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十三少 - 珍拉丁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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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十三少 - 珍拉丁的晚餐-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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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雅文虚弱地叫着,好像他是她的救命稻草。 
  “没事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傻瓜……” 
  他低头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抓着她的姿势有点奇怪——他的手掌分别撑在她两边的腋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两个大拇指正按在她柔软的胸上。 
  他吓得放开手,这一次,雅文连尖叫也来不及,就这样被硬生生地丢到水里,露在水面上的手不忘垂死挣扎着。 
  雅君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小毛,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还真够狠的。 
  他连忙又抓起雅文,不过这次是托着她的背脊,把她从水里抱起来,她的小脸因为受了两次惊吓并且呛了两倍的水而变得惨白惨白。 
  雅君胸口那种叫做心疼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他把她放在岸边,自己双手一撑,一跃而起。趴在地上的雅文,双手颤抖,他连忙抱起她往休息区走去。 
  所谓休息区也就是在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安了一张长椅,他让她坐好,自己奔回更衣室拿了大大的浴巾过来,裹住她。她开始哭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哭,雅君几乎觉得自己也要哭起来,胸口沉闷得像是不能呼吸。 
  “对不起……”他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没事了……” 
  他分明地感觉到被他拥在怀里的这具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他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觉得自己无法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让她不再颤抖不再哭泣。 
  “没事了……”他抚着她的背脊,情不自禁地吻着她的头发,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吻已经到了她的额上。 
  他有点愣住了,他这是在做什么啊? 
  小丫头咳了几下,终于带着哭腔说:“你干吗要这样对我……” 
  雅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吻她,那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只是想要紧紧地抱着她,安慰她,让她不再害怕。 
  “就算你不想带我去海边,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她一边哭一边控诉。  “?” 
  “你知不知道被救起来以后,又被摔下去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害怕……”说完,她哇哇地哭起来,好像很伤心。 
  原来……她说的不是吻啊…… 
  雅君哭笑不得,只得一边安慰一边道歉。他用浴巾擦着她的头发,轻轻抹掉她挂在脸颊上的泪水,那张惨白的小脸终于印出一点点红色的光芒,那是他在失去以后,才发现如此重要的光芒。  回去的路上,他背着她,那双小手上免不了又是冰淇淋又是可乐的,经过商店门口的时候,他从玻璃墙上看到自己那张映着笑容的脸,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我不管……”雅文扭动着身子,“你明天就要带我去海边。” 
  “你……”雅君僵直了身子,托着她的手有点发烫,“能不能别动来动去的?”  “那你答应我。”她还是不安分地扭动着,像是要挑战他的底线。 
  “好啦,”他忽然放下她,脸红得厉害,“明天带你去。” 
  雅文满意地吃了一口冰淇淋又喝了一口可乐,完全不介意他放她下来:“那你说话要算数哦。”  说完,她一蹦一跳地向家里走去,根本看不出来刚才两次落水的样子。 
  雅君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不是已经给她买了胸衣了吗,为什么不穿啊……   
  雅君的思绪又回到面前的办公桌上,是从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喜欢上她的呢?  他扯了扯嘴角,也许就是那个,从玻璃墙上看到自己笑脸的时候吧。那种陌生的笑脸,叫做恋爱。尽管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后来的坎坷,还不知道自己所要受到的伤害,可是后来每每回忆起来,这张笑脸,却是他怎么也忘不掉的。 
  那时的裴雅君,只是单纯地守护着身边的女孩,守护着自己的秘密,以为这样一辈子就好,但他不知道,喜欢会变成爱,爱会变成欲望,欲望会变成占有。当终于有一天,他迫切地想要占有她的时候,那张笑脸被渐渐地扭曲,带着苦涩与悲伤,成为另一种表情。 
  不过幸好的是,他转过身,看着映在玻璃幕墙上的自己的笑脸,他终于又找回了那个笑脸,那个单纯而快乐的笑脸,那个叫做恋爱的笑脸。 
  裴雅君关上电脑,忽然决定不加班了,他拿起外套和背包冲到楼下,发动了车子就往家里赶。  他开了天窗,阵阵冷风吹来,但他不觉得冷,后面的出租车企图超越他,但他不觉得生气。他只是猛地踩下油门,微笑地在心里重复着那句话: 
  裴雅文,我到家的时候要是没看见你,你就死定了!     
  与此同时,坐在后面出租车上的雅文正焦急地说:“师傅,一定要超过前面那辆车,要不惜一切代价,闯红灯也可以,超速也可以,总之一定要超过他!” 
  出租车司机冷哼了一声,酷酷地说:“小姐,你警匪片看多了吧……” 
  “……”     
    番外三           
    裴雅君把车停在蒋柏烈的宿舍楼下,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么快……”蒋柏烈在电话那头喃喃道,然后很不客气地说,“那麻烦你再等一下吧。”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裴雅君有点愕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屏幕,这小子还真把他当司机了啊!  他无奈地打开车窗,熄了火,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包烟,叼了一支,然后就百无聊赖地抽起来。要不是他公司离医院近,要不是雅文的“吩咐”,他才懒得来接人,尤其是,接的是一个……也许注定互相看不顺眼的人。 
  他想起昨晚在客厅的沙发上,雅文一脸撒娇地踢了踢他的腿:“喂,正好顺路,你就去接接柏烈吧。” 
  雅君吐出一个烟圈,伸手把额前散落下来的头发夹到耳后,裴雅文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不拿他当一回事,总是“喂、喂”地叫他,原本轮流做家务的规矩改成他一个人做,最可恨的是,每每他要发作的时候,她只要走过来抱着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他忍不住问她。 
  她一脸憨厚地说:“是很重要的人,有了你我就有饭吃、有人陪、还有人帮我做这个做那个……”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伸手抓住她不安份地踢在他身上的脚——这么说,就是保姆喽?  “……而且,”她脸上的笑容带着神秘,“还有‘东西’可以玩哦……”  他被她逗笑了,拎着她的脚,把她拖过来。然后…… 
  雅君忽然切断了脑海里的种种场景,就像忽然遭遇断电的电脑屏幕一般——他看到一个人正向他走来,或者确切地说,并不是向他走来,而是将要经过他的身旁,因为那个人好像没有看到他。  林束培是过了几秒才看到坐在车上一边抽烟一边瞪着他的裴雅君,他愣了愣,然后走过去。或许连他自己也很诧异自己的行为,所以他走到雅君跟前的时候,除了尴尬地笑着打了个招呼之外,就再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雅君似乎也有点惊讶,他叼着烟,看着林束培那僵硬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有必要先把烟灭了。  “来等……裴老师吗?”林束培双手插在白袍的口袋里,不自在轻咳了一下。  “不是。”雅君回答地生硬。 
  “哦……”林束培没再问下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么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他看他的眼神有点漠然。 
  仿佛是为了化解刚才短短的几句交谈的尴尬,也或者是终于决定说出真正要说的话,林束培走了几步之后,迟疑地转过身,说:“裴雅君……对不起。” 
  雅君没有转过头看他,而是透过反光镜对他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架在车门上的手轻轻地弹了弹烟灰,没有答话。 
  林束培无奈地一笑,转身走了。 
  雅君继续默默地抽着烟,脑海里的场景像是经过了突然断电和电力恢复之后,又开始运转起来。  他其实并不讨厌刚才那个男人,一点也不——只要,他别跟裴雅文扯上关系。   
  裴雅君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做林束培的人,是在高中二年级。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别扭而沉闷的十七岁少年——哦,不过也许,他现在仍然是这么别扭而沉闷的。只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男人,在十七岁的时候,会变得尤其别扭,好像有很多的烦恼,可是心里又悄悄地怀疑那些究竟算不算烦恼。 
  后来每当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雅君总是无奈地发现,他所有的烦恼都是关于裴雅文——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尽管裴雅文这家伙还不太明白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含义,但她亲口证实自己是有点喜欢林束培的,于是裴雅君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酸意。他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妹妹”,忽然有一天,对一个男性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尽管那并不是多么深刻的情感,但对他来说已经是足以称之为郁结的事情。 
  然而,在那种朦胧的年纪,谁也没有去揭开笼罩在潘多拉魔盒外面的纱,他仍然是雅文的哥哥,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只不过到底有多重要,他不知道,雅文也不知道。 
  接着,他就经历了有生以来最沮丧的一年,雅文第一次要离开他,或者说,他第一次要离开雅文——但无论怎样都好,从出生以来都没有分开过的他们,第一次面对分离。 
  他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被命运……或者,是被雅文。 
  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雅文,其实是兴奋并且高兴的,可是她不敢表现出来,爸爸也是,他们怕没能参加高考的他难过,所以都一脸平静地没有谈论这件事情。盲肠炎的刀疤早就结好了,甚至于,碰上去一点感觉也没有,很难让人相信那个地方在7月7日的早晨被人划了开来,然后又缝起来。  事实上,他也为雅文高兴,只要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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