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晴慌张的从门外跑来,她推开门,见我坐于书桌旁,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边跑边说:“姐,外面出大事了。”
我望着她,见她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便起身,从桌上拿起茶杯,倒了杯茶,递与她,打趣道:“看你累的满头大汗,这还能出什么大事,难道还有人死了不成?”
她接过茶杯,放于嘴边仰头喝下,接着说道:“是,是有人死了。”
我一听,吃了一惊,慌忙问道:“是四王爷。”
我大惊道:“段逸凌?怎么可能,上次见面不还好好的?”
小晴见我不信,连忙解释道:“是真的,我刚才在灶房帮忙,听见大家都在议论呢,说是昨天晚上四王府内进了刺客,府内侍卫死伤无数,王爷也中剑身亡了。今日皇上大怒,下令严查,但并未发现刺客踪影。”
我静静地听完了小晴的话,感到头有些蒙,缓缓的倒在了椅子上。我不禁想起那日在寿宴之时,见到的那位身着紫衣,面容俊丽的男子,器宇轩昂,他满脸冷傲的盯着我。短短数日,便已天人永隔。我虽未与他深交,却有一面之缘,听闻他就这样死了,难免会感到悲痛。他如此年轻,又贵为王爷,谁会与他结怨?
“姐,你没事吧?”小晴见我默不作声,关心道。
我抬头望着她,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说道:“没事,你下去吧。我想歇一会。”
她点头应道,便出去了。
我将头埋于桌上,感觉心口堵得慌,书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以前看古装剧,便知道,古代生活很是凶险,今天才算是感同身受。段逸凌的死是仇杀?江湖恩怨?抑或是皇权之争?一时间,各种猜测在我心中盘旋,使我久久不能平静。
再见熟人
霖王朝,皇上有五子,太子爷段逸萧与四王爷段逸凌乃是一母同胞,其母是当朝皇后。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贤良淑德,是天下女人的典范。二皇子段逸清的母亲为丽妃,传闻,丽妃当年是霖过第一美人,因其貌美,入宫后深得皇宠,赐封号为丽。但自古红颜薄命,因难产而死。皇上对其子甚是疼爱,但后来二王爷段逸清却在因触犯龙颜而被派驻守边关,从此再未回朝,时年十五岁。丽妃死后一年,皇上册封一长相酷似丽妃的女子为德妃。而三王爷段逸轩与五王爷段逸晨的母亲就是德妃。
此刻,距离四王爷段逸凌死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我正坐在客栈中,听着人们谈论着这些宫中琐事。段逸轩着半月来一直待在宫中并未回府,我因为实在感到压抑,又见没人理会我与小晴,便偷偷翻过院墙留了出来。至于小晴,因为她一直反对我溜出来,便被我下药,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觉呢。我坐于客栈已有一个多时辰,见大家谈论的话题再无新鲜,便起身离开了。
我这几天一直觉得憋闷的难受,方才听他们又谈起这几位王爷,便越发郁闷了。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瞎逛,直到被什么绊住差点摔倒,才猛然惊觉,我竟不知不觉的走出了闹市,置身于一片树林中了。我走了几步,便觉得累了,便已在一棵大树上睡了起来。
“呯呯。”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我猛然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要黑了。我起身,顺着声音向林中走去。还未走进,便见一黑衣男子被一群人围击。未免被他们发现,我连忙藏于树后,向他们看去。中间的黑衣男子身材修长,身着黑色长袍,外套绣纹的外衣,他的头发高高竖起,手中握剑,正清冷立着,背影孤高而冷傲。
“如风,你已经中了断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包围那黑衣男子的人中一人说道。
“就凭你们?”却见那黑衣男子并不怯懦,挥剑向周围攻去,他招式很快,而且狠毒。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好厉害呀,我不禁暗叹道。
不一会,围攻他的人已所剩无几。“你明明中毒了,为何会这样?”一人喊道。
那黑衣男子并不理睬,招式却更为凌厉了。其他人见状便要逃跑,纷纷向后飞身撤退。那黑衣男子动作却更快,他从后面追上,将想要逃走的人用剑拦住。不一会,地下便意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只有那黑衣男子一人站于尸体之中。
我正在佩服,便见那人身子歪了一下,踉踉跄跄。难道真中毒了?我望着他的样子不禁想到。我站于树后,正考虑要不要过去救他,却不小心踩着了一节树枝,发出一阵声响。
我连忙抬头向那男子望去。他果然已经发现了我,正举剑向我攻来。
我大惊,闭着眼睛大喊道:我会解毒,不要杀我。”
等了半天,不见声响,我睁开眼望去,他的剑停在我的颈前。
“是你?”我望着他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喊道。
随即,我便被打昏,失去了知觉。
进了血楼
他盯着我,面无表情的说道:〃血楼。”
我大惊,江湖传闻的恐怖杀人组织?我竟就这样轻易进来了,只怕有命进没命出。
我忙从床上下来,跑到他面前,说道:“我明明在树林,怎么跑这里了?你带我来干嘛?”
“解毒。”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我见他说话很少,便气道:〃你说明白点。我看你这样,也不想中毒了呀!”说着,我便伸手要去拉他的胳膊。
他见我如此,微微吃惊,迅速将手避开。
我忙解释道:〃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脉,不然怎么解毒?〃
他听后,便将手伸过来。他的手很大,上面长满老茧,应该是长期用剑所致。我坐于他对面,静静地号起脉来。
他果然中了断肠。这种毒我曾经研究过,很是阴毒,中毒者五脏六腑会在几个时辰内慢慢腐烂,直至肠穿肚烂而死。但奇怪的是,他现在中毒已经几个时辰了,毒性却没有扩散。
我抬头望向他,低声问道:〃你吃了什么药,来压制此毒了?〃
他听完我的话,低头想了想,说道:“没有。”
我诧异道:“不可能呀。如果没有,你的毒怎么会还没有发作?”
他听见我的话,并未回答,只是一脸沉思的盯着我。
我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说什么,便决定为他施诊,检查一下。
于是,我便低头从保重拿出银针,这个包是我自己缝制的,里面放着一些日常用品,和急救药品,平常我一直呆在身上。我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捏着银针,便要扎去。
他却猛的抽出手,转而紧紧抓住我拿着银针手。
“啊,好痛,你放开我。”我挣扎道。抬头望他,便见他神色凌厉,我盯着他的眼睛,逼近打了个冷战。他不会以为我要害他吧?戒心还真重。
我连忙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想帮你施针,测一下毒而已。”
我见他面色缓和,手中力道也轻了,但仍有疑虑。
我便抬手将他握住我的手拉了下来,放于我的脖颈,说道:“你若不放心,就这样好了,如果你发现我有心害你,你就用力掐死我。”
说完,我便不再看他,低头施起了针。施完针,我才发现,他身上除了断肠外还有一种毒,两种毒相互抑制,才使断肠没有发作。我面色凝重的说道:“你身上的断肠我可以解,但你身上还有另一种毒,你是否知道?”
他微微点头,面不改色的说道;“知道。”
我见他一脸平静,继而说道:“看你这毒,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我一时半会也解不了,不如,我将断肠先解了,你放我走,我回去再想办法,怎么样?”
我满怀期望的看着他。
药房配药
我连忙跑上前,拦住他,恳求的说道:“求求你了,我真不能在这呆,非回去不可。首先,我跟你只有这两面之缘。我即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至于如何到这血楼,我更是不知,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出去乱说,泄了你的秘密。其次,我其实是三王爷段逸轩的王妃慕容明月,上次你见我时,我就是偷溜出府的,回去便受了家法,这次我也是偷溜出来的,你若不放我回去,我就死定了。〃我见他听到我的身份并不惊讶,便已明白,他既敢带我来这,定是将我的身份查清了,便接着说道:〃我替你解毒,你放我回去,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我回去以后,一定认真帮你解毒。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不是吗?”
“朋友?”他盯着我,伸手掠过我及眼的刘海,冷笑道:“你就是这样对朋友的?”
我微愣,随即明白,它是指我不以真面目对他。便连忙伸手将眼前的刘海撸至头顶,抬头望他,说道:“这样怎么样?其实,我一向这样子的,只是为了自保。”
他望着我的脸,愣住了,显然是被我的面目惊住,但随即他便恢复如常,绕过我,向门外走去。
我连忙喊住:“喂,你到底放不放呀?”他并未回头,答非所问的说道:“季如风,血楼楼主。”
直到他消失在夜幕中,我方明白,他是血楼楼主,季如风。”但他的意思不放我走还是与我为友?正在我纠结之时,门外走来一人,正是那日伴他左右的男子,他仍穿着上次见面时的蓝衣锦袍,他走至我面前,说道:“楼主吩咐我带你去药房配药。”声音不卑不亢,很是冷漠。他说完,便要转身引我出去。
我忙问道:“那你们楼主有没有说,待我配完解药后,可否放我离开?”
他满脸不耐烦地答道:“到时,我送你离开。”
“那我们快走吧!”我听闻他肯放我走,便也并不理会他的不满,高兴的催促道。
我跟随他出了房门,才发现,我刚才是待在一所小院中,院内除了几间屋子,便再无其它,光秃秃的,很是凄凉。出了院门,却又是另一番场景:排排树木高高的林立在远处,近处是座拱形的石桥坐落在水池之上,池两边皆是些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