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由惊呼道：“顾清波？”
第四十二章 担忧
顾清波的手停在离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眼露诧异，“姑娘认得在下？”
我这才想起我现在已经不是林彤，也不是兰槿了，卸去了所有的易容，这个真容，反而是他没有见过的。只好解释道：“我叫鸢鸢，是余青的朋友，曾见过你一面，不过那时你没看到我。”
顾清波有些狐疑地看着我，“姑娘真是余公子的朋友？”
我郑重地点点头，“当然是蒸的，绝对不是煮的。”
饶是在这种时刻，顾清波也不由失笑。
“可是。。。。。。”但是他还是有些迟疑，“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岔开话题，“你跑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东厂守卫森严，被抓住你就死定了。”
顾清波被我勾起心绪，面露担忧，叹了口气，道：“我是为了救公子而来的。”
我心里一紧，急急问道：“师。。。。。。余公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前段时间，余公子进入云城，和楚长天各得一半的云城传承。余公子回去后就一直在研究那个卷轴，谁想，突然走火入魔了，这半个月来一直昏迷不醒。”
“什么！”走火入魔了？这。。。。。。这可是要命的啊。。。。。。
“那。。。。。。那跟你混进东厂有什么关系，难道东厂里有什么可以救走火入魔的药吗？”
“那倒没有。”顾清波摇摇头，继续说道：“只是余公子得到的那一半卷轴是下半部，我们估计走火入魔的原因是缺少了上半部的心法，所以。。。。。。”
“这么说来，你是进来偷卷轴的？”
“不错。”
“那你偷到手了吗？”我有些焦急地问道。
“没有。”顾清波皱眉道，“这几天我搜了好几次内院，都没有发现卷轴。后来，我发现了这个湖中央的小筑，猜测卷轴可能会藏在这里，所以偷偷混了进来。”
“你就藏在那个衣柜里？”我指了指那个湿透了柜子，有些无语，老爸之前还说没人能混进来呢，顾清波这么就进来了。
顾清波刚想开口，门外传来老爸的声音，“鸢鸢，衣服你可喜欢，怎么这么久也不出来？”
我和顾清波同时脸色一变。
“姑。。。。。。”
我堵住他的嘴，将他推到衣柜后面藏好，然后打开了房门。这一过程中，我感觉世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很好看，我很喜欢呢。”我笑靥如花，一如平常。
“喜欢就好。”老爸看上去没发现什么，这让我微微送了口气。
“我让下人送了些你爱吃的点心，在亭子里可等了好久了。”
“那我们快去吧！”我欢快地叫道，把他往外一推，回身关上了房门。牵上了他的手，“快去，快去，我饿了。”
他伸手点点我的鼻子，“你这只小馋猫。”目光掠过我的衣服，“怎么没换上新衣服，这一角都湿了。”
我注意到湿透的裙摆，心下微微一惊，顾清波一身是水，这定是刚才弄湿的。
面上不露声色，道：“我还真没注意到。那柜子上都是水，不知怎么就沾上了。”
老爸没有起疑，道：“走吧，点心都快凉透了，衣服回来再换。”
看着前面老爸的背影，我长长舒出一口气。一阵风吹过，我感觉到背上的凉意，那里几乎要被冷汗湿透了。
真是。。。。。。好险啊。。。。。。
直到老爸离开了小筑，我才回来，顺便给顾清波带回了一盒糕点。
顾清波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鸢鸢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和楚长天是什么关系？”
要是告诉他我是他女儿，他会是什么反应？
还是不好告诉他的，我瞪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无关。”
“可是。。。。。。”他眉头紧皱，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
“无论我是谁，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了。你要是暴露了，谁去救师。。。。。。救余青啊？何况。。。。。。”我冷笑道，“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欺骗你，我要是想要害你，刚才又何必帮你掩饰？”
顾清波沉吟良久，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我。他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鸢鸢姑娘。”
我把手中的食篮往他手中一塞，“吃点东西吧，看你在这里呆了一下午，什么也没吃吧？”
顾清波愣愣地看了看手中的食篮，面色微红，低声道：“多谢。”
狼吞虎咽地把篮中的糕点吃尽，顾清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鸢鸢姑娘，那个卷轴。。。。。。”
“你别急。”我道，“还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呢。我知道这里有一个书房，老。。。。。。楚长天经常在里面处理些公文，不过那里一向是由吴克建在打理，我也没进去过。”
“吴克建？他在这里？”提到吴克建，他双眉倒竖。
我自然知道经过丐帮一事，如今他们是把吴克建恨到骨子里的。
“不错。楚长天不来的时候，这里就我和吴克建两人。”
顾清波诧异地问道：“怎么会就你们两个？楚长天为什么把他和你安排在一起？”
提到这事我就来气，“还能为什么？派他看着我呗！”
顾清波知道我不想提起这些事，倒识趣地没有问“为什么派他看着你”，只是眼神里的那丝警惕渐渐淡了下去。
“既然只有吴克建，姑娘想要混进去应该不是难事吧？”
我摇摇头，“混进去也许不是难事，但是我要混进去而不被发现却有点难度。因为吴克建盯准的对象是我。”
“姑娘的意思，是。。。。。。让我进去？”
“你先别忙着进去，待我先进去打探打探。”我沉吟道。
“姑娘不是说要混进去很难吗？”他面露不解。
“我混进去的确很难，但是。。。。。。光明正大地进去却很容易。不过。。。。。。”我轻轻一笑，“这个计划要等老。。。。。。楚长天回来才能施行。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第四十三章 筹谋
当我泡好茶，准备出门的时候，顾清波无奈地看着我，“你说的计划就是这个？”
“这个怎么了？”我瞪眼，“借送茶进去，不是很好吗？”
“我。。。。。。我只是。。。。。。我本来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计划。。。。。。”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的计划不高明了？”我露出危险的目光。
顾清波苦笑，“在下并无此意。姑娘还是快去吧，茶凉了就不好了。”
“鸢鸢小姐。”走到书房门口，我被吴克建拦了下来。
“我给爹爹送茶。”我甜甜一笑。
“这。。。。。。厂公在处理公务。。。。。。”他皱了皱眉。
“放心，我不会打扰到爹爹的。”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放心”，却故作不知。
“鸢鸢小姐。。。。。。”他面露难色。
“无妨。让她进来吧。”这时候，屋里的老爸说话了。
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端着茶盘走了进去。
“爹爹，喝茶——”我沏好茶，递给老爸。
老爸接过，饮了一口，笑道：“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给我送茶了？不跟我赌气了？”
我嘟囔道：“赌气也累的啊。”
老爸哈哈大笑。
为了寻找卷轴，我开始观察书房里的东西。
“爹爹，那个花瓶好漂亮！”
“哦，那是四百年前的贡品，产自全国最好的瓷窑，如今那里已经不产瓷了。”
“爹爹，那只豹子好威武。”
老爸的声音有些无奈，“鸢鸢，那是老虎。”
我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发现”，我在架子上翻来翻去，各个摆设全都转了转，就是没发现什么机关。
“鸢鸢，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机关？”
“什么机关？”他愣了愣。
“就是可以打开密室的机关啊，故事里终极大boss的书房里不都在房间里设个密室吗？然后转转什么就可以打开来着。”我故意试探。
老爸无奈苦笑，“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点。。。。。。这里哪里来的密室？”
我眨眨眼，“真的没有密室？”
他揉揉我的脑袋，“没有。”
“那。。。。。。你的宝贝放哪儿啊？”
“什么宝贝？”
我纠结着揉着衣角，小声道：“那些话本里不是都说宫里的太监，有了权力后，美人是享用不了了，就喜欢积攒些财宝，还有。。。。。。那个东西。。。。。。要藏起来留着身后一起葬了的，这样尸体才完整。。。。。。”
我说着说着觉得气氛不对，抬头看了看，发现老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鸢鸢，你是从哪里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面对着他的眼神，我一点勇气也提不上来了，赔笑道：“嘿嘿。。。。。。爹爹，我就是好奇，您别生气。”
“好奇？”他脸上笑意不减，却愈发诡异，看的我心里发毛。
“爹爹，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怎么饶？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怎么了？”他步步进逼，我步步后退，实在退无可退，撞上了身后的架子，架子摇晃了下，架子上摆的东西接连掉了下来。
“啊——”我赶紧抱头。
老爸接住了第一个掉下的花瓶，发现还有东西继续落下，面色一变，拉了我闪到一旁。
然后接连听到“砰——”“叮当——”“咣当——”的声音，待安静了下来，回头一看，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铜制品还好，瓷器却是碎了一地。
“厂公，发生什么事了？”吴克建冲了进来，看到这场面也不由愣了愣。
“你来得正好，把这个添乱的丫头领出去了，回来再好好收拾。”
“是。”吴克建得了令，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佩服我的破坏能力。
“爹爹——”我小声嗫嚅道。
“你这丫头，今天一摔可就是上万两啊。。。。。。”
什么？上万两？我也心疼了，那么多钱，给我多好啊。我回头瞅了瞅，考虑要不要偷几个东西出去卖了，赚点零花钱。不说还真不看不出，这个书房里，摆的居然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太监，果然是爱财的啊。。。。。。
“怎么样？鸢鸢姑娘，你找到了吗？”我刚进门，顾清波就着急地询问道。
我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我几乎转遍了摆设，没发现什么密室。”
“密室？为什么是密室？”他面露不解。
“这种重要东西，不都应该藏在密室里吗？”
“不一定要是密室，也可能是暗格。或者，只是放在某个抽屉或者书架上。”
“那我明天再去找找？”
“不妥，一次也就罢了，再去只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