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在帐外听着墙角,本以为可以打听出韩信和童声不得不说的故事,到时候好生调笑一份,又是一个厮杀前后好不容易的乐子却不料,如此一份大动静,竟是叫他自己有苦说不出
总不得最后上官问起来,他听军情听到一个什长身上去了?
一念及此,那百将终究不得不忍下这种冲突,换上极其勉强的笑容,道:“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走,韩信,军帐入夜,不得喧哗你,进去”
“是”韩信这个回答的模样就有些欠揍了,有气无力地一拱手,入账便是躺了下去看着一干士卒,淡然道:“衣甲都穿着,找了个替罪羊,可事情还没完”
“喏”一干大头兵都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上司这说得是什么古怪的话
可一边的童声眼角瞥到韩信淡然的目光,心中一咬牙,下了决断众人着甲躺下,童声悄然之间,却是将一块令牌塞进了韩信身下正当韩信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忽然面色一变
此刻,万籁俱静,诡异地如银瓶乍破,猛然一阵羽箭破空之声响起,韩信猛然起身过去拿起兵器,不需片刻,轰然响起的冲锋杀声已然毫无掩饰
战马用粗布重重裹住马蹄,所有战马尽皆衔枚,所有战卒一个个都是神色冷冽具是体格健壮,身体健康没有夜盲症的精选战卒而这些隐在黑夜之中,突然爆发出强大战力的骑卒由此忽然破开夜色,进入了楚人的视线之中
“杀啊”期泽手中的佩剑往前挥指,身后精选出来数千骑卒奔涌向前,一瞬间,放弃远程袭扰,而是直接近战突袭的骑卒冲入了蒲将军的营帐
尽管蒲将军的制定的巡逻方案十分及时地反应了过来,但无论如何,这一次夜衔枚的骑军突袭已经冲入了营帐
数万将卒,在如此慌乱之下难以应对
夜晚的营帐是禁止说话的,为了防止可怕的营啸发生,巡逻严密,见者必杀的军律对晚上作乱的将卒可是鲜少宽恕的故而,一到夜晚,营中便显得极是安静
而这样的安静,便是将战卒压力全部压抑起来换取的
战争意味着死人,意味着自己随时都可能在即将到来的厮杀之中杀掉别人,同样也可能被人杀掉这样的事实是叫人恐惧的,有了恐惧,心里压力自然不会轻松
而这些压力,往往都难以被发泄
一旦这些压力得不到疏导,在积年累月的战争上,若是一不小心被点燃,这些压力瞬间便能造成极大的创伤
故而,夜袭往往能够爆发极大的效用尤其是在蒲将军刚才对军队严厉控制,禁止任何动静的情况之下而越禁止越压抑的东西,一旦爆发起来,便能叫你越发难以收拾
突然到来的袭击让蒲将军的部曲不知如何反击,而多的将卒,在严厉的军律约束之下,甚至根本不敢出营别说反击同样,也有那些试图组织部曲进行反击的,在黑夜之下,不知状况,不晓得如何去应对,以至于没头苍蝇地带着兵器造成了大的混乱,遭到了巡逻队的镇压
至于直接接触秦军骑军冲击砍杀的那些营帐,早就失去了抵抗力秦军的砍杀十分凶猛,一个个被组织起来的反击被迅击破,一次次将楚军松散的阵列击破,一个个批次的骑卒冲入楚军营帐,每次试图反击的楚军都会遭到后续跟上骑卒的镇压
直面秦军冲击的楚军难以承受,突袭之下的威力是强大的而夜中倍增的指挥难度则叫整个楚军的反应度降了无成,初始是外围营地遭到混乱,但随着不断涌入冲进的骑卒砍杀,整个军营都被这股洪流冲入之后变得动荡起来
听到汇报立马冲入帅帐的蒲将军脸色铁青,高喝着将自己的亲卫部队唤来
正要布置反击,却不料轰隆的马蹄声响起期泽坚毅的面容和锋锐的马槊由此直接映入了蒲将军的眼帘,身边亲卫见此,自然是齐齐冲上去要拦截
蒲将军的亲卫队长官蒲颖是尖声厉喝:“将军,帅帐已经不保了夜袭之下,所有部曲都如同没头苍蝇一般,若是将军不去统和,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罢,蒲颖带着身边数百亲卫厉喝着杀向了期泽:“秦贼,休要猖狂”
“猖狂的是你罢”期泽看也没看蒲颖,分出了三百骑卒过去对付冷眼看着整个军营,朝着一个校尉道:“你领骑卒一千,过去将此前卞卓所部解救出来这些降卒别的用处没有,至少冲击一下整个军营是可以的”
“喏”
所有将官轰然应诺
而期泽,却是纵马疾驰,抽剑一击顿时将整个帅帐上的帅旗砍了下来其后,所有秦军骑卒都是高声大喝:“投降免死,反抗者格杀勿论”
席卷天下 第三十三章:先胜骤败夜衔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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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带着九个大头兵连通着刚刚换上衣甲的童声,组织了一个临时阵列,因是先一步反应过来,此刻混在楚军乱军之中,暂时还没有引起别人的觊觎。
而且,韩信连带着自己十个大头兵。虽是人数极少,只有他们一个什在一起布阵撤退。但十人长短兵器皆有,在外围的一个个士卒都是大盾长刀,其后小卒长戟长矛攒刺,最里头的韩信则是手持长弓,时不时抽冷子一箭,无论对付秦军还是对付友军,只要贴近图谋不轨都被韩信一箭射飞发髻。
如此精准箭术,识相的自然不会去对付。便是秦军,有一队八人骑卒试图冲破这小小军阵,却被打得狼狈而回之后,其他人也不在去管这种硬茬子。
但韩信的日子显然没有好过多久,蒲将军被亲卫死死护卫着逃散,一路收归了几个曲的兵力,带着数千散兵游勇一路往北撤退。当然,撤退说的好听的,不如说是溃退。整个军营被秦军几乎打散,冲进来的秦军人数不多,但仗着骑卒冲杀迅即,活动灵活,竟是将整个军营的反击都是击破得零零散散,虽说死人未必会有很多,但这支军队已经再难有反击的力量了。
没有了大的反击力量,自然,韩信这种硬茬子再次被挑了出来。且战且退的韩信终于还是叫秦军再次盯了上来。
一个百将带着百余骑军集合到了一处,百余人目光森冷,看着韩信等人,如同死人。韩信十分讨厌这样的目光,因为他也经常这样看那些志在必得的猎物。
当韩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哪些猎物的时候,往往便是这些猎物即将捕获的时候。而此刻,韩信自己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这种侮辱对于向来被视作懦夫的韩信而言显得不可忍受。
因为事实上,面对百人的骑军冲锋,韩信没有把握可以击败,也许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极是难得。
那名骑军百将已经将阵列摆开,而韩信所在的什并没有撤退。长短兵器结合完备的小阵列徐徐撤退,但依旧没有收起自己的獠牙。
“将军有令,投降免死,反抗者,格杀勿论!”百将森然高喝,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反抗者……”
这般说着,只待说完“格杀勿论”这一小波冲锋便会发起,而无论韩信再如何智计百出,也绝难逃脱。
“慢着,我乃特科中人。这是我的令牌!”韩信感觉童声用圆形金属顶了顶韩信的腰部,猛然明白什么的韩信立马抽出一块令牌!于此,那名百将眼中杀机终于渐渐收敛。
对于大秦军队而言,正规军除了二三线部队不论,就只有中央主力军中有外镇军,内行营军,集结主站军团之分。而这些军队,都在枢密院的直接掌控之下。
而扶苏亲掌枢密院,掌控着帝国数十万大军。
这便是而今大秦军队之中的主要状况,但万事没有绝对,主要之外还有一些关键地方。比如秣陵镇这个怪胎,比如特科这个叫人又爱又恨的存在。
特科在各军之中担任的监军职务谁都知道,那些特科派驻的情报官尽管受到枢密院,首相,天子的数重领导。但特科科员的身份依旧叫人警惕,尽管这些特科科员的情报官大多十分出色,做出的贡献往往促使了一支军队战略上做出及时的改变,避免灾难,赢得胜利。
但无论怎么说,这些直属扶苏的天子亲军,依旧掌握着令人恐惧的东西。
尽管没有明言,但帝国的官员的确随时都处于帝国的“关心”之中,尽管特科从未表态有进行过这种任务,但以特科的能力,刺探百官实在太过容易了。
故而,尽管特科身处军队行列,特科中人身份高,权位重。但在或明或暗的全体朝官压制下,天子亲军表现得十分低调。而伏承,也时常压抑着科中气息,让整个特科一直表现得很是沉默,而往往特科提供的情报都能发挥极重要的作用。而后者,也是特科无论怎么攻讦,都没有动摇的根本。
在如此情况之下,特科的存在尽管被大多数上层人知道。但对于寻常的大秦百姓而言,了解得并不多,除非他们的直系亲属在特科任职,不然他们的了解也只能是只言片语,甚至闻所未闻。
身为此次精选出来的骑军百将,当然知道特科。也知道特科在此战之中发挥的作用,于是冲锋过后,百将的马刀终于停留在了韩信身前,马刀将令牌挑起,到了百将手上。
看着上面材质无二,字迹不差的令牌。百将的笑容有些古怪:“你这模样,可有十六岁?”
童声尴尬地出列,看着眼前的百将,有些不好意思道:“室副,是属下的令牌。”
“童声啊!”这百将将目光从韩信身上收了回来:“你小子运气不错,结下了这趟差事。不过执行一次任务,你不出来,还以为你都成了沧桑大叔了!”
“不敢,不敢。”童声连连讪笑,转移话题道:“童声怎么变,不还是室副手下的小兵吗?室副,此次怎么成了百将……还领兵来了?”
“身为军人,自当有守土卫国,击退来犯之敌的义务!”这个名作潘窦特科室副忽然神色严肃回答。童声自然是连声应是,不知内情,韩信虽说看出了端倪,但却学乖了,知道了童声显然是传说中大秦那个强大机构的属下,于是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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