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来,韩李氏见韩以贵心情似乎不错,连忙问可是有办法了。
“你不消管了,这些日子好好在家里,以后的事情由我来,说不得路家这次能来个咸鱼翻身呢。”韩以贵安慰着韩李氏。
贞娘自在边上嘻嘻笑。随后告辞回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的。
晚间贞娘便把事情跟二婶娘说了说。
“贞娘,这会不会太凶险哪?”黄氏有些担心的问,毕竟,南京这些产业保下来不易啊,贞娘他们的预测是海瑞不会来,可万一要真的来了呢?
那大姑那边下水,七房这些南京的产业也跟着陪葬。
“嗯,凶险是有些凶险。但富贵险中求,欲成大事,必要有大气魄。”贞娘回道,在她来南京时,七祖母跟她聊天,她从七祖母的口音里,便知道,如今七祖母的愿望便是能在临终之前,看到李墨辉煌,看到李墨重掌贡墨权。
便是自家爷爷。也为着当年老爹害得李墨丢掉贡墨权而深深愧疚。
可以说,这个贡墨权是李家的痛。
而要拿到贡墨权,仅仅只凭技艺是不行的。当年田家拿到贡墨权,一是因为罗家本是掌着贡墨,田家等于继承了罗家的墨坊,这是优势,再加上他们之前的种种布局。最后还是买通云松道长才拿到贡墨权。
其中的种种花消可不是一点点。田家可以说把木材上存下来的家当都砸了进去,当然,获利也是颇丰的。
而她此次来南京,两千两银子看着多,用起来却少,其中种种关系的疏通。别的不说,就单是这税务这一环节,必要的花销还是少不掉的。再加上过去种种关系的拜访,里面的花销也是少不掉,再重开墨庄,各种花费,真花直来。两千两银子用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贞娘也想趁这个机会。弄点资金,打好李氏墨庄的底子,以后发展起来就更快了。再加上,如今,田家还在打价格战,有了资金,这才能陪他们玩下去。
如此一来,此险非冒不可,当然,贞娘因着后世的信息,把握却是很大的。
“成,此次来时,你七祖母说过,墨庄的一切事宜,你做得了主的,总之,你想清楚就好。”黄氏道。这方面她是不太清楚的。
“嗯。”贞娘点点头。表示知道。
第二日一早,南京的薄雾还未散尽,贞娘便揣着房契地契还有银票,叫上了郑复礼二狗,小丫三人一起直奔姑父家。
郑复礼将是墨庄的掌柜,同时他也是帮着嫡宗管账务的,这样的事情自不能瞒着他。
“贞姑娘,此次事件,我保留意见的。”终归郑复礼还是道,在他认为,嫡宗现在刚刚有所好转,就如此豪赌一场,实在是不智的行为。
“嗯,这事我到时会亲自跟七祖母交待。”贞娘亦是慎重的点头,显然是将此次事件的后果全承担在了自己的身上。
“贞姑娘说笑了,虽然我保留意见,但我毕竟在场还参予了,所以,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推卸。”郑复礼看了贞娘一眼道。
贞娘侧脸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道:“谢谢郑大哥。”说完却又抿了抿嘴道:“郑大哥身上若是有些闲钱的话,倒不如也参予进去,说不定能发一笔小财哦。”
听着贞娘的话,郑复礼不由的摇了摇头:“贞姑娘还真是有信心啊。”
如此,说话间,便到了韩府。
没想,韩府里正吵吵嚷嚷的。却原来是四方钱庄的王四方来收宅子了。
“王副会长,我们的契约尚未到期呢,你这么早来收宅子说不过去吧?”韩以贵冷冷的道。
“事急从权,你们家这种情节,若是再等到宅子到期,那黄花菜都凉了,我们也不是收回,只是先冻结这房子,以防万一不是。”那王四房顶着个大腹,眯着眼道。
“王会长,都是徽州同乡,不至于做的这么绝吧?”一边韩李氏气急的道,当初她想贷钱的时候,可是这王四房巴巴的贴到她脸上请她贷的,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
“没法子,我也是为了我们四方钱庄的发展,还请韩娘子理解。”那王会方倒是一脸颇为为难的道,实则那话却是噎人的很。
王四方其实倒也并不需急着收房子的,他这么做只是做给商会里那些站在胡宗林一边的人看。
“我们李氏为他们担保。”贞娘上前道。
那王会长斜斜的看了贞娘一眼:“如果是老夫人说这话,自然是行的,你一个丫头片子,不行。”
“我为韩兄担保。”这时,胡宗林上前道。
王四方徒的盯着胡宗林:“一言既出……”
“四马难追!”胡宗林肯定的道。
“好,今天就给胡会长一个面子。”那王四方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如此,胡宗林便被他握在手上了,只等韩家这边贷期一到,胡宗林免不了但责,到时,他还拿什么守住那会长之职。
☆、第九十五章 开局
义厚生钱庄,成立不过短短数月,然而在南京却是一个传奇。
开业当天,整整两框的金子摆在门前,据说,一些个帮派眼红的想打劫,只可惜没那胆,因为为义厚生钱庄做护卫的是戚帅的戚家军。
那威武赫赫的样子,活的不耐烦了才打劫去。
这既有钱,又有实力的,再加上义气,厚道,生生不息的经营理念,立时让义厚生钱庄成为南京钱庄业的楚翘。
而在此次的土地风波之中,也只有义厚生钱庄独善其身。
微雨,义厚生钱庄二楼的竹窗前。
罗九跟李和两人把盏而谈。
“清溪浅水行舟,微雨竹窗夜话,暑至临溪濯足,雨后登楼看山……东坡先生说的十大乐事,咱们微雨竹窗把盏,笑看人生百态,亦是乐事啊。”那李和道。
“李兄此言差矣,如今为着这场土地风波,跳楼有之,悬梁有之,更有无数倾家荡产,李兄可是堂堂的驸马都尉,理当为万民分忧,又岂能如此看笑话。”罗九嗅着手里雀舌茶香,话语里颇有些玩味的道。
李和正是宁安公主的驸马。
“得了吧,驸马都尉在人们眼中有多少份量?大家心里清楚。为万民忧?那我岂非活的不奈烦了?咱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这就这一辈子便是这富家翁都过的如履薄冰。忧国忧民的还是留给朝中那些人吧。”李和没好气的道。
大明的附马很不好当的。
“可惜了,本来还想拉李兄进去玩一把的,看来李兄是没那心了。”罗九懒洋洋的笑道。
“要玩你自己玩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戚帅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小心玩大了,他也保不住你。”李和微眯着眼。
“我心里有数。”罗九晃了晃手里的茶汤,当初,他挖出金矿后,正好戚帅在边境练兵,正为军晌发愁,于是他便捐出了一批金子给戚家军,如此他在关外的事情便得到了戚帅边境军的保护,这才能在鞑子的地盘上保住金矿。
而此翻他南下,一是为了家乡一些不尽之事,或许说是有些衣锦还乡的心态吧。
二呢却是筹措军资的。而土地之事太敏感了。
而至于跟李和的相识,不过是自北而来,途中相识,相谈之下却是义气相投,于是也就这样交往了起来。彼此之间谁也没再乎彼此的身份。
“那你这意思是咱们就睁睁的看着徐家得了利?”罗九反问。
“那你还想怎么样?没事,且先让他们得逞,天欲使人灭亡,必欲使人疯狂,徐相在朝那也算得是定海神针的人物了,取于得都不会太过份,可他家这几个儿子,却是太贪了点,终究有一天会载在上面的。”李和这会儿沉了脸道。
别人不知道这场土地事件背后是谁在操控,他却是清楚的。
对于李和说的,罗九自是不置可否,反正他对朝中那些事情不感兴趣,想着他便朝着窗外看去,随后嘴里咦了一声,挺直了背:“要玩的人来了。”
“谁啊?”李和好奇的问,也随着罗九朝外看。就看到胡宗林和朝以贵当先进了钱庄,后面跟着一个姑娘,带着围帽,李和自然不清楚那姑娘是谁。
“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要入局的人?”李和奇怪的看了罗九一点。
“你没听说四方钱庄都要收韩家的宅子了吗?韩夫人被徐家二夫人拖累,早就入局了,生生被坑了一把。而若是韩以贵是个明白人,又有泼天的大胆的话,既已入局,那就玩到底,这才能绝处逢生。而他们此刻出现在我这里,除了想贷钱继续玩下去还能干什么,要知道我跟徽商这边几家相处可不愉快,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到我这里来。”罗九侃侃而谈。
“倒也是,如今整个南京,还能有钱挪腾的也就你这义厚生钱庄了。”李和点点头。侧脸却看着罗九却是一脸兴趣的看着跟在韩以贵身后戴帷帽的女子身上。
“那是谁啊,让咱们的罗九爷连眼珠子都挪腾不开了。”李和打趣道。
那女子自是李贞娘,虽说戴着帷帽,但从那身形,罗九还是能一眼认出的。
这丫头赚钱是一把好手啊,听说当初,田本昌还被她坑了一把。以前在徽州时,他也就觉得这丫头挺有主见的,制墨技术不错。
前几天跟贞娘相遇了后,他又刻意找人打听了贞娘的事情,才知道,这一年来,这丫头也算是干出几笔大事来,如今除了对这丫头那些感激这外,其它的也是让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过,对于李和的打趣,罗九自是觉得这人太无聊,摸摸鼻子道:“我看是驸马爷最近太闲了,要不,我一会儿让人去秦淮河上订上一条船,好让驸马爷消遣消遣。”
“你嫌我活的太自在了是吧?”李和没好气的道,虽说并不禁驸马游秦淮,但这等身份,要避讳的还是挺多的。
“嘿嘿。”罗九咧嘴乐呵了一下。
想着,他便拍了拍巴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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