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之上,人影攒动,清一色全是男人。他们或坐或立,或在水边看着这夜幕笼罩的大地,吹着这秋夜微凉的风,等待女主的降临。
“招弟,你家三妹妹什么时候才出来啊,这天都黑了,连个灯都不点,我们都要把吃食塞鼻子里了。”花想容什么时候都是笑得花枝乱颤。
“无聊?不如咱们继续那盘未完的棋局?”萧招弟眉眼一挑,变戏法似的拿出了那盘珍珑棋局。
“哈,正想去找你,不想你倒是带来了。”花想容媚眼一勾,自然的坐在了对面。
不想被北辰把凳子一抽,一个咧跌差点坐地上,恶狠狠的一眼瞪过去,伸手就要去抢凳子。
“花兄,好东西让你占尽了,这棋局,你着实不该和我抢。”北辰说着,自顾自坐了下去。
花想容嘴角微抽,道:“你已经拿了别人的美人图了,还觊觎我的美人做什么?”
“你的?”萧招弟一颗白子落了下去,晚风吹起他的黑发,魅惑之中带着无限风情,“她是三皇子的。”言语凉薄,轻的像不曾说出口过,却偏偏拂起了涟漪无数。
扬起脖子,一杯美酒入喉,花想容看着这画舫的布局,再次勾了唇:“我说是我的,便是我的,又不是你和北辰和我抢,三皇子么?呵呵……”
说的轻松,做的轻巧,这份自信,他一直就有。
忽然,灵动的乐音恍如从天而降,画舫周围的灯笼全亮了起来,昏黄的氛围之下,只见那高出的舞台之上,十来个女子鱼贯而出,一瞬间晃了所有人的眼。
有红的、白的,开得正艳的牡丹在女子身上演绎春天;有青的、翠的,长得正壮的竹子在女子身上诠释夏日;有随风摇曳的花儿,水中遨游的鱼儿,在女子身上诉说生命;有狡黠的猫儿,野性的豹儿,各式物种在面前倾尽狂野……
一曲《动起来》做开场舞,瞬间热闹了整个场景。
十几个女子,跟着蝶依的步伐,在台上热舞,退却了往日的娇羞,在蝶依的彩绘之下,每个人都自信昂扬。她们的指尖划出个个令人痴迷的弧度,旋转、扭动、挑逗,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发丝在月夜微弱的灯光中逸散,将全世界都引入到这劲爆的韵律之中。因着这场舞,全场沸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人间竟有这般大胆的女子!”北辰低低自语。
花想容则冲着场中领舞的蝶依而去,他的目标,从一开始便是她。
场下之人何尝不是一步步皆朝着台上而去,这样的视觉盛宴,是他们一辈子未曾享受过的。
只是,不等他们靠近,后方再度走出不少的女子,那些女子早已有了所属意之人,一个快准狠,拉着心中的王子,便入了台下那个舞台。一些没有配对的女子,便两两一起,给那些“情侣”们当起领舞。跳探戈、伦巴、交谊舞,总之怎么简单怎么玩,怎么疯狂怎么跳!
这边开场舞的音乐落下,那边探戈的乐声响起,蝶依一句话没说,便将所有人带动到了气氛之中。
正当她准备功成身退之际,耳边却传来一声不怀好意的笑意。“在下万采花,不知小姐芳名?”
蝶依一咯噔,不用抬头便知道对面的是谁。早就知道这两人身份不简单,却没想过会在洗尘宴上碰见,若非各国使臣,便是天下首富和无忧宫宫主了,不想自己无意之中竟惹了这样的人。更不曾想这样的两个人竟都和萧招弟交好?
萧招弟么?看来真的水很深呢!蝶依眼眸轮转,心思千回百转,随即想到自己也就这个时空一过客,那些暗里的东西还是不要去管的好。各人自扫门前雪嘛,哪管他人瓦上霜呢!只要事不关己,我便高高挂起就是。
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反正自己的脸也是画花了的,他也认不出是谁,于是大胆抬头,嫣然一笑道:“小女子尝百草,请多指教。”
“哈哈哈哈!”花想容大笑出声,媚眼如丝,向着蝶依更靠近了几分,“如此,我们一个万花丛中过,一个百草园内生,岂非绝配?”
蝶依嘴角微抽,靠,这世界比我脸皮还厚的,你也算牛X了!当下却远离了几分,晓得:“公子此言差矣,小女子不是随便的人,尤其洁癖最为严重,蝴蝶兄还是莫要乱说话,在下告辞。”
“诶,不急。”花想容拦住了她的去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逗逗她,哪里会这般容易便放手,“闻姑娘能歌善舞,今夜既是狂欢,就应该玩得尽兴才是。”
蝶依嘴角狠抽,靠,你丫知道我是谁么?还听闻?死蝴蝶,老子整死你!
这么一想,蝶依抬起头再次笑得春风荡漾:“既然公子有请,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文 23 洗尘宴2
花想容看着蝶依眼中算计一闪而过,唇角的笑越发明媚起来,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她算计人,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呢!
下一刻,蝶依拉起他,足下轻点,两人已经到了舞台之上。
“各位,下面请欣赏热舞《nobody》。”袅袅仙音之语,成功的止住了所有人手上的动作。蝶依勾唇一笑,对着台下一个手势,乐声随之而起。
混黑道的女子总是少不了泡吧、夜总会等等声色犬马的生活,蝶依也一样,为了当个成功的卧底,她甚至专门学过不少的劲歌热舞,而其中她最喜欢的不外乎如今的钢管舞。
“蝴蝶兄,委屈了!”蝶依贴近他魅惑一笑,便将他当成了那钢管,围着跳起来,不同的是,一边跳热舞的同时,她还一边在脱衣,当然,这衣服是花想容的!
“哦——”台下尖叫连连,蝶依勾唇一笑,第一次发现,原来古代的女子开放起来,丝毫不亚于现代。
每一件衣服抛下去,都迅速被人抢走,甚至几人争夺,现场一片热闹。
花想容宽容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脱,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却在蝶依再次靠近他时,伸出手贴上她的后背。
没有衣服的阻隔,一搂就搂到了她如玉的肌肤之上。花想容只觉手中的仿佛那丝滑的绸缎,竟忍不住想要抚摸起来。
“你的手要是再不拿开,我可是会直接砍了它的。”蝶依脸上带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如果这次我带钱了呢?”花想容眉眼一挑,回答得很欠扁。
蝶依先是一愣,尔后一笑,日月失色:“那就要看你带了多少了。”
“以天下之财为聘,可是够?”
“你这算是求婚?”蝶依眉眼一挑,对他的身份已经基本明朗了,看来这个人是那个天下首富花想容才是。传闻之中的他风流倜傥,雌雄莫辩,揽尽天下之财却一毛不拔。联想起上青楼还不带钱,蝶依对他的传说又信了几分。
“那你答应了?”花想容倒是不否认。
“知道我喜欢什么么?”一边继续着舞蹈,一边聊天,倒是两不耽误。
花想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她凑近他耳边,笑道:“有钱花,随便花,这是其一;有男人,很多男人,这是其二。”语落,最后一件衣服抽开,足下轻点飞身而下,花想容已经只着了一件裤衩!
看着那提着自己里衣落荒而逃的女子,花想容倒是淡定得很,双眼一眯,回味起她的话,有钱花,随便花,是这么想的,也别这么说啊,真是个世俗的女子!不过,世俗的这么坦荡荡,他欣赏!
可第二点就……有男人,很多男人?这女人,真是,不怕被拉去浸猪笼么?
北辰一件外袍飞身过来,花想容足下轻点,在空中几个回旋,那衣服已经稳稳的穿在了身上。这风度翩翩的样子,加上他原本就雌雄莫辩的脸,千姿百媚的容颜,瞬间吸引了无数的女子。
霎时间无数痴迷的目光齐刷刷朝花想容而去。就近的一些更是足下蠢蠢欲动,但也有些女子向蝶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很显然,她们不知道花想容的身份!而蝶依虽然猜测出来了,但并不确定,为了之前的承诺,只好硬着头皮,移向了那个抛衣服的男子。
小舞台上,不少人在跳着探戈,蝶依在人群之中几番穿梭,总算到了北辰面前。北辰自然认得这是刚刚和花想容跳舞的女子,一时挑了眉,等着她的下文。
“有幸能与公子共舞么?”说罢,还装嫩的眨了眨眼,殊不知这幅举动在那“猫脸”之上,着实滑稽。
北辰看了看被困在花丛之中的花想容,勾唇笑道:“朋友妻不可戏呢。”
看着那魅惑的笑容,温润的话语,蝶依竟又生出一种恨不得将他占为己有的冲动。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完美的可以,上青楼的也不一定是浪子,不行,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可以的话就先下手为强!
打定主意,也不管北辰说什么,一把拉起他,就上了舞台,混迹在了人群中央。
“你我都是第一次见,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戏呢,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蝶依笑着,不太老实的开始交谈。
北辰勾唇一笑,勾魂夺魄:“我的朋友可是看上了你呢。”
“可我偏就看上了你。”眨了眨眼,这句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的“色”性发生了质的改变,从以往的动手型,发展到了如今的欣赏型,而今夜是她在异世一次想对一个男人下手。
呃……北辰被堵得愣了神,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子会如此直接。
蝶依随即莞尔一笑,接着道:“你可有娶妻?”
“不曾。”虽然觉得怪异,可还是老实答了。
“可有心上人?”有主的草儿不可采,这是蝶依的原则。
“未有。”心中想起了那个骗走自己一千两银子的女子,轻蹙了眉头,但那应该不算心上人吧,更何况,那个女子,画想容也说要的。
“可有过女人?”这是最后一关了,要是这关过了,这个男人,她就要定了。
呃……北辰看着蝶依一张脸涨得通红,女子怎么会问话如此大胆呢?可自己心里却对她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她甚是可爱。那怎么回答呢?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