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夫人梁氏临产期近,被这么一个刺激。当天就发动了起来。
韩氏等人手忙脚乱,忙到第二天中午,白二夫人方诞下一个男婴。
白二爷终于有了后,白老太太双手合拢,嘴里连连谢天谢地。
老人家年纪大了。大喜大悲之下,身体撑不住,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白浅薇施了一个时辰的针,方将白老太太救醒。
老太太醒来后,嘴角有些歪,说话困难,手脚也连带着有些抖。
“还请祖母心绪放平和些,切莫情绪波动。”
白苍看着老人这个模样,显然是中风的征兆。
忙吩咐两个小丫头给白老太太揉胳膊揉腿,活络她阻塞的血脉,以防老人病情加重。
服侍白老太太喝完药,白浅薇近乎虚脱地坐到了杌子上。
那边厢,白二夫人生完孩子后,下身血流不止,韩氏直忙到日薄西山,方将势头止住。
一家三口,手软脚软地回到蔷薇馆,胡乱吃了些东西,洗过澡后,摊手摊脚地躺在了床上。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白苍实在是累到了极致,但又有许多事要想,脑子像要炸掉般,痛得她辗转反侧。
白二爷猛有次变故,先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显然是有人故意针对他!
能够将一座桥梁出现坍塌,还打通工部的人,将罪责推到白二爷身上,这么大的手笔,杜尚书一个人不是不能完成,但定会知会七皇子一声。
白苍猛地从床上坐起。
直直看着黑漆漆的内室,两手紧紧抓着棉被,怔愣了好一会儿,方无力地松开手。
莫熙宁,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为了自己的雄图大业,公然和七皇子撕破脸?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反击
白府又何其无辜,不过是因为她一个“莫熙宁侍妾”的身份,就被卷入这场权势争夺战中去,并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是她连累了这一大家子人,她自然有责任护住他们的性命!
白苍重新躺会床上,将将阖上眼,又猛地睁开。
“嘣”地一声,什么东西钉在了闺房外的门上。
白苍拥着被子坐了许久,听不见一丝动静。
她披着披风,穿上鞋,走到门边,拉开门,取下门上一只鸡毛箭。
箭身上绑着一卷细长的白布纸条。
白苍将纸条打开,上书,“若想白府无事,明日申时,同济堂外见。”
白苍刚将纸条收起,月裳便听到动静过来了。
“姑娘,出了何事?”
白苍将纸条递给她。
月裳面露凝重之色,半晌方低声道:“姑娘,其实不用理会。”
白苍摇头苦笑,已经晚了。
七皇子不过动了动手指头,白府便在一夕之间没了先前的安宁。
现下白二爷尚在刑部大牢里关着,罪行可大可小,端看她如今的态度了。
白苍又想起从关北进京的父亲,毫无准备之下,会不会有危险?
七皇子连白二爷都是说下套就下套,何况白三爷还是她的生父?
“我明日定要去一趟。”
“那奴婢陪您去!”月裳立即道。
“你另有重用。”白苍将月裳迎进内室,并反手关了屋门。
二人在漆黑的屋子里,相对而坐。
“事到如今,我已无退路,便该主动出击。大爷临走前,可有交代,七皇子身上有无什么把柄,可拿来威胁的?”
白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七皇子找她过去,定没有什么好事。
只怕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她至少要先给自己找好退路。否则岂不是乖乖送死?
月裳咬了咬唇。
莫熙宁临走前确实交代过。
七皇子不是圣人,身上亦有软肋。
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七皇子在京郊别院养了个外室,现下正有孕在身。”
女人?
白苍眼前一亮,什么样的女子。七皇子是不能带进平王府却要金屋藏娇以防别外人发觉的?
“这女子是何来历?”
月裳摇了摇头。
“可知京郊别院的位置?”
月裳继续摇头。
白苍暗叹口气。
却未气馁。
她低声吩咐月裳几句,叮嘱她务必要将此事做好,便回到床上复躺了下去。
没眯多久,圆月在屋外敲门,天亮了,该起床了。
白苍揉了揉酸痛的眼角,捏了捏脸颊迅速恢复清醒。
早膳时,她跟白浅薇私下说了自己的担忧,并让她想办法给白爹送去一封信,提醒他注意自身的安危。万不能像白二爷一样轻易着了七皇子的道。
“姐姐,你们究竟招惹上了谁?”白浅薇神色就焦急地道,“若那人不是太大的官儿,我们或许可以求助于定远侯府,佟璋好歹有个姐姐是宫里的贵妃。想必那人会有所忌惮。”
白浅薇之所以在危急时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佟璋,是因为她觉得此事不是自己武功高强身手好就能解决的,而佟璋是她认识的人里面,身份最金贵,权势最大的。
好像除了他,她也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出手帮忙。
白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白浅薇心里直发毛。
“姐姐,你放心,我对那人绝无一丝攀附之心!”白浅薇立刻将手举到胸前立誓,“待到爹爹回来后,我会求他和祖母说清楚的!”
她才不要嫁给佟璋那个大纨绔!
白老太太别想牺牲她的亲事,为白家的其他子孙谋前程!
她白浅薇可不是那么无私奉献的人!
白苍从白浅薇眼里却是不曾发现一丝异样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与他无亲无故的,总这般麻烦人家不好!”
白浅薇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长姐说得是!”
但她确实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呀。
下午歇中觉的时候,白苍避开众人,带着圆月出了门。
在繁忙的街上租了辆马车后。主仆二人往同济堂去。
同济堂外是一条胡同,马车停在屋门口,白苍在圆月的搀扶下,从车上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穿着鲜艳衣裳,手摇团扇的女子,扭着腰肢,一摇一摆地从胡同的另一边缓缓走来。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得这般标志!”那女子约莫四五十岁,说起话的时候,声音柔媚入骨,媚眼如酥,虽然年纪大了些,却别有一番成熟到极致的女子的味道。
白苍以手捂住鼻子,轻咳一声道:“是你要见我?”
“那是自然。”那女子笑呵呵地看着白苍道。
“怕你不来,你二叔还在牢里关着,你外公先前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却地给人瞧病,现在一个人住一个单独的小院,吃饭更衣俱有人伺候,可比当大夫强!”
那女人边说,一双狐媚的眼睛不住打量着白苍。
白苍听了那女人的话,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那些人抓了白二爷进监狱还不够,竟把白爹也软禁了起来。
真当她是软柿子,任凭他们捏软肉揉扁?
然而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警告自己,要冷静,不可慌乱。
白苍深吸了口气,望入那双狐媚的眸子里去,冷着声音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那女子朝白苍抛了个媚眼,一脸娇笑道:“不过是请白大姑娘去做个客,不会将你如何的!”
白苍嘴角翘起,对着那女人笑了一下。
那女人也跟着笑,声如铃铛,滴滴清脆。
“做客就不必。告诉你的主子,将我二伯还有外公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否则可别怪我手下的丫头一个不留神。使得京郊那大着肚子的娇客出现一丝闪失!”
白苍神色悠然自得地看着那女人,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这话是何意?”那女人总算没笑地那般夸张了,妩媚的双眼,神色有些冰冷地看着白苍问道。
白苍含笑看着她。眨了眨眼,“我为何要告知于你?”
不等那女人变出或嘲讽或气急败坏的模样。
她微扬下颔,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那人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想让那人完璧归赵,就放了我二伯和外公,且日后不可动白府众人一根毫毛!否则可别怪我心狠,先拿她肚中孩子开刀!”
白苍瞧着是个柔弱弱弱的小娘子,但真耍起狠来,至少面上是有些唬人的,至少将那女人给镇住了!
“哼!”那女人冷哼一声。嘴角噙着一缕冷笑,“原本看你长相文弱,加之生了副好样貌,我当怜惜则个,却不知是个没眼色的。既如此可就别怪妈妈们我心狠手辣来了!”
语气,右手扬起,用力往前一挥。
眨眼之间,从胡同两旁的屋檐上跳下数十位黑衣蒙面人,然而她们尚未近身,另一拨人将白苍护在了身后。
白苍看着女人,冷着脸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一条小命丢了死不足惜,那娇客若是少了根汗毛,只怕他都得心疼死!”
“还不快。。。。。。。”
“慢着!”白苍厉声截断女人的话,“你的人敢上前半步,那娇客的右手便就此作废!”
那女人显然没料到白苍会有这般气魄。
看起来底气十足!
她面上便有些犹豫,最后不甘心地挥了挥手。
看着那女人扭着腰肢。气急败坏地走出胡同外面,白苍双膝一软,有些力竭地歪倒在圆月身上。
“姑娘,你没事吧?”圆月一脸担忧道。
白苍摇了摇头,爬上马车。对她道,“去韩氏医馆。”
他们正走到半路,忽然一个灰衣暗卫截住了马车的路,对白苍禀道:“韩老大夫正安生在韩氏医馆里歇中觉,那丑八怪是故意吓唬您的!”
白苍点了点头,去了韩氏医馆,软磨硬泡,将韩老头骗去了白府。
白府里正乱作一团,一个刚生产的白二夫人,还有一个有中风趋势的白老太太,已让大夫人杜氏忙得团团转。
加之白二爷出了事,府中仆人人心惶惶,生怕白府就此倒了。
白苍将韩老头交给韩氏安顿,自己回到蔷薇馆,焦急地等着暗卫的回复。
于此同时,平王府里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