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界- 第54部分

天气渐渐寒冷了下来，再过的几日便要过年了。小镇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腊月初八的那天，聂龙牙放下话来，今日不修行，随孙思邈一起去镇上开诊去。

孙思邈来到这个镇子几个月的时间，镇上村民也大大受其福荫，几乎大灾小病都清理的干干净净，最后连县太爷都亲自送了块牌匾过来。孙老爷子也甚感快慰，于是便想在家家户户煮腊八粥的日子里，免费为镇上和附近的居民问诊，几个乡绅早把通告发了出去，腊八这天，小镇上牌坊群前满是老少乡民。

因为名声在外，这次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带着有病看病，无病强身的看法来的。许多人家还全家都出来了，甚至有些乡绅家的小姐也出来抛头露面。

小寒玉，方心相和孙思邈三个直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基本把上千个人都给号完了脉，大多都是身子好的很，真正来看病的人不过只有那么几十个。小寒玉正站起身来，准备招呼老药王回家，街道口忽然来了二人一车，破旧的板车上一老一小躺在上面，车前是个中年男子，车后一妇女低头推着，慢慢朝这边行来。

小寒玉眼瞅着那几人来到跟前，又坐了下去。

“大婶？”那车后的中年妇人抬起头，把车子停好，小寒玉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当初自己来这里的第二日送给自己一个南瓜饼的大婶。

那大婶显然已经不记得小寒玉的长相了，看了小寒玉一眼，走到孙思邈身前，小声的问：“老大夫，可是看病不收钱吗？”

孙思邈也看见车上的一老一少，微笑点头，叫着小寒玉：“怕是最后两个客人了，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再交换过来诊下，我看看你这些日子光是修炼，医术可有了退步？”

一边的方心相也急忙凑了过来：“孙爷爷，也算我一个可好？”

孙思邈哈哈一笑：“好，我们一起来参详参详。”

小寒玉三人走到马车前，小寒玉把老人的手摆好，曲指搭了上去，孙思邈同时也捻起那十四五岁孩童的手腕。

三人都给那一老一少把过脉象之后，孙思邈当先说道：“我们三人各自取开方子吧，再比对一下。”

方心相急忙道：“老人之症我尚有些眉目，这小孩子可就……”

孙思邈道：“有多少写多少吧。”

方心相这才急忙去开方。

不出片刻，方心相的方子递了过来，孙思邈念道：“党参半两、黄芪半两、白术半两、海藻三钱、当归三钱、白芍三钱、川芎半钱、熟地、茯苓半夏、各四钱，水煎服。”孙思邈微微点头。

小寒玉也递过药方来：陈皮一钱、茯苓三钱、甘草半钱、半夏二钱、菊花二钱、竹茹二钱、枳实二钱、海藻二钱、葛根二钱、翔羊角半两（先煎）、珍珠母半两（先煎），水煎服。

孙思邈呵呵一笑，道：“终归是小寒玉稍胜一筹，小方用药份量把握不好，要多多注意。你们且听我的：熟地三钱、杞子三钱、牛膝、茯苓、丹参、淮山药克、肉苁蓉均是三钱、巴戟天二钱、杜仲四钱、山萸肉一钱、鹿茸半钱（另炖）、当归二钱、党参四钱、菖蒲二钱，水煎服。你们看如何？”

小寒玉微微一晒：“不过如此啊，还用上了鹿茸这等贵药，穷人家那里受的起。”

孙思邈一笑：“鹿茸不要也可，其他的比起你的药方如何？”

小寒玉思量了一下：“差不多吧。”

孙思邈正色道：“小寒玉和小方之用药，都没把握好一个东西，就是季节！此时正是寒冬之季，人身内该用什么样的摇不该用什么样的药怕是要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吧。还有，你们二人都用了海藻一味，这味药怕是这里没的买去。”

小寒玉听了脸色一变，不等孙思邈说完，急忙把腰一弯，惶恐道：“不错，孙爷爷教训的是！”

孙思邈摆手道：“那小孩呢？药方拿来？”

小寒玉抬起头道：“这个不用方子，我片刻就能叫小孩痊愈！”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毒源

小寒玉抬起头道：“这个不用方子，我片刻就能叫小孩痊愈！”

孙思邈一楞，道：“你可知这小孩子是什么病症？”

小寒玉也不言语，取下脖子间所挂着的“兜甲石”走到小孩身前，塞在那小孩口里，转身堆孙思邈说道：“口角流芫水，面色青黑，四肢无力，全身浮肿，定然是中毒，而且是慢性毒。不加医治，一月后怕就要死去。孙爷爷你看我说的可对？”

孙思邈正要说话，那小孩子忽然“哇”的一声吐出许多黑水来，小寒玉从地下检起那“兜甲石”擦了擦，回身堆孙思邈道：“好了。还请孙爷爷赐一解毒养元的方子。”

孙思邈走上前来，给那小孩子看了看脸色，再把了下脉象，奇道：“你那是什么石头，拿来我看看？”

小寒玉捂着肚子道：“先开方子吧，回去吃了饭再看。”

孙思邈当下开了两张方子，递给那对夫妻，嘱咐了几句，二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小寒玉欢喜的把东西收拾了下，三人回到屋来，孙思邈饭间将那“兜甲石”要了去，看了看，听小寒玉讲了得到此石头的经过，孙思邈听的连连称奇，叹道：“不想世间居然有次解毒神物，能解万毒！”

聂龙牙急忙摇头道：“这个东西只是能解些较为平常之毒，碰上有些奇毒也是只能缓解下症状，不能根治，不过防身倒是不错。”

小寒玉嘿嘿一笑：‘我自己的宝贝也就这个和那龙觞了，不比师傅，见识多广。”说着急忙拿过孙思邈手里的“兜甲石”挂回脖子上。

柳自行苦着脸：“我还没宝贝呢。师傅有把剑，小寒玉也有好东西，我到现在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

聂龙牙哈哈一笑：“去铁匠铺取打把刀背着，多气派！”

柳自行急忙摆手：“要么就要师傅那样的兵甲，要么就用拳头好了。”

“兵甲？哪里有那么多兵甲？我又不会做！”聂龙牙被柳自行盯的有些发虚，急忙说道。

“那师傅的宝剑从何处来？”柳自行见师傅心情不错，追问道。

“兵甲自然是兵甲师做的。一般分为四样，兵，甲，履，佩。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兵甲被修行者用真元炼化进体内，便会自动在身体内使用部位形成真元场，使用时真元注入，便可自动形成。

在我们那边，兵甲都是专人制作，一件好的兵甲制作不但要稀珍的材料，还要有出色的制甲师倾注心血才可以完成。比如小寒玉身上的‘神农甲’就是当年朱雀托‘风氏’制作的。‘风氏’也是许多年前最有名气的制甲师。当时“风氏”和“计蒙”分别是人族和兽族的两大兵甲师。”

“兽族也有兵甲？”小寒玉奇道。

“当然，不过计蒙一族大多精于制作武器和佩饰。而‘风氏’就擅长于做衣服和靴子了。”聂龙牙继续说道：“我的五彩剑就是当年师傅赠于我的，据说也是计蒙一族制做。”

“师傅，”柳自行听的心痒难熬：“你说我要去哪里搞个兵甲用用啊。”

聂龙牙正要说话，忽然又往回缩了缩：“机会也是有的，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有几个兽族逃在这里吗？或许它们身上有兵甲，直要杀死他们，再用‘噬炼’之法，也许也能得到的。不过现在你们远不是他们对手。专心修行吧。”

柳自行听得希望，自然欢喜，小寒玉对这些本就好奇，自然也开心。不待聂龙牙说，两人都跑去后院修行去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天天色才刚刚放亮呢，二人刚刚从外炼气回来，却见门口坐着三人。小寒玉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卖南瓜饼也就是前几日带着老小一起来看病的那妇人。

“大婶，怎么了？”小寒玉老远的就打招呼。

“小神医！”那一对夫妻猛然朝小寒玉跪下，那小孩软软的躺在门口的石阶上。

“怎么了？你儿子又生病了吗？”小寒玉一面奔跑一面问道。

“五日前，多亏了三位神医给我公公和儿子看了病，当日服用了药，我儿子病马上好的多了，公公气色也好了起来。第二天，八年没起身的孩子居然能下地玩耍了，可是刚好了两天，这两天气色又差了起来，怕是又要和以前一样了！”那妇人说着就哭了起来。

小寒玉一听奇怪的很，急忙拉起那少年一看，惊了一下，呼道：“怎么又中了毒？”

孙思邈给那少年看了看病症，低头不语。

小寒玉问那大婶：“你儿子第一次中毒是怎么回事？”

大婶焦急的说道：“不知道啊，孩子六岁那年自己在外玩耍，慢慢的就这样子了。”

“这是什么事！”小寒玉先给那孩子解了毒，然后拉着孙思邈的手道：“这怕是他家中有什么慢性的毒物吧，爷爷随我一起去看看可好？”

孙思邈左右无事，便跟着几人一起出了门，去那少年的家中查看。

小寒玉跟着那对夫妻一路向东行了一会，在一处茅屋前停了下来。小寒玉一奇，这不就是当日自己去山上遇到那老桑树之时，半路碰见的那户人家吗？自己还曾丢了几两散碎银子在这门口呢。

小寒玉也不言语跟在那夫妻之后进了茅屋。屋子里光线不好，小寒玉过了会才适应过来。打量了下陈设，的确是一贫如洗。

孙思邈一进屋子就问道：“你儿子一般睡哪里？”

那中年男人急忙想又边屋子一引：“老神医这边走。我儿子一般都是和他爷爷在里屋睡的。”

小寒玉跟在孙思邈后面进了屋子，四处查验，没什么发现，又转了出来，把外屋也查看了下，依旧是没什么。

孙思邈走出屋说道：“因该不是屋子里有什么毒物，否则一家人都因该中毒，现在只有这孩子中毒，问题定然是出在这孩子身上。”

小寒玉连连点头，又回到屋内，对那妇人说：“大婶，把你儿子衣裳脱光吧，我给他看看。”

妇人急忙点头，把他孩子的衣裳除去了堆在一旁，小寒玉正要检查呢，一张床上的那中风的老人忽然嘴里“啊~~啊”连声，干枯的手指着那堆衣服，似乎有话要要说的样子。

那大婶急忙取过一碗水来，欲喂那老人，谁知老人确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