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鹊翘旎挂选
“还有,陈君的部分我也觉得需要思量。”周伯叹了一口气,然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境,他对着大家说道:”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钥匙就在陈君的身上,只是我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再把它搅进这个局里,毕竟他无论是谁,有什么能力,终究是个孩子,他应该要过着的是一般孩子的生活,而且如果现在他已经有办法跟人好好的沟通,那更应该要好好的过生活,难道不是吗?“
这话说到黄少少的心坎里,她猛点头。
可是如果没有了钥匙,那他们要如何开启这些重重的谜团呢?
*
又在黑影那里待了两三日,黑影除了偶尔进来嘲笑贝卡以外,几乎也不多跟贝卡说话,就如同他说的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给了男人处理,几日下来男人也慢慢习惯,说起话来不结巴了,也比较少露馅。
贝卡对男人的心防也松了很多,虽然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她知道男人并不会害她,甚至在这个地方来说,男人扮演的是一个保护她的角色。
一样的,每天的饮食都是由男人準备,今天男人特地準备了以前贝卡喜欢吃的糕点,那是他想尽办法熬夜尝试出来的,外观看起来当然没有宫廷里的好,不过味道却是差不了多少,他舍不得贝卡在这个地方一直吃着粗茶淡饭,想让贝卡也吃些好的东西。
当他把糕饼递到贝卡手里的时候,贝卡还没有反应,但当她咬下第一口,脸色立刻就变了,然后眼泪落下,男人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东西难吃,立即要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弄这样的东西来的,不好吃就別吃了吧。“
贝卡凄凄的一笑,然后对男人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很好吃,谢谢你。“
“那你为什么哭?”男人问。
“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以前糕饼什么的,咬了一口我就扔在旁边,就像我对某些人一样……”
男人柔声劝道:“有些事情其实能够不必想的就不要想了,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出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总有一天会出去…”贝卡喃喃念着。
“是啊,总有一天的,他不可能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你要好好的养身体,这样出去以后,你才有机会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贝卡糕饼咬了一半,放下,往声音的方向抬头,男人的心里怦怦的跳,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在贝卡问的是一个他能够回答的问题。
“因为我们都是被关在这里的人,彼此互相照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说对吧?“
脸色哀戚,一块糕饼在手里捏著,始终咬不下去,贝卡又看着男人问道:“你说,如果我真的能够出去,我瞎了,他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你说东云王吗?“
“不。”贝卡摇头。“是那个被我当做奴搿谎哪腥恕!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真的又想哭了,他已经不需要贝卡再多说什么,这几天下来与贝卡的相处,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不敢也不想再去贪图什么,贝卡瞎了就瞎了,就算聋了也不打紧,他愿意好好的照顾这个女人,一辈子,两辈子,只要他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男人对贝卡说:“不会的,他一定会很高兴,你跟他说这些话,他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你只要安然地离开这里,他绝对绝对不会嫌弃你。”
“是吗?那时候我总是嫌他丑,嫌他哪里哪里不好的,现在我瞎了,我反而变成了他的负担,我看不见他的样子自然就没有嫌他的理由,可是他看得到我瞎了啊,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贝卡了,他说不定会嫌我吧…”
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办法开口。
贝卡有些自言自语的又说道:“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以前我嫌他嫌了这么久,现在让他说个两声也没有关系,就也当作是补偿的一种,我对他实在太坏了,现在能够尽量补偿就补偿,我做好了心理準备。”
“你想太多了。”当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发红了,只要再多那么一点点,眼泪就要掉下来,所以他简短的说完后,收拾好贝卡房里的一些垃圾,很快的就要离开。
在要走出门口之前,贝卡突然喊住他。
男人回过头来,刚好对上的是那双被毁去的眸子以及一个他熟悉不过的微笑,那微笑从来都不是给他的。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他,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他是不会说话的,你们身上的气味也不同,连脚步声听起来都不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何,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他的存在。”
不敢应声,男人踏出房门,然后狠狠地流下了眼泪( )
(八十四)风平浪静
有时候梦想实现得太快,并不一定就是幸福,反而会让许多加深了的纠结更加明显。
例如男人这里,他与贝卡之间现在的相处,是他梦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画面,但成真了以后,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开始担心梦醒了以后的状况,贝卡会真的改变爱上他吗?会恨他没告诉自己实话吗?又或者贝卡爱上了的又是谁等等,诸如此类的,但他想归想,却仍然沈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之中。
至少如果不知道以后怎么活,先珍惜好现在眼前这一刻吧,以前不像人不像鬼的样子也活过了,现在能够这般的平稳,还有佳人在身旁,就算以后要加倍的偿还,那又有何好惧怕?
西云国那里的状况也差不多,一下子国泰民安了,本来竹姿就不是想要侵占东云土地,只是舍不得那些百姓的牺牲跟受到不平的对待,因此现在贝卡的控制没了,百姓过得慢慢正常,她自然也就没有出兵的必要,出兵为的不是杀戮讨伐,一场战争下来,总会有人伤亡,自己人也好,对方也好,每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竹姿的心肠软,见不得这些死伤。
而心心念念的有邑现在也躺在西云国里修养,有邑在照料之下,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他看到竹姿的反应也越来越不同,从起初的模糊,到现在见到竹姿会脸红,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画中的人物就在面前,两人浓情蜜意的,谁也没说,但大家都看在了眼里。
西云国大家一片欢天喜地,都说是好事要近了,甚至一堆御医此时想把蓝柔跟昆豪也一起送作堆,当著昆豪二人的面直接问起,干脆那就双喜临门好了,遭到蓝柔一片斥,她又骂又喜的,心里也是一片美,而且昆豪的反应并没有太大,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什么,让蓝柔的心里更是一荡。
“你们说什么呢!双喜临门当然也是少少姑娘跟若纳将军了。”红著脸,蓝柔这般说着。
凑合的御医们纷纷笑道:“那不如就三喜一起办了吧,反正喜事总不嫌多。”
昆豪听见咳了两声,“你们现在这样是不担心少少姑娘等会儿又把你们派去乡里了是吗?”
其中一个御医一笑。“有什么好怕的,其实大家走了这么一遭回来,也觉得少少姑娘那时候真是一片好意,我们一直自以为是宫中一等大夫,但到了民间,很多病反而还要赤脚郎中来传授,说起来也是我们丟人,而且现在大家都轮番去过了,也适应了民间的环境,现在去也没有什么好不高兴了。”
昆豪一笑。“所以现在是没有你们的把柄,你们不怕了便是?”
众御医赶紧摇手,说道没这回事,一名御医又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少少姑娘的幸福著想啊,而且我们也担心她随时会离去,毕竟那时候她也是突然出现的,如果能够让若纳将军跟她开花结果,立业成家,这样少少姑娘就会永远留在西云了,我们也就不用担心。”
好巧不巧,这些话被进来找昆豪的若纳听见,若纳望着一般御医,把脸拉下,大家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若纳说道:“现在我的婚姻大事竟然是你们要来决定,这是不是有些荒谬?“
“我们哪里敢,将军请息怒。“御医们看若纳表情不是太好,赶紧赔不是,心里又每个人都想着,明明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吗?还装什么,实在是,不过想归这么想,倒是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说出来,万一弄不好若纳将军恼羞成怒,或者是发急骂人,都不是件好事。
昆豪对若纳说道:“没事,他们刚才才拿我当过靶子练了,你这样已经算是没什么,他们还想把我跟蓝柔凑成一对呢。“
“你跟蓝柔挺适合呀,我觉得蛮好的,不错。“
这下换昆豪白了若纳一眼。
昆豪轻轻喉咙。“恩,我也觉得你跟少少姑娘很适合,要不等一下我就去跟公主说一声。“
若纳急了。“別別別……我当才开玩笑的,将军你別放在心上啊。” 他转移话题又说:“其实现在呢,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我觉得一下子掉以轻心实在不好,大家有力气在这里嚼舌根,不如还是想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要用和等方式应对才是吧?”
众人抓到了个台阶下,一帮御医连忙称是,然后一堆人那里说要治病,那里说药炼药,赶紧散去,没两下就跑的不见踪影。
待大家都走后,若纳搖着头,感叹这些人的鸡婆。然后问昆豪道:“周伯去哪了,该不会离开了吧?没有听说到呀。”
昆豪回答。“没有的事,周伯只是这几天都在陈府走动,说是要注意陈君的变化。“
“恩,这确实需要,陈君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猫腻,如果周伯能陪在旁边,一定是最好了。“若纳边说边点头。
“是啊,不过我很想要问问到底在那地下石室发生的一切的详细经过,周伯说贝卡也变了一个人,这个我不太能相信,还想要问个清楚,毕竟她是敌是友,这对现在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