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包你还有事做,但不在今天。〃李洪已觉龙娃一人在此可虑,便答应看完即走。申屠宏说声:〃小心。〃便往乌牙洞飞去。刚到,便见另一怪徒引了花无邪,由崖凹中走出,引往半里外另一设备整齐的石洞中坐下,笑说:〃花道友,此事两有益处,还望三思。不过家师素不勉强人,本是令我送出山去。
只是我想二位许师兄曾为道友,稍效微劳,想请道友暂缓,等他们事完回来见上一面,再走如何?〃申屠宏忙用传声,令其婉言相拒。花无邪便告诉妖徒:〃令师盛意,并解我围,甚为感谢,必有以报。尚有要约须赴,改日登门,再见令师兄吧。〃怪徒极强横固执,闻言面色一沉,冷笑道:〃我也有事,留否由你!〃一闪不见。申屠宏立令花无邪同隐身形,仗着天蝉灵叶与仙柬指示,连越过沿途禁网,飞了回去。李洪、龙娃恰也飞到,各说经过。
原来花无邪危急中想起申屠宏之言,忙往乌牙洞飞去。果然身后现出云屏,将乌头婆阻住。先还恐才脱虎口,又人龙潭。继一想:〃申屠宏奉命相助,所说当无差错。〃
一到乌牙洞上空,除来路外,三面均有禁制,不能冲过,只得硬着头皮下降。见危崖内陷,地并不广,也无陈设用具。只当中有一个五尺高,二尺多宽的石凹,并肩挤坐着两个黄衣怪人:一缺左脚,一缺右脚,似是孪生兄弟。虽未见过,料是天残、地缺。知他们生性乖谬,狂傲固执,与众不同,便以礼相见。两怪人冷冷地说道:〃我这西崆峒,除五龙岩几个后辈,因他们师长先住此山,在日对我又极恭敬,容留至今外;向不许外人动本山一草一木。你所做的事,本不容许。但我一向扶弱抑强,见你孤身一人,竟敢大胆来此开山取宝,已有五龙岩这班蠢牛与你作对,再如出手,还当我师徒倚强欺人。
本心由你自去,不料你当危急之际,明知我师徒不好说话,偏往我门前投到,足见胆识过人,妖妇又那等猖狂可恶,才命门人相助。妖妇已为我法力所困,逃生已是万幸,足可无虑。你所取禅经,到此也能成功,我并还可助你一臂。不过,我二人恩怨分明,助人须有酬报。此事已经洞悉因果,并不想有分润。只是存放贝叶的金箧之内,有一件佛门至宝,非你不能到手,如肯借我一用,到时,你便可安心下手。不论有多厉害的对头与你作梗,均由我师徒应付。我事一完,立即还你。此系彼此有益之事。我师徒素不勉强人,时尚未至,也无须马上回话。如若心愿,或是你看出单仗李洪相助无用,仇敌太多,形势凶危,下手前三日,来此一行,我便可为你安排,使你专心按照禁图取宝,决无他虑了。〃
花无邪知道对方乃方今旁门散仙中有数人物,脾气更怪,行辈甚高,一向自大,入门并未跪拜,他们竟毫无件色,反允相助,只借宝物一用。按说承他师徒解围,借此酬报,原是应该。不过二老行事莫测,以其神通广大,怎会自贬身价,向一后辈借宝?还有他们既凡事前知,申屠宏也在暗中相助,怎会算不出来?贝叶禅经箧内是何法宝,他们竟会如此需要,自身灾劫定数所限,非经魔劫,不能成道,本是明知故犯,并不须人相助。还是问过申屠宏,再行回答为是。略一寻思,正要回答,天残、地缺已闭目入定,唤了两声〃老前辈〃,不听回音,只得罢了。身在虎穴,主人喜怒无常,便在侧恭敬侍立,以待回醒。隔有片刻,左侧有人影一闪,忽现出一个黄衣怪徒。花无邪法力原高,看出怪徒早在室内,并非外来,也许隐伏的不止一人。于是故作不知,方问:〃道友,有何见教?〃怪徒已作手势噤声,似恐惊动二老,态绝恭谨。随之引往另一洞中,一言不合,便自含怒隐去。看神气,似以为禁网周密,若不放行,决难脱身。不料申屠宏赶到,将人引走。
另一面,李洪在小山上隐形旁观,先见仵氏兄弟咬定诸妖人与乌头婆勾结,经四妖人再三分说,仵氏弟兄虽然息怒,即令众妖人不许过问此事。并说他们只是不服以多欺少,并非想要自取禅经。众妖人自是不愿,温三妹便说:〃此事譬如不知,中止前念,本无不可。只是云南二恶定必不容,早将神魔炼成,寻上门来,却是难敌,不知二位道友可能助我等免难?〃仵氏弟兄闻言,冷笑道:〃不经我师徒默许,谁敢动此一草一木?
你们只要不离此山,怕他何来?你们不听话,与那女子为难,却是自讨苦吃。〃说罢,人便不见。气得四妖人咬牙切齿,一言未发,各自飞去。
申、李、花三人彼此一谈,均觉奇怪,便把仙柬取出,通诚拜观,第三页字迹忽现。
才知白眉禅师大弟子朱由穆,自从铜椰岛分手,本约定三生至交姜雪君,随了大方真人神驼乙休、韩仙子,去除玄门中败类双凤山两小邢天相、天和兄弟。就便应仵氏弟兄之约,往寻袒护双凤山两小的天残、地缺斗法,减少他一点气焰。不料邢氏弟兄凶狡异常,知道铜椰岛拦截韩仙子元神惹下杀身之祸,遍约能人,百计求免。四人最后虽然大胜,邢氏弟兄也吃乙、韩二人追往北极天边杀死,除去两个极恶穷凶,却因此惹出不少事故,这里暂时不表,留待后叙。
且说妙一真人素持宽大,与人为善。深知天残、地缺虽非正宗清修之士,除却生性奇特,专重恩怨,不论善恶,又喜袒护徒弟,是其所短,劣迹却不多。门人虽不时背师为恶,但他两人初得道时,颇积善功。尤其所炼护身云屏,度化了许多冤鬼,用心虽为利己,无形中也积了不少功德。只为狂傲自大,所居直同禁地,有人游山误入或是路过,不论仙凡,均受怪徒欺侮,法力越高,吃亏越大。他俩不但不问,有时反为张目。几个宠徒相貌既极丑怪,行事更极骄横任性。近年胆子越大,时与妖人勾结为恶,因此树敌甚众。朱、姜二人这一去,必与他师徒难堪,只是二人法力虽高,仍难制其死命。念在他俩成名多年,修为不易,又恐其恼羞成怒,激与妖邪合流,生出事来,欲以恩相结,到要紧关头,为其解围。同辈之交,不是无法分身,便是素来恨恶他师徒的人。双方法力都高,事前不能泄漏。知申屠宏机智稳练,如将迷踪隐迹和乾坤大挪移法炼成前往,照柬帖所说而行,便可胜任。为此命醉道人传谕,令其依言行事。
这第三页仙示上,除指示到时机宜外,并说:〃大雄禅师法力无边,不特洞门上的太乙混元真气,不到时限无法攻开,并且内里另有法宝封固,不在禁图所载埋伏以内。
第三层威力更大,刻经玉碑,已化成一片玉壁,法力稍差,也不能取走。届时蛮僧三十六相神魔已经炼成,随后赶来。花无邪所要禅经也可得到,当时携经遁往海外,虽可无事,一则孽难未消,将来仍须应验;二则玉碑所刻,乃是经解,留在世上只剩五日,便须化去,碑重如山,保留、携走两俱不能,非当时默记下来不可。如用前部贝叶禅经自去参悟,至少三百多年始能通晓。事前只采蔽僧朱由穆和李宁可以相助,但各有事,到得甚晚,必与云南二恶相遇。此经关系蛮僧日后成败,就令当时不敢苦迫,真形已被摄去,从此苦苦寻踪,不久便为所害,元神也被擒禁,非满十四年不能脱难,但异日成就却大。如甘以身殉道,为久远之计,经到手后,速将天残、地缺想借的一片贝叶灵符交与申屠宏备用。再照图封禁全洞,往末层玉碑之下读那经解。一任蛮僧神魔攻山,不去理睬。等碑洞将被邪法攻破,经已记全。速将所得禅经用筐中所附灵符封固,高呼神僧法号,乞发慈悲,朝玉碑掷去,立即藏起。跟着申屠宏所请的人也已到来,将碑取去。
蛮僧晶球视影只能看出前半,藏经一节,因有灵符妙用,并未看出。只知关系切身利害的前部禅经已被人取走,因此拼命劫夺,不肯甘休。花无邪若隐避得快,真形不被摄去,未始不可暂脱毒手。无奈定数如此,花无邪精诚强毅,也必不肯早退。苦难虽不能免,将来脱难出困重取此经,参悟未两章上乘佛法,必成正果。〃
花无邪向道坚诚,知道事可如愿,又知天残、地缺借宝之事己有安排,好生欣慰,毫不以十四年炼魂之苦为念。申、李二人益发感动,对于她将来超劫出困之事,均愿以全力相助。花无邪自是感谢。申屠宏因仙示未提李洪,便问:〃洪弟,怎得到此?〃李洪笑答:〃我每年此时要到峨眉省亲,恰值休宁岛群仙盛会,欲往观光,未得如愿。归途遇见世叔天灵子,将我喝住,先对我夸奖了一阵,后说日前遇凌世叔与陕西黄龙山猿长老,谈起这里的事,回山又探出了些机密。问我如想凑此热闹,助花道友取经,便指点我得一件好法宝。并说他去休宁岛见了我爹娘、师父,必为分说,事情是他怂恿,与我无干。另外又赠我一道极神妙的灵符,一经施为,不论对方法力多高,也算不出来人心意行动。须等璎、琳二位世姊有要事寻我时才用。此是他照例三年一次,默运玄功,推算未来,为了感我爹爹高义,一时关切,无意中推算出来的。命我谨秘,尤其不可对师父说。防我不听话,心思白用,冷不防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加了禁制,说是一见师父便想不起,我也不知灵否。送走以后,一想师父也是赴会未归,回山无聊,好在爹娘、师父事前全未叮嘱,不算违命,何况还有世叔天灵子代我说情呢。我以前法力,近来多能运用,法宝虽未发还,有断玉钩和灵峤三宝,也能抵挡一气,便赶来了。〃申屠宏知天灵子近与本门修好,此老法力高强,必有深意。仙束未提李洪,可知无碍,才放了心。
花无邪见李洪小小年纪,如此神通,再听二人叙阔,说起前生之事,更为惊奇,赞佩不置。
一会天明,龙娃告辞回家。申屠宏说:〃无多时日,便要下手,形势较前还要凶险,带你徒多累赘;并且你不久随我远行,母子还要久别。明日我便