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一听,心中一凛,这老头终于漏出狐狸尾巴了……
“从你踏入生阳院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注意到你了,旺盛的精血和远超常人的肉体,厚重的脉动,你的一切一切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我的。”耿玉秋越说越起劲,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怨气都一吐为快:“只要能占有你的身体,凭你的根骨和潜力,将来的门主之位,必定是属于我耿玉秋的”
“天一这个卑鄙小人,当初要不是他有意陷害我,如今的九曲门主,早就是属于我耿玉秋的了,岂能轮到他”耿玉秋吹鼻子瞪眼,一副气急的模样:“八千年前,他阻挠我占据若隐的身躯,让我身上的病痛继续折磨着我,他是故意的!是故意的!”说着说着,他原本吹弹可破,如婴儿一般的肌肤,开始迅速萎缩起来,皱皱巴巴,满是纹路,犹如顷刻间渡过数百个春秋,十分苍老。
莫南内心不停的随着前者的言语而澎湃,天一的名号,在整个东荒都是如雷贯耳,因为此人正是九曲一族的族长,现在乃鸿蒙至尊强者。想不到,这耿玉秋和他竟然是师兄弟的关系。不过,族门之间,本来就充斥着尔虞我诈,耿老头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也不足为奇。
“呵呵,我现在的这副皮囊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是时候,换个新鲜的了。不过,你放心,你可能会是我换的最后一个躯体了,这么强大的肉身,我可不想浪费掉。有了这副躯体,今后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得?”耿玉秋和莫南间的距离被徐徐拉近,而某男出于一种恐惧的心理,本能的选择了后退。
“你不必害怕,将身体献给我,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我会让你的名字传遍整个古洪荒,如雷贯耳,我要在古洪荒的历史上,留下我浓墨重彩的一笔。”观莫南眼里的惊骇,耿玉秋句句温柔道。
虽然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什么实力,但莫南可以肯定自己完全不是对手,这是一种直觉。就宛如老鼠天生斗不过猫一样……
看着前者干瘪的体魄,莫南终于知道耿老魔意欲何为了。他在耿玉秋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生机,似乎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散发着一种邪恶的力量,诅咒这耿玉秋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下了诅咒。现在,肉体濒临崩溃,所以想找一个新鲜而富有血气的肉体做代替……
莫南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对方肯定是从他离开族门起,就十分隐蔽跟随着。直到眼下,没有第三者在场,才暴漏身影,为的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的神魂湮灭掉……”
他想的没错,其实从莫南迈出生阳院的院门时,耿玉秋就已经跟在他的身后了。只不过,由于二者间的境界相差太大,以至于某男一路来,根本没有发现丝毫蹊跷……
因而,之前莫南与术法之门的纠纷,他也丝毫不落的看在了眼中……
“我本来打算向当初培养若隐一样,慢慢的培养你,让你逐渐的成长起来。但是我的伤势突然病变,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在门中,有天一监视着,也许我动不了你,但在族门之外,一切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每每提起天一俩字,耿玉秋的面容都狰狞万分,好像与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以门主的神通,你即便杀了我,他也会知道。到时,你仍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莫南心思急转,考虑着对策。瞅着前者晃动的眼神,耿玉秋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这些就不用你担心了。因为,我领悟的天道,便是瞒天之道,可遮掩住尘世间一切变数,即使那天一,也无法推算出,是我是杀了你。”
莫南眼睛转了又转:“我与术法之门的纠纷,你也看到了,你确信你能杀死我?”耿玉秋呵呵一笑:“我不杀你,我只是毁了你的神魂,不伤你肉体……”
“……”
另一头,九曲族门,九曲宫内。
大殿上,九个石椅上,各做着九个人,皆面容模糊,看不清真身。
“门主,刚才有弟子来报,说耿玉秋不在生阳院。”其中一个石椅上的人对着正中央巨大的白玉椅道。
如果莫南在此,一定会知道,这说话的人,正是执掌族门刑法的袁明。
“我念在师傅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先是给他太上长老一职,又让他掌管生阳院。却不想他屡教不改……”玉椅之上,神光灿灿中,传出一声低沉的话语。
“门主,这耿玉秋……”
“是去找回八千年前的遗憾了……”
袁明一声惊呼:“啊,那莫南?……”
“此子命中当有此劫,却无大碍。临行前,我替他算过,乃是因祸得福的契机。”
“福缘深厚!福缘深厚!善哉!”
……
耿玉秋对着莫南凌空一指,便观后者的瞳孔开始缓缓放大,面色呆滞,貌似失了魂魄一样。
“只要杀了你,我不仅能得到混沌青莲,更能名正言顺的将那神奇的秘宝收入囊中。”莫南死而复生的离奇,他曾亲眼看过,和之前的几人一样,本能的认为后者的身上,还隐藏着什么逆天的宝贝。
嗖!
一道道精光从耿玉秋的天灵上冒出,组成一个完整的幻影,迸发着刺眼的霞光,正是他的本命神魂。而后,他的肉身则随风腐朽成一堆烟尘,消失在天地间……
一声得意的大笑后,胜利在望的耿玉秋,神魂一个旋转,钻进了莫南的眉心,进入了他的识海之上,开始与其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灭师
莫南的神魂出现在识海之上,周身迸发着朦胧的白光,身高不过二丈。
突然,灰蒙蒙的天空猛然风起云涌,紧接,一个巨大的身躯从厚密的云层之中,钻了出来,体表燃烧着炽热的烈焰,似乎要将整个识海都蒸发干净一样,雄伟的身躯足足有百丈之高,迄立在莫南面前,与其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这正是耿玉秋施展秘术之后的神魂。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前者宛如有着一种极度压迫的感觉,恰似连呼吸都难以做到,身体似乎要被这巨大的压力,碾成肉泥一样。
“哈哈。”瞧着莫南不断纠结的神色,耿玉秋倏忽一笑,声若洪钟的声音将云层都震散开来:“好徒弟,不要硬撑了,老实的将身体交给我吧。”
后者双目猩红,怒目圆睁,整个人的神魂游离不定,好像随时都要爆裂一般:“耿老魔,你别高兴太早,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是嘛?”耿玉秋呵呵一笑,数亩大的手掌从天而降,欲将莫南的神魂生生打破。
“啊!”掌未到,风先至,诸如弥天飓风一样袭来的无边掌风,刮的他神魂缕缕消散,已离破灭不远。
“死吧!”看着莫南不断挣扎的面孔,耿玉秋的脸庞上出现丝丝狰狞,一副胜利在望的表情。
轰!
震天之声响起,精神识海之上,掀起无数遮天巨浪!
莫南弱小的神魂,甚至连一秒的时间,都没坚持住,便被湮灭其中。不过,耿玉秋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兴奋,眸中参夹着一丝疑惑和惊讶。只见,巨大的手掌之下,正幽幽的散发着一层轻柔的光晕,将莫南保护其中,免去了伤害,使得前者的手掌,再难以下压半分。
“这就是你身藏得秘宝?”耿玉秋看着手掌下方不停旋转的铜镜,眼中漏出一丝欣喜的神色,有些贪婪道。
而此时,莫南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是视线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物体,古铜色的镜子,正是当初在生阳院的经房中发现的那个铜镜。没想,眼下竟然遽然自主护体,不得不另他震惊。要知,自从离开族门后,铜镜便一直被他搁置在识海之上,如果不是现在突然出现,他甚至已经要将此物给遗忘了。
宛如闻到了耿玉秋发言,铜镜的镜面上开始弥漫出一道道温和的光线,慢慢的聚成一团光晕,并逐渐的朝着一个人形变化着。随着,人形愈发清晰起来,不仅耿玉秋,连莫南也渐渐吃惊起来,张着大口,不知所措。
同时,一股蛮横而睥睨四方的压力,自人形光幕中四射而开,形成一道齐天的威压风暴,连百丈巨人,耿玉秋的神魂,都被这浩瀚的风暴之海,任意肆虐,神魂片片剥离而开,体表闪亮的光芒,即刻暗淡不少,连面色都跟着萎靡起来。
“难道是……”莫南瞄着缓缓露出五官的人形光辉,瞳孔渐渐的缩小着。瞬间,他只感觉,自身的精神联系与识海脱离,似乎这广大的识海不在受他控制一般,而是被其他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此人,正是面前的陌生男子。
一身白衣,一头黑发,双目紧闭,躯体瘦弱,面色枯黄,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直觉。男子身高不过一米七,显得十分柔弱。并且,样貌平平,没有一点惊艳的感觉,甚至于有些偏丑。但就是这样一个平淡无常的人,却在偌大的族门之中,留下了大多传奇性的事迹。
回想着,当初在经房时,铜镜上一现而过的面容,莫南迟疑着说道:“你是若隐?”前者微笑的点点头,给人一种平和而温雅的感受:“嗯,我知道你,你叫莫南吧。”
某男一愣,点点头:“你…是瞎子?”言语中有些不确定。对于莫南的鲁莽,若隐并没有丝毫怒意,仍旧笑着:“是,早年成道时,被仇家陷害的,一直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你没死?”莫南咽着口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看着不断在风暴中挣扎的耿玉秋,若隐的笑容终于退去:“在他没死之前,我怎么可能先死。”
“额。”
“若隐,我就知道是你,你果然还没死!”神光灿灿的耿玉秋盯着光罩中的二人,嘶吼道:“哈哈,正好。待我占据了这副的身体,再将你吞噬掉,修为定会突飞猛进。到时候,即便是天一,我也可以一斗!”
若隐轻轻一叹,脸上说不出的忧伤:“我一直将你当自己的父亲看待。所以,即便当初你与其他人一起陷害我,我也毫无怨言。但我没想到的是,你贪心不足,竟一再的致使惊才艳艳之人死于你手,心肠委实太多毒狠。哪怕,是被扣上灭师之罪,我也要阻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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