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去战场上东关彘立了大功的话,她就会将一切都告诉他,到时候,作为一个有功之王,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皇帝要她了。
预定的是要在寺里住上一晚,鱼烟被单独分到了一个房间,吃过晚上的斋菜后,她拿着护身符找到东关彘的房间。
门并未关严,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九爷,这是玉儿为九爷祈福求来的护身符,玉儿只求九爷这次出征能够平安,大胜归来。”
鱼烟眯着眼透过门缝看屋里的两人,玉夫人满脸娇羞的举着手中的护身符递给东关彘。
东关彘垂头看着她的手,好半响后接过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玉夫人点头羞涩的笑了笑转身。
鱼烟连忙躲了起来,待玉夫人走远,她垂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平安符,想着自己还真是多余。
东关彘那么多老婆,怎么会在乎她给他求的平安符呢。
这么想了想,鱼烟觉得还真是不爽,她将平安符随手丢掉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走远的她终究是回了头将平安符捡回。
“佛祖啊佛祖,弟子可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千万不要生气,这平安符虽然送不出去了,可弟子自己也是要去战场的,这就算是…给弟子的吧。”
鱼烟碎碎念完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好眠,第二日醒来要回王府的时候,丫鬟发现玉夫人不见了。
东关彘还有许多事情急需安排,半分都等不得,只好命几个人留下来等,其他人跟他回府。
东关彘与十四去军中会师,而鱼烟则是跑到擎苍那里,跟擎苍一起回到了山上。
“你确定她不会跑掉吗?”鱼烟很是一个不放心。
“上次你在久将的陷阱中跑掉了吗?”
“吭,那就好。”
费了好大的力气爬上了山,鱼烟远远的就看到树上的大网兜里吊着一个女人,许是野外的晚上太冷了,她紧紧的蜷缩在一起,衣服也被露水打湿了。
鱼烟对擎苍竖了个大拇指:“你做的太好了。”
“剩下的,就一次性解决掉?”擎苍征求她的意见。
“恩,我还有三天就出发了,等到我在战场上消磨一段时间的话,火气也就不会那么大了,那时候我可能会对她手下留情,既然打铁就要趁热。”鱼烟看向擎苍:“交给你了,我就远远的看着好了。”
擎苍点头,脸蒙住,上前去将被吊在树上的玉夫人放了下来。
擎苍一动玉夫人也就醒了,哭闹着大喊:“好汉饶命。”
他将她从网子里掏了出来,她哭着求道:“劫财劫色都可以,我只求你放我一马啊。”
鱼烟呸了一声,嘟囔道:我擎苍哥哥才不会劫你这种人的色呢。
擎苍将她一把拎起喝道:“闭嘴,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他将她绑了起来扛着她出了树林,鱼烟也在远处悄悄的跟上。
来到小路上,玉夫人心里一阵慌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啊。”
“不必问我是谁,你只要记住,做过亏心事总是要还的。”
见他将自己塞进了马车中,看了看左右的环境,玉夫人才恍然大悟:“你是鱼烟派来的人对不对。”
擎苍扬唇一笑:“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对鱼烟做过亏心事了。”
他说完转身要下马:“不过你猜错了,不是鱼烟要求我这样做,而是我坚决要为鱼烟报仇。曾经你对鱼烟做的,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如果你摔下这悬崖后,能跟鱼烟一样命好能活下来的话,你曾经对她的伤害就一笔勾销。”
“不,不,不要。”玉夫人摇头:“那不是我的主意,是五王妃吩咐我做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我是讨厌鱼烟,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她啊。”
擎苍手一顿:“五王妃?”
“是。”
擎苍眉心一转:“胡说,他们可是主仆,怎么可能会杀她。”
“是真的,五王妃说,她曾经在西周国生活的很不快乐,而这件事儿只有鱼烟一个人知道,如果鱼烟死了,东关国就不会再有人知道她曾经的痛苦和窘迫。
她还说如果我能杀了鱼烟的话,皇上之前说过的能够得到鱼烟的王爷就可以做皇帝这件事就不复存在。
她说,她可以帮我坐上王妃的位置,她不希望将来鱼烟成为皇后,因为她是个骄傲的公主,不想跪拜自己的奴才。”
马车外,鱼烟紧紧的握拳,她从没想过杀她这件事居然还有那个璞怜从中参与。
她一直都以为璞怜讨厌她只是因为她占用了她的名号,她害怕自己会揭开她的真面目,却不曾想原来…原来她早就已经动了杀她之心。
鱼烟敲了敲马车,擎苍出去,鱼烟蹲在地上写了四个字:“计划暂缓。”
擎苍点头,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狠狠的吓唬了她一下,他用银针惊了马,马儿向前飞奔,玉夫人以为自己一定必死无疑,一路尖叫着痛哭着。
直到马车被路人拦下,她才发现周遭居然没有了那个杀手的身影。
奇怪,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放过自己?
刚才敲马车的人是谁。
擎苍带鱼烟回城,鱼烟脸上写着严肃和气愤,他道:“要不要我帮你处死那个丫鬟。”
鱼烟摇头,眼神中带着些算计:“现在还不行,我要留着那个女人继续顶替我,而且,现在正是九爷要出征的关键时刻,如果我现在将事情告诉他的话,只会分了他的神。
国事为大,暂时我还是将我自己的恩怨放在一边,对付区区一个玉夫人和璞怜那个丫头,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擎苍,有件事你要帮我去处理一下了。”
“你说。”
“我怀疑之前我被人追杀之事也与璞怜有关,我离开后你帮我调查一下暗中帮助璞怜的人是谁,那人有很浓重的西周国口音,必然是西周人。”
“好,你只管放心吧。”擎苍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我的令牌,你先拿着,未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遇到危险,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寻当地匾额上带这个标志的店铺,那里的老板会帮你的。”
鱼烟低头看着擎苍给自己的令牌,当看清上面的图案时,她不禁大吃一惊。
这令牌上方雕刻的着圆形宝珠,宝珠上嵌顿着一只晶莹的蝴蝶,而正方形的底座上盘着一种不知名的枝蔓。
“怎么了?”
鱼烟指了指令牌上的图案:“这个图案我认识,我有一块紫色印玺上也雕刻着这样的图案。”
“紫色印玺?”擎苍吃惊:“在哪里?”
鱼烟举起双手绕道脖颈后,解开系在脖子上的项链抽出,擎苍看到项链底下挂着的紫色印玺吊坠不禁大惊:“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母妃给我的,母妃说这个让我好好带着,可以辟邪。”
“她没有说别的什么?”擎苍吃惊。
鱼烟摇了摇头。
擎苍上下打量着鱼烟,似乎有些事情就瞬间想通了。
为什么几位义父每年都要去一次西周国皇宫,为什么他们会带回这个可爱的丫头叫他哥哥,为什么几位义父明明那么严厉,却独独对这个孩子这么和善和宠溺。
为什么他们说这世界上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块不同颜色的印玺,可他却独独没有见过那第七块。
从前他还以为第七块已经丢失,却没想到那第七块居然会在鱼烟她母亲的手中。
这么算来,鱼烟的母亲居然也是蝴蝶谷的人?
只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与六位义父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拥有这块至高无上的印玺?
“擎苍,你怎么了?这块印玺不会有什么说法吧。”
她可真怕擎苍会说拥有这两玩意儿的两人是天生一对儿这种话。
那就太烂俗了。
擎苍将自己的印玺收回:“既然你拥有这块印玺,那我的令牌你就没必要拿了。”
“啊?”为啥呀,给了又收回,难不成这两玩意儿相克?
“你所拥有的这块印玺比我的令牌更有威信一百倍一千倍。”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谷主玉佩。
“啊?”鱼烟傻了眼,这印玺为啥就那么拽拽的呢?“你不会骗我吧,我甚至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永远都不会骗你的,你只要牢牢的记住,拥有这块玉佩你就相当于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这块印玺在四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用,必要的时候用她保命,明白吗?”擎苍摸了摸她的脸颊。
鱼烟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哦,好。”
出征在即,花栩来给九爷和十四爷送行,也顺带送送她这个小跟班。
想到几人有段时间会见不到面,花栩是装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酒桌上自然也多喝了几杯。
“以后我会想念你们三个的,你们一路走好。”
“你这怎么跟送丧的似的。”十四不爽:“来来来,罚你喝一杯。”
“好,好,我喝。”花栩仰头一饮而尽,他看向鱼烟:“你好好照顾我们彘啊。”
鱼烟嘴角一抽:“你要是真这么不放心你就自己去照顾他好了。”
“哎呀,我是个不适宜打仗的体质,你看我这么文质彬彬的样子呀。”
鱼烟瘪嘴:“你确定不是贪生怕死的样子?”
十四爽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果然像,自控困难户,你今天说的这话真是太精准了,是不是九哥。”
花栩白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呀,我说鱼烟,我不是朝廷中人,也不关心国家大事,为啥,因为我是商人。”
“商人做生意是没错,可你怎么连这么好的做生意的机会都放弃了呢?”鱼烟看他:“你真的是个合格的商人吗?”
“什么意思?”
鱼烟摇头:“没啥意思。”
“诶诶诶,我说,你别话说一半啊,到底什么意思啊。”花栩急了:“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我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商机呢。”
东关彘和十四爷看向她。
“是错过了没错啊。”鱼烟坦然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