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马小星叫的甜密。
张玉堂吻住了她,良久才分开。
“等成亲那天,你再重新给爷带上。”张玉堂把自己右手的手链取下来给马小星戴在左手上。
张府书房内,张寿亭脸色深沉听着孙婆婆的描述,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原本是想等玉堂成亲后放马小星一条活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留不得,老三完全被她控制在手心里,这样的女人太有心机,日后必成大祸。
二月初七的晚上,孙婆婆走进房内,躬身说:“老太太想找姑娘说几句贴心话。”
“老太太?找我?” 马小星大感诧异,自她进入这宅子后,除了张玉堂没人来看过她,老太太找她?这个时候?
“是”孙婆婆恭敬回答。
马小星说:“你先去外面等,我随后就到。”在随身包裹里找了件贴身穿的浅色小褂,咬了手指快速写下几个字,又塞回包裹里,摸了摸袖子里的小剑,才出了门。
孙婆婆前面引路,一直走到院子后门口,有辆马车停在那里,马小星心里打起了鼓,越来越觉得不对,刚一犹豫,孙婆婆已推着她上了马车。
马小星坐在车里竖起耳朵听,马车不是往城里走而是往城外走的!伸手刚要掀马车上的门帘,只听几声鞭声,马疾奔起来,她被颠到车的后端,这时马小星害怕了,闭了眼命令自己保持头脑冷静,以不变应万变,马车跑的飞快,马小星被颠的上下左右弹跳着,就这么一直往前跑,应该跑了有一个时辰,马车停下来。
“下车”一个浑厚的男声冷声喝道。
马小星抖了抖腿,一咬牙跳下车。
月光下,站着两个陌生男人。
一个男人走过来一把拧了马小星的两只胳膊反转过来要绑绳子,另外一个人拿了布袋准备往她头上套。
“等等”马小星喝道。
要绑绳子的大汉不禁住了手,一个被杀的人竟然有这样冷静的声音!
“让我死个明白,谁要杀我?”马小星沉声道。
绑绳子的大汉心道这个女人好胆量!犹豫了下,说道:“奉张家老爷之命”
“我明日要嫁张家三爷,他怎么会杀我?”一听张家老爷,马小星猜到了几分,不死心,又问。
“我们只是奉命,不过,张府此刻还在准备张三爷的婚礼,娶的自然不是你”刚才的大汉又道。
“少跟她废话,办事要紧”另一人不耐烦了。
“我一弱女子在布袋里插翅难逃,若再用绳子捆了,死状甚是难看岂不是愧对生养父母?还望大哥成全”马小星声音里有了哭泣。
刚才说话之人不禁看了她两眼,从身影看是个弱女子,谅她也逃不出去,便只用布袋套住马小星,倒提了布袋扎了个口,两人把布袋放在马车上,解了马的绳子,只推了马车,马车便滚下了山,滚到了黑漆漆的翻滚着风浪的黑河里。
此时张玉堂还沉浸在即将迎娶爱人的兴奋中,第二日,迎亲途中,今天难道是个黄道吉日?有好几拨迎亲的人都挤在了路上,众人僵持了半天互不想让,张玉堂皱皱眉头示意自己的队伍退后,让他们先走,好不容易等他们走完了,又来了一个葬礼队伍,吹着唢呐凄凉的很,为了避晦气,还是让他们先行,这样一折腾,已是很晚了,有人来报新娘子那边等不及去迎,花轿已经抬到了张府门口,大家赶紧火速赶回去。
看着穿了一声嫁衣的新娘下轿,张玉堂心里很激动,当红绸递到他手里时,又有一丝异样,和马小星生活了很长时间,两人有很多默契,奇怪的是对红绸另一端的女子感觉很陌生,这是一念之间的事,周围乱哄哄的,新郎新娘已是步入大厅,张玉堂看了眼女方的父母,一对长相富态的男女;他们是谁?礼仪在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又喊:“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众人簇拥着新人往新房走去,张玉堂步子迈的很大,走的很快,他有了怀疑,新娘子几乎是被拉着往前走,旁边的人起哄大笑说新郎都等不及了。
进到屋内,还没等新娘坐下,张玉堂一把掀开盖头,瞬间瞪大了眼,大声喝道:“你是谁?”
这突然的变故,众人惊呆了,新娘子吓得全身哆嗦,张玉堂转身便走出去,高喊着保全儿。
☆、伤情
张宝全赶紧迎上去,张玉堂黑着脸厉声道:“背马”,刚要迈出院子,被张寿亭拦住了。
“今日你若出了这院门,便不再是我张寿亭的儿子。”张老爷脸色阴沉。
“她在哪儿?”张玉堂脸色铁青。
“我不能让那女人毁了你!”张寿亭气道。
“她在哪儿?”张玉堂吼道。
“你这逆子!今日若不教训你,我就不是你老子”张寿亭想去摸剑,没摸到,转头满院子寻找武器。
张玉堂已经抬腿走人了。
张府城外宅子,张玉堂一脚就把孙婆婆踹了个身子朝天。
“说,她在哪?” 张玉堂咬着牙眼睛通红。
孙婆婆看着三爷要吃人的脸,缩了缩脖子,又想到有张府老爷撑腰,便闭紧了嘴巴。
“保全,先卸了她两个膀子,再折了她腿”张玉堂大吼道。
孙婆婆全身颤抖,招了,但她只知道昨夜马姑娘上了一辆马车,去哪,也不知道。
“是谁指使的?”张玉堂脸色阴暗。
“老,老爷” 孙婆婆小声说。
此刻张府乱套喽,一场喜宴变成了看戏,人们喜欢八卦,张寿亭张老爷的三儿子婚礼上扔了新娘子跑了,这条消息传遍了永城。
张玉堂带了些人,沿着车痕去找,终于,追到了黑河边,他的心开始往下沉,浸在了寒冰下。
“爷,怕是”张宝全瞅着河水里漂浮着的马车架子,从昨夜到现在泡在这冷水了,早冻死了。
“去找”张玉堂大吼了声。
没有找到尸体,张玉堂存了希望,沿着河找了一天一夜后,希望又破灭了,河水的终点是大海,流到大海里更是死路一条。
张宝全重重叹了口气,马姑娘怕是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
张玉堂让张宝全带人继续找,沿着河边数十里内仔细查找,他自己回了城外的宅子,站在马小星曾住过的屋子里,张玉堂心如刀割,前几日她还站在这里对自己笑,走到床前他坐下来,房间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清新香甜如同她的人一样,他拿起床尾的包裹抱在怀里,头埋了进去,突然,他顿住了,一把扯开包裹,展开一件小褂,上面赫然有几个血字:老太太找。是她的字迹!张玉堂的手颤抖起来,心里悲痛至极,喉间一热,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小褂。
张寿亭在书房内来回的转圈,心里烦躁的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当初同意张玉堂和马小星婚事是拗不过犟脾气的三儿子暂时的缓兵之计,男人可以钟情于女人,但对婚姻大事却不能马虎,那不仅是男女之间那点情爱,还涉及到家族的利益和荣誉,怎能娶一个没家世,还嫁过一次的女人为正妻?他看中了同僚孟大人在永城的人脉关系,如果两家联亲必助他们张家在永城扎下根来,而孟大人对张玉堂这青年才俊后起之秀也是颇为满意,张寿亭和孟大人一拍即合,悄悄结了亲,安排了婚礼,张老爷想着三小子还年轻,等成了亲便会明白他良苦用心。
只是三儿在婚礼上的狂躁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让张家在永城丢了人,让他张寿亭也没了脸面。
门外有人来报:三爷回来了。
他正要让人唤了来好好教训一顿,张玉堂走进来了,眼里喷着火,问:“你为何如此待我!”
“混账,怎么跟爹说话的!”张寿亭大声呵斥。
“我是你亲儿子,你为何如此待我!” 张玉堂痛苦的问。
“男儿当以国事为重,整日缠绵于男女情爱中,有何出息?“张寿亭大声骂道,此时他已经忘了,为了美人他也有过愚公移山的精神。
“我张玉堂是新晋的游骑将军,钟情的是她一个女人!”张玉堂握紧拳头,怒吼。
张老太太急匆匆推门进来,一把拉住三儿子的手,哭道:“儿啊,别怨你爹,爹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张玉堂甩开袖子,怒道:“你们哪里是为我好!杀了我心爱之人,你们是要害死我!”
张寿亭听得气极,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高声叫道:“我就是不能让那女人毁了你!”
张玉堂被热茶泼了一身,眼里有了冷漠,嘴角带了冷笑道:“她没有毁了我,反倒成就了我,你们满意么?”
张寿亭气得全身哆嗦,大骂道:“滚,滚出去!〃
张玉堂转身大步走出去,他快步走进自己的后院,喊了声:“老盛,把这院里的女人都散了。”
管家老盛看了看眼睛通红,脸色黑沉的张三爷,小心翼翼的问:“三爷的意思是?”
“安排她们出府去吧”张玉堂挥了挥手,他心里充满了恨,他恨他爹张寿亭,恨这个大院里所有人。
老盛赶紧应着,迟疑了下,又陪着笑脸说:“三夫人病了,三爷可去看一眼?”
刚娶的新媳妇这些天遭罪了,婚礼当天新郎跑了,这样的变故让从小到大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孟小姐懵了,加上人前人后众人的指指点点闲言碎语,娇弱的孟小姐病倒了。
“那不是我要娶的女人,也不是我张玉堂的夫人!”他恨声道。
张宝全回府来报:已经来回搜了三遍了没搜到人,张玉堂握拳绷紧了身子闭上了眼。
连夜启程回了西北,路上披星带月,一路狂奔,张玉田正在营里的大厅内跟几个将领谈话,忽然,门口闯进一个人来,“大哥,她不在了!”那人冲上去抱住了张玉田,大叫了一声,说完身子便慢慢滑落下去。
张玉田急忙紧抱住他,三弟张玉堂已经昏过去了。
听完张宝全的讲叙,张玉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痛心道:“爹如此糊涂,这不是要了三弟的命么!”黄子仙被惊住了,瞬间心又痛的厉害,那个眼睛清澈的女子,那个和自己谈古论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