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锋看着渐渐失去往日风度的男子,不免微微皱眉,然后大步走到有点呆滞的男子旁边,拉着他的手臂,走进办公室,然后砰的一声,响彻整层,不由让他们怀疑,这里究竟是谁在当家。
“杜翎,如果这点你都承受不了的话,那么下面的事,我也并不打算告诉你了。”
男子眼睛渐渐由黯淡渐渐有了亮光,看着依旧风度翩翩的人:“你把你今天早上来的目的告诉我吧!”
“那好,你听好了,苏晓失踪了!”
男子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肩,“你说什么,你把话再说一遍,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你们在骗我。”
“那我现在做的又算什么,不,不,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沈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沈栖锋微微一愣,这一声‘沈哥’恍如隔世,四年间不曾听过,当初那个斗气十足,当真那个与世无争的少年,对自己露着洁白的牙齿,眼中除了信任还是信任,只是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从头到尾,要跟我结婚的都不是苏晓,那些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更或者有人故意瞒着你。”
他刻意咬中了几个字,让杜翎的心微微一疼,他从没想到,这从头到尾不过是他们的一场游戏,自己一直在扮演小丑。
沈栖锋仿佛看透了他,唇瓣微启:“其实你并不是小丑,相反的你在整件事中起了推动作用。”
“你这话什么意思。”虽然自己心情难以平复,但是该有的理智还是有的,当然听的出沈栖锋那话中话。
“你想我们就在这里谈吗?”说着环顾四周,如同这里有洪水猛兽般,让他厌恶。
杜翎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走到自己秘书跟前驻足:“Nina,我现在要出去跟沈先生谈我们合作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放一放,还有刚才的事情,我不希望其他楼层的人知道。”
前面是对Nina说的,温和,而后面语速一边,眼神犀利,扫视这楼层的其他个人,瞬间鸦雀无声,只听见女子柔美却不失严禁的语气:“好的,您慢走!”
当两人离开后,楼层依旧鸦雀无声,只是每个人的脸色却有点苍白,当真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个人!
☆、62。真相
两人徒步来到附近的露天咖啡厅,可以更加完全的接受阳光的洗礼,道路两边各色的男男女女匆忙的赶赴自己的目的地,只有零散的几个人,悠然的喝着咖啡。
“说吧,我洗耳恭听!”
男子优雅端起咖啡杯,拖着地盘,然后浅饮一口,似乎的觉得太热,又放在桌子上,“怎么,这么美味的咖啡,你不好好品尝品尝吗?”
对面的男子似乎没有他这么好的雅致,“我到这里来,不是来陪你喝茶聊天的,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沈栖锋一脸的淡然,依旧不慌不忙,叫使者来两份三明治,只是放在杜翎的面前,却被他推开,现在的他哪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沈栖锋悠然自得一口一接一口,既不显得急促,也不会显得太慢,时不时的用纸巾擦拭嘴角的面包屑,而对面人的脸色,在他一口接一口的咀嚼中,越来越黑。
终于等到他吃完了,杜翎终于忍受不了,猛的一拍桌子,吓的旁边的人狼狈不堪,手中的咖啡凌乱的倒在自己的手上,甚至有些女子把自己的点心掉在地上,一脸懊恼。只有沈栖锋自己,依旧沉着,端起自己的杯子,品尝里面的美味。
“你不知道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讲故事吗?”
杜翎冷哼:“那您老人家现在可吃饱了,不够我这份也给你。”说完边把自己跟前的三明治也放到沈栖锋的跟前。
沈栖锋温雅一笑,然后推开那小碟,看着杜翎:“既然你这么迫切的想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一直以为那个是我女朋友的人,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妹妹。”
“妹妹?你在给我开玩笑吗?难道从四年前开始,所以的事情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的结局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沈栖锋见他神色异常,不忍在出言打击,只得放缓语气:“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在看到苏晓以后,才不做解释的。我妹妹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就看中你了,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
“不同于苏晓,苏晓有时候很坚强,倔强,有时候也很软弱,让人忍不住的怜惜。有时候很聪明,明知道我接近她是有目的,但是依旧愿意相信我的真心,但有时候。”
杜翎开口:“但有时候笨的要死,明明表现的这么明显,却还跟个小孩似的,从来就不会抓住重点,只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看上去,她很不在乎,其实她心里在乎死了,只是这样的在乎也是要分人的。”
“呵呵,看来都很了解她,既然你了解她,那你为什么还一次又一次误解,没有去问她呢?”
杜翎被问的哑口无言,是啊,自己明明很了解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让她把话说清楚,造就了现在无法挽回的境地。
沈栖锋抬眉,看了看对面的人,然后点燃一支香烟,递到杜翎的手中,杜翎也没有犹豫,两人都安静无声的抽着烟,只有那缕烟雾在空中盘旋。
沈栖锋并没有从到到尾开始讲故事,而是用一问一大的的方式,来诉说四年前的故事,“她父亲是谁,你知道吗?”
杜翎微微一愣,轻轻弹着烟灰,“我只知道她住在军区,她从来没说过她家里的事情,我们也曾问过,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
男子深邃的眼睛看着远处,如同陷入沉思:“关系吗?她的父亲叫苏振国,或许或另一个名字你会更清楚,他父亲的外号叫。”
“雄狮!”
“雄狮!”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只是一个人口中平淡,一个人却满带震惊,不可置信。
“不错,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四年前,刚过完年,她的父亲就被人检举,说行为不检,贪污腐败,在地方为虎作伥,但念在其戎马一生,为国做贡献的份上,只是终生监禁,免其死罪。”
“不可能!”
杜翎听完他的话,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这根本不可能,我虽不认识她父亲,但是老一辈的人,无一不夸赞他的为人。还有在A市,打击贪污腐败,打击官商勾结。”
“你还知道你的电话吗?”
杜翎微微蹙眉,不明白他说的哪个电话,忽然灵光一现,恍然大悟,沈栖锋看看他的表情,继续开口: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不错,就是那天晚上你给苏晓打得那个电话,你无意的举动,犹如一把锋利的军刀,狠狠的扎入了她的心里。那时候本来上面的态度暧昧不明,举棋不定,我并不想早一点告诉她,但是你的举动,却打破了我一切的计划。”
“我并…”
“是的,我相信,你并不知道,不过是有人想要通过你,得到她想要的效果,或许她连苏晓的并她都已经查到,到底是谁,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男子脸色渐渐失去血色,他不知道最不愿伤害的人,居然被自己给伤害,当真是可笑之极,忽然想到刚才的一个词。
“你说苏晓有病,是什么意思。”
男子湮灭自己手中的烟,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双手相抱,右手包裹左手,放置桌子上,“苏晓小的时候犯过臆想症。”
“臆想症?”男子不相信的提高嗓音,但是沈栖锋认真的表情,终于打破了自己最后的幻想。
“那时候她昏迷不醒,一直在医院里,她母亲,她姐姐,包括我,都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还好她最后醒了过来,也就是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不过是她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
“什么,所以那时候你们在医院,是因为她生病了,你照顾她?”
男子挑眉:“是的,不然你以为什么?”
杜翎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双手仅仅握成双拳,指甲深深的刺进肉里,鲜血缓缓然后手掌,而他却充耳未闻。
沈栖锋注视他,仿佛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开口:“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让你觉得我与她…”
他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这样的隐晦,对于杜翎来说已经足够。
“我不止一次的看到你们在一起,关系暧昧,如同情侣般的亲昵,你还抚摸她的发,她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发了。”
“原来那天你看到了,只是你都没有问清楚,你就妄下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些。不错,我确实最她有好感,但我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家族使命,她有她的恩怨轮回,我们终究是不同路上的。”
“在你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跟我在一起,我就多了个心思,想看看她究竟见谁,结果就看到…”
“是吗,难道不是被人挑唆的,或许也是你太在乎她,才会刻意的看看她。”
“你们那天倒是再说什么。”
“这个很重要吗?”
“是的,很重要!”
“我那天不过是想要看看你在她心里的反应,所以说你喜欢她,而她说你喜欢她跟我没关系。确实这关系不大,但是那时候边家,我想你现在该知道,也就是她表姐。他们那时候出现财务危机,生死存亡,我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当我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忽然想试一试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过我还没说出口,她就拒绝了,而且她说的也没错,虽然我不想当这趟浑水,但局势不得不让我们最后成为同一家战壕中,甚至到最后的联姻。”
“后来你就出国了,我不知道你对她说过什么,但是在那以后,她的脸上总是淡淡的,带着浅浅的微笑,只是那眼中再无感情,布满忧愁,而她父亲也确定入狱。”
“我,我不知道,我,我以为,我以为…不是的,不是的,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
沈栖锋看着说话断断续续的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