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夫人……你……”
太后转过头来对她摇了摇手,让她退下:“你忘了这丫头怎么给皇上治毒了?她呀,有两下子,只是好像跟病人有仇,不吓晕个把人,她是治不好病的。”
嬷嬷听了也是想起前几次婉清给皇上治病时的可怖,不是拿水灌皇上,就是拿簪子戳,血腥又大胆,今儿还真是又拿火烧太后……这要是给她治个不敬之罪,只怕顾家再加上上官家的几百个头都不够砍的,不过,谁让人家有本事呢,总能用这种古怪又吓人的法子治好人。
嬷嬷不是有些不放心的退开了一眼,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婉清的手,戒备之心一点也没去。
婉清沉着的把点燃的杯子拍在太后的腰间,太后的身子一颤,感觉腰间的皮肉都被一股大力就吸进杯子里去了。
但是,那个吸痛之力消去之后,但很快就感觉骨肉里的那股子酸痛还真的像是变成了一股细丝,被那股吸力吸走了。
一连打了四个火罐,当婉清把杯子都取下来时,那嬷嬷的脸变得阴沉阴沉的,大喝一声道:“夫人好大的胆子,烧伤太后,该当何罪!”
拔过火罐的地方,皮肉黑得发紫,而且表皮上还起了黑色的小水泡,情形真的很可怖。
殿外立即进来两个侍卫,神情冷峻严肃。
“阿采,让他们出去。”太后很自然的从榻上起来,而且,再站起来,支着腰,摇晃了一圈,感觉腰痛真的松了很多,而且,腰也很灵活了,行动再不如先前那般僵硬。
那名叫阿采的嬷嬷看得目瞪口呆,讶然的自言自语:“太后,您的腰……腰能转动了?”
“可不是吗?清丫头啊,你真厉害,哀家这腰啊,都僵了好些日子了,不行,哀家不让你去北边了,你走了哀家这腰再痛起来怎么?”太后一把将婉清拉进怀里去,搂着她就摇。
婉清闻着太后身上暖暖的梅花清香,鼻子有些发酸,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也只有太后能给她这种简单而又轻松的关爱,两个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祖孙,说话随意又自然、
她也回抱着太后,将头窝在太后肩上,娇声道:“我舍不得相公嘛,娘娘您肯定不会是棒打鸳鸯的坏祖宗啦。”
太后听得哈哈大笑,嗔她一眼道:“才说一句呢,你就给哀家扣个坏祖宗的帽子,哀家可承不起,不过,你不是还有几天么?这几天就天天来给哀家治治腰吧,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哀家一到了冬天,可就巴不得猫在屋里不出去就好,腰痛得动不得啊。”
“您别担心,我把这法子教给阿采嬷嬷就是,以后就让她来给您拔。”婉清笑着哄太后道。
太后听得大喜,阿采嬷嬷却是战兢兢地说道:“奴婢……只怕学不会,这火烧太后……”
太后听得哈哈大笑,“你呀,亏得你还在宫里混了几十年,但子还不如这小丫头片子大呢?她能做,你就不能做么?”
阿采嬷嬷听了就尴尬的笑了。
婉清回头看了眼豆芽儿,刚才进殿时,她就发现豆芽儿脸有异对,还对她使了眼色,而且,太后殿里的香气,和贤妃娘娘殿里的香味是一样的,不用验,她也明白,有人在太后宫里也下了落子莲。
看来,那个下毒之人,非常了解自己的行程,知道自己从贤妃娘娘宫里出来,肯定还会到慈宁宫来。他这么做,无非是怕在一个宫里呆的时间不洚,吸入的毒气不够。
婉清的心里冷笑着,在上却不显,又拿了件羽绒服送给太后,太后自然更加高兴了,让阿采嬷嬷拿了不少好东西赏给婉清。
婉清闲扯了些别的后,就转了话题:“太后,宫里的娘娘们这么多,是不是每天都要来给您请安啊?”
“那是自然,不过,也得到了一定等级的人才能进到哀家宫里来,哀家年岁大了,嫌闹,有些个人,就不要她进来了。”太后很随意地答道。
“听说宫里又有两位娘娘有了身孕了吧,太后您可真福气,又有两个金孙了。”婉清听了便笑道。
太后何等精明之人,婉清这两句话一说完,她就起了疑心,眼眸深深地看着婉清,笑了笑道:“丫头,哀家跟前你也不用绕弯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哀家知道你的心性,就算说错了,哀家也不怪你就是。”
“我就觉得您宫里这香好像是有点问题,要不要请个太医来验验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宫里人心叵测,不是怕有人要害您,就怕有人借了您这个地儿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婉清认真的对太后说道。
太后素来知道她沉稳机智,若非感觉了什么,也不会真开口对自己说这些,沉了脸,对阿采嬷嬷道:“哀家倒不知道,如今还有人把主意打到哀家头上来,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你去请方太医来,让他给哀家验验这炉里的香。”
不多时,方太医过来,验过太后香炉里的香,真的查出掺了落子莲,太后气得脸色都青了,婉清便道:“只怕是有人想谋害龙子呢,太后,这事可不小,可算得上是杀人于无形,两个怀着身子的娘娘若是天天到您宫里来,闻了这香,那胎定然会不稳,若是滑了胎,皇上最后查起来,再查到您头上去……”
太后越想越心惊,华家谋逆,太后娘家基本已经垮了,她如今在宫里的地位依然尊崇,靠的就是与皇上的母子情份,这个下毒之人可谓心毒之极,既害了怀孕的两位妃子,为她自己除了对头,又害得自己与皇上母子生隙,真真可恨。
“我知道了,清丫头,你先回吧,哀家不想这事牵连到你头上去,免得无端生出麻烦来。”哀家感激的对婉清说道。
婉清从太后宫里退了出来,坐在马车上,豆芽儿道:“少奶奶心里可有怀疑的对像?”
“能在太后和贤妃宫里出入自如的,除了欧阳落衣还有谁?我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和上官子墨勾连在一起了,哼,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亏得我根本就没有怀上,不然……”婉清一阵后怕,心也越发的凉的,有的人,不对他下狠手,他永远也不知道悔改,就算你对他再宽容,也没有用。
“就让太后娘娘去查吧,以太后的能力,肯定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婉清冷冷地看着车窗外缓缓倒退的景物说道。
别人能借刀杀人,自己就不可以么?若是婉清对太后说实话,说那个人其实是要害自己的,且不说太后相不相信,就凭太后对欧阳落衣的疼爱和愧意,就算查出来了,保不齐也不会对欧阳落衣如何。
但如果是谋害皇家子嗣,又间接地伤害了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份,她相信,太后肯定不会姑息欧阳落衣。
回到府里,婉清就让方妈妈对上官子墨送了信去,只说贤妃娘娘说的,欧阳落衣的婚事由她自己决定,只要欧阳落衣首肯,贤妃娘娘就不会阻扰这门亲事。
婉清回来刚坐好不久,就见房妈妈亲自过来了,婉清忙客气的请房妈妈入坐:“不坐了,奴婢来是向少奶奶贺喜的,奴婢听大姑奶奶说,少奶奶您怀了身子,老太君高兴得不行了,派了奴婢过来,送补品给您呢。”
消息传得还真快,婉清听了一脸诧异道:“呀,是大妹妹跟您说的么?她怕是弄错了呢,我没怀上啊,前儿个还请了太医来诊过脉,没有呢。”
房妈妈听得一脸失望:“没怀上吗?真可惜了,要不要再请太医来探探脉?老太君盼着世子爷有后,可是盼了好多年了。”
“不用了,真没有怀上,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向老祖宗解释吧。”婉清说着就起了身,欧阳落衣不就是想害死自己,她再嫁给上官夜离么?那就先给她找个好相公吧,看她嫁了人,还会老实一点不。
老太君听说婉清没有怀孕,也是一脸的失望,不过倒没有再对婉清冷言冷语,只是叹了口气道:“可惜了,离哥儿年纪也不小了,我就盼着他能早些有个后就好啊,不过,你们还年轻,总会怀上孩子的。”
婉清听了笑了笑道:“我和相公倒是不急呢,先前六弟去求我,说是他很喜欢落衣姑娘,让我到宫里去问太后娘娘,我没敢,就只问了贤妃娘娘的意思,听娘娘的口气,像是很赞成,他们两个都是老祖宗看着长大的,若是能成为一对,倒也不错呢,至少知根知底,又是亲上加亲,六弟早些成亲,他也能找些安定下来。不会再在外头顽闹了。”
老太君早就听上官子墨说过,他喜欢欧阳落衣了,听了这话倒有些高兴:“贤妃娘娘真的是真的赞成么?”
婉清便道:“老太君您和太后娘娘是姐妹,不若您去向太后娘娘提亲吧,墨哥儿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若是这会去了北疆,再立个功回来,也能配得上落衣表妹了,保不齐,太后娘娘就同意了呢?”
老太君听了没说什么,眼神复杂地看着婉清,婉清尴尬一笑道:“落衣姑娘早些嫁了,我和相公也能早些安心,我不也是不想夜长梦多么?”
这倒是句大实话,老太君听了便笑了笑道:“也得亏你对子墨有这个心了,我也老了,巴不得你们都能过得好就好。”
婉清走后,老太君就对房妈妈道:“你瞧她对以前那些事情究竟知道了多少?”
房妈妈叹了口气道:“应该是知道了一些吧,但应该还没查得出来,如今那块玉的秘密也还不知道,那王氏您还是要留着么?”
“都逼问了这么多年,还是没问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不若把她杀了吧,总留着,就怕这个丫头眼光厉害,哪一天真查出些什么来了,以前做的那些事,就都被侯爷发现了,如今她已经教唆得离儿与我离了心,若侯爷再……”老太君有些颓丧地说道。
“当年主子您若对欧阳夫人好一点……”房妈妈眼眸无奈地说道。
“还说那些个有的没的做什么,当年她若是对侯爷一心一意,死心踏地,就应该把玉的秘密都说给侯爷听才是,不应该有所隐瞒,而且,皇上又逼得紧,我能不妥协么?我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