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王爷一袭浅紫滚边金丝锦袍,给冷傲的眉宇增添了一点生气。单王爷本就生得白皙,再着一袭玉白银丝滚边华袍,浅笑盈盈的面上更加的矜贵。刘烁一袭湛蓝流光华袍,稳重大方,棱角分明,眉骨透出一股英锐之气。
三人手执折扇,步履沉稳,那傲气、贵气、英气浮于颜面,所过之处,威然撼动人心,而旁边的灵儿活泼好动,更加点缀了三位爷的男人魅力。
几位的脚步不约而同放慢下来。
灵儿微微定神,见到前面熟悉的紫色背影翩然进了悠茗坊,“亚,刚才进悠茗坊的那位,好像是你的侧妃慕容菲儿。”
“不用管她,今天是她出嫁后回娘家的日子,她爱做什么随她,你就当她不存在。”亚王爷轻蹙眉宇,似乎有些嫌恶。
“我们进去喝喝茶听听曲儿可好?”他们听见灵儿的撒娇口吻,欣然同意了。
他们走过茶馆的弄堂,进入里面宽阔的堂子,台子上一位老头正拉着胡琴,一位美丽的女子手里拿着小棒零星敲着小鼓,口里正韵着花腔。台下传来阵阵掌声。
一位堂官跑上前来,殷勤哈腰,“几位爷,楼上请。”他们跟着他来到二楼雅间,窗户又宽又矮,一层薄纱遮挡,正好居高临下一目了然能瞧到楼下景色。
此时他们几人的眸光同时集中在刚进来的人身上,冰王爷和他的侍从莫离,冰王爷顺着楼梯上楼去,没有客官上前招呼,似乎早已经订了房间。
“今天楼下要唱大戏么?人都往这里敢。”灵儿好奇地问。
“不知道,没听说。”单王爷端起茶盏,慢慢地吸着飘散的茶香。
冰王爷来到四楼走进最里面的房间,慕容菲儿早已在此等候,听见有人进门,她蓦地回头,很是惊讶,“是你?冰王爷。”她眸含怒气,忘记了施礼,似乎很意外,他居然是车震的主角?
冰王爷胡须翘动,坐到床榻旁的椅子上,“看见本王,你应该惊喜才对,我已是你的夫君。”
“不。”她倔强否认,“臣女已有夫君,那只是一声恶梦,希望冰王爷忘了它。”
“别忘了,他不会碰你的,连看一眼也不会,你好好呆在那里,以后需要你做几件简单的事件,只要本王做了太子,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回本王身边,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他伸出手低沉喝道,“过来,到本王这里来。”
慕容菲儿站着没有动,“不,臣女已嫁入亚王府,就永远是亚王府的人。”
“你想激怒本王吗?”他起身拉过她把她控制在床榻之上,“你想让本王告诉亚王爷你婚前就已经和本王有染吗?你想让他找到一个好借口名正言顺休掉你吗?”慕容菲儿面带难色,虽然自己仰慕亚王爷已久,但他对自己薄情寡义,冷酷无情,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他俯身亲她的小嘴,她怒气减缓似乎有些渴望,“快点,帮本王解玉带,褪去袍子。”见她娇羞模样,小手缓缓解他的衣带,那两片胡须欣然翘动,眸子漾起猎物被征服的快感,“上次是本王侍候你,这次你得侍候本王,算扯平,快点,把自己的也解开。”他言语温柔下来,但听上去仍然威严不可抗拒。
他们的欢愉声,床箦声犹如一支偷欢野福的交响乐,传进窗外莫愁的耳里,在冰王府内她是一般侍女,在外她是冰王爷的隐卫兼百面杀手,她耳根微动,眸光恶寒,面无表情,根本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听到急速动作之后,冰王爷抽气的声音,她微眯的眼眸渐渐睁开。听见冰王爷走出去的脚步声,她一跃而起轻轻落在室内,稍无声息闪到床边。慕容菲儿瞟了一眼这个面戴羊皮面具,眸光恶寒的女人,就被她翻了过去轻轻一提把她提到床边。动作娴熟地按动她的后腰,一阵胀感,一股热流鱼贯而出,本是充满膻腥味的房间此刻腥味更加浓郁。
莫愁习惯性盯着地面,琼浆玉液一地,不减上次,不等慕容菲儿反映过来,她已经消失在窗外。
冰王爷从容自若从楼梯缓缓而来,眸里一抹得逞的浅笑没逃过亚王爷的眼睛,但他们仍然淡定喝茶听曲。
当慕容菲儿形色匆匆下楼时,亚王爷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虽然轻纱遮面,但从那恍惚的眸子能瞧出有事发生。
灵儿见到她一人下来,连个奴婢也没跟进来,有些诧异,“爷,她……”。
亚王爷嫌恶地制止她,“跟你说过了,见到她就像不认识,继续听你的曲儿。”他们三人心知肚明地互一眼。
灵儿嘟嘴,“不说就不说,又摆什么臭脸。”亚王爷的眸色缓和下来,自己只是担心她,哪有向她摆脸色。他伸出手去想抚平她唇角掬起的桃花,被她举手挡开,坐到了单王爷怀里,她胳膊圈在单王爷颈项上,语言娇嗲,“爷,我想小睡一会儿。”
单王爷捧着她的头,眸含疼爱,口吻宠溺:“好,靠在爷怀里睡。”拥着她,将他的头埋在脖子里。
“灵儿,别调皮。”亚王爷和刘烁同时看向他们,灵儿确实调皮了,她靠在单王爷脖子里,闻着沁人心脾的淡淡茉莉清香,并无睡意,蠕动唇舌在他颈里慢慢玩耍,明显感觉他的身体一下绷紧。
她仰头嬉笑,然后不自觉地吻上近在嘴边的唇,他的唇没有随即回应,只是呼息粗重了一些。
亚王爷神色有些许的不自然,将目光尽量集中在手中的茶杯上。
刘烁将茶搁在桌上,气息粗重,恨恨地瞪着他们暧昧亲热,“灵儿,你再这样,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拖到后院楼上去,然后……”
“好了好了,你们就这点能耐,我不玩你们了,我们到郊外去玩如何?洒洒太阳。”她打断了刘烁的话从单王爷怀里站起来。
“好,我们到药场去玩儿,顺便让你见一个人。”单王爷眸含一抹笑意,捋顺锦袍从椅子上站起来。
“见谁?”灵儿诧异仰头,皇家药场不都是宫里的戴罪之人吗?
“你到了就知道了。”他们从悠茗坊出来,单王爷在店辅买了一些糕点,策马奔向郊外皇家药场。
他们将汗血宝马拴在场边树上,马儿啃食着地上的嫩草,微风过处,尾鬃随意的拂扫应和着摇曳的小黄花。
远处一匹快马奔来,一位精练的黑衣人跳下马来,拱手给亚王爷施礼,“无影,查到什么了?”
“回王爷,只知道他们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不知道干了什么?”无影眸光肃然,面色清冷。
“知道了,你去吧。”既然从一个房间出来,那就一定有接触。
“末将告退。”无影拱手利索转身离去。
他们走进旁边一处旧院子,院中一位三十七八岁的美丽妇人正在晾衣服,虽然身着朴素,头发随意挽起,但仍然遮挡不住那高贵的气韵。
她回头瞧见他们的到来,那幸福的笑意洋溢眉间,“母妃,让儿臣来帮你。”单王爷将糕点放在院中小桌上,快步走上去帮她晾衣。
“母妃?爷,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母妃不在人世了。”灵儿笑容满面跟了上去。
“这是……”他母妃望着单王爷,“她是你常给母妃提起的灵儿吗?”
“母妃,正是。”单王爷眉开眼笑,像在炫耀自己的宝贝。
“灵儿给母妃请安。”灵儿准备跪下行大礼,被她拉住了。
“灵儿,别见外,宫外不居礼节,我不是单儿的亲身母亲,单儿母妃过世后,他父皇把单儿交给我抚养,这是我云妃最值得欣慰的地方,有了单儿在我身边,我此身无憾。”云妃拉着灵儿坐在桌边,拉起家常。
“母妃,你犯错了吗?在这里习惯吗?”灵儿望了一眼外面地里干活的宫女,旁边依稀还能见到几个侍卫。
“这里比宫里住着踏实,要说犯错自己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只是当时兰妃为了争宠,我挡了她的道儿,自然被她陷害拉下来,要在宫里生存都是这样,怨不得别人。”瞧着她轻描淡写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应是心地善良心胸宽阔之人,怪不得带出的单王爷也如此阳光。
“只是苦了单儿,没给他一个好的靠山。”云妃歉疚地瞧着单王爷。
“母妃你说哪里话,儿臣过得比谁都快乐,总有一天,儿臣会还给母妃一个公道。”他们俩从小院出来,到药场练药房内找到了亚王爷和刘烁,他们正在察看炉子里练制的丹药。
灵儿见到丹药,就想到皇帝到了一定岁数都希望自己长生不老,永久不衰,练制丹药是必不可少。
日暮西山,夕日渐浮渐沉,鸟儿匆匆归隐山林。
四匹汗血宝马扬起薄尘,奔至亚王府,当他们踏进王府,万管家迎上来请安,随后又说道,“王爷,刚才宫里来人传信,叫几位爷明天一早进宫,务必带上灵主子。”
“哦?”亚王爷顿足,“有说什么事吗?”
“听说是皇上宴请,好象有什么高兴事儿,还请了其他女眷,亚王府的王妃、侧妃都可以去,只是特地嘱咐务必带上灵主子。”万管家微微发福的脸上看上去异常谦恭。
“哦,知道了,那两院的人就不用通知了。”亚王爷喜于眉宇,侧首瞧见灵儿寻问的眸子,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还猜不出来么?父皇都能请客吃饭了,一定是病愈了,都是灵儿的功劳。”
“是吗?前几天只说父皇身体不适,推掉上朝,只让我们放下奏本等候,也不让探视,难道父皇这次生病很严重?真是灵儿治好了父皇的病吗?”单王爷好奇寻问,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心忌父皇对他的疏离。
灵儿瞥见他眸里划过的伤痛,解释道:“你父皇生病总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知道也未免是好事,会惹祸上身,我也是从亚王爷口中探得,正好知道这个民间药方,凑巧罢了。”
翌日,旭阳东升,红日载沉载浮,高大的槐树桠上喜鹊‘喳喳喳’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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