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要是生在现代,绝对会是娱乐八卦杂志的金牌记者,只要他想知道的事,一定会费尽手段搞个明白,并且他是有仇必报,以折磨人为乐,比我更爱惹麻烦。
就像昨天,我们进了春城,找了家客栈休息,正在吃着饭,有个一身华服的猪头领着几个小篓罗不知死活的走了过来:“呦,这是哪家的小姐长的竟如此标致?不如跟大爷我回家,让大爷我好好疼爱疼爱你。哈哈哈哈。”他笑得一脸谄媚,抬手就要来抓我闲放在桌边的左手。
“啊!”我刚躲闪一边,就听那人杀猪一般的叫声从我耳边响起,我皱起眉朝他看去,只见他方才向我伸过来的咸猪手,此刻已被一根筷子从手心直直的钉在桌子上了,血不断的向外渗出。
“小二,给我们换张桌子。”无殇起身,冲店小二吆喝道,顺手扔下了手中只剩一根的筷子。
整个客栈此时已是安静无比,我们周围吃饭的人都害怕惹祸上身,躲的远远的,小二更是不敢趟这浑水。
“你也有点太狠了吧!”我快步走至无殇身后,小声说道。
无殇佯装一脸委屈:“我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
“领情,领情。”我点着头,恭维道。
“你他妈的,竟然敢暗算老子。”那猪头费了好大劲,才将筷子拔出来,他捂住不断流血的手,对带来的人骂道:“你们这些混蛋,还不快抓住他!”
“你自己惹的事自己处理。”原本一直很淡定的无忧此刻转身走到不远处一张空桌坐下,打算置身事外。
我见他这样,又见不远几个篓罗就要攻上来了,便也效仿无忧,退至一边,“拜托你了。”
“你们也太不义气了吧!”他嘴上报怨着,脸上却毫无惧色。
那怎几个人哪是他的对手,无殇身形微转,手中软丝轻挥,那些人便一个个倒下,捂住身上不住喊痛。那猪头早见大事不好跑出了门口。
“我还没玩够,真够扫兴。”无殇意犹未尽。
我本以为这件事也就就此做罢了,谁知无殇竟找到这点乐子,不愿放手了。
今早,天刚亮,无殇便催促我们快点启程,我原本还怀疑他怎么这么积极,出春城时,才总算明白。
在城门口,仅穿**的猪头男,被高高的吊在城楼上,他旁边正有人在费尽脑汁的设法救他下来,楼下则围满观看的群众。
“这是你干的?”我一脸佩服的看着他,“你怎么找到他的?”
“这春城就这么大,找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他很是自信。
我不由心中暗暗想到,宁可得罪十个小人,也绝能不得罪一个无殇。
出了什么事?
无殇骑着马,走在前面,我与无忧则驾着马车,驶在后面。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快到叶城时,我们便见路边不断的出现些流民,蓬头垢面,倒在路边。
“你们先待在这儿,我去看看。”无殇骑马向那些流民走去。过了半响,他飞马回来,满脸的焦急与沉重:“哥,快,我们快离开这里。”
“怎么了?”我从未见他如此严肃的表情,不禁很是疑问。
“别问了。绕过叶城,直接去柳城,快走。”
“好。”无忧听他这样说,便拉动马缰转道向后返回。
走了约一柱香时间,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于是我便伸手去拉扯无忧手中缰绳,“停车,快停车!”我喊道。
他们却不为所动,仍快马向前驶去。
“你若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了。”我挣扎着做势就要朝下跳,无忧吓的忙停了车。
“无殇,你给我回来,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忙跳下车,冲前面的无殇喊道。
他拉住马,慢慢到了我面前:“你别管那么多,走就行了!”
“你不说我就不走了!你走这么急,难道还有人追杀你不成!”
“女人还真是麻烦!”他下了马,很是不情愿的解释道:“叶城发生瘟疫,城中人死了大半,所以那些流民都从城中逃出来了。”
“那你跑什么!我们更应该去看看。”我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这样的时候怎么能跑呢。
无殇却拦住我:“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现在这样,想那叶城中定是名医无数,现在却束手无策,你去又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医者父母心,任何学医之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哼,凌天就会。”
“那他不是人,他是鬼医,自然是鬼!”我抢词夺理。
无殇却对我丝毫不让,“反正我不管,楼主命我送你们安全回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去叶城的。哥,你到是也说句话呀!”
从我们方才开始争吵,无忧便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现在无殇突然叫住他,我们便都盯着他,等他下决定。
“你们俩还真有些相似。”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去叶城。”
“哥,为什么?”无殇本以为会有人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却大失所望。
他对无殇劝说道:“我只是在考虑若楼主在又会如何。况且,我们若不同意,难保她不自己偷偷去,到时,岂不更糟?”
“对不起,可能你们觉得我一意孤行,惹是生非。但我真的只是在做我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我曾经经历过不少生离死别的事情,我学医,也就是为了让人都少经历些这种痛苦,现在我执意去叶城,也同样抱着这种心情,多耽误一会,就多一些人面对死亡,也就多一些人感受痛苦。我保证,我绝对会走着进去,跑着出去的,一定、一定、一定不会令你们为难的。”我知自己又为他们惹了麻烦,便向他们保证道。
无殇没有说什么,而是翻身上马。
“你……”我看着他。
“走吧,去叶城!”他挥鞭向叶城奔去。
瘟疫
叶城有些士兵在把守着城门,不让人出来,防止瘟疫扩散。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刚到城下,便被拦住。
我笑着答道:“我们想进城。”
“进城?”衙役很诧异,这年头里面的人都拼命想往外逃,我们几个却想朝里钻,“你们进城干什么?实话跟你们说,里面发生了瘟疫,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他好心的提醒我们。
我忙解释道:“我知道里面的情况,我是位大夫,你让我们进去看看,许就能帮上你们。”见衙役面有犹豫,我接着说:“你再多耽误会,就会有更多人死去。”
他听我这样说,便下定了决心:“你们跟我走,我们带你们去见城主。”
我们跟着他,进了城,沿途的街道上到处挂着白绫丧帐,却没有一个人,耳边不断飘来人们凄凉的哭喊声,空气中传出阵阵腐尸的味道。想起一个月前这儿还是热闹非凡,此刻却成了这般景象了,真是物是人非,世事无常。
我们跟他进了城主庄园,“你们在这儿等一下。”他在门口对我们说完,自己则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便见他领着一中年男人快步走来,那人一身华服,面目慈善,身影清瘦,他走至我们面前,激动的问道:“听下人报,你们会治这瘟疫?”
“不是。”我还没看病,怎么能信口开河,“但我懂些医术,愿意试试。”
“你?”他看着我,有些质疑,许是不信我一个女人也会医术吧!
“是,请相信我。”我目光十分坚定。
他踟躇了会,对我作揖拜托道:“你若能治的这瘟疫,救我一方百姓,我一定上报朝廷,为你邀功请赏。”
“这就不用了。”我推辞,“你给我说下病人的情况,再带我去看看。”
“那你们跟我来,我府内就有患了这疫症之人。”他将府中这些患病的人集中的放于一个偏院之中,并找人专门住在院中照顾他们起居。
我令无忧他们在院外等候,自己走了进去。院中有一股很浓的汤药味,我推了门进了屋,便见屋中摆了三张大床,床上各躺了个人,皆是女人。
她们见有人进来,都朝我望去。
“我是大夫,是来救你们的。”我解释道。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她们听我这样说,都向我投来哀求的目光,满是无助。
“你们哪里难受?”我便帮其中一人把着脉,边了解病情。
那人脉搏很虚弱,她有气无力的答道:“肚子痛,恶心,头还很晕,浑身没力气。”
“你们都是这样吗?”
“是的。”
“是。”
“你要救救我们呀!”
“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你们先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们。
我起身,走了出去,她们病的不轻,要治好,不是件易事,我要回去好好想想。
刚出门口,却撞上了一个人,我差点摔倒,这是一个女婢,“我是城主找来的大夫,你是谁?”
“奴婢负责照顾这些病人。”她恭敬的说道。
“这里就这几个人?”我指着我方才出来的屋子问她。
“不是,另有些病人因是男子,被安排在后面那几间屋内,也有一人照顾着。”
“奥,你忙去吧!”我点点头,接着向前走去。
烧城
我来时瘟疫已经发生了半月,如今患疫病的人越来越多,病情也越来越重,已有十几人病死了。
我到这儿三天了,除在全城逛了一遍,查看了大家的病情外,我一无所获,而且全城百姓却将他们的生命都押在了我的身上。但就这样干待着却也不是办法,闭门造车是永远不会成功的,我决定搬进城主府中那几个患疫病的人住的地方去。
“不行,瘟疫这么厉害,你若染上了又怎么办?”无殇坚决反对。
无忧也不同意:“你来这儿救人,我们依着你,但这件事,我绝不会同意,也不会放你出去的。”
我知他们担心我,心中不免有些暖意,便安慰他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健健康康的,不要忘了,我跟你们保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