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而床单上那一抹鲜艳的红色格外刺眼,她虽未经历人世,却也听宫里的嬷嬷提及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凤然公子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玷污了公主的清白!
原本她想去禀报景皇,请景皇为公主作证,却被公主拦下了,而原本就变了样的公主更为阴沉可怕了,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坐在铜镜前,穿着件单薄的里衣,眼光发怔发红,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的模样叫荃儿不寒而栗。
“公主…你一日一夜未吃过东西了,奴婢给你端来了热粥,公主吃一些吧!”荃儿端着一碗热粥,手微微发抖,公主未合过眼,她也跟着一日一夜未合眼,而且心中虽害怕得要命,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毕竟这是她的主子。
昀娴眼光一沉,看向荃儿,昨日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恶梦,而凤然那个罪魁祸首,她绝对不会放过!即使她已经成了他的人!她却不肯认命!而昨日的一切,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眼前的贴身宫婢…留不得!只是此时她的身边除了荃儿,再无其她可用的宫婢了,就算有,也是根本不能信任的!还不如先留着荃儿为她办事,等事成之后再除了她也不迟!
想着,阴沉的眼光渐渐敛了下去,恢复成原先的样子,嘶哑着声开口:“放着吧!昨日的事…”说起这几个字时,她的牙紧紧咬在一起,心中恨不得将凤然千刀万剐!
“公主放心,奴婢定不会走露半点风声!”荃儿此时已完全明白昀娴的心意了,也知道公主若是失了清白,那往后再难做人,原本公主在宫里的情势已十分难了,那些宫女太监都认为公主不是真正的公主,只不过是寄居之客而已,根本不用心伺候。
昀娴点了点头,又沉声问道:“除了你可还有人知道殿里有人来过?”
荃儿急忙摇头:“回公主,除了奴婢没有别的宫人知道,殿里只有奴婢一人,今日奴婢也打发了当值的两个宫女回去歇息!”
昀娴看着荃儿,敛下满眼的恨意,紧握着拳手:“本公主要歇息片刻,两个时辰后喊醒本公主,本公主要去趟养心殿!”
☆、054 景墨的婚事
养心殿内,景墨正一脸愁眉,看着自家祖母和凤老王妃,还有那位侧坐于二老身边的名门闺秀。
“祖母,凤奶奶,墨儿最近政务繁忙,没有时间去看望你们,还请祖母和凤奶奶见谅!”景王府和凤王府自过命之交,两位祖母也是从小的姐妹好友,景老王爷和凤老王爷在世之时也是挚亲的兄弟,如今景墨与凤卿又胜如兄弟,因此两人谁为皇帝,对于两个王府中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如今虽是景墨当政,但景墨和景家人都认为这皇位原该是凤家的,因此景家人,包括景老王妃都未住进皇宫,依旧居于景王府。
“墨儿,今日祖母和你凤奶奶前来所谓何事,你想必也猜到了,便不用我们再开口了吧!”景老王妃说着,不等景墨搭话又接着道:“婉言是郑大人的千金,你也见过几次,虽然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景皇,可年纪到底不小了,当时你说要和卿儿一道成亲,如今卿儿已然成亲,接下来该是你了!”
景墨一阵头疼,想了想,朝景老王妃笑着道:“祖母,卿和顾小姐是真心相爱,待墨儿找到喜欢的女子,定当即刻带到祖母面前,请祖母为我们完成终成大事!”
景老王妃眉头一皱:“若你现在就有了喜欢的女子,那祖母也便不说什么了,只是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莫说祖母不体你心,婉言知书达礼,温文娟秀,郑家和景家也是旧交,婉言又是个懂事的孩子,配你不算高攀!”
“祖母…”景墨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又听景老王妃果断道:“好了,你也不必再说了,这事便由祖母和你凤奶奶做主了,我们会通知礼部,择好吉时,今日来也只是通知你一声!”
景墨更是头疼与无奈了,看了眼一直坐在两位老王妃身侧的郑婉言,确实端庄大方,十分貌美,只是…她这低着头,一言不发,如同傀儡般任人摆布的模样,叫他实在接受不了!而且他不想随意娶了一位女子,那样做即做不住自己,更做不住她!
想着…讨好得看向景老王妃和凤老王妃:“两位老祖母,你们不知道,如今朝堂动乱,天圣国与圣阳国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实在不是谈论婚事的时候!”
“天圣国与天阳国的关系,凤奶奶和你祖母也是略知一二,整个朝堂的动乱我们也能看清一二,之所以要在此时为你择妻定亲,与这些也是脱不了关系的!婉言的父亲郑大人是一品大员,有许多亲近官员,而且婉言的舅舅是李佼大将军,婉言深受郑大人和李将军的宠爱,若你娶了婉言,那郑大人和李将军必将全心辅助于你,帮你尽早平定朝堂,若和天阳国有一战,李将军也自当奋勇而敌!”
凤老王妃显得有些语重心长,随后看向边上的女子,慈祥道:“你祖母和凤奶奶都极喜欢婉言这孩子,而且这孩子也与我们坦言了,她自小便喜欢于你,与你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此时择亲百利而无一害!”
这边两位老王妃说着,边上坐着的少女微微抬头,看了眼景墨,碰及景墨那双无奈而深沉的凤眸时,轻轻一动,又立即低下了头。
景墨凤眸一闪,那一眼虽是极快,但他却察觉这少女似乎并不如表面这般木讷无趣,她的眸光之中好像带了些狡黠与灵动,配上那双好看的眉头,别有风情,这…应该不会是他的错觉吧!
“墨儿,你可听到你凤奶奶的话了!”景老王妃见景墨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不悦的问道。
景墨回过神,急忙朝两位老王妃讨好笑道:“墨儿听到了,既然两位祖母都为墨儿打算好了,那便全由两位老王妃做主!”
“好,这便好!那祖母与你凤奶奶这就回去了!”
“是,墨儿恭送两位祖母!”景墨说着起身送两位老王妃,眸光却似无意般落在郑婉言身上。
郑婉方依旧低着头,随两位老王妃起身,朝着景墨行了一礼:“婉言告退!”声音如初闻一般好听,只是带了些沉闷之气。
景墨却不像初闻时那般不怀好感,反而觉得另有趣味,这样的声音似乎是她故意假装出来的,只是…他却不明白了,她这是为何?若他没有瞧错,她该是十分生动的少女,为何偏要装成一副木讷的傀儡模样?!
想着,目送着几人离开养心殿,眉头一扬:“出来吧!”
“哈哈…看样子,就要只剩我一人孤苦伶仃了!”傅晋飞笑嘻嘻得从养心殿的高梁之上飞身而下。
景墨看他一眼,不置可否道:“迟早也会有个人管着你!”
“呦…墨这是真心想娶那郑小姐吗?!”傅晋飞认真了几分,原以为景墨是为敷衍两位老王妃,只是看他此时的模样,倒像是真心想娶那郑小姐!
景墨佻了佻眸光,不回答他的话,吩咐道:“你去查查郑家,看看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有,你这次来是为何事?”
傅晋飞撇了撇眉头,有心想再打趣景墨几句,只是想到此来的正事,便收了玩笑的模样,正言道:“你要我招募的能人巧匠都已在丞相府了,父亲是以为皇宫建造巧阁为名而招。”
景墨点了点头:“即是丞相所办,便无需担忧,那丁成可有动静?”
傅晋飞不悦的佻了佻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办事便无需担忧,那我办事就让你担忧了?!”
景墨佻眸:“丁成那里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傅晋飞切了一声:“自然不会出差错,如今他有任何动静都不会逃过我们的眼线,除非…”
“除非…”景墨眯起眸子看向傅晋飞:“唐晴靖亲自去找丁成…”
傅晋飞点了点头,又急忙道:“不行…我得亲自看着去,唐晴靖的功夫只有我们能对付得了,若出什么差错…凤卿回来非拔了我的皮不可!”
景墨看着傅晋飞离开养心殿,敛眸想了片刻,又坐回去批阅奏折了,刚坐回去,便有太监进来禀报。
“启禀景皇,昀娴公主求见!”
景墨抬头:“昀娴…”顿了顿:“让她进来吧!”
“喳!”不一会儿,昀娴便随着太监走进养心殿,到了景墨面前行礼:“昀娴参见景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昀娴不必多礼,赐座!”对于昀娴,景墨如凤卿一般,只当做是一般的小妹妹,能照顾得自当尽力照顾。
“多谢景皇!”昀娴坐到太监搬来的软椅之上,歇息了片刻,脸色是好转了些,抹了胭脂,却还是难掩苍白之色。
景墨看着她,微微皱眉:“昀娴的脸色不太好,是宫人伺候得不周到吗?”
昀娴笑着摇了摇头:“回景皇,不是的,是昀娴自己受了风寒,昨夜又睡得少!”
“怎么会受了风寒?可宣太医瞧了?”
“只是小病,歇息几日便好了,用不着宣太医!”
“脸色这么差,怎么算小病!”景墨说着便要让太监去宣太医。
昀娴急忙拦了下来:“景哥哥,昀娴没事,真得不用宣太医,而且昀娴如今的身份尴尬,景哥哥不必为了昀娴如此费心!”她的眼光微微闪动,里面掩着浓浓的恨意,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这是什么话,你是景哥哥和卿哥哥的妹妹,堂堂正正的公主,得了风寒自然是要宣太医的!”毕竟是从小长大的,看到昀娴此时的模样,景墨有些怜惜与自责,最近太过繁忙,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昀娴又是笑了笑:“景哥哥,昀娴真得没有什么,这次昀娴来是有事与景哥哥商议!”
“哦…昀娴有何事?”景墨有些疑惑的问道,很难猜到昀娴会有什么事找他。
“昀娴听闻今日早朝之上,有大臣问起卿哥哥和乐儿的行踪…”昀娴说着,眼光悄悄注视着景墨,想从中看出些许端倪,见景墨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向她,又急忙道:“景哥哥应该知道,乐儿是昀娴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