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觉
【由文,】
第一章 怪鸟
青蒙山
这座山位于神州西南方。如同它的名字,这座山和它身周大大小小的山峰一样普通。唯一不同的是,青蒙山下有一个村子。这个村子临着一条山泉而建,因山泉之水甘甜爽口,故村子名叫甘泉村。
甘泉村居住着十来户人家,世代以耕种和樵猎为生。这里的人们从未见过世外的繁华,他们世世代代守着这座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仿如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青蒙山遍布各种各样的植物,其中不乏一些野菜及药材,为村民的日常生活提供了保障。山后是一个深谷,林木覆盖,常有村民眼见毒虫猛兽游走于深谷边缘,摄人心魄,使人不敢入内。久而久之,这处山谷成了山民永不涉足的禁地。
这一日,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在普照在群山之上,山峰上的植物显得生机勃勃。一群小孩子戏耍的声音从一条山径上传来。
“冯林,你牵了它那么久,该让我们玩会儿了吧!”
“就是。捉到它也有我们的功劳呢!”
“它都跑累了,让它歇一会儿吧!”
只见山道上远远抛来一群八九岁的孩子,皆身穿粗布衣,显见是这青蒙山下甘泉村的村民。
领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浓眉大眼的男孩。他手里牵着一根草绳,而草绳另一端系着的,竟然是一只硕大的癞蛤蟆。
那蛤蟆模样丑恶,被缚住了后腿,一边往前蹦跃,一边咕咕地叫。后面的那群孩子倒也不怕,紧紧跟着它,不时迸出欢声笑语。
为首的那个男孩名叫冯林,听到伙伴们的央求,他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只好将草绳递给别人。
孩子们任由蛤蟆在前开路,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走到了后山山谷的边缘。
此时,山谷中林木茂盛,绿意盎然,但在众孩子的眼中,却散发着阵阵寒意。
一个面色发黄、身体赢弱的少年想起了家中父亲告诫他关于这个山谷的话语,不仅身体发抖,颤声道:“石头哥,我们……回去吧……这里……有妖怪。”
此言一出,众孩子心中不由一阵凛然。
那正手牵蛤蟆的矮胖少年名叫路石头,他听了面黄少年的话,嗤地一笑,道:“这世界哪里有什么妖魔,你爹是在唬你呢!”
话虽这样说,路石头看着这个毫无人迹的地方,也感到有些害怕。
“大家别害怕!”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众少年耳中响起,却是冯林。他手舞着一根不知是什么树上砍下的青色木棍,大声道:“如果有妖怪敢出来,我就用这个棍子把它打到山外面去!”
孩子们见他挥舞木棍的阵势,都不觉笑了起来。也多亏冯林这一声吆喝,驱散了少年们心中的寒意,大家重新变得欢快起来。
他们正要转身返回,这时,却是突生变故!
一只庞然大物突然从林中掠出,向他们迎面扑来!
众少年惊叫声中慌忙躲闪,那只庞然大物已从他们头顶飞过。
冯林看得清楚,那是一只从未见过的怪鸟。它一身鲜艳的红色羽毛,喙和双爪尖利如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红鸟身形甚是灵活,转了个弯,尖啼两声,又向他们扑来。
那叫声甚是清亮,冯林等人听在耳中,却不啻为一声惊雷,摄人心魄。
惶恐中,他们竟怔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
此时,少年们已被这鸟吓得分散开来。路石头手牵着蛤蟆,独自站在场地中间,呆呆地看着那鸟向着自己飞快冲来!
受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吓,路石头手中一松,草绳掉在了地上。
眼看红鸟的利爪就要抓向自己的面门,路石头竟是毫无反抗之力。
“石头!”
一声大喝,站在数丈外的冯林当机立断,抛出了自己手中的青色木棍。
青色木棍打着旋儿,狠狠打向那红色怪鸟。
幸得冯林从小跟父亲在山中打猎,眼力与手力都已不是一般少年可比。青色木棍不偏不倚,正好阻住红鸟去路。
青色木棍正要重重击在红鸟身上,只见它灵巧地拐了一个弧度,竟是堪堪躲了开去。
青色木棍砰地一声击在远处树干上,跌了下来。
虽未击中,倒也暂时解除了石头的危险。红鸟尖啼一声,看了冯林一眼,似是怒气大盛,又转而向他扑来。
“糟糕!”
冯林暗呼一声,伸手拾起地上一支枯枝,朝着飞来的红鸟当头扫去。
他只顾着眼前的怪鸟,却没有发现,那支原本已经发黄的枯枝竟是散出淡淡的清光来!
红鸟并不躲闪,它张开口,呼地一下,喷出一束赤红的火焰。
火焰焰势熊熊,瞬间卷住了整根枯枝。
出乎意料地,淡淡青光包裹的枯枝在火焰中竟毫无损伤,依然带着凌厉风势向怪鸟劈下。
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红鸟身上腾起一层红光,将枯枝阻了一阻。
冯林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弹来,他虎口一震,手中的枯枝断为两截,被弹飞了出去。
红鸟尖鸣,显是也受到不小的冲击,它不敢再战,纵起双翼,飞掠进谷内密林。
“吓死我了!”
半晌,才有一个少年如释重负地说道。
“那是什么鸟?”
“从没有见过啊!”
“很凶的样子,好像会吃人的。”
众少年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嚷道。
“胡说!”冯林道,“鸟哪会吃人?!”他走到路石头身边,关切地问:“石头,你没事吧?”
“它……它走了吗?”路石头喃喃道。
“走了,没事了,你还好吧?”冯林问。
“嗯……我没事……咦?”
此时,少年们都聚到石头身边,他这一声惊叫,让他们都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冯林问。
“蛤蟆……蛤蟆不见了。”路石头望向四周,哪里还有蛤蟆的半个影子。
大家听了,方歇了口气。冯林道:“别管蛤蟆了,这里果然有古怪,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少年们都点头同意,冯林跑过去捡起了自己那根青色棍子,大家快步离开此地,向村子里走去。
第二章 失玉
甘泉村虽处于深山,但景色却是美不胜收。村子里各色树木杂错点缀,由村外望去,就像是步入了一座美妙的园林之中。
冯林等人走在曲折的山道上,已渐渐望见了村口那株高大的榕树。
毕竟年少,孩子们转眼便似乎忘记了方才发生的事,大家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冯林,”路石头道。
“怎么了?石头。”冯林望向路石头通红的脸庞。
“那个……我把蛤蟆弄丢了,改天我一定再捉一只来。”
“没关系的,丢了就丢了吧,也不能怪你。”冯林满不在乎。
“不……我说话算数,一定会捉到的。”路石头坚定道。
冯林点了点头,他知道石头的个性,没有再说什么。
“哼!如果有那天让我再碰到那只怪鸟,我一定把它烤来吃!”跟在冯林身后的面黄少年咬牙切齿。
少年名叫黄阿虎,小的时候父亲因打猎失足葬身山谷,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阿虎家住在冯林隔壁,平时得到冯林家的很多帮助,日子虽说艰难,倒也过得下去。阿虎常常跟在冯林身边,因为冯林对他十分照顾,他的心里,早已把冯林当做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般。
“得了吧,阿虎,如果你真碰到了那只鸟,还不吓得哭着跑回家去。”一个胖胖的少年大声嚷道,引得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你别小看人!”阿虎把脸一板,生气道,“我可是见过神仙的,我还拜他为师了呢!”
“神仙?你是在梦里拜他为师的吧?”胖胖少年一句话又惹得大家大笑。
“……”阿虎脸涨得通红,狠狠瞪向胖胖少年,转头向冯林道,“冯林哥,来宝他欺负我!”
冯林嘴角也禁不住弯了起来,他看到来宝,也就是那胖胖少年一脸的促狭之意,道:“阿虎别生气,来宝是跟你闹着玩呢。”
阿虎听了,转头去看来宝,“哼!”的一声,抱起了双臂,把脸转向一边。
到了村口,冯林看到自己的妹妹冯兰正一个人站在榕树下面。
冯兰比冯林小两岁,穿着一身花布衣,头上扎着两只羊角辫,一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十分可爱。别看她人小,却是非常懂事,平日里常常帮母亲干家务活,邻里都夸冯家出了个好姑娘。
冯林同伙伴们告别,和阿虎一同走到妹妹身前,看到冯兰正眨着一双大眼看着他们。
“兰兰,你怎么在这儿?”冯林看到自己这个可爱的妹妹,脸上露出了微笑,问道。
“哥哥,阿虎哥,妈妈和婶婶等着你们回家吃饭呢。”冯兰一双大眼水灵灵的,嗓音清脆悦耳。
“哦。”冯林道,“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才刚来一会儿呢。”冯兰扬起弯弯的嘴角,笑道。
现在正午已过,冯林有些过意不去,他知道妹妹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他携起了妹妹的手,道:“你饿了吗?咱们回去吃饭吧!”
冯兰点点头。这时阿虎肚子却是咕咕叫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也饿了。”三人都笑了。
回到家,院子里的两只小羊羔咩咩叫了起来,似乎在和冯林兄妹打招呼。这是家里的一只老羊刚生下来的,冯兰把它们当做宝贝一般,每日和它们呆在一起。
母亲这时正在拿青草喂老羊,看到冯林回来,责备了他一句:“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冯林摸了摸后脑,轻声道:“和阿虎他们在一块玩,忘了时间了。爹呢?”
“他吃过饭了,在里屋睡觉。你们俩快进屋吃饭。”冯林母亲道。
虽是一名乡野妇女,没有多少见识,但冯林的母亲却是持家有道,勤俭节约,把家里的各种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条。对于冯林和冯兰更是关爱有加,教育有方,从不打骂他们。每当村里别家的孩子惹了祸,他们的家长就会说,看看人家冯林和冯兰多懂事,你怎么不跟他俩学学?冯林和冯兰也十分爱自己的父母,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们。
冯林携着冯兰走到堂屋,看到桌上的饭菜依然热气腾腾,显是母亲刚刚热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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