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遍,一套剑法便能行云流水般的使出,在旁观看的黑衣女子不禁暗暗称奇。
这绯月真是难得的练武天才。
不到半月的时间,黑衣女子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绯月了,从剑法、轻功到内功心法,绯月都能轻易的掌握要髓。
接下来的半月,绯月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练剑和阅读古籍,她如同海绵一样,源源不绝的吸收着这个时空的东西。
待还君明珠5
一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一个面容俊俏的墨袍男子,出现在黑衣女子面前,“这是十万两银票,我要你做的事情办妥了没有?”
黑衣女子立刻接过银票,“我玉宫宫主亲自出马,怎么会有闪失,放心吧,已经消除她之前的记忆,让她接受自己是月华公主的身份,而且授了一身武艺,他日除去轩辕冷之时,定可成为一颗好棋子。”
男子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这样最好。”
一刻钟后,临月站在一树梨花下,绯红的身影衬得那白色的梨花,几欲燃烧了那片雪白,一个墨袍的男子缓缓的走进,眼里有着宠爱,“皇妹,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许久,随皇兄一起回宫吧。”
绯月看着眼前笑意未达眼底的男子,不发一言。
那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末了露出歉意的笑容,“你看皇兄真是糊涂,你先前脑部受伤,失去记忆,应该忘了皇兄吧。”
就这样,绯月随着眼前的男子到达月华国的皇宫中。
当晚,皇上设宴,为绯月公主接风洗尘,贤妃有些不自然的为绯月布菜,“这些都是你先前爱吃的,多吃点。”
绯月看了一下自己的餐具中多出的菜,都是自己不爱吃的。
皇后则含笑着打量着绯月,那眼光完全是看见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皇上看了一眼太子月离,然后有些僵硬的牵起嘴角,看着绯月,“月儿,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大病初愈,对这里很生疏,以后让你皇兄多带你去逛逛。”
月离露出温和的笑意,打着圆场,想要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好,我以后多带皇妹去转转,让她尽快找回往日熟悉的感觉。”
百无聊赖的绯月,望着这诡谲的一群人,低头快速吃饭,然后打量着大殿之外的宫灯,在她眼里,那宫灯传来的光亮,都比眼前这些人让人觉得舒服。
宴罢之后,月离带着绯月四处闲逛,一边行走,一边饶有兴味的介绍着景致,夜幕下的假山、园林都带着独有的静谧。
快要走到位绯月安排的宫殿,月离止住脚步,“方才皇兄为你介绍的路线你都记住了么?要是记不住的话,以后夜间出来,一定要带着随身的婢女,免得迷路。”
绯月抬眸,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宫殿,“皇兄刚才有说什么吗?”她之前一心欣赏静湖在夜色下的波光,加上对月离所说的没有兴致,就直接过滤了。
待还君明珠6
月离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宠溺,“皇妹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专心。”
进入正殿之后,绯月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环境,顺便带着惯有的眼光挑剔了一番,四周物什摆设的方式还行,不过正前方悬着的那副扑蝶图,画中人的神态略有些不自在,桌上的茶盏也不是她喜欢的花色。
之后在月离的带领下进入寝殿,他指着似乎已经站立多时的两个婢女,“她们是若兰,若梅,是你的贴身侍女,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她们说。”
若兰、若梅立刻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公主。”
绯月看见若兰和若梅的脸上,没有半分恭敬的神色,佯装不知,看着月离,“好,有什么事情,我会给她们说的。”安排好绯月的事情后,月离便离开。
若兰低着头,眼里有潜藏的不耐,见绯月不再开口,微微抬起头,“若是公主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退下了。”
绯月看着面容俏丽的若兰,嘴角勾出浅浅的弧度,素手拿起锦被的一角,指着上面的纹案,“我不喜欢这龙凤呈祥的图案,四周镶嵌的珍珠和缝制的金边,也没什么用处。”
若兰一张脸立刻就有淡淡的不满情绪,若梅则站着不动,静若处子。
绯月接着放下锦被,指着那暖玉床,“这床未免太大,需要从中间劈开。”转而指着那纱帐,“这颜色全部替我换成绯红。”
若兰的脸上立刻因为生气染上了红色,手指不自觉的握成拳,强力忍着,若梅此时才抬起头,微微看了绯月一眼。
将她们二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绯月接着发挥她挑剔的天分,走到焚香的小鼎前,“在香味太浓,我喜欢那种若有似无的香味。”
一直强忍的若兰终于选择了爆发,“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啊……”话还没有说完,若梅捂住了她的嘴,“若兰她向来喜欢胡言乱语,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绯月假装没有听到若梅的话,只是盯着若兰,“那依你之见,我不当自己是公主,应该当自己是什么?”
被若梅捂着嘴,若兰没有办法回答,只是用满含鄙视的眼神看着绯月。
绯月令若梅松手,然后用那双涂满龟裂图案的手捏住若兰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现在你总可以回答了吧,我该当自己是什么?”
待还君明珠7
若兰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心中的怨气更深,“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让我回答我就回答,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凭什么?”
绯月一下子就放开了对若兰的钳制,失去重心的若兰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若梅同情的看了若兰一眼,然后跪下请罪,“公主息怒。”
若兰看到若梅这种态度,隐约感觉到事情很严重,但是她又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便壮着胆子开口。
“姐姐,你何必呢,自入宫来,皇后娘娘都舍不得说重我们,她一个出身不明的女子,就算莫名其妙地成了公主,我们也不必忍受她啊。”
绯月分析着眼前的情景,若兰冲动暴躁,若梅心思深沉,论为人,她比较欣赏若梅那股稳重,不过在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情上,若兰说的话可信度似乎更高些。
她将目光投注在这二人身上半晌,“我刚才的要求,你们现在就开始办,什么时候处理好了,我再歇息,若是到天明我还没有办法休息的话,我不介意为这种小事去劳烦皇兄。”
关于若兰无礼的那个事情,她并不打算惩罚若兰,以后还指望从她口中套用有价值的信息,若是就此惩罚了她,以后的事情就无趣多了。
未及天明,被褥换上了新的一套,床幔已经换了颜色,床被从中劈开,香鼎中的香料也是新的,绯月施施然的去休息。
若梅拉着满面愤恨的若兰退下。
一个月后,若兰跪在皇后的面前,“那女子刁蛮成性,日日难为我和若梅,请皇后娘娘下令,将奴婢调回您的公主,要是再继续待下去,奴婢迟早会被折磨致死的。”
皇后惊的差点洒了手中的茶水,“有这么严重?”
若兰立刻接着声泪俱下的倾诉,“有,她言语伤人,处处挑拣,奴婢已经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若梅姐姐可以作证的。”
皇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若梅,若梅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应了一声,“是。”
一旁唯唯诺诺的贤妃小心的讨好皇后,“既然如此,娘娘还是让若兰、若梅两个丫头回到您宫中吧,至于服侍那女子的婢女,就从臣妾宫中调用吧。”
皇后一听,脸上露出雍容大方的笑意,“贤妃这个建议不错,那女子既然是你名义上的女儿,理应由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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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一听终于摆脱绯月的魔爪了,兴奋的一张脸上全是笑容。
一个时辰后,正在品茗的绯月看着贤妃派来顶替若兰、若梅的两名婢女,“这茶是你们泡的?”眉宇间尽是危险的笑。
婢女若画、若诗弱弱的开口,“是。”
绯月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上等的茶须得用天然的净水泡制,你们莫不是用民间一般的井水来糊弄我吧。”
若画和若诗立刻跪下,“奴婢不敢。”
绯月看着这两个默契不错的侍女,“不敢?那你们还不重新去泡茶,继续留在这做什么,若是再泡出来的我还不满意的话,今晚也不用睡觉了,去园中采露吧。”
夜间,若画和若诗两个人正在采露,手里拿着的竹筒空空如也,半滴露也没有采到,如今秋意已至,夜间也有些寒气,她们并未加衣,逐渐的感觉到有些冷。
若画较弱的身子向来受不住寒气,又见四下无人,便小声的抱怨,“贤妃娘娘让我们来伺候她,分明就是让我们吃苦的。”
“对啊,”若诗的附和声响起,“贤妃娘娘要是真诞下公主,怎么会处处因为没有子嗣被皇后打压,这假公主不但对她的地位没有什么好处,贤妃娘娘还得处处迁就她。”
在她们两人小声交流的时候,一直隐于暗中的绯月轻轻的笑了。原来自己果然不是什么公主,从醒来到现在,所有人都为她织了一张网,给她一个假公主的身份,然后图谋着她不知道的事情。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向来都坚信这点。
在绯月离开后,若画和若诗依然进行着已经没有多大意义的抱怨,她们决计猜不到绯月曾经来过,因为绯月的隐匿术,天下无双。
一个月后,若画和若诗跪在贤妃的面前,两人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疲倦之色,“请娘娘念在奴婢侍奉多年的份上,不要再让奴婢去她的宫中。
这个她说的自然就是绯月。
贤妃没有什么主见的脸上,犹疑不定,看着一向贴心懂事的婢女,拿不定主意。
若画的声音带着哭腔,鼻子似乎因为之前哭过,有些红肿,“娘娘若是觉得为难,就以奴婢伺候不周的罪名,将奴婢贬到浣衣局,只要不去她宫中,怎么样都好。”
若诗低头啜泣着,泪水打在身前的帕子上,“求娘娘成全。”
贤妃对她们心疼万分,最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