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落地,申刚等人便围了过来,看到苏靳阴沉的脸色,众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有人递过一个文件袋,刀疤接过,转身对苏靳打个手势,离开众人,独自向树林走去。
“你们在这儿等我,都别跟过来。”苏靳大步追去。
来到林边,刀疤转身面对苏靳,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苏靳接过,瞟一眼,是妈妈。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这个混蛋!混蛋!
见苏靳沉默不语,刀疤又取出一张纸,低声念道:“苏靳,哥伦比亚大学商学硕士,26岁,定居加拿大,已婚,生有一子,现任O’Putewd公司业务主管…”
锐利的鹰眼看一眼苏靳,又看一眼资料上年轻男人的照片,“你和这个替身长得还真像。所有人都以为料理店老板娘的儿子留学美国、定居加拿大,哪会把慈祥的老太太和臭名昭著的大毒枭联想在一起?嗯?”
“伪君子!你明知拿出照片,我就会乖乖就范,何必多此一举!如你所愿,我在众兄弟面前威风扫地!”
刀疤薄唇轻扯,冷笑一声,“邀请被拒,便来要挟,那是小人之举。与你定下比赛,就是要你口服心服。既然你输了,就履行诺言,陪我三年吧。”
苏靳双手握拳,咬牙切齿,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刀疤冷冷看着苏靳,“这个,等将来再说。你应该不会笨到以为杀了我就能灭口…” 凶狠狰狞的脸上流露复杂表情,“你从十岁开始,就在美国读书…我猜,老太太其实也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你干的是早该被吊死十次的罪恶勾当!”
犀利的言辞,揭开心上血淋淋的伤疤,罪恶感、负疚感瞬间淹没了苏靳,漂亮的黑眼睛里闪过深深的怨恨,“法官大人,我刚才正想以死谢罪,您何必救我?”
“苏靳,世事多艰,我不相信善花会结恶果。”说罢,转身就走。
“站住!你到底想怎样? ”
刀疤停住脚步,仰首望天,魁梧的身影背对苏靳,轻声说道:“我想怎样?我想你三年后爱上我,永远不离开!”
刀疤越去越远,苏靳席地而坐,想到刀疤的威胁,想到相依为命、鬓染秋霜的妈妈…刚才敢跳下悬崖,是因为即使自己死了,也有邝厉风和梁朴昕帮他隐瞒一切,妈妈就只当他死于意外,纵然伤心欲绝,以她的坚强,总能慢慢接受。
可是…如果妈妈发现自己养出了这样十恶不赦的混帐儿子,善良正直的老太太还能活下去吗?
此时,生命,甚至尊严都不再重要。绝不能让妈妈知道真相,慈祥双眼中的怨恨失望是我永远无法背负的重荷!只要能保守住秘密,就是当他身下的娈童,我也认了!
……
轰鸣的引擎声,打断了苏靳的沉思,一驾直升机降落在波卡沙贡悬崖下。
苏靳无奈起身,走向众人。
……
苏靳拍拍众兄弟的肩,表情严肃,“把家业守好,三年后,咱们再战江湖!”
士气大振,齐声大喊:“老大,保重!等你回来!”
苏靳点头微笑,最后看一眼波卡沙贡悬崖,转身上了直升机。
……
苏靳坐定,却不见直升机起飞。
刀疤探身过来,替他系好安全带,语含宠溺,“小家伙,你就从来都不系安全带吗?”这才转向驾驶员,“起飞。”
苏靳白他一眼,懒得与这变态计较,“老家伙,去哪儿?”
刀疤转头望向窗外,淡淡答道:“印尼。”
第十章
刀疤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机舱里一片沉默。
一小时后,坐在苏靳前面的男人打了通电话,扭头问刀疤,“腾总,明天‘东瑸伟业’的洽谈会您出席吗?”
“你替我去吧。记住,一步不能让!”刀疤瞥一眼身边的苏靳,沉吟半晌,接着说道,“以后的两周,仍由李董和王董主持公司运作,我在康尼安岛,有事及时联系。”
“腾十。”苏靳看着凶悍的男人,慢慢说出这个名字。
“既然猜出来了,就喊我腾大哥吧。”
苏靳俊脸上露出挑衅的坏笑,“难怪印尼的华人首富藤十从不露面,原来你也怕丑啊!”恶劣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腾十狰狞丑陋的刀疤上流连。
腾十看一眼苏靳,闭目靠上椅背,“苏靳,这世上谁都可以嘲笑我脸上的刀疤,只你不行!”
霎那间,苏靳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怎么好像腾十那一眼悲凉抑郁、酸楚无限?
匆匆抹去心头的奇怪感觉,苏靳语气更加嚣张,“我为何不行?腾大法官判我吊死十次的重罚,难道还要我叩谢天恩吗!?”
腾十仍然闭着眼,“苏靳,我说过,我不相信善花会结恶果。希望你能反思过往、好好做人。”
苏靳俊美的脸上满是玩世不恭,“腾十,你以为自己是谁?基督耶稣?哼哼,我可不会陪你演什么我本善良、改过自新的蠢戏!”
腾十蓦地睁开锐利的鹰眼,大手猛然钳住苏靳下颌,沉声警告,“别惹我生气。”
苏靳紧握住男人粗壮的手腕,硬是将那只大手掰到胸前衬衫上,狠狠说道:“我是男人,想找茬儿,请你抓这里!”
腾十看一眼怒火冲天的俊美男人,目光缓缓下移,骨节分明的大手揪紧苏靳衬衫,猛地一扯,嚓~~ 衬衫应声碎裂,露出大片骨骼匀称、肌肉优美的胸膛。
苏靳大吼一声,挥起拳头砸向腾十,却被硬铁般的手掌牢牢抓住,沉重的身体覆了上来,将他死死压在椅背上。
苏靳忽然惶恐起来:难道他想在这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那事!不要脸的混蛋!王八蛋!
腾十压制住身下不断挣扎的人,一只大手按在苏靳左胸,鹰眼中竟闪过一丝温柔,喃喃低语,“小家伙,这是你的心吗?”伸手拉过苏靳外套,遮住裸露的胸膛,慢慢松开钳制,重新坐下,闭目养神,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领教过腾十惊人的蛮力,苏靳不再出言挑衅,也闭目假寐,心中暗暗盘算: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是真被这个混蛋当众强暴了,我还能活么。死倒无所谓,可妈妈怎么办?联想到妈妈知道真相后的伤心欲绝,苏靳便胸口憋闷的快要窒息。男子汉大丈夫,可没必要扭捏作态,当什么贞节烈女。忍得一时之辱,日后定要这个混蛋百倍偿还!
想通此节,苏靳也不再烦闷,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十一章
迷迷糊糊中,苏靳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勉强睁开眼,正对上腾十的锐利目光,耳边是满含宠溺的责备,“没心没肺的小家伙,睡得还真死,怎么都叫不醒,正想把你扔下飞机呢。”
苏靳瞬间反应过来,挣扎着下地站好,透过飞机窗户向外望,天已大亮,竟然睡了一夜?
猫腰跑出直升机轰鸣的螺旋桨,苏靳眼前一亮:枝蔓盘绕的麻藤、静谧高大的橡树、满地的黑莓,一座真正的古堡掩隐其中!
高矮不一的圆形尖塔,神秘的山墙、一扇扇三角形的天窗,最高处一座精巧繁复的八角形屋宇…避世、浪漫、无拘无束的风格令人心醉!
“小家伙,就知道你会喜欢。”
又是那种低沉宠溺的话语,苏靳敛去歆慕的表情,面露嘲讽,“可惜,你不是美丽的公主。”
腾十轻笑,大手一伸,“我的王子,请!”
进入略显低矮的古堡门,是古典奢华风格的大厅,明媚的阳光透过精雕细琢的弧形窗棱挥洒出满室温馨。
踏上旋转楼梯,墙壁上一盏盏迷离的铜铸壁灯,恍如中世纪古堡般诡异神秘。
上行至楼梯尽头,一扇古朴木门深锁。
打开沉重的拱形木门,眼前豁然开朗。
高大宽敞的八角形卧室,每一面墙上都有一扇圆形窗户,苏靳推开北面的窗户,带着海的湿气的风迎面扑来,从这里向下望,才发现古堡是建在一处海边的悬崖绝壁顶端。
注意到苏靳骤然发亮的眼睛,身后的男人拍拍他的肩,“这里是地震多发带,即使是小地震都会改变岩层构造。你想攀岩我也不拦你,条件是必须有我跟随,而且必须系安全带!”
“胆小鬼!”苏靳低低骂一句,转身走开。腾十跟过来,伸手在东面墙上轻轻一推,一扇和墙同色的门开启,门外一条走廊,左边是更衣间,右边是浴室。
苏靳溜进去看了一眼,又回到卧室。
整间卧房空空荡荡,除去一张大床,一把摇椅,别无它物。
大床带有四根帐杆,每根帐杆顶端都雕刻着不同的动物。苏靳靠近细看,“松鼠、狐狸、狮子,这个好像是蜥蜴?”
腾十轻笑,“看来我雕得还算像,你竟能认出来。”
岂止是像,简直就是栩栩如生!苏靳满眼难以置信,“真是你雕的?”
腾十微微点头,走过来,猛地一把抱起苏靳,将他放进摇椅,轻轻摇晃,“舒服吗?这张床、这把摇椅,都是我亲手做的。”
苏靳轻哼一声,闭目感受令人眩晕的摇晃,缓缓开口,“腾十,该不会咱俩得分享这间卧室吧?”
腾十靠在窗边,双手抱胸,反问道:“你说呢?”
苏靳睁开眼,紧盯着面相凶恶的疤脸男人,“我可不是你身下的娈童,你休想得逞!”
魁伟的男人哈哈大笑,“怕我强暴你?苏靳,我怎么舍得逼你?只要你不愿意,我决不动你!这样吧,咱们约法三章,第一,咱俩必须形影不离,包括睡觉;第二,没我允许,你不能和任何人联系。第三,不许勾搭别的男人女人,你若违背的话,我保证,后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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