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文家小院的东西虽然拿了不少去了东苑,可是,缺东少西的还是有的,别的不说,光是准备明天一村人的吃食,就得准备一大堆,一点也不轻松。
而且酒庄明天也正式启用,剪彩要用的仪仗也还要准备,为了节约时间,黎花枝一行人决定分开行动,小宇和齐忠准备剪彩的仪仗,晚玉和晚寂去菜市场采办食物,而黎花枝自然色和文洋小样一起,他们则去了苏城里的木材市场,打算挑选一块好料,让齐忠刻成酒庄的招牌。
要买的蔬菜和吃食,数量较大,又比较重,黎花枝便把小驴车交给了晚寂,然后,几人约定好,还是在上次的那个老洋槐树下汇合后,一行人便分开行动了。
黎花枝带着文洋和小洋,却并不着急着去木材市场,她顺着集市的街道一路观看着路边小摊的货物,遇到称心如意的,能够放到房间做装饰的小物件,还会买上一些。
就像文洋怀里现在抱着的一对漂亮的陶瓷娃娃,还有手上伶着的一对双鱼庆吉的如意五彩结。当黎花枝来到一个卖文房四宝的书摊前,顿时就移不开脚了,她此时被摊子上的一款砚台吸引了目光。
砚台是用紫袍玉带石精雕而成的,此块砚台有三色,黄紫灰,砚台整体是紫色为主,左边和右边有一两处散在的白色,被精雕成了山石青松和芦苇,山石芦苇为灰青松为紫,下面一条黄色玉带,被雕刻勾勒城了一叶扁舟,舟上一老一少正对坐在棋盘边冥思苦想。
黎花枝觉得这一老一少像极了文洋和老狐狸,当下就想买了给文洋使用,“老板,你这款砚台怎么卖的?”
“夫人真是识货,这可是这些砚台里最珍贵的一款,可是家里祖传下来的,我若不是急需银两,段是不会出售的。这样吧,看夫人如此喜欢这款砚台,小的就算你五两银子。”
砚台上的刻痕分明还是新近的印子,显然这老板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过黎花枝也不说破,这款砚台她是真的喜欢。而且砚台的材质远不止摊主说的这个价钱,“好,我买了。”
黎花枝说着,就掏了五两银子给买东西的摊主。
这可把摊主高兴坏了,一脸迫不及待的接过银子,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包好砚台递给了黎花枝,目送她和文洋离开。
摊主的态度,无疑是觉得黎花枝就是个冤大头。
黎花枝心里清楚,却不介意。早在刚才听到摊主喊价后,她的心里就乐翻了天。
要知道在天朝,随便一块紫袍玉带都能卖到上万,象这样带着黄色玉带的,据说极具帝王之气,被称为帝王紫袍,在天朝的明清时期,可是专门进贡给皇帝的。
而现在的这块紫袍玉带还是一款三色的,那价值自然不用说了,也不知道在云国,紫袍玉带这种玉石是真不值钱,还是这个摊主真的不识货,居然买得如此便宜,明明是吃了亏,脸上却还一副他占了便宜的模样。
其实,这也难怪摊主会这模样。
在云国,紫袍玉带同样稀少,除了皇宫的珍品轩里珍藏着一尊紫袍玉带的观音象,寻常人家怕是见都没见过这种玉石,而这位摊主也是偶然捡到这么一小块,觉得颜色漂亮,就找了石刻师傅,做了这么个砚台。
若是他知道自己用这么便宜的价钱就把砚台卖了,估计想死的心怕是都有,不过摊主是没有机会知道了,就是黎花枝也是后来才知道,紫袍玉带的价值。
买到了心仪的东西,黎花枝是无比暗爽的,她还给砚台取了一个雅致的名字,叫做“只在芦花浅水边”,文洋也觉得这名字好,应了砚台上的刻画。当得知这砚台是黎花枝买给他的,文洋就觉得,这名字愈加的好了。
得到东西,文洋十分高兴,而黎花枝因为捡到大漏,心情也很愉快,集市上的其他东西再比不过紫袍玉带的砚台,黎花枝自然也就无心再看,拉了文洋和小洋去了布老板的成衣店。
对于黎花枝的到来,布老板是求之不得的,看到黎花枝进了店门,立马就吩咐王成沏了上好的碧螺春,连小洋都有一杯。
布老板看着黎花枝,脸色激动,双眼泛红,心里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要跟黎花枝说。也难怪不老板会如此激动,谁叫前两次都让黎花枝给走了呢。这次,他是说什么都要和黎花枝好好谈谈,就算得不到她的设计图,能够和她合作也是好的。
黎花枝和文洋落座之后,布老板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文夫人,之前小店跟你提过的,那图稿之事,你看……”
布老板经过前两次的教训,悟出来一个道理,跟黎花枝,那就不能迂回着来,实在是,黎花枝装傻充愣,死皮赖脸的境界太高,所以,这次他是单刀直入,一语道出自己的目的。
这才让黎花枝暗抽了嘴角,本来她这次过来,除了来购置纱帐和棉布,回家做蚊帐和窗帘之外,还盘算着,顺便探探布老板的口风,如果可以她是想把家里做好的成衣,拿来这里寄卖,当然,若是能问出织布的纱线来源,那就更好。
可是上次黎花枝走的时候把话说得太满,拒绝的太直接,她正愁着该怎么和布老板开口,谁想这布老板就把话送到她口里了。
不过此时,黎花枝却不急着回答了。
因为,若此时是黎花枝先主动开口,那是她有求于人,可现在是布老板先开了口,那现在这情况就不一样了,这是不老板有求于她,她当然得把姿态做足了,一便一会儿问起纱线的事,布老板就无法拒绝了。
可摆姿态归摆姿态,黎花枝还是在心里深刻的检讨了一下,毕竟,能让一个玩文字游戏,玩了大半辈子的人,突然变得这么直接,看来前两次,自己是把这布老板做得有些狠了。
黎花枝还在深刻检讨,这布老板却着急了,深怕黎花枝一会儿又说出拒绝的话,当下,又想了想,一脸忍痛的开口,“要不这样吧,文夫人若是愿意给小店提供图稿,我愿意让出两成的利润。”
布老板这话倒是叫黎花枝颇为动心,可是转念一想,这图稿迟早会有枯竭的一天,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可若是自己开作坊,那就不一样了,就算以后没有心的设计图稿,她也可以靠卖布匹,染布匹创收,而且她相信,出至她收的布匹绝对是独一无二,别家就算想学都学不来。
想到这儿,黎花枝忍住了心动,“布老板,不若这样……”
黎花枝说着,突然戛然而止,拿起桌上的茶碗,轻嘎了一口,然后透过渺渺升起的水雾,看了眼焦急等待的布老板,待放下茶杯后,这才继续道。
“我们家打算要开一家作坊,专门是织布和染布的作坊,若是你实在喜欢我的衣服样式,我便每月做上一些,交由贵店代买,衣服出售所得的利润我们三七分,我得七,你得三,你看怎么样?”
“好,我这就拟一份契约。”黎花枝话音一落,布老板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这倒是叫黎花枝吃惊了一下。
其实,布老板之所以如此爽快,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黎花枝每拿出一件新款的衣服出来,不就等于是给了他一张心的图稿了么,他大可以让人照着做,而且他所得的还是三层的利润,他是一点都不会吃亏。
待布老板按照黎花枝的意思拟好合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之后,将合约交给了黎花枝,黎花枝拿着合约嘻嘻看看过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却不急着签字,而是小看着不老板,问起了纱线的事。
“布老板,你知道的,织布这行我是新手,你又没有什么好的纱线作坊,可以解释给我的。”
听到黎花枝这样问,布老板有些犹豫,若是把纱线的作坊解释给黎花枝,以后他必定多一个对手,可是若不介绍,这她这般架势,肯定是不会签合约的。
布老板正犹豫着,他身后的王成却突然上前,悄悄的在他耳边一阵耳语后,布老板便已立马爽快的答应了。
“说来巧了,一会儿就有一位专门卖纱线丝线的货郎要过来,这个货郎每个月要来一次,据说他专跑的是西域关外的一些小国,他手中的纱线很是奇特,颜色艳丽,而且很多在云国是找不到的。”
黎花枝听布老板这么一说,倒是来老些兴致,决定要留下来看看。
趁着等货郎过来的时候,黎花枝又挑选了一款白色的轻纱和一款厚实的棉布,让布老板按照她给的尺寸做成了窗帘和窗幔。
等到窗帘和窗幔已经做好了,布老板说的那货郎都还没有来,黎花枝看看了天,时辰已经不早,那刻酒庄牌匾的木柴还没有买,小宇他们也在集市上等她和文洋,继续在成衣店等是不可能了。
黎花枝问了布老板,那货郎具体是什么时辰过来,可布老板也不能确定。
于是,黎花枝想了想,干脆先同小宇他们汇合,然后,去趟望江楼,中午就在望江楼吃午饭了,正好可以看看冯叔,问下稻花香的事,而且,那个货郎来了,布老板也好找人通知她。
打定了注意,黎花枝便跟布老板说,“等货郎来了,等我看过纱线,再决定签不签那份合约。”
黎花枝说罢,便带着文洋和小洋走了。
而布老板虽然有点不清不愿,可也强求不了,谁让他那么主动,送上门给黎花枝坑,只能无奈的送走他们,期盼着那跑货的货郎快些过来。
以前属于黎花枝的记忆太少,而现在黎花枝对于苏城的影像仅限于望江楼,集市,成衣店,和上次去过的药店,就连第一次进城买小驴车都是找人问过之后,好不容易找到的,所以那里有买木材的,她是真心不知道。
所幸有文洋这个现成的导航,文洋在苏城可是土生土长的生活了二十多年,没有那个边角旮旯他没去过,出了成衣店后,黎花枝就将带路的任务交给了文洋,而文洋却没有将黎花枝带到苏城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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