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姑姑,你看到我叔叔了吗?”撒开小腿跑到马车跟前,齐易行一脸的天真。
齐绍言?齐绍言不是跟着齐大哥先行回来了吗?心中一顿,萧沁诺抬头望向李玉荷:“齐大嫂,齐绍言还没回来?”
“还没。他大哥老早就回来了,说是绍言晚点就回来。我看着情形觉着不对,带着两个孩子出来找人却一直没找到。可不就急死人了!”等了许久都找不到人,李玉荷甚是担忧。
“宁贤庄都找遍了?”齐绍言不是喜欢乱跑的人,怎么可能不回家?想到齐绍天今日的异常,萧沁诺的眼中闪过冷色。
“找了好几遍了。光是大宝,来来回回都跑了不知多少趟。”可偏偏就是找不到人啊!李玉荷将齐怡嫣放下,甩甩有些酸软的手臂。
“大宝,先带着妹妹把吃的抱回家。”自马车内拿出一个大纸包递给齐易行,萧沁诺跳下马车,冲着孙兴文说道,“孙叔叔先回去。跟我娘说一声,我去找齐绍言,待会就回去。”
“好,那小小姐当心点。”萧沁诺在萧家向来是说一不二,孙兴文早已习惯的不再多问,赶着马车回了萧家。
“齐大嫂,大宝他们先回去,咱们一起去找人。”见齐易行听话的一手抱着纸包一手拉着齐怡嫣慢慢往齐家走,萧沁诺说道。
“可这怎么找法?庄内确实是没看着人啊!”说到找人,李玉荷急得没了章法。
凌厉的眼神扫过宁贤庄的一砖一瓦,萧沁诺的手指向了一旁的山头:“庄内没人,定然是在山上。”
“山上?那孩子没事跑山上做什么?”口中如是问着,李玉荷却是毫不怀疑的跟着萧沁诺跑向山头。
如若真的在山上,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去看齐老爹。只是齐绍言无缘无故为何会去找齐老爹?年后的齐绍言早已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不是吗?令人心悸的未知使得萧沁诺顿生不详感,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加快。
“绍言,你果然在山上。”半山腰,心急如焚的李玉荷和萧沁诺与自山上走下的齐绍言正面遇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齐家大哥说的没错。以诺诺的家世,小白确实攀不上来着。
那啥,偶不是后妈,这是小白必须成长的过程来着,嘿嘿
☆、无奈间隙生
“大嫂。”见到李玉荷,齐绍言低声喊道。至于一旁的萧沁诺,齐绍言下意识的没有看过去。
“你这孩子没事跑山上做什么?还一个人跑来,也不怕出事。马上跟大嫂回家,不许再胡闹了!”带着些许责怪的关怀,李玉荷扭头下山。
“嗯。”没有抵抗,没有反对,齐绍言顺从的跟在李玉荷身后向山下走去。
擦身而过的那一霎那,萧沁诺面无表情的脸上首度出现愕然。静站在原地看着齐绍言低着头默默下山,萧沁诺的眼中风暴迭起,暗潮涌动。
“大嫂。”走了好几步远的时候,齐绍言开口喊道,“诺诺还没下山。”
“咦?诺诺怎么没下山?”自顾自在前面走着的李玉荷闻言立刻转身,循着山路望了回去。
“大嫂去找诺诺,我先回去了。”话音刚落,齐绍言拔腿就跑,不等李玉荷反应过来便下了山。
“绍言,你等等…”眼看着齐绍言头也不回的跑远,李玉荷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孩子,跑那么快干什么?”
“诺诺,站在这做什么?怎么还不下山?”先是她家夫君,再是绍言,现在连诺诺也开始不对劲。李玉荷一头雾水,却怎么也想不明了。
“齐绍言下山了?”直到齐绍言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萧沁诺明知故问道。
“可不是。说是让我回来找你,他先回家。估计是想大宝和怡嫣了。”随口为齐绍言的举动找了个理由,李玉荷笑着问道,“诺诺跟大嫂一起去齐家吃完晚饭再回萧家好不好?”
“不了。”握紧拳狠狠的掐着手掌心,萧沁诺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渗人的寒意。一待下山,二话不说便径直回了萧家。
“哎,诺…”李玉荷张口想要叫住人,发现仅是徒劳。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齐家。
齐家院子内,齐易行和齐怡嫣正一手一根糖葫芦吃的正欢。而齐绍言,则是呆坐在一旁未有出声。
想也知道两个孩子手中的糖葫芦是诺诺刚刚递给大宝的。李玉荷面色一窘,分外觉得不好意思:“绍言,诺诺又给大宝和怡嫣带吃的回来了。大嫂本来想请诺诺回来吃个晚饭,却被诺诺拒绝了。”
“嗯。”看了看齐易行和齐怡嫣手中的糖葫芦,齐绍言神色黯然,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你们这都是怎么了?”瞥了一眼未开启的房门,再看看神色不对的齐绍言,李玉荷不得不逼问道。
“没事。”不愿多说,齐绍言起身出了后门,径直去往菜地。
“绍言你…”又是一个不肯说话的!一再问不出理由的李玉荷只得暂且放弃,待夜里好好问问齐绍天。
是日,齐家饭桌上的气氛诡异的沉闷了起来。齐绍天和齐绍言两兄弟皆是一句话也不愿多说的埋头苦吃。一脸茫然的李玉荷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终是苦笑着摇摇头,兀自喂着齐怡嫣。见喊了好几次叔叔都不理会他,齐易行也只得乖乖吃饭。
深夜,待齐易行和齐怡嫣熟睡后,李玉荷难得的板起了脸:“夫君,你到底怎么回事?看把绍言给吓得,都不说话了。”
“话那么多做什么?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齐绍天没好气的嘟囔一句,翻身上床。
“绍言都不笑了,还好好过日子?我敢保证,绍言今夜是睡不好觉了。你这个大哥倒是睡得安稳。”齐绍天不说个究竟,李玉荷是怎么也不能善罢甘休的。家中没有长辈,她这个长嫂再不上心,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现在睡不好觉总比以后要死要活来的好。”趁着现在还小,该断的都断了。等到以后难舍难分的时候,有他的罪受。
“什么要死要活?”李玉荷心中一惊,伸手就拍在了齐绍天的背上,“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绍言年纪小,又打小没娘。万一出个什么事,你不心疼,我心疼。”
“我怎么就不心疼了?我要是不心疼我还能…”齐绍天一跳而起,怒火刚上来又熄了下去。无力的摆摆手,神情颓然,“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本事,不能让弟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萧家,咱们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好。就是诺诺,能不见面就不要再见了,省得绍言见着难受。”
“你这说的什么话?都住一个庄子,还能说不见就不见?你管天管地还管着绍言和诺诺好了?要是你真有成见,起先怎么不拦着?现在两个孩子感情深了,你倒是作梗起来了?合着绍言今的不对劲就是被你唆使的?你这人还真是…真是…”李玉荷越说越气,捂着胸口坐在床边,压低了声音道,“诺诺那孩子心思细,绍言稍一不对劲她就察觉出来了。你是没看见今的诺诺陪着我上山找绍言时的模样。虽然诺诺口上不说,那脚下是根本不带停的。结果呢?咱家绍言根本就不搭理诺诺,一个人横冲直撞就跑下了山。诺诺一个小姑娘家站在山上是啥滋味,你能明白不?反正我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
“胡说什么呢你?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妇道人家就是事多。”被李玉荷说的心烦,齐绍天粗声粗气的训道。
“我倒是不想多事,可轮得到我撒手不管吗?一开始倒也没觉得怎样,现在是越想越难受。我就说诺诺好端端的怎么不上咱们家来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受了委屈、觉着不受欢迎才不来的。我说齐绍天,你摸着良心说,咱们这些日子受了诺诺多少好处?虽然有些过意不去,可咱们也是诚心相待,心怀感激的。诺诺喜欢跟咱家绍言玩,绍言又正好不排斥诺诺,多好的事就被你给搅和了。你到底是想怎样?”放眼整个宁贤庄,还有哪家孩子对她家绍言此般上心?
“我想怎样?这事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你也不看看人家萧家是什么人家,咱们齐家又是什么人家?能攀得起吗?今日我跟绍言去了诺诺在洛和镇的衣坊,你猜怎么着?饭前洗手人家那都不叫洗手,叫‘净手’。还是一个丫头一个盆的端到你面前来服侍你。洗完手还不用你在自己身上擦,人家丫头会特地给你递上干净帕子,等你擦完才拿回去退下。你说,这般待遇咱家给的起吗?”齐绍天的语速欲说越快,到最后几近吼了出来。这份憋屈如鱼刺卡在喉咙,吐不出也吞不下。不是谁的过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哪想到会逼问出这般缘由,李玉荷神色一顿,柔软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哽咽:“这…这都是什么事啊这?”
“也算不上什么事,就是…咱家绍言配不上诺诺。”翻身躺在床上,齐绍天哑着嗓子回道。
“可…可也不能这样啊!”再怎么说也不能为着这个原因逼着绍言疏远诺诺啊!多大一点的孩子就这般受苦受难,让他们做大哥大嫂的情何以堪?
“行了,别说了。绍言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该怎么做。”齐绍天没有回头,烦躁的语气掩不住的挫败。
绍言和诺诺,真的就这样算了?李玉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合衣躺下。
同一时间,听着大哥大嫂不自觉扬高了声音的争执,齐绍言缩着身子收回了已经跨过门槛的右脚。关上大门转身回屋的那一霎那,齐绍言的眼底飘过一抹熟悉的白色。
次日清早,齐绍天起床的时候,齐绍言已经将菜地里的蔬菜采摘的差不多了。见着已经装上牛车的新鲜蔬菜,齐绍天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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