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有一个要冲上去教训此人,被贺随兰一手拦住,他平和地道:“我是闲杂人等吗?”说着拿出令牌,那人侧着头看了半天,嘴里嘟嚷道:“什么破牌子,老子不认识!”
说着命人上前驱赶贺随兰等人,贺随兰心里又气又笑,沉声吩咐道:“不认识就好好教教他们。”
众侍卫只等这句话,听到命令身形迅速扑了上去,不多大会儿的功夫,已经将人打倒了一片。
“你们哪个是头?”贺随兰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被绑起来的那胖子问。
“老子就是。”那人还是不服,继续横道。
“叫什么名字?”贺随兰轻呵一声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爷爷我叫赵多福。”胖子继续答道。
“多福,你若是胡说一个字,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贺随兰脸色一冷,命人将那些胡乱装了筑堤材料的麻袋拿过来继续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沙……沙了。”那人有些结巴了。
“沙子?”贺随兰冷笑连连,早有侍卫抽出刀子将麻袋划开,里面露了一堆黄土,掺杂着一些稻草。
“这是什么?”贺随兰问。
“这是什么我怎么知道,都是上面给的东西,我只负责彻堤。”赵多福还在嘴硬。
“让他在供状上画押!”贺随兰看了看隐藏在众河工群里的昭王眼线,慢悠悠地说。
“
是大人。”侍卫应道。
贺随兰打理着这工地,沉声继续吩咐道:“命河防营的人来守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一步!”
那几条混在人群里的身影迅速离开了。
贺随兰在心里暗道,江南大营的兵甲都准备好了,你还在等什么?难道非要等到那一纸圣谕才肯动手么?
他吩咐了一切,起身上马往锦江城而去,如果再给昭王加一个私自扣押御史的罪名,是不是皇上办起事来就更方便了?
贺随兰所料不错,他才一进王府就被直接绑了个结实扔进地牢里。
堂堂王府,私设地牢!贺随兰在心里暗想,你还嫌你的罪不够诛九族吗?
作者有话要说:天呀,终于把这个过渡的章节给搞定了,写了三天,有没有呀。
汗,以后不碰这些阴谋了,本人单细胞动物一枚,脑子完全不够用,有没有呀。
继续种田吧,偶是好好种地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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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偷听到的谈话
亦和经过几天的了解;已经搞清楚了那些中药的药性。想来曹先生也是个极聪慧的人,竟然能够用中药配出与自己所生活时代杀虫药相同的药剂。所以医治虫害的药,无非是改变植物表面的酸碱性,让习惯了生存环境的虫子因为外部条件的改变而死亡。
亦和想不到用中药药剂竟然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于是学得分外用心。她的农场主计划并没有因为穿越到古代就搁浅,心心念念地想着的事就是;有一天能够有一片自己的农场,好歹也混个XXX之父的名号;于是这几天学得越发用心。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笨人,又加上用心;这几天已经把常用的防虫中药药性了解得清清楚,曹叔一个劲儿夸奖少主夫人是个有悟性的。
江微阳看着昭王派人送来的密信,眉头再也舒不开了。他与昭王曾经是合作伙伴;那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不借昭王的力量不可能做到,而现在昭王想让他做的事情,是他不愿意也不能够做的。
现在他在考虑的是,这种合作关系是不是到头儿了?
“周宪,十天之内十万旦粮食凑得齐吗?”江微阳突然开口,吓了他身边的人一跳,周宪忙敛住心神,规矩地回答:“十日,五万旦。这是我们粮帮最快的速度了。”
“向两位师兄求助呢?”江微阳缓缓开了口,他皱了很久的眉头好看地舒展开了。
“若是此时开口,少主就输了一招,将来定下一任帮主大任时,恐怕对少主不利!”周宪马上出言阻止了。
周宪与曹叔是江微阳的左膀右臂,也是老帮主留给自己小徒弟的得力助手。粮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它的势力甚至不受国界的限制,齐梁魏三国十之八九的粮市都被他们暗中操纵着,各国势力一直打压,但是却没有办法将粮帮彻底清除。说到底原因只有一个,老百姓要活命,以食为天。粮帮的人与其它帮派不同,大部分都是穷苦出身,它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阶层当中,是不可能轻易除掉的。何况,那些贵戚富商,哪一个与粮帮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粮帮的帮规很多,在选下一任接班人时,绝对不是传统的世袭制,而是从优中选优的法子。老帮主下市前要选好自己的三位继承人,他们分别掌管着粮帮在三国的帮务,等到三年考核期间,再由老帮主根据每人的表现情况选出自己最满意的接班人,而帮主的儿子是排除在接班人侯选名单之外的。
于是,新帮主的选拨就非常公正,而且也非常的残酷。
“将这封信送给昭王,越快越好。”江微阳想了想将写好的信交给周宪,由他命可靠的人传出去。周宪看到少主主意已定,又提点了一句:“少
主,十万旦最少也要十五天,不能再赶了。”
“知道,先应下他,慢慢来。”江微阳说罢又问,“淮北的麦子情况如何?
”
“少主,属下正准备再探查一番再向少主禀告此事。”周宪不知道第一批人带回来的消息是真是假,神色间有些犹豫。
“什么事?”江微阳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必定是大事,心里一紧。
“若是消息属实,我们手里的粮食就要早些出手了。”周宪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即使刚才说到不能完成昭王所说十日十万旦的时候,他都不是这般表情。
“难道今年魏国境内粮食又是大好?我记得前些日子传来的消息说,虽然雨水甚好,但被虫子糟蹋了不少。”江微阳问。
“魏国的粮食产量与去年差不太多,但是在我梁国境内,淮北地区的麦子长势特别好,而且是开春以后才播种的,并没有大片冻死的情况。”周宪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江微阳。
“怎么可能?”江微阳疑问道。
“听当地的人说,今年从国库直接播种子,这与往年一样,不同的是每村每镇每县都有朝廷派的人专门盯着,我们一向疏于打探淮北情况而且极少过去人,所以才导致现在粮食都快收割了,我们才知道。”周宪一口气说完了。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江微阳又问。
“再次派去探查的人还没有回来。”周宪道。
江微阳不能再淡定下来了,手里还压着二十万旦粮食,若是不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出手,等到新麦子一下来,这些成了陈粮,弄不好要有一笔损失。全帮上下多少兄弟都跟着自己吃饭的,这种事情他不敢马虎。
忽然江微阳几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屋门,门外趴着一个人,被他这样一拉几乎跌倒在地上,江微阳已经认出来是谁,一把扶住她笑道:“你……在做什么?”
亦和闹了个满脸通红,亦和并没有存心要偷听江微阳与周宪说话,她只是拿着新配出来的药方来找曹叔,到了书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听他们说起淮北的春耕小麦,才怔了一会而已。
“我新配出一个药方,想让曹叔看看。”亦和扬了扬手里的纸,希望能够引起江微阳的注意。
江微阳笑了笑,她来了有一柱香的时间了,满脸通红说自己只是经过,他才不会相信。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一点头道:“正准备去找过来,你就来了。”
“什么事?”亦和为了转移注意力,随口问道。
“淮北春耕的事,你知道么?”江微阳极是文雅地笑着问,亦和听到这话,脑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她就是因为听到这句话才靠在门上偷听的,好不好?
“少主
?”周宪看着江微阳与亦和如此随意的说话,心里有些疑惑,少主一向是个不近女色的人,怎么会把一个女人藏在小别院呢?他刚从魏国办事回来,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何时来的,才有此一问。
“这是少夫人。”江微阳正色道。
周宪的脸色在听到这话时,一瞬间变了七八个颜色。少主刚才说的是什么?“这是少夫人。”少主什么时候娶了妻了?
“少主,您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亦和福薄命浅,这种话说多了会折我的寿的。”亦和满头黑线,连忙辩解。这种话是真会折寿的,特别是传到某人耳朵里以后。
“哦。”周宪哦了一声后退了一步道:“属下不耽搁少主时间,这就按少放安排的去做。”说罢行了个礼走了。
亦和觉得自己这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她期期艾艾地看着江微阳道:“我知道了,您真的是很想整死我。”
对于亦和说出来的惊世骇俗的话,江微阳已经见怪不怪,只淡定一笑继续道:“淮北春耕的事,你知道吗?”
“有些事情确实要和你商议一下。”亦和看到周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月亮门口,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哦,进来说吧。”江微阳一闪身让亦和走进屋子。
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些许东西,靠窗的地方摆着一个茶桌,两把椅子,桌上还摆着几样点心,一壶茶。
亦和不用江微阳招呼,自己走到茶桌旁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江微阳看她脸色不似往常,心下也知道必定是极重大的事情要说,也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随手为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想说你的新药方?”江微阳很少看她如此这般的表情,不由先开了口。
“不是,白斑虫只是虫害,看到得到的就容易治。但有些事情是心,你以为看到了,实则不然。”亦和缓缓开了口。
这一段时间她在落梅轩住着,虽有暗香与疏影伺候,但不管是什么事情江微阳没有背着自己的,哪怕是听似很机密的事,他也从不避她。这一点让亦和感动又苦恼。感动的是,时间过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