,惊得眼珠落地,他是个机灵滑头的人。虽是周正的人,却并不主张大肆杀人。
周正瞪他一眼,手起剑落又杀了两人,“还不快去?”
李尚书捧着兵符跑出大殿,几个大臣追出去。悲叫着,“李大人,杀不得,杀不得呀!”
李尚书此时哪敢回头,背后追来的个个执着刀剑,他的武功极其不好。出了大殿。高举兵符,上了一匹马向正南门跑去。
“抓住李大人,夺过兵符!”
后面有人也夺了外面的马狂追去。
一路上都是森严的军队。个个剑驽拔张。李尚书见离大殿远了,举着兵符颤抖着声音高叫,“开城迎接皇上,所有士兵不得轻举妄动!”
“李大人,你敢胡乱传令?”周正的一个同姓亲信。任了护城将军,举剑飞刺而来。
“保护李大人。”后面追上来的人。拦着那人。
李尚书舒口气,快马而去。
皇上带着兵在皇城外两里处的柳林里,两军对峙,只隔了外面的护城河。城墙上不时有乱箭射出。为了护民,沛林不主张硬性攻城。
“开城迎接皇上。”李尚书在城楼上,举着兵符高叫。
城墙上的乱箭停止,城门打大,百生和士兵涌了出来,跪在两边高声呼叫,“皇上万岁。”
“奇迹!”马希元惊叹道。
“会不会有诈?”皇上微皱了一下眉,此战他作了充分准备,还没打,周正就降了?
李尚书从城楼上跑下来,带着不少将士来到城门外护城河对岸,跪下高呼:“臣等恭迎皇上回宫。”
这个李尚书便是原来巡城的李府丞。沛林认识他,知道这人非常圆滑,不是轻易结怨的人,本是周正亲信,此时出来,恐怕是见风使舵,背叛周正了。便道:“此人可能是真降。”
李尚书见皇上有迟疑,急急道:“皇上。快进臣镇乱吧。周正在庆华宫大殿上,自恃武功超绝,以宝剑屠杀忠皇的老臣。他把兵符交给下官,要下官与皇上作战,若皇上不降,便要以百姓性命胁持,下官虽是周正的下属,可是尚识大义,岂敢作如此违天之道?怎敢助纣为业,屠杀生灵?所以便下令开城迎接皇上。”
“好。待我等先杀进去看看。”罗将军带着一队兵马冲进城里。
很快上了城楼,高叫:“皇上。李尚书说的是真的。城里的士兵大多未动,只是宫里杀得很剧烈,定是周正在屠杀忠臣。”
皇上手一挥,带着众人奔进城门。
庆华宫里,周正带着一帮亲信和千余士兵,与文武百官厮杀得惨烈,杀到了秀芳宫外,华姿牵着儿子紧张地站在宫门里。
“母亲。祖母为什么要自尽呢?”元烨穿着金灿的华服,头金冠,只差衣服上绣蟒。
得闻皇上杀回来了,周正的母亲便在华辉宫上吊自尽了。
“主子快护着夫人和少爷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正的一个家臣奋力舞剑保护在秀芳宫门口。
罗将军和海涛带着强将杀进皇宫,很快将周正的士兵铲平,一个老臣伤痕累累,满身血污指着东面:“周正往东宫去带妻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