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礼貌性地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刘烁和单王爷,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挠挠腿,一会儿喝口茶,一会儿打打蚊虫,一会儿瞅瞅墙上的根雕,一会儿望望天花板。
各种不自在,好像那上场表演的正是他们自己。
而亚王爷,瞅着他俩人该死的表情,在短短十来分钟里上了几趟厕所,每次回来后都以为此曲定会完结,可是没想到长如冬夜,似乎没得到夸奖他们誓不罢休似的,害得亚王爷再跑厕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吃坏了肚子。
家仆们听说上次灵主子在东院笑得肚子疼,但今天灵主子虽然没有笑得如此厉害,但见她新奇地盯着他们,他们也感到有一丝安慰。
灵儿忍了,毕竟他们不是专业,只是些粗人。
他们表演完毕,灵儿鼓掌叫好,但没有叫封赏,家仆们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们终于退下了,灵儿听见旁边亚王爷轻松吁气的声音。
见下人们都退去后,刘烁才望着亚王爷讪讪地笑,望着那欠扁的表情,亚王爷瞪着他,很想一个茶杯给他扔过去。
单王爷微笑着揉揉鼻头,他还真没有勇气让自己西院的奴才上场表演节目,他咧着嘴连声安慰,“还好,还好,不错,不错。”
亚王爷见他们忍俊不禁的表情,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灵儿先前怎么都不好意思笑出来,现在见到亚王爷的囧态,终于破颜而笑,绽放如夏花。
正当他们闲聊之时,胡琴悠扬的音色响起,磅礴中带着悲怆凄凉的韵律,一位高挑的美人,气质高雅地踱了进来,看她花头,宽袖的打扮,应是要唱京戏的花旦,她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轮廓分明,有一种刚毅的中性美。此人有些眼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她幽怨的眸子轻挑,缓缓启口,悲怆哀怨的嗓音如同天籁般韵来,凄凄切切,悲悲凉凉,动人心弦,几人的眸光顷刻被她吸引。
灵儿缓缓侧首,见他们三位爷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新鲜好奇的眸子,一转不转瞅着她,似乎今日才知道她会唱京腔,她唱得荡气回肠,悠扬婉转,沁人心骨。
陈灵儿白皙的小手,轻轻端起青花瓷杯,缓缓向后靠去,慢悠悠地嗅着茶香,瞅着那三位爷,他们轻轻敲着指头,晃着脑袋,嘴里跟着磨磨叽叽地哼着,眸眼一眨不眨,一转不转,甚是投入而痴迷。
灵儿第一次见他们对一个女子这样迷恋,这样目不转睛,她尝到了醋的味道。
原来你们喜欢这样的美人?间隙,韵味绕梁,回荡不绝,灵儿缓缓起身,走上前去,用折扇挑起美人的下颌,细细地品赏,语气幽幽地说道:“好一位标志的美人,特别是这双哀怨的凤眸,能迷死多少男人。”
她伸出手,用柔软的指背轻轻扶过她的脸庞,她微微一颤,“美,我喜欢,透出一股阳刚的中性美。”
当她听到灵儿说喜欢她的话后,他受宠若惊,惶恐不宁,慌忙跪倒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着:“奴才惶恐,奴才不敢,奴才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奴才?”灵儿再次挑起他的脸,他刚才不停地给王爷请罪,是说我陈灵儿喜欢上他?灵儿再次仔细瞧去,是说眼熟,原来他是亚王爷北院的管事阿丙,想不到他是花旦出生,“我喜欢你有错吗?你跟王爷请什么罪,又不是他喜欢你。”灵儿眸里有了戏谑。
这灵院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不知道还有什么隐姓埋名的惊喜。
“灵主子折煞奴才了,奴才是阿丙,是北院的奴才。”阿丙低下头,不敢抬起。
“哦?我还以为是女子,起来吧。”灵儿故意不知,不想吓着他,怕他今晚睡不着觉。
“赏,北院、西院都有赏。”灵儿连带把单王爷的西院都赏了,她可不希望让西院的奴才看着眼谗,也来得瑟一下,如果象阿丙这样专业的还无所谓,将粗人委屈跳舞,有些难为情。有一次就够了,不需要大家效仿。
阿丙拱手谢恩,挑起眸来偷偷地瞧向亚王爷,他以为自己的面子大,让两院的奴才都得到赏赐。
见亚王爷面色并没有不悦,才安心退下。
阿丙背心都渗出了冷汗,他并不想显山露水,只是先前上去那几位奴才并未得到主子们的赏识。
他听说东院随便几个奴才都能博得灵主子一笑,还真是小瞧了灵主子。他以为随便化妆几个小丑角上去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一上场,见灵主子差点喷茶的反应,就知道今天糗大了,灵主子不想驳他们的苦心,只是善意地鼓掌。
于是阿丙稍一描眉把私藏的行头装扮上,想挽回局面,哪想灵主子说喜欢自己,差点把他的小心肝都吓掉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不被王爷灭了,自己原本是京都红极一时的旦角,就是为了躲避几位豪强,想夺他去做男宠,才隐姓埋名进了偏远的灵院。
阿丙战战兢兢地退去,换回男装,低眉顺眼地站在厅外。
灵儿戏谑的看着亚王爷,“爷,想不到你金屋藏娇,这么久都不让我们共赏,你一人享受?”
亚王爷挑眸瞧瞧阿丙,再兴致盎然地看着她,“灵儿凡心动了?”
“我?他再美也没有王爷美,没有王爷的风度与傲气,只是苦命人,唱哀伤的曲子有点魅力。灵儿还以为王爷好那口,嘿嘿。”灵儿宛转一笑,看向对面的两位爷。
“亚,”刘烁爽朗开口,“看不出你还真有两手,先让我们喷茶捶胸,大迭不起,把惊艳藏在压轴,言外之意就是,今天灵儿不能留在你这里,我怕她眼珠瞅的不是你。”
灵儿瞪着他,有我什么事?刘烁正要起身牵走灵儿,见她瞪着自己,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时候怎么能乱说话呢?“灵儿,乖乖,爷不是那个意思,爷就是想你了。”
“烁,今天是逢十,灵儿想好好休息。”灵儿的手被亚王爷握着,他轻轻抚摸着掌心的伤伤痕,疤痕要完全退去还得需要一些时日。
灵儿的心思是想留在北院,如果自己离开,就否决了北院奴才的费力表演,他们的脸挂不住,亚王爷的脸也挂不住,奴才们定会自责,家和万事兴,为了大家安好,她也得留在北院。
“好,灵儿不走,我们也不走,睡在一屋说说话儿。”刘烁也学亚王爷,赖在他院子不走,挑衅地瞧着他,亚王爷不屑理他,低眸和灵儿说着话,故意冷落他。
刘烁也不恼,笑颜回头瞅着单王爷,单王爷会意,拍案而起,“好,我们今天都陪灵儿。”
说罢二人喧宾夺主,犹如自个儿的院子,一前一后进入厢房,站在亚王爷的主床前,刘烁扬声喝道:“阿丙,进来帮爷宽衣。”
阿丙快步进入厢房,恭敬应着,“是,爷。”他帮刘烁解去玉带,帮他褪去锦袍。
刘烁用指头挑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缓缓启口说道:“长得有几分姿色,唱腔也不错。”阿丙被他瞅着,一股寒凉从脚底窜起,额头直冒冷汗。“以后,我们不在时,不许到灵主子面前去露脸。”他声轻言威,字字铿锵。
刘烁脑海里浮现出一年前,在灵院的情境,他把灵儿从湖里救起来,失去了记忆,从此她性情大变,当时,她望着他眸放光华,开口第一句话就说,‘爷,你长得真俊。’然后他们拥吻,那是她第一次欣然接受他的吻,他永远记得那美好的一天。
“是是是,爷抬举奴才了,奴才就是奴才,蹬不了大雅之堂。”阿丙吓得低头诺诺自惭应许。
回头再帮单王爷宽衣解带,亚王爷拥着灵儿靠在门边,盎然地瞧着两位大爷盯着阿丙说着什么。
“烁爷……”刘烁听见灵儿叫他,才把眸光移开迎上来,满面堆笑是望着灵儿,伸出手道:“灵儿,和爷睡正床。”
亚王爷眼珠一瞪,见单王爷和刘烁鸠占鹊巢,他弯腰抱起灵儿,走向旁边的软榻,软榻虽然相对较小,睡两人绰绰有余。
100 以其人之道
阿丙底垂柳眉速速退去。亚王爷凤眸弯曲,娇艳欲滴,薄唇微微勾勒,温柔地侍候她宽衣解带,无限地秀着甜蜜,两人如丝的魅眼痴迷交织,瞧得二位爷心思逆转。
单与烁素眼瞅着他俩肆无忌惮地拥吻,视他们为无物,当他们空气一般,此时,他俩恨不得把亚王爷掀出去,将灵儿揽在自己怀中。
刘烁半认真半戏谑的嗓音传来,“亚,别太过分,今天可是逢十,你不能动她,小心我和单一会儿不客气,把你扔出去。”他俩半卧在床头,犹如两只惺忪的睡狮。
“谁让你东院今天不安排节目,现在后悔晚亦。哼,自己擦干眼泪各自睡觉吧。”亚王爷反唇相讥,拉过被褥将自己和灵儿掩没。
两人在被褥里涌动,不时发出嘻嘻的笑声,当她伸出头呼吸新鲜空气之时,嘴被人封住了,她扇动着长长的睫毛瞪着刘烁,单王爷按住亚王爷正要伸过去的手,死死攥住。亚王爷不服气地瞪着他们。
“好了,别闹了,听我说。”瞧着亚王爷严肃的表情,他们松开手,亚王爷伸手搂过灵儿的肩,严肃地问道:“灵儿,这月的月事为什么还没来?日子早过了。”
“哦?过了吗?我没有记。”灵儿惊讶地望着亚王爷,似乎今日才认识他。
“是过了,上月这时候已经干净。”刘烁确认着,那严肃的表情好象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要记这个?“单,你记得吗?”灵儿见他有些迷惑,直言问他。
“这个,好象是前几天,我不能确定。”单王爷蹙着眉,审视着他俩。曾经说他们三人之中,他最为细心,现在看来,真是被他俩的外表给骗过去了。
亚王爷扳过她的脸,眸色温肃,认真地问她:“灵儿,身体有什么异常反应?”
“什么异常反应?刚才打了个喷嚏算不算?”她独自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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