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有了这个打算,看来是势在必行,不过我这边也有一帮人支持着不松口,江雨眠想要顺利登上司空的位置,想来也不容易,原先我们定的计策是不阻反助,可如今这形势,我们还能继续放心的观望下去吗?”王成林忧心忡忡。
林子矜也在深思,这个江雨眠如此的得圣心,如果他真是飘红,所有的困难就引刃而解了,之前一直在物色这样一个内应,这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可是他如果不是,又该怎么办?
就算让他当上司空,他根基不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现在一切还没有准备好,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
“还是继续观望吧,你现在不能公然的与他们作对,否则他们会更快地除掉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避开这个风口浪尖再说吧。”林子矜缓缓的说。
王成林明白林子矜的顾虑,自己这个丞相反正已经没有了实权,在与不在都无所谓,不如以退为进,也让他们放松警惕。
翌日朝会,王成林递了折子称病,要到别院去修养,君逸风倒是二话不说就准了,还派人赏赐了人参什么的,关心抚慰了一番,让他安心养病。王成林明白,君逸风的意思就是让自己没事就在家里待着吧,就当朝廷养个闲人,别出来碍眼了!
既然连丞相都病了,其他人还争什么呢,已经得到过王成林的指示,大家也不再坚持反对司空一事了。江雨眠成为了本朝第一位司空,位高权重。
这样的少年得意,又是青年俊杰,奈何那张脸实在恐怖,所以至今也没有媒婆敢上门提亲,多少人在背地里暗暗叹息。
王成林一派的退让使得江雨眠一派气焰大涨,就连宫中都传出消息,说江贵妃请求皇上封自己做皇后,而君逸风也没有马上拒绝,只说要考虑。一时间,司空府门前门庭若市,来送礼的、示好的、投靠的……排成了长龙,而且居然听说来拜访的人必须先向管家打点一二,才能拿到进门的号。
“哈!真是滑稽!这样明目张胆的勾结朝中重臣,不怕皇上猜忌吗?”叶湛青怒极反笑,“还有那个江雨燕,什么东西,居然妄想皇后之位,她也配!”
林子矜神色淡然,讥诮道:“他不会同意的。他为了营造自己深情的形象,让全国为皇后戴孝,又宣布自己不再娶,然后在百官的死谏之下才肯答应纳妃以绵延后嗣。多么好的连环计!现在封后,前面的功夫不是白做了吗?”
君逸林小心的瞄了瞄林子矜的脸色,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才开口说道:“看来这个江雨燕果然如同之前传回来的消息所说,毫无心机。这个时候请求封后,岂不是把江家放在火上烤吗?”
“她是真的没心机,还是装的,现在还不好说!后宫里的女人,若真是没有半分心机,能安全的活到现在,还当上贵妃?”林子矜说,“如果她是装的,那她至少比我要聪明!”
听见林子矜这么说,知道他还是介意以前的事,君逸林站起来走到林子矜身旁,轻轻的抱他在怀里,将他的头温柔的按向自己的胸膛。
林子矜想要挣脱,君逸林却抱紧了他,说:“别动,我没什么意思,就这样一会,好么?”
林子矜紧紧靠在君逸林的胸膛,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颤动,温暖的气息缠绕,感觉很安心,时间一下子静止,突然也就不想挣扎了,两个人默默的,谁也不说话。几缕斜阳从窗户外泄进屋里,金黄色笼罩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说不出的和谐温暖。
只是这样和谐的画面被一个可疑的声音打乱,整个气氛彻底被破坏。
君逸林轻轻笑了:“呵呵,是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说完溺爱地抬起林子矜的下巴,温柔的望着他。
林子矜仰着头,看着君逸林温柔得像水流一样的眼神,沉溺在水涡里,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君逸林的手轻轻抚着林子矜滑若凝脂的肌肤,头慢慢的俯下,林子矜看着他放大的脸,心开始慌乱,正手足无措,君逸林戏谑地说:“怎么还不走?”
林子矜这才发现君逸林俯□执了自己的手,心里暗暗骂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将林子矜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在眼里,君逸林心里满是柔情,看来有戏,他这次没有反对自己的亲近,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呢!一定要再加倍努力,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人!
子衿,这辈子,我不会再放你离开!
正吃着饭,暗舞来汇报,说宫里传出消息,江贵妃有孕!
“不好,如此一来,局势就会失控,本来江雨眠兄妹俩在朝中没有根基,以后铲除也不难,可是如果加上皇子这一筹码,他们就将占尽优势!”林子矜放下筷子,担忧的说。
君逸林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接着说道:“何况他们兄妹志向不低,如果真的生出一位皇子,还有可能会——”君逸林不敢说下去。
“废君自立!”四个字同时出现在两人的心里。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调整一下了!”林子矜冷静下来。
“你吩咐撤掉保护江雨燕的人手,后宫不想她产子的人多着呢!必要时你再帮帮她们!”林子矜对暗舞说。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如果真的出现差错,那么死的人何止千万,又岂是一个未出世的婴儿能比的!
君逸林虽觉得有些残忍,不过也知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暗舞听命出去。
这个江雨眠的身份,现在变得十分关键,他是不是飘红,直接影响到林子矜下一步的计划。
“我不能再等了,我要亲自去试探一下他!”林子矜做出了一个决定。
君逸林明白此刻的形势不同以往,确定江雨眠的身份是现在关键的一环,他也知道不能阻止林子矜的决定,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担心。
“我也要去,否则我就告诉别人。”君逸林淡淡的说。
林子矜刚想张口反对,但是却又没有说出来,他知道江雨眠的厉害,自己现在虽功力大增,跟暗魅相比要略胜一筹,可是对于跟江雨眠的见面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未知数,何况还要带上君逸林?
可是不带他,他肯定说到做到,会去告诉暗魅他们,自己就别想出去。
林子矜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便笑着答应了。
君逸林没想到林子矜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这可不像他的作风!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林子矜,林子矜心里发虚,却鼓励自己勇敢的接受质疑,见林子矜脸上没有什么异状,君逸林才放心了。
“嗯,昨日想对策想到半夜,今日我有些困,我先去休息了,你自便啊!”林子矜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君逸林的肩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君逸林关心的说:“那你好好休息!”
看着林子矜走进房间,君逸林的眼睛里放出一丝危险的光芒,明明是笑着,却让人感觉到很冷!
半夜三更,四周万籁俱静,偶尔听见打更人的脚步声,天已经黑透。轻轻的一声“吱嘎”,院子里一扇房门开了,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又轻轻把门关上。
“我等了你好久了,都快睡着了,你怎么才出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那黑影吓了一跳,四周打量,并没有见到人。
突然一个身影从屋顶跃下,正巧落在黑影面前,那慵懒戏谑的笑脸,不是君逸林是谁?
林子矜一身黑衣,隐藏在夜色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光听他语无伦次的声音也知道他尴尬无比。
“呃,月色很好,我正准备出去赏月!”林子矜说完,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哦?这样的夜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呢!”君逸林也不揭穿。
“既然如此,我就去赏月了,你回去睡吧!”林子矜觉得自己的脸皮很厚,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赖!
有穿着夜行衣去赏月的吗?君逸林心中怒极。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赏月何须穿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偷偷溜出去做什么事呢?”君逸林好整以暇,不急不缓的说。
被抓住了现行,林子矜知道自己抵赖不得,索性耍赖:“是啊,我是要出去,要你管!”
君逸林忍着怒气,就知道下午的时候他是骗自己的,他当时就打算不带自己去,就这样放他走的话,当自己的纸糊的吗?
“呵呵,你要去司空府,我也要去,不知是你我各自前往呢,还是一起去呢?”君逸林冷笑着说。
担心君逸林一个人去冒险,林子矜只好咬牙说道:“既然同去一处,不若一同前往!”
君逸林潇洒的拱手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也不看林子矜一眼,就转身跃上屋顶,脚步轻点数下,已掠出几丈远。林子矜知道他生气,只好急忙跟上。
司空府外。
就是一座普通的府邸,从门外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正常。两人悄悄潜入,跟想象当中不同,这个本朝第一得意的少年司空,皇上面前的宠臣,家里竟然如此清贫简朴。司空府从结构上看就是一个普通民居改造而成,地方不大,里面的布置也很简单。
林子矜一进去,眉头就皱起,心里万分的不安,就连金银富贵也不能打动江雨眠,那他到底要什么?看着君逸林同样皱起的眉头,两人没有说话。
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多,值夜的仆人被林子矜的药粉一撒,就进入了黑甜梦乡,与周公下棋去了。一路无阻的来到江雨眠的房间外,却突然出现了两个黑影,挡在林子矜面前,有一人说:“我跟着你们半天了,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另一人则说:“别跟他们废话,夜黑风高杀人夜,来者一律有来无回!”说完就动手向林子矜劈来。
林子矜来不及想怎么刚才没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就见手刀劈过来,只好先招架。
君逸林见那人身穿红色外衣,胸口处绣着一只青色的凤凰,面色一变,说道:“凤兮楼!”
先前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