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语未毕,泪先流。蝶依隐忍着内心的疼痛,抚上他千疮百孔的身子,悲伤逆流成河。
这是第一个爱上她的人啊。在她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在她还是块石头的时候,他便爱上了她,守护着她。而今,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更是违背家族的意愿,离家出走,历尽千辛。
看着那裹身的白纱,想着纱布下那纵横的伤口:看着那狰狞的双脚,想着那脚下万里的迷途:看着那炙热的双眸,感受眸子里满含的温暖:看着那上下起伏的胸膛,听着那胸腔之中心的跳动……
墨哥哥,我的墨哥哥!
“蝶依……”看到这般的蝶依,这般紧紧盯着他,视线与他胶着的蝶依,墨心邪心中狂喜,激动之余,却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了,只动情的拉过她,用自己如今并不宽大的胸膛狠狠的包围着她。此后,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了,他到了他身边,爹不会食言,他成功了!
这次,蝶依没有闪躲,没有不情愿,她说过,下一个出现带她远离苦海的人,她许他一世真情。而墨心邪,原本给她的感动就太多太多。
枕在他怀里,用自己的双手,环住他纤细的腰肢,蝶依轻轻啜泣,为这份爱情,这份感动。有人说,在爱情里没有合不合适,只有珍不珍惜,蝶依相信。而蝶依更相信,若是这样一个为自己付出的人都不珍惜,那真的该天打雷劈。
“墨哥哥,我会好好爱你的!”说不出我爱你,因为这感情还没有做好准备,但将来,她知道,她会爱上他,会好好爱他。
墨心邪没有说话,搂着他的手却更紧了几分,嘴角轻轻上扬,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她如玉的脖颈之上,看着蝶依一阵轻颤,更是满意的唇角一勾,心花怒放。
一旁的君弄月看着这一幕,垂下眼眸,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虽然早有准备,但真的看见,又怎能不伤心,爱总是自私的呀!
“墨哥哥,你这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一阵拥抱之后,蝶依实在觉得磕得慌,如今这小孩,身子还不如自己硬朗呢,没一点安全感了。
“怎么?蝶儿迫不及待?”墨心邪眼眸轮转,笑靥如狐。
蝶依看他那样也知道他指的什么,连一旁的君弄月也忍不住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丫丫的,这人开放起来,还真是伤不起啊,竟然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就开始调情?
这两人尴尬,墨心邪却是丝毫不觉,自家人面前,有什么好遮掩的,反正自己就是这么想的,等恢复过来,就把蝶依拆骨入腹,据为己有,谁抢谁遭殃!美美的憧憬了一下未来的幸福生活,某人开口道:“化功散的功效是八十一天,九九归一之后,我恢复功力,便可以变回来。那天也就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蝶依满脸黑线,这个死色胚,满脑子就想这事,哼!
“弄弄,你刚刚说你也是我的丈夫?”蝶依不理墨心邪,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君弄月身上。
君弄月见自己被忽略怎么久,终于被记起,心中狂喜,连连点头,可那高兴还没到眼底,便被蝶依杀了个措手不及。
“可是姐姐没有恋童癖啊……”蝶依颇为苦恼,要她接受个比自己小一大截的男生,还真是感觉……有点辣手摧花有木有啊?
“我不是童,我是男人,十五岁的男人!”事情总是这样,女人怕人说老,男人怕人说小……
“十五岁也比我小。”蝶依弱弱辩驳,自己可走出高龄,十五岁才初中生而已啊,受不了,这样的天命肯定是假的!
“好了,你们别闹了。蝶儿,这都是天命,天命不可违,你这辈子是不用嫁人了,明日我就进宫,和华国皇上说出你的批命,你和三皇子的婚事自然解除,到时候便是青山绿水,任我们游了!”
是夜,太傅府。
君弄月自打来了京城,便一直住在太傅家中。皇甫铭志也是偶然有一次来偷书,才发现了他,而当时他一看见皇甫铭志便脱口而出“兄弟”二字。彼时,皇甫铭志也是无聊,他对这个太傅的关门弟子也是听说了一二的,便问了他缘由,却不想问出了个一女九夫的批命。
当时他还有些不信,但他说的笃定,而后在慢慢的接触观察之中,蝶依越来越有那趋势,他便也一步步接受了那样的事实。
今日,蝶依离开之后,和他一起回府他不奇怪,君弄月说过,他也是那九夫之一,并且他们在阳城是有交情的。可他们带回来的那个人,就有些令他不理解了,那个人是个青楼小绾。他不能直接去问蝶依,便只能等了晚上来找君弄月探个究竟了。
“二皇子?二皇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君弄月看着桌前的人,倒是有几分诧异,他很久不来了。
“今日你们带回的那个人是谁?”和君弄月很熟悉了,问起话来也是简洁直接,毫不拖泥带水。
“墨家少主,墨心邪。”他问得干脆,君弄月也答得干脆,自然这里面也是存了点小私心的。他知道,婚约一解除,蝶依铁定离开京城去闯荡江湖,可他却在这里学艺,走不了。虽然结果是注定的,但通往结果的路却是千万变化,他不希望自己将来的追妻之路源远流长,所以希望二皇子能阻止他们。
“什么?”果然,皇甫铭志大惊,从座位之上一跳而起,墨心邪来了,这意味着什么?三弟的婚事吹了,连蝶依也束缚不住了,这一回,她是真的要走得光明正大了。
若是平日里太平时期,他倒也没顾及,大不了就是一起走,一起闯荡,可如今兵灾四起,不仅他不能走,连蝶依也不能,否则,萧将军倒了,华国无依,何以为抗?
更何况,皇后的背景还没查清,华国内忧外患,丝毫不容有错,在这个时候,身为一个皇子,不能走,身为一个有才华的将军之后,蝶依也不能走!
蛊毒,云鹤群说过墨心邪擅长蛊毒,如今,若是他们解了自己的蛊,该就真的会走得毫不犹豫了吧?
生平第一次,皇甫铭志希望自己中的是无解的蛊,希望这蛊毒永远不要被解开,这样,他便多了一个束缚蝶依的础码,可以让她留在身边。不然这么多的人觊觎着她,他该怎样去抓住她的步伐?
不行,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一个能留住她的办法!
第二日,蝶依再次入宫面圣,却不是走的后宫,入的御书房,而是带着墨心邪一起,上了那早朝的升龙殿!
各国均有规定,凡墨家人临朝,不需通传,不需朝拜,所以墨心邪凭着自己墨家少主的令牌,一路无阻,上了大殿,顿时百官诧异!
“来者何人?”皇上双眉紧蹙,看着堂下直直而站的孩子,说不出的愤怒,竟有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上他的大殿?锐利的眼光扫向旁边同样岿然不动的蝶依,他眼中怒火更甚,萧蝶依,谁人给你这般狂妄的胆子!
“来人哪,把萧蝶依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我墨家的下任主母,也是小小的华王能动的?”墨心邪如火如电的眼神直射而上,穿透华王,声音不大,却让殿上的每一个人都敢到寒冷。
今日的墨心邪又恢复了那一声红衣,张扬而邪魅,虽然个头小了一圈,但凌厉的势头,分毫不减。
墨家的主母?
百官都被这几个字怔在原地,尔后隔着近的人看到了他们相握的手,那一龙一凤两个镯子在墨心邪咒语的控制之下,金光大胜,瞬间满室辉煌!
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白了脸,墨心邪一阵解气,勾起唇角就是冷笑,该死的,竟敢把他的蝶依许给别人,实在罪大恶极!而蝶依呢,看着墨心邪臭屁显摆的样子,竟也说不出的开怀。看了看旁边的小家伙,满目的柔情,看来,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给自己安全感呢!
感受到她的目光,墨心邪扭头,和她相视一笑,手在她手上揉搓着,传递着他的柔情,任何时候,他都会是她的保护伞。
华王此刻却是万分懊悔,到这时候再不知道墨心邪的身份,他也是枉为一国之君了。往常各国出事,墨家都是派个下属来通知,如今却是墨家少主亲临,一来却被自己给得罪了,这实在是……
要说他也确实糊涂了,原以为是萧蝶依带了他进来,却忘了能上这大殿而不需通报的,怎么会是萧蝶依呢?是他啊,是那个墨家的少主啊!
他把墨家少主看上的人赐给了儿子不说,刚刚还要打她,这他若是一个不高兴,不再眷顾华国,华国岂不是要毁在自己手里?
当下他是毁得一个肠子都青了,连连下了阶梯,亲自走到二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不知少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冲撞之处,还请少主多多包涵才是!”
皇上都如此了,群臣岂能没有表示,当下大殿之上一片跪地之声,全是恭迎少主大驾光临之词。
墨心邪见状,丝毫不为所动,在他心中这些都是浮云,蝶依才是最主要的,凡是对蝶依不敬的,都该死!于是他们的热情非但没挽回点什么,反而惹来墨心邪的不快,只听他冷哼一声,恨恨道:“刚刚是谁说要打本少主的女人来着?”
群臣擦汗,低头装鸵鸟。
华王也是尴尬不已,这辈子他还不曾如此低声下气,可这墨家少主竟丝毫不给面子?
“墨哥哥,算了,皇上只是开玩笑,我们不要忘了正事啊!”蝶依虽然暗喜墨心邪为她出气,但墨心邪如今的实力毕竟不比当初,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一国之君。
墨心邪也知道这个理,不再为难,只是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来人,给墨家少主……和萧小姐赐座!”华王顺着喊出这声,算是解了自己的尴尬,同时扬手让群臣平身,自己则回到了那高位之上。
墨心邪丝毫不迟疑,凳子一上来便拉着蝶依坐了下去,那些下人也是有眼力劲的,搬上来的是个双人的软凳,这一点让墨心邪颇为满意,黑着脸也缓和了几分。
“不知墨家少主大家光临有何指教?”原本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