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着惠贵人,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是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惠贵人!我们王爷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说这种诛心的话来冤枉他!”柳静菡扶住司徒俊,质问惠贵人。
“楚王妃,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这贞嫔在入宫之前可是都已经半个人跨入楚王府的了。这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这入了宫之后安通款曲可也是能够理解的。只不知道,你这位楚王妃是怎么当的?居然看不住自己的男人?”惠贵人冷笑。
“惠贵人这话很没有道理!别说我们王爷没有和我家二妹真的订婚约,就算是定下了,现在名分已定,她已经是王爷的庶母,又怎么可能会行此不伦之事!”柳静菡义正词严。
“是吗?看来楚王妃果然是不了解自己的夫君呢?”惠贵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向着钱贵妃磕了一个头,说道:“娘娘,嫔妾并非无的放矢。这个传闻在宫中流传已久,嫔妾今日一见,这才惊觉居然是事实!而且……”
她冷冷的看了司徒俊一眼,说道:“嫔妾可不是空口白牙,而是有确实的证据和证人的!”
钱贵妃见她言之凿凿,而且此事既然已经撕开面皮,想要挽回已经是不能。她当机立断——干脆将错就错,除掉贞嫔和楚王这两个眼中钉!
所以她话锋一转,严肃的问惠贵人:“你有什么证据?”
“娘娘,还请您把贞嫔也请来,总要当面对质才算是公平,免得她事后倒要说嫔妾冤枉她了!”惠贵人此刻到倒是显得冷静果断。
柳静菡依稀觉得这和她之前印象中的惠贵人有了很大的区别。丝毫不慌张,更加不莽撞,说得有理有据。
最为可疑的是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证据和证人?
匪夷所思!
她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庄妃和眼神冰冷的贤妃。
司徒俊也奇怪,这女人从哪里找的证据和证人?他微微眯了眼睛,隐忍不发,想要静观其变。
不过一会儿工夫,宫女就带着贞嫔柳静芸走了进来——她一直就跪在锦绣宫的侧殿内。
此刻的她真是显得狼狈不堪。鬓发凌乱,衣衫上也沾了不少的灰尘,脸上因为长时间跪着而染上了一丝的苍白之色。
她是扶着宫女的手走进来的,实在不是她矫情,而是她已经几乎无法独立行走了。
奈何她刚刚走了进来,钱贵妃就是冷冷的一声:“大胆贞嫔,还不跪下!”
宫女一松手,贞嫔就算是想要倔强,也没法维持了,立时就直接跪倒在地。
“不知道各位娘娘还要给我安排什么罪名?”饶是如此,贞嫔也是昂着头,丝毫不肯认输。
“贞嫔!你好生嚣张无礼!难不成我等还冤枉了你?难道不是你撞到了敬嫔,害得差点一尸两命?”庄妃一拍小几,大声呵斥。
“妹妹息怒,今日且先不要偏题。既然是说惠贵人之事,就说此事。其他的问题,咱们过后算账不迟。”钱贵妃安抚道。
贞嫔有些不明白了,不是因为敬嫔,还是因为什么事情?这惠贵人一向是个无风还要挑起三尺浪的,又和自己多有口角,她如今跑来“锦上添花”又是为何?
她不由自主的往惠贵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谁知逆着光纤却发现了两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司徒俊和柳静菡!
他们俩为什么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
她的心顿时如同揣了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
她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冷笑着对惠贵人说道:“贵人,一向是喜欢给我安排罪名,今日又找了什么新的名目?是踩了你的花,还是踩了你的脚?”说完,就一低头想要掩饰眼中的惊慌。
钱贵妃居高临下,把贞嫔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看了个一清二楚。
看来今日,惠贵人是真的抓住了!这一对歼夫淫妇居然真的趁着皇上不在宫里私会了!
惠贵人心头火起,可是又一想到之后这践人的惨象,就压抑住了,淡淡一笑,说道:“贞嫔何必如此惊慌?你又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惠贵人,不要再卖关子了。既然言之凿凿说有证人,就宣证人上来吧。”贤妃有些不耐烦这两个的针锋相对。
“是!娘娘稍侯!”惠贵人回头冲着她的贴身宫女秋玲使了个眼色。
秋玲心里有些忐忑,可还是乖乖的出去领了一个宫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夏荷!”贞嫔一看来人居然是自己的丫头夏荷,顿时惊讶不已。
“夏荷,你来和几位娘娘们说一说,你们贞嫔娘娘是如何和这位楚王殿下安通款曲的!”惠贵人看着贞嫔冷冷一笑。
贞嫔顿时大惊,立刻出言反驳:“娘娘!你怎可容许惠贵人说出此等荒唐之语!简直是血口喷人!”
“贞嫔稍安勿躁。惠贵人言之凿凿,吾等总不能置若罔闻!你若没有做过,何妨在此分辨一番?否则将来再传出什么传言,你岂不是更加百口莫辩。还不如现在撕虐清楚得好。”钱贵妃似笑非笑。
贞嫔一则心虚,二则势不如人,只能闭上了嘴。夏荷虽然是她的宫女,可是并不如她自己带进宫的紫烟得宠,轻易也是进不得宫室的。她不相信她能有什么证据!
“夏荷!有什么话如实禀告!”钱贵妃发话。
“回禀贵妃娘娘,奴婢是贞嫔娘娘宫中的宫女。平日都是跟在娘娘身边伺候的。我们娘娘平日里都不爱同外人交往,也几乎不出门。可是奴婢发现,每隔几天的午时,娘娘就会去御花园,而且只带紫烟一个人。”
钱贵妃三人同时适时的露出了疑惑之色。因为寻常主子都是在这个时候歇晌的,而且正午艳阳昭昭,一般女人都怕晒黑了,怎么贞嫔却选在这个时候出门?可见却是有古怪。
“有一天,娘娘出门却是忘了带罗扇,奴婢怕娘娘急着用,就跟着去了御花园寻找娘娘。谁知走到碧波湖边附近的时候,却看见楚王殿下从一处隐蔽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奴婢刚要上前行礼,却发现……”夏荷好像有些畏缩的看了贞嫔一眼。
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了。
“却突然看见了我们娘娘不一会儿功夫,也跟着从同一个地方走了出来!”
三位妃位娘娘立时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位置不就是敬嫔出事的位置附近吗?
难道说这两个人是经常在此处幽会?
钱贵妃的脸色简直沉得能滴出墨来,可是心里却笑开了花。想不到这惠贵人这次还真是让她惊喜万分了!
居然能找到贞嫔身边的丫鬟出来指证主子!这下子看贞嫔如何反驳!
“贞嫔这下子你有什么话要说!”
庄妃听了夏荷的描述,立时就是给贞嫔定了罪!
“娘娘,你怎么可以就凭一个丫头的胡说八道就给我定罪!”贞嫔立刻反驳:“什么有一天?到底是那一天?就这么含含糊糊的一句话就给我定个私通皇子的罪名!”
夏荷却不见慌张,轻轻又磕了一个头,接着说道:“那事情之后,奴婢吓得够呛,随意清清楚楚的记住了日子——正好是钱贵妃娘娘宴请各位王妃,敬嫔娘娘被发现有孕的那一天!”
贞嫔愣住了。
那一天,她真的趁着宫中饮宴的机会约了司徒俊过来!
她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司徒俊,却发现对方压根没有在看自己。反而是他身边的柳静菡直直的看着自己,轻轻翕动嘴唇说了一句话。
贞嫔好像看懂了什么。
突然扭头看向夏荷,说道:“我且问你,你一个宫女不好好在我的宫中伺候,却为什么要跟踪我?我可不记得你那天出来跟我问安?你说见到我和楚王殿下,具体又是什么时辰?你既然有所怀疑又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距离你说的那天,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多月!”
夏荷一呆,她再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贞嫔居然不慌张,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贤妃紧锁眉头说道:“贞嫔说的在理!这个宫女居心叵测,说话含糊不清,又居然跟踪主子,隐匿不报,只怕是说的话也不可信。”
“贤妃娘娘,奴婢没有撒谎!奴婢记得那时候应该是宴会刚刚结束的时候。不信您可以问问楚王府的家人,看看那一日楚王是否不在家中?奴婢不过是因为心里害怕才一直不敢说出来。我们娘娘脾气不好,动辄打骂,奴婢实在是害怕。”夏荷楚楚可怜。
“那你现在怎么又敢说出来了?”柳静菡突然发话,声音冷如寒冰。
“奴婢,奴婢……是有一日因为心中害怕,在御花园哭泣,被惠贵人看见了。她温柔关怀之下,奴婢才敞开了心扉。”夏荷眼珠一转,就说出了套话。
难不成这事情居然是谋划已久的?柳静菡心里惊异,若是真的如此,只怕还要不好对付了。
惠贵人本来悬起来的心,立马放下了。这夏荷果然是个伶俐的,否则那人也不会特意推了她出来。
她立刻接口道:“确有此事,也是因为如此,我才上了心。本来我也是不相信居然有人敢这么大胆子在宫中幽会,直到今天我亲爱看见了,才敢来此相信夏荷的话语不假。”
钱贵妃微微点头,冲着贤妃说道:“这二人的话倒也在理,不像是信口胡说。想必惠贵人是因为今日要冒险告发才特意召了夏荷过来,作为人证。”
“娘娘明鉴,正是如此!娘娘,这践人如此的银荡,居然在宫中公然勾引皇子,简直是恬不知耻!”惠贵人把所有恶毒的话语都喷向了贞嫔。
“惠贵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家王爷看你是个女流之辈,事情又涉及到贞嫔的名节,所以不愿意出声。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能容忍你如此血口喷人,大放厥词!”柳静菡终于出言斥责惠贵人。
“楚王妃,我真是同情你,明明你的夫君娶了你,可是却和你的妹妹安通款曲,而你居然全不知情,还要替他辩解。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惠贵人脸上都是不屑。
“三位娘娘,就这么定下了我们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